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河山 - 分卷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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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让你任性到底,你到底何德何能……
    z奕一觉醒来,轻动了动,手上传来了微凉的温度,z奕看见自己的手紧紧的攥住一只手,那只手非常瘦弱,几乎能被自己的手掌全部覆盖,z奕有一瞬间的患得患失。
    z奕抬了抬眼皮急忙的看向那人,似乎要证明什么,却见那人闭着眼安静的趴在龙床边上,这样恍惚的场景,让z奕想起了自己病重的时,每次疼的死去活来,再次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仍然是这个人,不管他是醒着还是睡着,永远都是紧紧的攥住自己的手,只是那时,自己的手过于消瘦,本就是病态的肌肤,手又瘦的厉害,怎么看怎么不像人的手,倒是像一具干尸,那时的z奕自己都不敢照镜子,害怕自己会害怕。
    z奕才被接回宫中时,病重之时,开始还对这个人还有一些忌惮,毕竟他那时已登基为帝,那时已经是个少年帝王,z奕心中并没有那么多的理所当然,后来一日日的,逐渐发现这好人对自己有求必应,便是做不到也是尽量的做,稍有差池便不停的给z奕赔不是,道歉,内疚,所以z奕一直觉得自己后来的坏脾气和理所当然,就是这个人一手造成。
    z奕轻动了动,慢慢的放开了那人的手,可那个趴在床边的人却没有动,z奕不禁皱了皱眉头,感觉自己被人怠慢了,以前只要自己稍动一下,那人便会立即惊醒,可此时他不但无知无觉,甚至转了转头,继续睡了起来。
    z奕突然有种被忽略的委屈,想想自己身下还疼,这人却不知道好生照顾自己,还睡的如此安稳,他不禁有些生气,粗鲁的推了推了子卿,子卿头疼欲裂,实在是不想醒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黑暗方过,便看到z奕微黑的脸,不禁忆起了昨夜两人又在了一起,还来及有想法,便听见z奕极为不耐的说着什么。
    子卿不禁皱了皱眉头看向z奕满是不悦的脸,摇摇头,思索了片刻才知道z奕说什么:“陛下稍等片刻,我这边去吩咐他们。”
    z奕一愣,往日自己若说饿了,这人定然二话不说,肯定亲手洗手作羹汤,z奕不知是不是有些错觉,竟然在那人眼里看到隐隐的不耐和烦躁,自己身体不适还不是这个人害的,如今他竟敢对自己不耐烦:“怎么,你不能给朕做吗?”
    子卿本就不会拒绝z奕的要求,更不会在他不高兴时忤逆他:“嗯,我去做。”子卿说罢便起身,谁知道竟然起的太猛,不禁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扶住了床才险险站稳,方站稳身子就赶忙看向z奕,只见z奕一脸惊疑,子卿生怕z奕误会自己不愿意,才装病,忙说道:“只是起的猛了点,不碍事的。”
    z奕若有所思的看了子卿一眼,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讽刺道:“昨日齐太医已说了,你身体比朕身体可好多了,便是朕死了你也死不了,以后再装死什么的,朕定然不会再信,所以把你那些小花招和小心思收起来,朕若心情好,自然会好好待你,你暗地里若再耍什么花招,让朕知道了,定然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子卿慢慢的垂下了眼,轻点了点头,慢慢的走了出去。一直站在门侧的刘福正欲出门跟上,却被z奕叫住,刘福上前数步,z奕哼道:“你跟去干吗?”
    刘福想了想:“奴才去给陛下张罗洗漱的东西。”不想刘福话才落音,宫女太监已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z奕撇了刘福一眼:“是吗?”
    刘福咬了咬牙:“奴才是看……是看他还穿着昨日的血衣,所以想让他去换了,而且时至深秋,那人还穿着夏衫,所以才想去给他找两身奴才的旧衣。”
    z奕一边洗漱一边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倒是忠心的很呢?”
    刘福赶忙跪□去:“奴才不敢,奴才自知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奴才能有今时今日全仰仗陛下一人,奴才对陛下不敢有二心,只不过是看他可怜罢了。”
    z奕微微一愣:“你觉得他很可怜吗?”刘福抬起头来:“陛下不觉得吗?”
    z奕眯着凤眼说道:“看你昨日的样子似乎想打死他,可昨夜又是参汤又是秋衫,你是可怜他吗?朕怎么觉得不是呢?”
    刘福苦笑道:“就因为可怜,昨日奴才才想给他一个痛快……既然死不了,便对他好一点。”刘福看了z奕一眼,“总归他也活不了多久。”
    “放肆!”z奕听到这句话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喝道:“你怎么知道他活不了多久,昨日齐太医的话你难道没听到,莫不是你比太医还会看病!”
    刘福忙道:“当然不是,奴才一直当他是个死囚,自然是过了今日不知明日。”刘福想了想又道:“不过陛下若是喜欢他,倒不妨笼络笼络他,比如给他两件新衣,赐下一碗参汤,那人此时正是四面楚歌,若陛下有意示好,他定然会更加的死心塌地。”
    z奕凤眸未转,正欲答话,突然想到了什么,恼羞成怒道:“放肆!朕便是喜欢猪喜欢狗也不会喜欢他!”
    子卿左脚进门,这一句响亮又坚定的话正好落入耳中,他眉头轻动了动,装作没有听见,端着一碗菜粥走了进来,隆帝看见子卿进来,凤眸中瞬时闪过一抹懊恼,随即装作无事的样子,让众人都推下了,刘福很迅速的带着众人退了下去,可垂下的眼中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子卿听到这一句,只是眼皮跳了跳,倒不觉得意外,麻木的心对这么一句话也没有起多大的波澜,毕竟他很有自知之明,可唯一让他想不明白的便是既然不喜欢他,昨夜又是为了什么主动求欢?猪和狗都比自己强,他又何苦……若说他是有需要,宫中有太多守空房的妃子,那时自己又尚在昏迷中,他若想要更没必要屈就做了受方,他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他不喜欢自己,自然不需要讨好自己,也不需要自己为他死心塌地,为何又要摆出如此低的姿态和自己欢爱呢?
    子卿想了一千个理由,也想不出来隆帝到底为了什么,更不敢猜测隆帝对自己动心喜欢,若被一个人喜欢,大概不用说也能感觉出来,子卿还记得自己喜欢隆帝时,时时刻刻的想着他,处处为他着想,嘘寒问暖生怕有人怠慢了他,所有人都能看出自己对他的喜欢,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可见他对自己没有半分上心,所以子卿从来不许自己胡想。
    若说没从云南回来之前还有什么臆想,如今也都烟消云散了,子卿对能得到隆帝的喜欢已经不报一丝一毫的希望了,他也知道没有几日好活了,其实能日日看到他,守着他,就这样吧,就当自己为了自己当初的愿望才回来来吧。
    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过的一日算一日,没有什么好奢求的,眼睛闭上,便尘归尘土归土了,万事皆休了……
    z奕看那日自进门便一直不声不响的,将碗放在床旁,拿起勺子细细吹着滚烫的粥,若不是这人还在动,z奕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z奕还记得以前两人欢好后,子卿总是要嘘寒问暖一番,细细询问着自己是否哪里不适,想吃什么喝什么,便是要上朝也要交代刘福不许自己舞剑,不许自己劳神,让自己多休息,几时几刻要上一些参茶,什么时辰还要上点心,便是再忙也会说忙完就过来,有时见自己脸色好了,便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可现在在自己身旁这么个不言不语的人,那里还有当初那人半分的巧心和灵动。
    z奕见那人将粥吹凉,送了一勺到自己嘴边,z奕心中忿忿不平,赌气的一口吞下,不等咀嚼便喷了出来,咳嗽连连,子卿不顾被z奕喷了一身,忙放下手中的碗,拍着z奕的后背,开口想问问,想一想也许会更招人厌,便也没有开口。
    z奕咳了一阵,古铜色的皮肤绯红一片,喘了口气道:“朕不是让你亲手煮粥吗?”
    子卿低声道:“回陛下,是我煮的的。”
    z奕满眸怀疑的看向子卿,但看他的模样并不像说谎,z奕思索了片刻,不知想明白了什么,一双凤眸越发的冷了,咬牙道:“凌子启!好一个凌子启,如今这种龌龊心思都用上了!你以为朕不会杀你吗!”
    子卿微微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还是小声申辩道:“子卿,我叫子卿,也不姓凌。”
    z奕顿时勃然大怒,端起小桌上砸在了子卿的身上,滚烫的粥,就这样大部分撒在了子卿的身前和手背上,子卿木楞的站在原地,看着绿色的菜叶和米粥,心中没有丝毫的感想,似乎再战战兢兢似乎再担惊受怕也没有用,早料到他会如此。
    z奕看向子卿烫红的手背,也有些懊恼,可看着那人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心中更加憋气,却不知是解释还是申辩道:“你想咸死朕吗?明知道朕的口味已被你养……已经淡了不少,还煮出这种咸的发苦的东西!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子卿抬起手,舔了舔手背上的粥,并没有吃出什么苦味和咸味,心中更是笃定z奕又要拿自己出气了,他想退后一步,到底还是没有退,他缩着肩膀站在原地,也不为自己申辩也不抬眼看z奕,已经认命。
    z奕等了半晌见那人吃了好几口,眉头都没皱一下,而且直愣愣的站在自己身边,甚至一句辩解安慰的话都说,便笃定了他真的故意的,一时间,z奕心中怒意滔天,他从子卿身上尝到了太多的第一次,怒极了反而笑出来:“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现在不过是连奴才都不如的狗东西!你凭什么给朕摆一副死人脸……”
    z奕话未说完,便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刘福连声叫着“国师您不能进去……”可那些阻拦的声音却越来越近,z奕拉了拉身上的衣袍,慢慢的坐直了身子:“让他进来。”
    云觞一进门,目光首先落在站在床旁的子卿身上,子卿慢慢的回头正好看到云觞进门,一尘不染的雪色长袍,如瀑布般的长发轻轻飘荡在身后,头戴紫金冠,一双浅棕色的眼眸波光潋滟的眼眸熠熠生辉,宛若一汪暖人心脾的秋水,浅笑见又有几分说不出妖娆,面如美玉,唇如涂丹,尖尖的下巴微微扬起,他整个人好似踏着阳光进来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无尽的暖意,在本来沉闷的内室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子卿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撞了一下,只有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再也容不得其他,脑海中闪过两人在一起时的种种种种,遇见、治伤、冲突、直至除夕那夜,这个人无助又柔顺的靠在自己怀中叫着自己的名字失声尖叫。
    如此的远,又如此的近,子卿以为自己一点都不想这个人,可当他看到云觞的第一眼便移不开目光了,他有许多许多话,许多许多歉意要对这个人一点点的说,子卿不禁转了转目光看向云觞曾经受了伤的双手,那白皙的手上没有半点伤痕,纤细的如美玉一般。
    子卿慢慢的垂下头,看向自己身上的污渍还有血渍,以及一双乌黑的双手,不禁自惭形愧的垂下了头,缩了缩身子,朝后退了一步。
    z奕自然看见了子卿失态的盯着对面的人,他心中冷笑一声,终于明白了为何这人最近总是对自己心不在焉,不甚上心了,甚至公开忤逆了。若是人变了心,便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这人本就是个死心眼,想来那人离开的一年早已移情别恋,所以才会如此的慢待自己。
    以前国师衣着极为朴素,人看着只觉得高洁,倒是忽略了他的长相,他又自持甚高从不肯在自己身上花心思,今日这一身惊喜的装扮让自己都晃了眼,更何况是历来肤浅的那个人!
    z奕心中冷到极致,也愤怒到了极致,却依然笑容满面:“今个可是沐日,国师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云觞自然没有什么事,只是昨晚有人来报,这人并未回废院,后来打听之下才知道是被隆帝带走了,火急火燎等了一夜,本来想天一亮就来的,可想想又不愿被人以为是为了他,可一直不见那人回废院,到底是不放心,故而才换了衣袍来看看,但是一进门云觞便后悔了。
    若是以前云觞或许还不知道,可自从除夕那夜,又怎会不知道,隆帝靠坐在龙床上,腰间还垫着小枕,眼角还残留几分春情,一看便是昨夜承欢太过,今日起不来身了,那个人木楞一般站在一边,虽是进来时看了一眼,可自那以后一直缩着身子垂着头,甚至再不看自己一眼,枉自己来时还千般在意,换了几套衣袍。
    前几日还假惺惺的跑到自己那里,说什么要见自己,不过是给他一点苦头,便不来,不来便不来,如今只是几日的功夫又同这人厮混,可见还是不长记性。
    云觞疏离的一笑:“本座一早去太医院内,听说昨夜刘公公遣人拿过人参,便知道陛□有适,有些不放心,所以才来看看。”
    z奕听到此话不禁皱了皱眉头,不顾身下的疼痛,强行坐直了身体,清咳一声:“不过是昨夜多饮了几杯,有些头疼罢了,刘福总是大惊小怪的。”
    云觞眯了眯眼,瞥了子卿一眼,心中暗自嘲笑,人家甚至都不愿沾染上你,你倒好巴巴的贴上去,云觞此时才看到子卿头上的绢布,身上的血渍和污渍,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陛下机既然身体不适,又何必动气,动气最为伤身了。”
    z奕笑道:“不过是贱奴擅作主张惹人厌烦,朕御厨无数,又怎会稀罕他亲手煮的一碗粥。”
    云觞不禁忆起那时,这人只为自己洗手作羹汤的那段日子,顿时也暗暗恼怒,心里也顾不得心疼这人身上的伤口了,只感觉憋气极了,干笑了一声:“是吗?”
    云觞侧了侧眼眸,看了子卿一眼,上前两步,走到子卿身边,目光落在还残留他手上的菜粥,手指轻勾,放在了唇间,舔了舔,子卿顿时红了脸,喏喏的退了一步,云觞却微微的变了脸色,他侧过脸看向红着脸子卿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禁笑出了声音,只是浅棕色的眼中却有一抹异色,他声音温和的说道:“半年多不见,差点便认不出来你了,看你的样子,这半年多想来过的极为不错。”
    z奕哼了一声,眯着眼看向云觞,当看到一直不曾抬头的子卿看对面的人时,心中不禁有几分窃喜。云觞回过头来,对z奕真心的笑了笑:“陛下有所不知,这人的饭菜本座也吃了一年多,最后实在是吃腻了,又看他一无是处,才将他赶走,本以为他无处可去,没想到居然来投奔陛下了。”
    z奕顿时又黑看了脸,子卿慢慢的抬起头看向云觞,云觞微笑着撇着子卿一眼,随后道:“陛下既然无恙,本座就先告辞了。”云觞话毕转身离去。
    子卿楞楞的看着云觞的背影,直到那人走出门口才反应过来,不禁想起来什么:“云觞!”子卿大喊一声,便追了出去,云觞听到人的呼喊也没停下,加快了脚步,一直快到花园的尽头,云觞听到后来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到底还是心软,停住了脚步,慢慢的转过头去。
    子卿只是冲动之下来追这个人,可当看到云觞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他慢慢的垂下头去,支支吾吾了半晌不知说些什么。
    云觞一双美眸中华光流转,轻然一笑:“你找本座何事?”
    子卿抬起头来看向云觞,有些脸红,磨蹭了半晌才道:“你……你还好吗?”
    云觞眉头轻挑,浅棕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子卿的脸,轻声道:“你说呢?一个人身上有伤,被人抛下,几天几夜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腹痛如绞饥寒交迫,却无人问津,你说我会好吗?”
    子卿一眼不眨的看着云觞白皙的脸,不禁慢慢的红了眼眶,他垂下头遮掩着眼中的泪水:“对不起……那时我很怕,很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怎么面对你……我……”
    云觞不置可否轻声道,轻声道:“你的味觉没了,是吗?”
    子卿一愣,轻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耳朵有时会听不清楚……手会不自主的发抖,吃不大出来味道,才睡醒时睁看眼,却是一片黑暗,要好一会才能看见,所以……我知道我活不久了,但是我也不怕死……此生我、我唯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我那日是喝醉了,并非是有意要……你,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
    云觞蹙起了眉头,不动声色的说道:“罢了,不说这些了,反正我早已不怪你了,你可知道你为什么听不见?”
    子卿慢慢的垂着头,咬住了嘴唇:“你别为我费心了,怜姨诊脉都没有摸出来,自然也不能治了……你不怪我,我也就放心了,以前我们说的话都不作数了,我不会再要求你什么,你们的事我也不想管了,你放心,我……我以后都不会去打扰你了。”
    云觞本不欲与他发火,可到底受不了他这样温吞的受气模样,也受不了他将自己当外人,更受不了他说出各不相干的话,子卿心中冷笑连连,看样子还是晾他的时间太短,还是那人折磨的不够狠,到了此时,他仍不愿朝自己身边靠,也没有求助的意思,不禁冷哼一声:“凌子启!你莫太将自己当一回事了,你以为你能左右得了本座!”说罢拂袖而去。
    子卿慢慢抬起头,轻声而坚定的说道:“子卿,子卿才是我的名字。”
    云觞心中一动,脚步一顿,可到底也没有回头,快步走了皇帝寝宫。
    子卿一个人站在花园的尽头,看着那个白衣胜雪的人消失在转角,以前这一抹白在子卿的心中是高贵的,神圣的,不可逾越的,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实现,似乎这天地间没有他做不到的事,他总是一尘不染的白衣,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他是无所不能的,直至他落魄时,受伤时,子卿才知道他不是什么神仙,只是一个活生生会哭会笑的人,也会无助也会害怕也会闹脾气,没有安全感,明明有一颗柔软的心,却嘴硬无比,每次倔强起来都有几分说不出的招人喜爱。
    偶尔,子卿会想起两人销魂的那一夜,销魂……这个词也许并不适宜,因为子卿感觉最多的不是舒服,而是满足,从身体到心里的满足,这是和隆帝无数次 □中所没有体会到的,他和自己在一起时,就像生病时一样,会毫不犹豫的依赖自己,相信自己,无助时会一声声叫着自己的名字,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他需要的人是谁。
    只可惜……只可惜,此生没有早些碰见他,没有在碰见他之前碰见……若是碰见了,是不是就会一样了呢?
    如此远又如此近(一)
    z奕眯着看着侧站在花园尽头的人,他不知想些什么那人想些什么,可他嘴角浅浅淡淡的笑容,让z奕的心情坏到的极点,z奕已经许久不曾见他这样笑过,以前总是嫌他话多的麻烦,总嫌他脸上的水水软软的笑容碍眼,如今他不声不响像鹌鹑一样缩在自己身旁,z奕倒是十分的不习惯,不光是不习惯,甚至感到很生气,被人无视的生气。
    z奕指使一旁的小太监去将子卿拉回来,自己若无其事的坐回了床上,当小太监拽着子卿的散乱的头发拖回来时,z奕明明看见子卿头上的伤口在渗血,可还是装作没有看见,冷眼看着他被人粗bao的摔在床旁。
    子卿脸色苍白,怯怯的抬起头来,缩了缩肩膀,想求饶,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的心跳不自主的加速,也等待自己的是什么。z奕轻轻一动,只感觉 xiashen疼的很,一想到自己是因为这个人受伤,而这个人心里还惦记这别人,z奕就说不出的气怒,一想到刚才那个人骄傲的像个孔雀,而自己却衣~衫~ 不整,强撑着才能坐起身来,生生的比人比了下去,z奕就更加恼火。
    z奕压住自己的火气,轻声道:“你过来。”
    子卿听出了z奕声音中的虚弱,挣扎了半天,到底挪了过去,刚到z奕手所能触及的地方就生生的挨了一巴掌,子卿身子一趔趄,摔在了龙床上,子卿挣扎爬起来却被坡头盖脸扇的看见了星星,他挣扎着生生忍住了想还手的冲动,可z奕不但没有住手,反而变本加厉。
    子卿在暴雨般的拳头下,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想哭有想笑,心底逐渐生出一股怨气和怒意,他抱住头的手猛然一挣,骤然站起身来推开了z奕,大声喝道:“你够了没有!”z奕跌回床上,不禁痛哼一声,脸色煞白煞白的。
    子卿心中一惊,双眼对上那双满是惊痛的凤眸,再大的脾气也被自己强压下去,他抹去头上的血,在衣袍上擦干净手,双手扶住跌坐在床上的z奕,轻轻的托起他的腰,垫上小枕,让他靠着床坐好,自己也慢慢的坐在z奕身边。
    z奕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当他看到子卿满是沉痛的双眼,不知为何怒斥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子卿静静的凝视着z奕,古铜色的肌肤,坚毅的下巴,剑眉微挑,凤眸微微眯起时,有种说不出的男子气概铁血铮铮。
    子卿依稀还记得他也会温柔的笑,依稀还记得他也会对一个人嘘寒问暖,依稀还记得他也很会安慰人,不管是发怒的他还是假笑的他,还有以前那些依稀的往昔都让子卿深深的为之着迷。
    这么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庞让子卿怎么看都不厌,甚至无数次想,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就这样陪伴他一生一世,直到他牙齿松动,双鬓斑白,甚至满脸皱纹时还在对自己耍小性子,闹脾气,可子卿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在这些日子里,子卿无数次对眼前的失望,无数次感到绝望,无数次对自己说再也不管他了,再也不要理他了。
    这个人每次都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每一次一棍子将自己敲在地上敲到绝望,然后很快的就会拿着蜜饯对自己笑,就这样翻来覆去,自己终还是舍不下他,终还是舍不得看到他受伤受痛,已经爱了那么多年,自己也没剩下多久了,没有多久的时间再继续爱他了。
    子卿慢慢的红了眼,却努力将泪压在眼眶中,叹了了一口气:“以后……”子卿想说以后若我不在,你再如此任性可如何是好,可这些话显然已经不适合了,毕竟现在z奕将朝政打理的很好,后宫也算平衡,大煜朝甚至比自己在的时候还要繁华,他是一国之尊,想对谁任性便可以任性,想对谁发脾气就对谁发脾气,他不用任何护着,也不用任何人照看着,他一直是个有才华的人,不管怎样都不会让自己吃了亏。
    子卿轻叹了一口气:“你说……咱们俩就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怎么就走到了这绝路上了呢……这些、我做梦都没想过,你既然已经那么恨我,那么怨我,为什么不干脆将我碎尸万段好了呢?……我不怕死,我甚至想过怎样死才有价值,可你为什么一直逼我呢?一次次的,我都努力的让自己原谅,不计较,我每次都想对你笑,每次都想着怎么才能让你更好,你为什么老想着我会害你呢?”
    “我其实有些后悔了,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回来,你已经不需要任何人了,我以前总怕……总怕我不在时,你会被人欺负,怕有人会怠慢你,怕你不肯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那些个朝臣们如狼似虎,后宫的人个个阴险狡诈,我总怕你会吃亏上当受委屈,我总是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对你很重要,所以我拼了命也要回来,也要看着你,也要顾着你,明知道回来是条死路。”
    子卿抬头看向z奕的脸:“那么多……那么多人害过你,负过你,你都不恨,你都原谅了,为什么偏偏的,偏偏的只抓我不放……只恨我一个人呢?是因为他们说,我不是你的亲兄弟吗?是因为我是这皇宫的耻辱吗?我不求了……我真的不求了,我不叫你哥哥,我不叫自己子启了,我笑累了,现在我已经很努力的绕开你,避开你,生怕你看见我便会大发脾气爆跳如雷……你说……是不是我死了,我死了你才能彻底的安心了,是不是死了才能不再怨恨我了呢?”
    子卿看向愣在原处的z奕,慢慢的垂下眼睑,站起身来朝外走去。z奕听到子卿说后悔时,一颗心仿佛被什么狠狠的刺了一下,不再是哥哥,不再叫子启,不再对自己笑,不再想见自己了……都不求了,都不要了,绕开自己避开自己……
    凭什么!他凭什么想求的时候便追着缠着不放,他不要了便弃之如敝屣,他凭什么,自己堂堂一朝王爷,一国之君,被他弄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他说不要了便不要了?他甚至……甚至还用死来威胁自己……
    z奕逐渐了红了眼,怒喝一声,一个纵身高高跃起,极为敏捷的单手抓住走到门边的子卿,反手之间,子卿已摔回了龙床上,z奕站在门边,半垂着凤眸死死的盯着子卿,一步步的极缓慢的朝龙床走去。
    子卿脸色苍白的盯着z奕,浑身不自主的发着抖,一点点一点点的朝床的角落缩着,z奕站在床边:“你平白惹了我……我母妃的命,秋儿的命,就这么算了吗?好……你让我不再恨你,也可以,你将母妃和秋儿还来我便不再恨你……”
    子卿抖着唇摇了摇头:“沁太妃不是我的杀的……那徐映秋是……”“闭嘴!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朕的母妃和秋儿!”z奕额头的伤青筋突突的跳着,一双狭长的凤眸瞪的很圆,满眸的血丝:“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贱人人!”
    作者有话要说:z奕一边咒骂一边撕扯着子卿的衣服,子卿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z奕,心中充满了恐惧,见他袭来自然大力挣扎,z奕武功被压制时,子卿尚且不是对手,更何况是此时z奕毅然恢复了武功,z奕几乎不费力的把子卿压在了身下,发狠的撤去了子卿全身的衣袍,这样全身赤裸的被人压制住,让子卿感觉十分不安全,还有说不出的耻辱,他蠕动着身子挣扎着,却感觉z奕的呼吸越来越重。
    z奕伸手点住了子卿浑身的穴道,将浑身赤裸的子卿摊平,手握住他的下身上下套弄着,一点不温柔没有技巧的抚弄将子卿弄的很疼,可最大的悲哀便是在这种疼痛中,子卿还是一点点的勃起了,此时的子卿满心的屈辱,十分痛恨的自己身体,死命的咬住唇角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z奕有了上次的教训,不再鲁莽,起身找了些药膏浇在了子卿的下身,弄了几下,褪去长裤慢慢的轻缓的坐了上去,虽是胀痛的厉害,可到底是昨夜两人才在一起,倒是没有昨天那般疼的厉害,他抽着气慢慢的坐好,才看向子卿的脸,子卿的嘴唇已被自己咬出了鲜血,杏眸瞪的很大,脸上眼中都饱含屈辱。
    z奕动了动,只感觉疼痛却摸不着规律,虽有些不情愿可到底还是解开了子卿的穴道,但子卿的穴道被解开的一刹那,子卿并非是像往日那般安抚z奕亲吻z奕,而是伸手便想推开z奕,双腿剧烈的挣扎着。
    z奕惊怒交加,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下身在子卿的挣扎下更加的疼痛,想也不想,抬手就朝子卿煽去,劈裂啪啦带着内力十几下去,子卿的脸肿了一大圈,一双杏眸已有些呆滞,下身更是疲软了下来,如此这般到底更让z奕怒不可歇,可他到底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没有再打子卿。
    z奕虽是不懂怎么做接受方,可到底是十三岁就开了荤的皇子,又怎么可能不懂一点半点的风月之事,往日和子卿在一起只感觉屈辱,故而从来不触碰他,故意晾着他,可若说这风月手段的手段,青涩的子卿哪里抵得上他万一。
    z奕伸出手慢慢抚慰着子卿的肌肤,将平日用在妃子身上的手段都使了出来,在子卿的敏感处又掐又捏,子卿从未接触过别人,从第一次到最后的许多次都是和z奕一起的,哪怕中间的那一次出轨找的也是一个雏,何时被人如此对待过,那时为了怕弄伤z奕,子卿也曾专门请教过御医,又找来了许多书,筹措了很久,才敢去碰z奕,其实不管是身还是心,子卿一直都是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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