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脚踝上,过了几秒,她又问了一次:“在说什么,嗯?”
叶乔一注意到薄雅看向自己裸脚的目光,不知怎么回事,人便有些发虚。怒火还在徘徊,却正悄无声息地被一种悸动所取代。她静了静心,负气道:“我说我的肺已经炸掉了!”
薄雅:“……”
为了驱赶这种悸动,叶乔一把今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给薄雅听。薄雅听地很投入,间或投来一眼,有安慰,还有些别的什么在里面……哎你别老看我的脚呀!我的脚有什么好看的你自己不也有吗?叶乔一的脸逐渐发烫,明明薄雅的目光似有若无,可怎么会这么烫人?烫地她只好拼命往后缩脚。……可是又能缩到哪里去呢,座位统共就只有这么点大。叶乔一想自己还是乖乖把脚装进鞋子里去吧……放浪形骸地盘腿坐,实在不符合她的性格和身份。 = =
叶乔一重新穿好了鞋,正襟危坐,等待薄雅发表自己这么被施顾顾折磨的感言。可是薄雅却只字未提这方面的感悟,只是轻轻道:“我是和阿诺一起回来的。”
“……”叶乔一想你冒出这么一句是想要表达什么?你既然是和阿诺一起回来的,那礼物为什么还要让阿诺来送?这么一想,叶乔一有点醒悟过来了,这部车子,不就是阿诺之前倚靠的那部吗?这么说来,薄雅那时候根本就是在车上的?……她在车上!
这个认知一出现,叶乔一抵住窗玻璃,脸上的热度不褪反增——她说的那些话,那些抱怨薄雅不回来的话,她都亲耳听到了吧?自己就跟被人抛弃的怨妇一样嘟嘟囔囔说的那些话,居然都灌进薄雅耳朵里了吗?叶乔一又羞又愧,同时为了转嫁自己的羞愧,只好埋怨薄雅:“你既然在车上,为什么还要让阿诺替你出面?……很有派头么?”
薄雅专心致志地开车,只留给叶乔一一个迷人的侧影。
“不是你想要惊喜的吗?……乔一,其实我很害怕。”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目视前方,“我看着你因为林之姚一句话就重新回了seven,我一直在外面等你,我在想里面什么时候会结束,你什么时候才会看到我……好不容易你出来了,却上了林之姚的车,和她一起,单独两个人,离开了”,她笑了笑,嘴唇有些颤动:“我一直跟在你们车子后面……我看到她下车给你买了蛋糕,我看到你们一起去了酒店……乔一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真的很失望,甚至很后悔,是不是我不应该回来,不回来就不会看到这一切,那么我还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叶乔一惊悚地看着她:“……完全都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薄雅:“你不会知道,你进去酒店之后的那段时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薄雅说着,忽然转过头,看着叶乔一,用手按住了自己心脏的地方:“这里很疼。”
叶乔一在惊悚之余,感动地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薄雅:“就是后来你离开酒店,林之姚追出来的时候,我都没有一点底气……不期望真的能够带你一起回家。天知道那时候能说出这句话,是鼓了多大的勇气,而我又有多紧张,有多害怕你会拒绝我。在林之姚开口说要送你的时候,我……”,薄雅停顿了,仿佛是在想措辞,末了歪过头,看着叶乔一:“我不该说这么毁坏形象的话,这么不淡定,不像我。”
“……”叶乔一的眼泪都要滚出来了,想象到薄雅曾经这么纠结这么难受,她又自责又心疼顺便还很飘飘然,她迫不及待地解释道:“才……才不是你想的这样呢,我跟林之姚之间都结束了!不对,是本来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才对!”
她不想薄雅再有任何一秒的难过,这么说着,薄雅便回道:“我知道,你刚才已经把今晚发生的故事都告诉给我听了……你好乖”,薄雅坏笑着眨眼,戏谑道:“真的好乖,我不在的时候,你依然为了我守身如玉着。”
“……”叶乔一张大嘴巴看着她,脸上已经烫到要着火了,心里又开始后悔。想自己不该这么早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的,就该让她继续难受,接着难受,谁让她说话这么讨厌!讨厌讨厌!听到了会耳朵痛!
叶乔一捂住耳朵,乌龟一样缩进壳子里。
薄雅笑出声音来,叶乔一恼火地瞪了她一眼。噢,几秒前还是她占上风看着薄雅痛苦,怎么几秒后风向又转了?……所以说,女人的心真的不能软,一软准出事。
可不是这样的么,叶乔一似怨还嗔,把薄雅瞪了一眼又一眼。
薄雅就是觉得好笑,低低地笑,这笑声把叶乔一的心湖给搅地乱七八糟。叶乔一简直透不过气来了,把车窗降了一些,觉得薄雅还是别回来的好——没有回来,自己也不会这么局促了。
“你想要惊喜……那么我们从哪里开始?”薄雅减慢了车速,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我特意回来了,你不应该投怀送抱着表示一下感动……或者激动之情么?”
叶乔一虚张声势地吼她:“我才不感动!而且谁会激动啊?根本一点都不惊喜好不好!”
“哦?”薄雅好整以暇,“那之前在车子外面,又跺脚又撅嘴抱怨我没有回来的那个人是谁?”
叶乔一难为情了,事实摆在眼前,傲娇也不管用。
薄雅看了看前面的路况,分出右手,朝叶乔一勾了勾手指。叶乔一不为所动,薄雅决定自给自足。
手指勾进叶乔一的腰带内,稍稍使劲,叶乔一的身体半推半就地往她这边倾斜。薄雅侧头,跟叶乔一几乎是头抵着头了,喃道:“乔一,我好想你。”
叶乔一紧张地看着前面的路。
“我老是想你”,薄雅的嘴唇在叶乔一的唇边流连,“告诉我,你有没有想我?”
叶乔一把头往后躲:“……我又不是路,你别看我呀,你这样开车很危险啦!”
……薄雅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
车灯熄了,发动机也停了。路灯透进来一点点光,很微弱,叶乔一甚至看不清薄雅的脸……但是她能感应到薄雅的气息,靠近了,很近。
“有没有想我?”薄雅再次问道,气息呵在了叶乔一耳边、脸颊,挠得她心里痒痒的。黑暗给了她无限勇气,反正谁也看不着谁,叶乔一小声道:“想。”
这一个简单的“想”字,勾起叶乔一好多回忆。薄雅走了,她怎么会不想呢?想的只好住到她家里,给自己营造一个甜蜜的假象,只有这样,才能日复一日地等下去。……但是这些话,她才不要告诉给薄雅知道。
“有多想?”
叶乔一抓住身后的椅背,结结巴巴道:“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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