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身后的几个侍从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显然他们早已经习惯自己的主上那诡异无比的癖好。
宫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老子引起的蝴蝶效应已经这么强大了吗?
看着陆小凤世界头号大变态宫九,李沐心中如陨星般极速地掠过了几个念头, 但面上仍是绷着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如果是真的叶孤城在这里,估计也是跟原著中的西门吹雪一个下场被宫九的抖m光波膈应到去河边呕吐。但李沐毕竟是接受过多方磨练的好同志, 上次逆水寒之行中也无意间从玖姐的资料处看过更加重口味的图像。所以他虽会被一定程度地恶心到,但还不至于会去做呕吐这种有损城主光辉形象的事。
宫九见他无动于衷,又苦苦地哀求道:“求求你,打我!”那可怜卑微的小眼神像极了一个饿了几天几夜的讨饭人。可惜他口中不时发出的低喘声却在空气中漾起了一种莫名的气氛,那眼角眉梢上不经意间流转出的桃花魅惑也让李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杀了他的话后续剧情无法进行,那么再斗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还是走为上计吧。
打定主意之后, 李沐略一抬眸, 目光森寒地瞪了宫九一眼,收起剑,作势上前要打宫九。
李沐听着宫九那粗重的喘息声越来越大,突然脚尖一点, 如烟尘般拔地而起, 飞向远处。
宫九一愣,便要追赶,忽见空中闪现一道银光,他面色微变,连忙侧身一让,发现他原来站着的土地上插上了一把小巧的飞刀。
好快的速度!
宫九不知道这还是李沐放过水的速度,只是微眯着双眼出神地端详着那把秀气的小刀。身边跟着的侍从纷纷围上去来, 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人问道:“公子,是否要继续追查他的行踪?”
“那是自然。”宫九说完后向他扫了一眼,又瞥了瞥飞刀,那人立即心领神会,蹲下了身子拿起那飞刀。
“可看得出这是何人所使的飞刀?”他负手而立,身躯挺直如剑,又恢复了平时那般冷肃傲然的模样,仿佛方才的失态情状只是一场幻梦。
“这……属下……属下实在看不出,请公子降罪。”那人是宫九负责收集情报的干将之一,本应对江湖诸事了如指掌。可此刻他面色苍白,支支吾吾了半天仍是说不出什么,最后只得惊惶不安地跪倒在地。
宫九淡淡道:“这点小事我怎会怪罪你?起来吧。”可那人听后却愈发胆寒,汗流浃背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宫九又道:“你如果实在不安,那便去帮我办件事吧。”他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把飞刀,道:“最近江湖中有很多关于方才那人的流言,但我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话。”
那人如蒙大赦,磕了个头便退到一边,却仍是敛声屏气,半分也不敢懈怠。他虽不了解宫九想要辟谣的目的,但却一定会拼尽全力办到。
宫九回想起方才那恍若凝聚月华清辉的漫天剑影,唇边微微上挑,带出了一抹诡谲的笑意。
模仿?简直是笑话。叶孤城的剑意是想模仿就能模仿的来吗?
一日后,李沐如约来到万梅山庄。早已等候在门口的管家便领着他来到西门吹雪的书房。
屋内正中一张沉香木宽桌案上摆设着案牍卷帖,桌旁是一张紫檀圈椅,其中间雕有草木图纹,甚是清雅精致。墙面上挂着几幅梅花图,图中梅枝苍劲有力,也可从中略见其主人的风范。
西门吹雪站在窗边远眺梅林,容色孤寒冷傲,如漫天白霜覆山野,又如冷月洒落人间。
管家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然后低着腰退出房门,将门轻轻关好。如此一来,屋内便只剩李沐和西门吹雪。
李沐虽有些纳闷西门吹雪为何不在大堂见他,但仍是保持着面上那飘然悠远的神色。西门吹雪也回过头,淡淡道:“你来了。”
“是。”
“你的心已静下来了。”西门吹雪的目光看似平静,但那眼底却好似是蕴有万千暗潮,下一刻,就要汹涌澎湃而来。李沐知道他是想领教自己的剑了。
“是。”话音一落,李沐只觉得体内又生出一股子燥热之感。
不行,现在决斗还是太早了,老子还没抓到人。
李沐皱起眉头,安慰住体内躁动不安的灵魂后,抬头说道:“再等上七日。”
“可以。”西门吹雪略一沉吟,又敛眉道,“你可是身体不适?”
“无妨。”李沐声音清冷道,“休息几日便可复原。”
“既是如此,不妨在万梅山庄小住几日。”
正合我意。
“多谢庄主。”李沐的面上适当地露出一丝极浅的笑容,然后瞬息间又恢复了往常那般的冷冽高傲。
西门吹雪将目光移向窗外,眼神虽然仍是冷漠,却不再那么森寒,又道:“不必言谢。我的朋友不多,陆小凤算一个,你也算一个。”
朋友?
李沐本想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但又怕破坏过于形象,便只身微微颔首,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梅林,道:“梅花还未开得繁密,过段时间必是一番胜景。”
“只要心中有梅,日日都能见到千树繁花。”西门吹雪淡然道。
“还有一事。”李沐道,“庄主,叶孤城还是葬在万梅山庄最为妥当。”
“他应该叶落归根。”西门吹雪敛眉道。
“白云城早已不复存在。”李沐的神情不由得带上了几分落寞和怀念,道,“叶孤城一生爱剑,葬于值得尊敬的剑手身边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那你的归宿又是何方?”西门吹雪目光炯炯地看着李沐,忽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是剑。”李沐抬起头,话语间满是寂寞如雪,面上也逐渐浮现出一层倦色。
“我的归宿,就是剑的尽头。”
李沐的住处被安排在西门吹雪的不远处。第一日他在山庄内闲逛,了解一下地势,顺便也听听那些山庄仆役的闲话。可惜的是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仆役们似乎不约而同地避免谈论不久前发生的那起命案,好像山庄里根本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到最后他只能自己去问了问当时的情况,得到的情报也不能帮他多少。
根据玖姐提供的信息,走私犯仍在山庄里。但由于条件限制,她无法锁定更精确的位置。而李沐也只是从仆役口中得知鲍四在暴死前在自己的房中呆了很久,也没人注意是否有谁进了那间房。
李沐也不好意思大张旗鼓地去逐一调查,只能暗中留意动静。
第二日,他与西门吹雪下了几盘棋,从书房中出来,经过药房时,见一个老头儿拿着一个小瓶出来。那老头儿见是庄主贵客,连忙行礼问好,然后便要离去。
瓶盖并不牢固,他略略一闻,便从其中闻到了十几种草药的味道。李沐便冷冷道:“这是上等的跌打酒,你一个下人怎可轻易拿走?”
那老头儿一惊,显然也没想到李沐只是一闻便知道这是何物,便解释道:“这位公子,我那侄子小杨最近犯了腿脚毛病,是我求庄主赐药的。”
“你侄子?”李沐疑惑道。
“是啊。我这侄子不够小心,从假山上摔了下来。”老头儿不好意思地憨笑一声,那山羊胡子也跟着一抖一抖的,看起来甚是滑稽。
“无事了,你且去吧。”李沐淡淡道。
听李沐说完,老头儿便拿着药酒离去了。
李沐又走了一段路,却又忽然僵住了身子,瞳孔骤然缩紧。
假山?我好像……没在万梅山庄看到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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