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遗梦 -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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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他便走至梳妆台前拿了铜镜过来塞进我手里道:“自己看看。”
    我不明白的看了他一眼,而後举起铜镜照自己的脸。只见右边的脸颊上一道细长的红痕从耳际一直到嘴角。我又是一惊,摸了摸那道红痕,竟然一点也不痛。真奇怪,明明挨打的时候我都护住脑袋了,怎麽脸上会有印子呢?
    宁尧君叹了口气,转身走至柜前取出一个小药瓶与一点棉花,而後回来坐在我身边说:“来,我给你上药。”
    我将铜镜放在桌上说:“不用上药了吧,又不痛。”宁尧君瞥了我一眼,一边往棉花上倒药汁一边说:“难不成你就顶著这张脸去见人?”我撇撇嘴,老老实实的把脸伸给他,他便往我脸上抹冰凉的药水。
    宁尧君身子上一直都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因娘她长年用药,我早闻习惯了,现在便觉得这草药味很好闻。不经意间我不由自主的一直往前探身,眼看快要贴进宁尧君怀里了。他给我上好了药立刻起身走开,让我往前一栽差点摔趴在地上。这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张开了双臂,
    我顿时觉得脸上发热,便道了谢准备拿斗篷走人。反正他又不稀罕理我,我干嘛在这里讨没趣。
    “三爷别急著走,坐会吧。”宁尧君一反常态的说著,开门出屋大声吩咐连枝上茶。我拿著斗篷呆立在屋中,宁尧君进来後拿过我手中的斗篷又挂回屏架上,而後走过来将我按坐在桌前。
    “你找我是不是有事?”我忽然开口问道。他这样反常不会没有原因。
    宁尧君听我问露出一丝微笑,道:“是有事要告诉三爷。”我看著他的笑脸有些出神,他好久没有这麽近的跟我说话了,好久没有对我这样笑过了。只因为那条汗巾麽?
    “三爷,想是你也知道了,师父他想回家过年。这眼看就要年关了,太太却又病倒了,师父他很发愁。”宁尧君说完这句话便等我说话,可我却只是看著他出神。宁尧君伸手摇了摇我的肩膀唤道:“三爷,三爷?”
    “啊,哦,是啊……”我猛然回神,狼狈的回道:“我爹也很发愁,宵凌王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我去了好几趟都被挡回来了。可娘如今病卧在床,孟梓先生若是走了娘她可怎麽办啊。”
    宁尧君又叹了口气,道:“唉,三爷,师父背地里跟我商量过此事。说他可以先开好方子,等过了年他马上赶回来给太太医治。过年这段日子就由我在府上照料太太的病,三爷你看你能跟老爷讲讲情麽?”
    “原是这事啊……”我垂下眼帘喃呢道,随指著我脸上被打的印子说:“你觉得我在我爹面前有说话的余地麽?”
    刚说到这里,屋外传来上楼的声音,想是连枝送茶来了,我便急忙背过身去不想连枝看见我脸上的印子。待连枝将茶放在桌上退下,屋子里便静了下来。宁尧君似乎不知该说什麽好,我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我们俩便都低著头不说话。
    静静地坐了一会,我端起茶碗喝了口热茶,而後站起身说道:“不是我不愿相助,只是我也没这个本事。”说罢便要去取斗篷。宁尧君见了急忙起身取下斗篷说:“我送三爷回去吧。”
    我伸手想要过斗篷,嘴里说道:“不用麻烦,就在隔壁。”宁尧君没有回话,只是躲过了我的手先一步出了屋子。我摇摇头,实在不懂尧君心里到底是怎麽想的。既然不想我与他走得亲近,为何不干脆断了我的念想?不过,知道尧君会留在府上过年,心里倒是高兴一把的。只是前几日袁师父与两位师兄已经回家过年去了,孟梓先生再一走,尧君的安全可怎麽办?
    33 喜事连连
    来到楼下,发现厅堂里一个人都没有。赶上来的尧君自身後将斗篷披在我身上,可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他竟就这样借著披斗篷从身後抱住了我。我浑身一震,像桩子一样定在了地上。这不是太突然了麽?
    以为他会马上撤身离开,可我站了半晌,他却依然这样抱著我。感觉到背後那与我一样的战鼓般激烈的心跳,不禁有点心花怒放。这是尧君第一次这样主动的亲近我,这说明了什麽麽?
    慢慢的,我小心的抬起双手覆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还是那样凉。缓缓仰起脸,看到尧君也正低著头看著我。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倒映出我的脸。
    我紧张的微启嘴唇,慢慢踮起脚尖,尧君没有躲闪的意思,只是深深的看著我。就在那让我梦寐以求的嘴唇越来越近的时候,忽听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我们齐齐的僵了下身子,便急忙分开了。
    那边棉帘一挑,连枝拿著一件水蓝色缎面棉斗篷进来,嘴里说著:“方才大奶奶唤我去,让我拿了件斗篷来……”刚说到这里,见我立在厅堂中央不善的瞪著她,便吓得咽回了下面的话。随低下头慢慢躲至一旁不敢吭声。
    我咬著牙瞪著连枝心里冒火。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回来坏爷我的好事!你娘的!
    “三爷,我送你回去。”尧君走上前来轻声说道。我忙转过眼,应了一声便要出屋,连枝见了急忙过来给掀起棉帘。待我们出了屋子,连枝便将棉斗篷披在尧君身上。我与尧君对视一眼,见尧君粉白的脸上犹有红晕未散,趁著这满天满地的雪白,显得更加俊美动人了。而後我们齐齐转过脸去,不约而同的拉起手往流云轩走。
    这算是与尧君和好了吧?我在心里美滋滋的想。看来尧君对我还是有意思的,我得加把劲才行!过了年我就十五了,若是能征得娘和爹的同意,我就可以向孟梓先生提亲,将尧君娶过来,哈哈哈哈……
    我一边在心里兴奋的打算计划,一边与尧君手拉手回流云轩。宏儿与曲儿是一对机灵鬼,见我们如此亲近的并肩而行,都躲得远远的。
    刚走到流云轩的拱门下,便看到一个小厮一边跑过来一边叫道:“三爷,三爷,宵凌王府来人了,老爷叫你去扶鸾厅。”
    “什麽?”我一下子瞪大了眼,惊喜的扑过去抓住那小厮的双肩道:“真的麽?确定是宵凌王府来的人?”
    那小厮吓了一跳,气喘吁吁的说:“是,是,三爷,是宵凌王府的长史锺大人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一定是来送娘的药的!太好了!嗷──”我激动的不行,放开小厮跑过去抱起尧君欢呼转圈。别看我个头不大,力气可不小。尧君扶著我的肩笑得如出水芙蓉,只是嘴里却急急的说:“快放我下来!像什麽样子!”
    一旁的小厮也高兴,笑著唤道:“三爷,三爷,老爷等你去呐!”
    “我这就去,这就去!”我兴高采烈的放下尧君,一溜烟跑向扶鸾厅。
    来到扶鸾厅门口,我急忙停下,急喘了几口气平复下情绪。守门的家仆过来去了斗篷掀起棉帘,我便整整衣襟跨入厅堂。
    厅堂内,长史锺荣正坐在一侧与爹说话,见我进来他们便齐齐向我看过来。我紧走两步上前行礼道:“靖琪见过锺大人。”
    “呵呵呵……三公子不必多礼。”锺荣呵呵一笑欠身回道。爹招呼我落座,满面笑容的说:“琪儿啊,我们可要好好谢谢锺大人,,小鬼惊讶的完全的僵住了,
    他这次来是给你娘送药来的。”
    “哎,不敢当不敢当,下官只是来跑个腿而已。若是要谢,应当谢王爷才是正理。”锺荣笑呵呵的说道。
    “王爷的大恩老朽一家自然是要感激在心的,只是不知为何这些时日都不见王爷上朝,小儿多次去拜见也都无功而返。锺大人,王爷是不是身体欠安啊?”爹虽说让我道谢,却不容我插嘴,只笑著问道。
    “呃……”锺荣沈吟了一下,看看爹又看看我,小声说道:“王爷他一个月前去了南方边陲之地平乱去了。只是此事皇上不许声张,所以所知之人不多。”
    “哦──原来如此。”爹恍然大悟的点头应道,而後又说:“大人,王爷他不是从来都不理兵事麽?为何这次……”
    “颜大人,有些事并不是你我这等身份能够知道的。”不等爹把话说完,锺荣便急忙打断爹的话道。爹面色一凛,点点头,随斜了我一眼道:“行了,你退下吧。”
    “是,爹。”我站起身行了一礼,道:“锺大人,靖琪告退了。”之後,便退出厅堂。
    34 快乐新年
    回到流云轩,宏儿回说尧君已经回修竹馆去了。我点头进了屋,坐在小厅的榻上抱著暖炉心里奇怪。就算是宵凌王去了边陲平乱,可也不妨碍我去拿药吧?为什麽都这麽久了才让人把药送过来呢?若是早点让我拿到药,也不至於三番两次的被爹揍。
    随又想到方才在扶鸾厅见锺荣,不知他注意到我脸上的鞭印没有。也不知道折腾我干嘛,唤我过去却屁股还没坐热就又把我撵出来。不过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只要娘的药有了,那就是最大的喜事了!
    坐在榻上自己高兴了半晌,才想起应该将这大喜事告诉娘去。想来孟梓先生知道了应该也很高兴吧。於是我便唤了宏儿往凝霞阁去。
    进了娘的屋门,看到孟梓先生与尧君都在。他们师徒二人正坐在桌前说话,见我来了齐齐起身见礼。我招呼他们落座,便将锺荣送药来的事说了出来。孟梓先生一脸喜气,说尧君已经告诉他了。又说只要有这两味药,他就不必时刻在这里盯著了,配药的方法他早已交教给尧君,只要尧君在这里每日给娘按方煎药,娘的病自然就会好起来了。
    娘在屋里听见我们说话,吩咐淑纹请我进去。孟梓先生与尧君见了便起身告退。我与他们二人话别,挑帘进了里屋。
    里屋靠墙放了好几个暖炉,把整个卧房烘得热乎乎的。娘神情疲惫,脸色苍白如纸的半依半靠在床头。我见娘的这副样子心里就难受,急忙上前跪在床前告诉娘这个好消息。娘虚弱的笑著说已经听尧君说过了,还夸我眼力好,说尧君果然是个让人心疼的。
    我见娘都这麽说了,便趁热打铁的说等过了年娘的病好了,请她做主让我娶了尧君。娘听了很是意外,说历来男子都只能做妾或陪侍,从没有做正房的。况且男子不能生养,做正房族里也不会同意的。我知道娘说的是这个理,也没有硬缠著娘说个结果出来。毕竟她老人家如今的身子和精神都不行,我不能这时候闹她。便岔开了话题说起闲话,想著等娘的病好了再说这事不迟。
    因为宵凌王终於送来了娘需要的那两味奇药,爹便不再强留孟梓先生,三日後以重金大礼相赠,送孟梓先生回了永陵郡老家。我趁著爹心情好,求爹让尧君搬到我的流云轩暂住,等孟梓先生回来了再搬回去。爹毫不犹豫的允了,还赞我这次的事做得好。又被爹夸奖自然是让我高兴万分的,但更让我高兴的是尧君能搬过来与我住在一起。
    这个年过得相当快乐,大哥那边做了一单大生意,一下子赚了八万两银子,这让爹很是高兴。二哥那边出奇的没有再来找麻烦,好像是被城里新来的一个花魁给勾引去了。而我与尧君的感情是与日俱增,只是尧君太过腼腆,过年家里又太过热闹,我们便一直都没什麽独处的机会。所以我就在心里觉得遗憾和可惜,虽然每日与他共处在一个屋檐下,却连亲吻的机会都没有。
    转眼间到了阳春三月,娘的病终於治好了。虽然要除根还得再服用大半年的药,可基本已经与常人无异了。爹自然是特别高兴的,可林姨娘就特别的不高兴了。娘的身子一好,爹便天天围著娘转,几乎不理会她了。而爹为了让娘开心,将林姨娘送到城东的别院去了。还安排娘搬进了凤祥苑,说是娘住在凝霞阁养病有晦气。这凤祥苑原是做珍妃的大姑姑住的院子,景致是府里最好的,大姑姑入了宫以後,这院子便一直空闲著。
    今日是三月二十三,我的十五岁生辰。早在十多天前娘便与大嫂开始张罗这一天的束发礼。之前我曾跟娘长谈过一次,想在这一天向孟梓先生提亲,可娘却让我再等等。这事娘一直都没跟爹提过,说让我再耐心等两年,等我再大些了,二哥也能考上功名了再跟爹提。
    我知道娘在担心什麽,她是怕我娶的太早惹恼了宵凌王。因宵凌王年前去了边陲後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若是他回来了却发现我已经娶了亲,还不知道会恼成什麽样。宵凌王的赠药可以说是娘的救命恩人,娘是很不愿意落个忘恩负义的骂名的。这个理我也懂,所以这事便只能作罢了。
    35 束发之年
    一大早天还没亮柳儿便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先是洗漱吃饭,而後去凤祥苑给娘和爹请安。请安过後便回去熏香沐浴,而後换上去年宵凌王就做好送过来的礼服。刚换好衣服,宏儿就跑进来说叔父一家已经到了,爹让我去门口迎接。
    将叔父一家几十口人迎进府中的梨香院落座,跟来的一众随行都安排到偏院安置。叔父问起爹宵凌王何时过来,爹说宵凌王早已送了贺礼来,可他本人却因身子不适不能亲自前来。叔父听了很是失望,便不再多话。我在心里不屑,就知道叔父弄这麽大排场来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见上宵凌王。可惜的是他这次的打算算是落空了。
    陪著叔父一家坐了不大会,宫里便来人了。自然是大姑姑珍妃派了太监来送贺礼的。叔父本来知道宵凌王不来了挺失望,可见大姑姑派了太监来了,便缠上了那太监。
    紧接著便是一些朝廷官员和大哥在外结识的一些富贵人家上门,这一开闸我便没了喘口气的机会。一直折腾到晌午,人才算来得差不多。接下来自然是大摆筵宴款待宾客。
    到了下午开始祭礼,一众人排著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宗祠,礼乐一响,束发礼便开始了。先是祭拜祖先,而後是族内行礼,束发,戴簪。这一通繁琐的礼节下来,直弄的我是头晕眼花双腿发软。待行礼完毕,日头便落到了西边一半去了。礼罢之後回去换服,歇息了一盏茶的时候,便又要去宴请宾客。我不禁开始羡慕那些贫穷百姓,他们自然不会有这等麻烦的事。
    其实本来束发礼是很简单的,只是因为刚好娘的身子痊愈,爹想大大的操办一把以示庆贺。再有去年的时候宵凌王送来的礼服,自然也不能简单了事的。
    当我终於拖著万分疲惫的身子回到流云轩时,已经是三更天了。刚一进卧房我便倒在床上睡著了,根本不知道是怎麽脱的衣服怎麽进的被窝。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晌午,还是因为爹叫我去书房柳儿才把我拉起来的。
    洗漱完毕之後顾不上吃饭,因为刚好娘的身子痊愈,便急匆匆来到书房。爹的心情非常的好,正与叔父和几个朝中好友乐呵呵的闲谈。我进来向各位长辈见了礼之後,爹便告诉我明日起开始去家塾读书。我听了在心里直咧嘴,看来我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小时候上过一些时日的家塾,因为老打架娘便不让我去了,只在家里亲自教我念些书写写字。後来娘的身子不行了,爹便让二哥教我读书。再大些了,发现二哥对我越来越不像话,娘便不让二哥继续教我了,我从此便只习武。
    其实我的记性很好,虽然不喜欢读书,可读过的书写过的字都会记得很牢。而且我虽不喜欢读四书五经,却很喜欢看一些野史杂书,因此识字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不会写什麽文章做什麽诗罢了。如今我到了志学的年纪,再不去读书便会招来闲话,所以这一关是跑不掉的了。好在娘说只要我去家塾读上两年做做样子,堵上族里人的口就可以了,不指望我在学问上有什麽成就。
    学堂里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什麽样的人都有。虽然现在不是小时候那样不懂事,容易惹是生非。可毕竟自己不找麻烦,麻烦还是会来找你,於是我的读书生涯便非常的“多姿多彩”。
    有一件事让我很高兴,孟梓先生被爹留在府里做了府医,这就意味著我可以和尧君长久的在一起相处了。还有就是宵凌王一直都没有回京,这让我也倍感轻松。唯一让我不满的是,过了年孟梓先生一回来尧君便搬回修竹馆去了,我和尧君的进展便停滞不前了。
    大哥逮著机会就骂我笨,说我和尧君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近一个月竟然都没能一品美人香唇。再这麽磨蹭下去小心被他人钻了空子抢了先机。我知道大哥说的“他人”是谁,除了二哥不会再有第二人选。
    可是这种亲密之事应该是两情相悦才是,尧君他不知怎麽得好像总避著与我独处。我一直都非常烦恼,为什麽他对我总是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呢?现在我又开始上学堂了,一整天都不在府里,我们相处的机会就更少了。虽然有大师兄陪著尧君不用太担心他被二哥欺负,可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唉!尧君啊尧君,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啊?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3640
    发文时间: 1/20 2010 更新时间: 04/03 2010
    36 林中小聚
    我无精打采的捧著脸坐在桌案前,一边苦恼尧君对我的心意,一边等著不知道谁会给我送晌饭过来。因宏儿家姐今日出嫁,昨儿他便跟我告了一日假回家去了。学堂里这会只有零散的几个人,大多都去饭堂吃饭去了。这里的饭堂是不卖饭的,只供学生在里面用饭而已。自然也有去街上馆子里吃的,这都不与我有什麽相干。
    正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忽听院子里一阵吵嚷的人声。我转过脸去一看,立刻瞪大了眼睛。只见尧君手提食盒正站在大门口扶著门框往学堂里张望,院子里那些公子哥与下人们围拢在廊下议论纷纷的瞧著。还有几个曾与我打过架的,家里有点势力的正蠢蠢欲动的想上前搭话。
    我“噌”的站起身,三两步跑到门口拉起尧君便走。只听到身後的议论声猛然增大,甚至还有大声说难听话的。那声音我熟得很,知道是那个曾被我揍得很惨的小崽子起得头。要不是爹之前严厉的训斥过我,让我不许再招惹他,说不定我又揍了他几回了。
    拉著尧君急急的走进塾馆後面的小树林里,反身看看没有人跟著,便转回头握著尧君的手说:“尧君,怎麽是你来送饭啊?难道府里就没有别人了?”
    尧君闻言垂下眼帘,轻声说道:“若是三爷不想看到尧君,尧君不再来就是了。”说罢将我推开,把食盒往草地上一放便要走。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那个急啊,伸手拉住尧君道:“你没看见方才那些家夥们怎麽看你的麽?他们可都是有家势的,万一他们惦记上你我可怎麽办?”
    尧君听我这麽说一愣,转过头用那种他特有的奇异眼神看著我。这种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看不明白意思,却又没机会问他。
    我叹了口气,拉著尧君靠著树干坐下,将他的一只手包在双手里说:“尧君,我是不想你抛头露面。这塾馆里大多都是我们族里的人,在朝中都有些势力的。方才你也看见了,他们已经注意上你了。我来塾馆之前爹曾训斥过我,不许我再打架生事。如今你这麽一来,怕是再无宁日了。”
    尧君听了我的这番话轻轻的抽回了手,我心里一凉,看来他还是生气了。只见尧君伸手拿过食盒,将盒盖取下放在一旁,把上面一层白饭拿下来放在我手中,把下面一层分放了好几个格子的菜拿下捧在手里,而後温柔的看著我道:“三爷饿了吧,快吃饭吧。”
    “哦……”我傻呆呆的应了一声点点头,一只手拿著饭盒,一只手拿起边上的凹槽里的银筷吃了起来。开始的时候我还一边吃一边注意看著尧君的神色,後来发现尧君没有在生气的意思,便放开了胃口大吃起来。尧君笑说看我吃饭特别的香,我便问他吃了没有,他回说吃过了,还拿起食盒底层卡著的一个竹筒给我。我刚好吃的有些噎,便接过竹筒将里面的鸭汤一口气灌下肚。
    吃饱了肚子,尧君体贴的拿出汗巾给我擦擦油嘴,我便看著近在眼前的一张赏心悦目的美脸傻笑。不过,尧君很是灵巧,每次在我意图靠近他的嘴唇的时候都会及时躲开。我恨呐!
    重新收拾好食盒,尧君没有急著走,只说让我靠著他小憩一会。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自然是非常乐意的,便歪头枕在尧君的肩上闭目养神。说是小憩,可与尧君这样亲密的独处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真要睡过去了我就太傻了。
    闭著眼睛寻思怎麽跟尧君搭话,忽然想起去年那次给袁师父接风的事,便说道:“尧君,你的酒量很好啊,去年那次给袁师父接风,竟然把我们都喝倒了,你却还没事。”
    尧君听了轻轻一笑,道:“呵呵,谈不上什麽酒量。我的身子与常人有异,从不会醉酒。”
    “啊?”我惊讶的啊了一声,抬起头来看著尧君的笑脸道:“烈酒也不会醉麽?”
    “烈酒嘛……”尧君含笑的沈吟了一下,说:“来府上之前,倒是与师父尝过一种名为‘烧春’的烈酒,觉著很烧口,却也不会醉。”
    37 亲一下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尧君没了话说,还寻思著回头弄点烧春来灌醉尧君呢,看来是也泡了汤了。随撅起嘴非常的气闷,翻身而起跨坐在尧君腿上,捧起他的脸道:“尧君!给我亲一下!”
    “啊……”尧君被我的举动弄了个措手不及,瞠目结舌的看著我惊呆住了。我不理他如何反应,低下头便亲了上去。这嘴唇可让我想的连觉都睡不著了,好不容易有了这次独处的机会,再放过我就不叫颜靖琪!
    啊啊……尧君的嘴唇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甜美啊……
    那麽软绵绵的,就像我曾吃过的水晶粉,带著淡淡的清香,很有百合花的味道。真不愧是我喜欢的人,真是太美妙了……
    就在我陶醉在尧君无比柔软的嘴唇上时,忽觉他的小腹处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我的胯下。我们紧贴在一起的身子齐齐的一震,而後尧君便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我还没反应过来怎麽回事,他便拿过食盒挡在身前,脸色苍白的站起身,一句话都没说转头急匆匆的走了。
    我呆呆的坐在草地上,瞪著眼睛看著尧君一溜烟走个没影,心里很是莫名其妙。怎麽好好的忽然推倒我啊?是害羞还是生气?
    呃……应该是即害羞又生气吧?我这可算是强迫著亲他了。唉!看来他又要不理我了。
    我垂头丧气的耷拉著脑袋坐在草地上,心里寻思回家之後怎麽哄尧君消气。想了一会不得要领,便站起来拍拍衣服回了塾馆。教书先生早已经知道我不爱读书,只是来混日子的,见我进了学堂也不理睬。我没心思理会那些子弟们对我的窃窃私语,饭堂是不卖饭的,
    只往桌案前一坐,拿起书本想尧君。
    好不容易熬到下了学,我第一个冲出塾馆。大嫂派了个面生的小厮来接我,我见他喊著三爷迎上来,只将书包往他怀里一扔,便急匆匆跑回府里。
    首先是跑到修竹馆,连枝说尧君与孟梓先生正在娘那给娘诊脉。我想著追过去也说不上话,便坐下来等著。等了一会柳儿跑来说大哥找我,人正在小厅等著。无奈,我交代了连枝一句便回了流云轩。
    来到小厅,见大哥笑呵呵的坐在那喝茶。我问他找我什麽事,大哥说要我跟他去赴宴。我翻了个白眼,看来大哥这次去又是准备大喝一顿的。一般他一喝得兴起就要惹事,而跟他喝酒的人不外乎是那些做生意的酒肉朋友。那些人除了会煽风点火看热闹,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本想拒绝,可又一想今日的事可以向大哥讨讨主意,便应下了。大哥高兴的赶我去换衣服,说今晚要不醉不归。我摇摇头,很认命的回卧房换服。
    什麽叫祸不单行?这次我算是知道了。本来只是陪大哥去沁香楼喝酒,谁知道又碰上那个郭晋安了。他这次来好像是专门冲著我来的,带了个老头,看样子是个高手。原本我们一进沁香楼便要往二楼雅间去的,结果被郭晋安给拦在楼梯口了。他说今日要跟我做个了断,说只要我能胜了他府里的这位季殇先生,以前的事就可一笔勾销,问我敢不敢应战。
    我嘴一撇,腰板一挺,自然应战。大哥还在背後拉我来著,我也没理,直跟著郭晋安一众出了沁香楼大堂,往城北的一处破庙去了。大哥没敢跟来,反身就往府里跑,我想著大概是去找袁师父帮手吧。
    不能说我年少轻狂,只是这种挑战关系到我颜家的脸面,不可不应。再说郭晋安又是在沁香楼大堂那麽热闹的地方公然挑战,我能不应麽?不过我心里有数,这老头不是简单人物,跟他比武我是没有胜算的。可我颜靖琪也不是个软骨头,大不了受点伤,我想他总没胆敢把我打死吧。
    我与那季殇在破庙的院子里拉开架势,郭晋安便带著他的手下躲进破庙里一脸奸笑的看热闹。我瞥了他的贱脸一眼,也就这瞥眼的功夫,那季殇便攻过来了。我险险的躲过一招,在心里咬牙痛骂,这个不知廉耻的老东西!竟然趁我不备偷袭!
    交上手之後我发现,虽然自己习武也有十多年了,可比起这种常年闯荡江湖的老油子来说还是差得太远。也就是几个回合,我便有点招架不住了。
    这个老头双目贼亮,招招发狠,身法诡异。我一个躲闪不及,被他当胸拍了一掌。只觉胸内一阵闷痛,我便横著飞了出去。似乎这老头并没有用全力,我虽痛却也没影响身法。在空中一个翻转,狼狈的落到地上,踉跄了两步才算站稳。
    38 高人相助
    “打得好!”破庙内的郭晋安见了大声喝彩道,他的一众手下也纷纷应和。
    我弯著身抚了下胸口,觉得喉中一甜,一股热流便溢出嘴角。随直起身恨恨的盯著那老头抹了把嘴,斜眼看到袖子上一小片血色。那老头嘿嘿一笑,道:“琪三爷可认输麽?”
    “哼!还未分出输赢呢!”我不服气的喝道,却觉得胸口又是一痛。
    “琪三爷,老朽劝你还是认输的好,若是再来,老朽可就不会留手了。”那季殇一脸轻蔑的抱起双臂,鼻孔朝天的说。
    “不用你留手!”我鼓了一口气,心里赌他不敢对我下重手,大喝一声攻了过去。可我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这老头竟真的不留手,招式比方才更阴狠凌厉了。我不禁在心里叫苦,这要是给他打上一下,我最少也得去了半条命。
    “好!狠狠地打!往死里打!打死了他有我爹撑著呐!”躲在破庙里的郭晋安跳著脚吆喝道。
    郭晋安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次的比武竟是郭信德授意的?那这老头岂不是一点顾虑都没有,真敢打死我?
    这念头让我心里一慌,招式便有些凌乱。季殇见了,双目厉光乍现,一拳捣向我的太阳穴。这铁拳挂著劲风,速度极快,我根本没可能躲过。心里“咯!”一声,大叫完了!这一拳给打上,我是必死无疑!
    就在我想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忽觉一阵极
    恋耽美
    - 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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