水流温度渐渐转低,情欲与理智的征战中后者开始逐步占据上风。那只潜伏在体表下的野兽正不甘地叫嚣着,极不情愿地退回囚笼深处,暗自舔舐爪牙筹划下一次的反扑。
腿根发烫勃起的阴茎重新蛰伏回茂盛的耻毛里,七海拿过一条干燥的毛巾,简单擦了擦头发,披上一件浅灰的纯棉浴袍走出浴室。
轻柔的触碰间,质地柔软的浴袍吸掉皮肤上的水珠,使燥郁的身体变得干燥舒适。七海踩着软底拖鞋悄无声息地走下楼梯,客厅里很静——幽暗的夜色和外界的声响都被严严实实拉起的咖啡色厚绒布窗帘挡在落地窗外。
他打开沙发边的落地灯,绵绵的桔色光线填满七海手指间的空隙和沙发扶手上书籍凹凸有致的花纹。精装书的封面还很新,花体字母拼出的书名像斜斜伸展的植物触须。
男人在沙发上坐下,脊背向后倚上沙发靠背。湿润的鼻腔捕捉到空气里淡淡的粘闷烟味,茶几上的烟灰缸上搭着一根烟,底部落了一层薄薄的灰。旁边有一个zippo打火机,金属壳描绘了月色下的白桦树林和如梦似幻的云絮。
昏黄的光晕里,一只手腕粗大,掌心宽厚,指节分明的手带着它同样庞大但比例优美的影子落在茶几的玻璃桌面上。
边缘整齐光滑的指甲透着健康的色泽,稍稍长出指腹一些。精巧的火机被纳入指间,金属外壳与几何形烟灰缸的边缘轻轻相碰,闷闷的一声响。
七海将它们推远了一些。
他重新靠回沙发,拿起手边最上面的一本书,翻开了第一页。一个年轻娇小又曼妙的身影落入男人金色的瞳仁,她背对着读者朝拱形窗台外张望。
所有看到这幅画的人都会忍不住顺着女孩的视线一并向看去:窗外是草坪,一辆老爷车停在篱笆外的柏油路上,有个男人正一手扶着头上黑色的圆礼帽,一手拎着行李箱朝这边走来。
看清窗外发生的情景后,读者的兴趣和注意便又回到女孩身上。绿萝茂盛的枝条恰巧挡住了她的脸,棕褐色的辫子落在肩上,白色的蝴蝶结像两只白鸽。巧克力色的后背裸露着,光裸的脚背不安分地蹭着牛仔短裙下的小腿。
即便看不到她的面孔,大概也能想象得女孩此刻的神情,七海想。
一行妩媚的花体字落在她的脚边,开头是大写的字母“L”。Lolita,lolita,繁复如藤蔓的字母拼出的单词被视网膜捕获,继而由大脑自动处理转换成母语。
七海愣愣盯着那句话看了几秒,忽然意识到自己翻开了什么。
Lolita,light of my life,fire of my loins.My sin,my soul.
洛丽塔,我生命之光 ,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 ,我的灵魂。
紧闭的门窗下钻进几丝闷雷,遥远沉闷的回响像在他的心头滚动似的。他狼狈不堪地合上书,一时间只觉得那行妩媚的花体字像野蛮生长的植物根茎刺进心里,灰云般苍白暗淡的枝叶托出娇艳的玫瑰色花蕾,在荒寂的土地上肆意舒展怒放。
“见鬼……”
雷声变得急促高亢,窗帘上闪过雪亮的闪电。夜半的这场大雨来得又凶又急,一瞬间密集的雨声砸掉他手里那本装帧精致的《洛》。
仓促起身的七海无暇他顾,步履间摆动的浴袍下摆在昏暗的壁灯下一闪而过,亮起灯的客厅里回荡着他上楼时的脚步声,盖过雨点敲打窗棂的嘈杂碎响。
那本《洛丽塔》孤零零地躺在地毯上,像一只美丽魔性的眼眸。
“娜娜明……”
“我在这里。”
光亮和阴影的交织装饰里,无边的灰黑海洋掀起让他心脏收紧的波澜。翻卷的海浪泡沫下浮现塞壬秀美苍白的小脸,她转向海岸发出微弱的呻吟,像受了伤寻找慰藉和保护的小人鱼把脸埋进岸边男人温暖干燥的掌心。
紧皱的眉头和软弱的神情都昭示她在害怕的事实。美丽娇小的人鱼公主依偎在人类温暖的臂弯中,用体温稍低的手指捉住他的手腕,咽喉深处发出细细轻轻的呼唤声。
又是一道惊雷,漆黑的长夜暴雨磅礴。有惊颤紊乱的吐息落在七海的手心,受到惊吓的少女瑟瑟发抖,像是要把自己整个人藏进七海手心似的拱起身体。
她带着哭腔小声叫,“娜娜明……”
“我在这里。”
另一只带着人类温暖体温的大掌穿过脖颈和枕头之间,摘下松散发根处的粉色小熊发绳。头发披散下来的女孩发出舒适的鼻音,七海托着她的后颈缓缓沉下身体,一侧床垫的沉陷让她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靠近。
小人鱼攀附在七海手腕上的细小手指滑进袖口,胡乱地抚过小臂上稀疏的毛发。她含糊咕哝着,用翕合的嘴唇磨蹭他的掌纹。
潮水里诞生的璀璨尤物被潮汐推进他的怀中,脸上的神情纯真又妖媚。
东西方的文化里对未知广袤的海洋都不约而同地抱有某种绮丽的遐思,根据某些似是而非的传闻和谣言,上半身是美人、下半身是鱼尾的奇异生物便诞生了。
丹麦是享誉世界的童话王国,出生在那片承载无数瑰丽奇妙的幻想土地上的外祖父,浪漫天真的基因似乎生来便流淌在他的血管里。
侨居异国他乡的祖父尚未逝世以前,常常把流有他四分之一血脉的外孙放在膝盖上,叼着玉米烟斗给他讲故事。
但遗传了异国面孔和发色的孩子在听祖父第十五次讲小美人鱼故事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某次夏日祭和同学结伴出游,被同龄人“不小心”弄破金鱼袋后不得不用手捧着带去神社放生的金鱼。
孩子之间的敌意和孤立来得莫名其妙又有迹可循,可以是因为不一样的发色和眼睛,也可以是两尾漂亮的、散发着麦芽糖甜香的红金鱼。
七海看着那个趴在池子边的孩童小心翼翼地摊开手掌,红色的金鱼游进洗手池,在温暖的水中静静游动。他呆呆望着水中的鱼儿出神,心情随金鱼舞娘似的巨大尾鳍摇摆。
传说中金鱼姬能实现所有的心愿。
水下游弋的红鱼忽而跃起,带起一串晶莹的水花,像一条晶莹的水晶项链。
夜幕上怒放的璀璨烟火消逝,蝉虫聒噪的鸣声远去。那个伏在池沿的孩子阖上眼睑,和亲吻脸颊的金鱼一并落进潮汐涌动的梦。
如果能实现一个心愿的话,我希望拥有一条属于自己的人鱼。
七海恍然想起那个被遗忘已久的童年愿望。
塞壬也好,人鱼姬也好,只要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怎样都可以。
窸窣间那件米色的西装外套滑下床沿,盖住床边的女式黑色皮鞋。她抓住七海放在脸边的手,充满依恋地亲吻他的手心。蜷缩的身体因为贴近温暖而舒展摊平,向他展示毫无防备的柔软腰腹。
她还是一条新生的小人鱼,处于脆弱的幼生期,需要细心的呵护照料才能平安长大。
薄薄的眼睑被触碰时会害羞地颤抖,像月夜下静静绽放的昙花,又是蝴蝶展翅的一瞬。他亲吻那双雾蒙蒙的、茫然的眼眸,“あなたの目が好きです。”
“あなたの鼻が好きです。”七海轻咬秀挺的鼻尖,女孩困惑地扭身躲避他的动作,学生裙子下的双腿被迫分开,丝袜里的小腿夹紧他挤进来的膝盖。
第一次走上陆地的人鱼还不习惯用脚走路,像鱼尾一样柔韧富有弹性的双腿缠紧捡到她的金发青年,叽叽咕咕地叫他的名字。
七海轻抚海藻似的发丝里露出的小巧耳廓,抬手摘掉另一只发绳,“あなたの耳が好きです。”
“あなたの頬が好きです。”落在脸颊上的吻弄得她有些痒,从惊惧的雷雨夜里逃脱出来的少女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撒娇似的呓语:“娜娜明,唔嗯——”
七海吻住朝思暮想的柔软双唇,“あなたの唇が好きです。”
胸前的黄铜纽扣被依次解开,细长的颈项连接着弯弯的锁骨和娇小的胸膛。没有内衣,贴着草莓创可贴的奶白小鸽子发育得很好了。
她抱住胸前湿漉漉的金色头颅,幻觉般的阵痛令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体。脱出束缚的敏感突起被含入湿热的口腔,成熟的大人用舌尖娴熟抚慰青涩的果实,托起后背的双手轻柔摩挲关东襟下战栗的蝴蝶骨。
被推来挤去的柔嫩顶端很快有了反应,过电般的感觉刺激着心跳加速,她茫然地喘息呻吟,被一点一点拉入陌生的情潮。
雨点急促地敲打玻璃窗,变成蜿蜒细长的曲折水痕缠在其上。七海缠绵热忱的吻与细致入微的爱抚褪去那套幼稚的制服和内裤,在七海身下呜咽呻吟的既是甜美的少女,也是懵懂的孩子。
一波波的快乐和酸麻让她无所适从,坦率柔软的形状上留下暧昧的水斑,这些发亮的、银色的痕迹一直蔓延到小腹和绞紧的大腿根。浑身被亲得湿漉漉的姑娘反手捉着松软的枕头,断断续续地逃避和追逐四处游弋的粗糙指尖和湿润舌头。
一开始冷嗖嗖的被子里现在变得很暖和,暖得让人发汗。渗出体表的除了湿滑的汗液,还有更加粘稠的东西。
完全褪去衣物的身体毫无阻隔地相贴,热切地交换彼此身上的气味和迥异的体温。多么柔软的少女,好像没有一根骨头,像新鲜可口的牛奶,就连汗也是甜甜的味道。
“嗯……”腿隙里塞入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旋即双腿被迫夹紧。插入湿黏腿根的火热紧紧贴着渗出花液的窄小缝隙,就着汁液的润滑缓慢地抽插。
侧身承受与稚嫩腿根反复摩擦的滚烫欲望的女孩咬住下唇,不疼,只是被磨过的地方很奇怪,好像要融化了似的感觉。她扭动插入欲望的臀瓣,引起身上人一连串压抑的闷哼。
“娜娜明?”貌似七海比她还要难受的样子,被子深处传来咕啾咕啾的暧昧水声,腹部紧绷的七海复又印上她微张的嘴唇。
“你要……乖一点。”
只要他想,他随时都可以进入她的身体,泥泞紧致的天堂唾手可得。欲望的毒蛇嘶声引诱,不过是一次缺乏安全措施的性交而已,那又怎样呢,大有许多可以逃避推卸责任的法子。
不会怎样的,进去吧,和她彻底地结合,这不正是你一直渴望的吗?
无数的幻象在眼前重迭,那个站在窗边朝外张望的女孩忽的扭头,向七海露出性感惑人的小脸。
洛丽塔的故事很简单,一个老不死的养父诱奸了他年轻的养女。被对性感少女的渴望折磨疯的亨伯特摧毁了洛丽塔年仅十几岁的人生,他一直都十分清楚自己犯下的罪愆,又被欲望死死钳制无法解脱。
他不会是亨伯特·H·亨伯特。
喜欢是放纵,而爱则是克制。
无数细小的快乐和痛苦累积,七海建人终得解脱,登临彼岸。
作者有话说:娜娜明因为家里没套选择和妹腿交,该说不愧是可靠的大人么……
话说各位妈咪觉得是ooc比较要紧,还是开车比较要紧,写这篇文的初衷是馋他们身子,但没想到却越写越正经了(nmdwsm)
写社畜真是甜蜜又痛苦的煎熬,明天继续搞娜娜明呜呜
求妈咪的珍珠和评论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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