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闭着眼睛,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看着闭着眼睛要看要睡着了还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尼采,韩森轻声的笑了笑,扯开尼采的手臂就要下床,韩森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尼采似乎是被惊醒了,感觉韩森似乎是要离开自己的身边,执拗的抱着韩森不撒手,喃喃地说:
“老公,别走……”
韩森低头在尼采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乖,我去让人给你煮粥。”
光是听到粥这个生僻的单词,尼采已经懊恼的皱着眉头,但是韩森紧接着说:
“马上就回来。”
尼采这才放心的撒手让韩森下床。
好想就这样死死地霸占着韩森所有的时间,就像是以往一样。
如果韩森没有现在的地位就好了。
韩森下了床,尼采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觉得自己的指尖泛着点点的冰凉,不再温暖,然后是卧室的门被轻轻关起来的声音。
四周再一次变得荒芜空旷,好像独自一人躺在无垠的旷野上。
但是知道韩森一会儿就会过来,尼采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一点钟左右,还是管家把尼采喊醒了。
“尼采先生,吃药时间到了。”
听到管家熟悉的声音,尼采睁开眼睛,因为嗓子有些干干的缘故,所以低低的咳了一声。
一旁的女佣人赶忙上前把尼采扶着让他靠在了床沿。
正对着尼采坐着的是安安静静的韩修。
韩修一言不发的坐在尼采的床头的沙发上坐了很久,眨着眼睛直视着沉睡中的美丽母亲的睡颜。
听到尼采咳嗽的声音,韩修赶忙跳了下来,快步的走到了尼采的床边,伸手拽着尼采的手指,关心的问:
“妈妈,您是不是生病了?”
尼采先是茫然的看了看房间的四周,没有看到韩森的身影,然后只看到了站在自己的床边的管家,还有眨巴着眼睛,无比深情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尼采抬起手摸了摸韩修的脑袋,
“修,看到 爸爸了么?”
韩修点点头,
“妈妈,爸爸正在花园里和一个阿姨说话,”
尼采点点头,
“阿姨?什么样的阿姨?”
韩修想了想,
“妈妈,就是一个很年轻的阿姨。”
尼采低低的嗯了一声,睫毛颤抖了一下,短短一秒钟的时间,让人看不出奇怪的端倪。
管家尴尬的咳了一声,赶忙把口服的抗生素和温水端了上来,恭恭敬敬的说:
“尼采先生,吃药的时间到了。这药物是温水吞服的,一日三次,一次三颗,我已经给您都准备好了呢。”
尼采转头看着窗外后花园里面的姹紫嫣红,神情有些呆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才嗯了一声,转头对着韩修笑了笑:
“修,你先出去,妈妈生病了,会传染给你的。”
韩修虽然是很不舍得,因为可以这样腻在尼采身边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但是韩修真的是很听话很听话的,他点点头,乖觉的跟着房间里的另一个女佣人走了出去。
尼采低低的咳了一声,下了床,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罗马璀璨的日光洒落在他的发丝上,亮晶晶的说不出来的妖冶。
花园里,韩森的确是个一个女人在一起,就是之前尼采看见的那个女人,贾斯汀。
贾斯汀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专注的看着韩森的脸孔,似乎一直在对韩森说些什么,韩森偶尔勾起嘴角,浅浅的笑一笑。
竟然带着点说不出来的单纯。
“尼采先生,您别想得太多……”
管家端着茶水走到尼采的身侧。
尼采猛地拉上窗帘,折了回去,又躺回了床上,无声的蜷缩起来,觉得脑袋似乎更加的疼痛了。
韩森怎么还不回来呢?
“你说……”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尼采突然开始说话。
管家猛地抬起头。
“什么?您要说什么?”
尼采抬起自己的手指,轻轻地抚摸无名指上的指环,
“是我好看,还是那个女人好看。”
管家赶忙说:
“当然是您好看,您的容貌是举世无双的。”
尼采表情突然说不出来的冰冷,久久又说了一句:
“可是,男人是不会因为妻子的容貌而永久驻足的。在美丽的伴侣,也有厌烦的一天。”
“你说是不是?”
管家被尼采这么一问,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又是沉默了很久的样子才唯唯诺诺的走到尼采的床边,这些天他是彻彻底底的见识到尼采疯起来是什么模样,所以,越是明了,反而于是觉得惧怕。
伺候尼采,尤其是伺候不痛快的尼采,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尼采先生,不管韩先生怎么样,我觉得,您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滚!”
尼采挥手把盘子上的药物和水杯打碎,杯子摔在了地毯上,滚动了几圈,发出闷响的声音。
管家颤颤巍巍的安抚尼采,低着头不敢抬起头:
“尼采先生,不管怎么样,身体最重要,感情这种东西对男人来说其实真的没什么重要的地方,就算是为了小公子……”
管家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来,本来以为会看见尼采一脸凶狠的模样,但是尼采只是蜷缩起来,闷闷的说了一声:
“不如死了算了。”
晚上的时候尼采没有从房间里出来,只是恹恹的靠在床边,韩森进来和他说话的时候,尼采也不搭理。
“叔叔,”
不知道什么原因,今晚韩森的表情显得明显的愉悦,手上端着一碗白粥。
“吃点东西吧。”
尼采实在是觉得疲乏,睁开眼睛看了韩森一眼,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韩森直直的看着的尼采的脸孔,苍白的过分,几乎从脸上看不出血色了,但是偏偏嘴唇还是殷红的,极美艳而又逼恹。
尼采紧紧地闭着嘴唇,没有张嘴说话或者是吃饭的打算。
“路德蓝,”
韩森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声线教条的说:
“路德蓝,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看看你每天吃多少东西?”
尼采许久没说话,直到感觉韩森还在看着自己,尼采才睁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韩森,我觉得,我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韩森面无表情的看着尼采,放下手上的白粥,坐在床边,干脆伸手把尼采从床上抱了起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我喂你吃。”
“不要跟小孩子似的。”
韩森斥责了尼采一句,然后端着粥,
“医生说了 ,你还是吃的清淡一点比较好,因为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适合吃油腻的东西。”
说完,韩森把食物递到尼采的嘴边,
“张嘴。”
尼采默不作声的闭着嘴巴,完全没有用餐的打算。
他一点都不觉得饿,一点都不。
韩森蹙了蹙眉头,张开嘴巴把食物含在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捏着尼采的下巴,嘴对嘴把白粥填了进去。
尼采一愣,顺着韩森的动作就吃了下去。
“还要我喂?”
尼采猛地把韩森推开,然后端着粥,吃了几口,转身又躺在了床上,
“快滚吧。”
尼采冷冰冰的说了一句,闷闷的不说话,像是睡着了。
韩森坐在床边看着尼采,抬手理了理尼采的发丝,
“要不要我陪你洗个澡?”
“不要。”
尼采很爽快的拒绝了。
“叔叔,明天就是修的五岁生日,你知道么?”
韩森突然提醒了尼采一声,
“家里面要举办一个小型的宴会,修这么久以来,还没正式过过生日呢。”
韩森本人对这种聚会集会其实都是不感兴趣的,但是韩修似乎对过生日这件事情很渴望,尤其是现在母亲尼采回到家里面了 ,韩修更是希望尼采能亲自为他过一次生日,所以韩森把邀请函都发了出去。
尼采这次没有对韩森冷言冷语,埋在被窝里的脑袋点了点,
“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参加的。”
听到尼采的回答,韩森站起身来,端着白粥走了出去。
韩森刚出去,尼采拿起床边的杯子就摔在了墙壁上,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脑袋更疼了,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眼底戾气更盛。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因为这一天韩森家里会常年来很难得的热闹了一次,佣人们早早就起床了,把家里面从里到外全部都打扫了一遍,家里面只要是稍微有点陈旧的东西都换成了新的,还有许许多多的鲜花摆设,沉寂多年的山林别墅顿时变得鲜活起来。
“尼采先生,您起床了?”
虽然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是尼采还是很早就起床了,简直比他任何一天起床的时间都要早。
尼采点点头,“什么事。”
一个女佣人推着一个衣架走了进来,衣架上面挂这一套纯白色的西装,尼采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这套西装。
管家笑着说:
“尼采先生,这套西装韩先生特地为您定制的,您今天可以穿着这套西装出席小公子的生日宴会。”
尼采点点头,挥手说,
“你们都下去吧。”
管家看了看尼采,最后老老实实地退了下去。
尼采关上门,坐在落地窗边的地毯上,支着一条腿,从雪茄的盒子里抽了一支雪茄出来,含在嘴里慢慢地吮吸,白色的烟雾顿时在房间里荡漾起来。
尼采觉得,尼古丁什么的,大概是很难在戒掉了。
因为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放纵他去沉湎了。
尼采瞥了一眼窗外,那女人竟然在指挥着佣人剪下了花园里的花朵,作为宴会的装饰鲜花。
尼采眯了眯眼睛,苍白的面颊上完全没有什么表情。
宴会是下午三点钟左右才开始,尼采很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打发了,然后准时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在大厅里面现身。
尼采的行为家里面人除了韩森,其余的人一概是管不了的,所以就算是他不愿意吃饭,也没人敢说什么。
“妈妈!”
尼采一出来,韩修就冲了上去,伸手抱着尼采的大腿。
尼采弯腰把韩修抱在怀里。
韩修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礼服,头发被梳了起来,看起来像是个王子一样。
“乖儿子。”
尼采浅浅的笑了笑,在韩修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妈妈,修好想你,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韩修抬起手指拽着尼采软软的长发,视线恋恋不舍的胶着在尼采的脸颊上,只要看见妈妈的脸孔,韩修顿时觉得愉悦起来。
虽然刚才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佣人们在收拾别墅的大院子让韩修觉得挺兴奋的,因为韩修其实很少参与这种公众性的活动,因为他爸爸韩森不太喜欢,所以韩修自然也是没有太多机会的。
但是兴奋归兴奋,左顾右盼没有看到妈妈出来,韩修又不敢擅自到楼上的卧室去找尼采,生怕打搅到尼采的休息,韩修在心底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低落。
小孩子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尤其是过生日、特殊的纪念日什么的,还是希望和父亲母亲在一起,尤其是母亲,对于孩子来说 ,真的是格外的重要。
看见尼采现在出来了,韩修激动地抱着尼采简直高兴的说不出话来,看着小儿子欣喜的模样,尼采倏儿觉得有些高兴起来,双臂托着韩修,侧过脸,远远地看见穿着长裙的贾斯汀面带笑意的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妈妈……”
韩修眷恋的伸出手搂着尼采的脖子,尼采低低的嗯了一声,脸上不带表情的低下头,在韩修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韩森的花园
“尼采先生,下午好。”
贾斯汀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冲着尼采甜甜的笑着,对着尼打招呼,虽然脸上看起来甜蜜蜜的模样,但是连她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尼采看着站在自己的面前,似乎是带着讨好笑容的晚辈,还是有礼有节的点点头,
“下午好。”
贾斯汀从周边人包括韩森那里大概知道了尼采是冷漠傲慢的类型,所以对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孔并没有觉得奇怪,这些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多多少少都是会有些旁人不能理解的怪癖的。
这种怪癖除了生活习惯,当然还包括性格在内。
不过在没有见到尼采本人之前,她以为这种在家庭生活中处于妻子地位的男人一定会是自己在平常生活里认识的那些无可救药的娘娘腔。
想到这里,贾斯汀就会觉得深深地惋惜,韩森真的是个非常沉稳尊贵的男人,如果配上一个娘娘腔,那实在是让人感到遗憾。
但是在看到尼采出现的一瞬间,尼采明显不同于韩森的高雅美艳的气质和脸孔,那种突如其来的直接的冲撞般的视觉刺激,几乎让贾斯汀眩晕了。
她从没见过长得这么美的男人。
精雕细琢的美感。
简直就是造物主的宠儿。
其实在第一眼看见尼采的时候,贾斯汀首先就是觉得尼采的气色似乎不太好,但是这种不太健康的苍白无力,竟也成为一种极美的视觉享受。
和贾斯汀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之后,尼采就不再说话了,抱着韩修找了一处角落坐了下来。
“妈妈,我们不去找爸爸吗?”
韩修坐在尼采的大腿上,转身搂着尼采的脖子,虽然提及了父亲韩森,但是视线也并没有四处张望,还是老老实实的粘在尼采身上,小小的脑袋放在尼采的肩膀上。
乖顺的像是一只小猫眯。
尼采伸手捏着韩修的下巴,
“是不是想爸爸了?”
尼采作势要把韩修放下来。
韩修咯咯咯的笑了笑,柔软的手臂更加用力的搂着尼采的脖子,
“妈妈,我要和你在一起啦……”
尼采轻声的笑了笑,然后压抑着低低的咳嗽了几声,脑袋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
因为庭院很大,而且夜晚的灯光效果也很好,所以宴会的桌子都摆放在庭院中央,这样显得自由且温馨。
现在是正午的时候,罗马的阳光分外的温暖,洒落在人们的脸孔上,温温软软的,但是衬的尼采的脸颊一片无法形容的苍白,简直要被璀璨的日光融化了。
韩修脸蛋贴着尼采的脸蛋,像是可爱的小动物一样,反反复复的磨梭了几下,然后抬起小手,捂着尼采的脸蛋,一派认真的说:
“妈妈,是不是太阳太热了?”
尼采觉得小孩子问的问题其实还是很有趣的,于是他笑着问:
“怎么会这么想?”
韩修抬手摸了摸尼采的脸颊:
“妈妈你好热呀。”
尼采没有说话,想到自己现在身体不舒服,万一传染给韩修就不好了,于是他抬手让一旁的佣人把韩修抱走,自己一个人坐在不会惹人注意的角落喝茶。
韩森正站在庭院的中央和到来的客人攀谈,其实韩森没有说多少话,多半都是听别人说话,然后顺应着点点头。
因为韩森现在的身份,抓着机会主动过来搭话攀谈的人不在少数,要知道,这次生日宴是韩家第一次主动举办的公众活动,所以有心结交韩森的自然是迅速的抓住机会。
“韩先生,还需要酒水么?”
一旁的佣人走到韩森的身边询问。
韩森摇摇头,
“有没有看见路德兰?”
佣人点点头,
“尼采先生正坐在那边。刚才还和小公子在一起……”
佣人转过头,看着尼采的方向。
韩森的视线穿过稍微有些拥挤的人群,看见穿着白色西装端正的坐在角落的尼采路德兰。
那人气度高贵冷漠,宛如复古的王室。
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路德兰其实挺喜欢凑热闹的,但是他有的时候会默默的坐在某个地方发呆。
韩森突然回想起以前在罗马监狱的时候,监狱操场上的那张长长的椅子,尼采总是一脸冷漠的坐在那里,经常是朝那一坐就是一整个上午。
以前韩森觉得尼采那是高傲冷酷,现在想想,也许他有一部分的时间是在发呆也说不定。
而且韩森猜测,尼采很有可能是发呆的时间占多数。
韩森直直的看着尼采,直到尼采抬起头看向他,那人的脸孔几乎融化在了日光里,恍惚而美丽的轮廓。
韩森迅速的走到尼采的身边,然后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儿子呢?”
韩森转头问他。
尼采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
“韩修被佣人带下去了。”
韩森抬手理了理尼采的鬓发,轻声细语的问:
“我知道你刚起床,现在饿不饿?”
尼采没说话,似乎是没有搭理韩森的意思。
尼采毕竟是长辈,作为晚辈的韩森只能看着尼采冷冰冰的侧脸,猜不透他的心思。
看见尼采把身上的衣服穿的严严实实的,脖子下面的纽扣扣到了最上面一个,韩森无声的笑了笑。
“怎么最近穿衣服都这么认真?不觉得难受么?”
韩森抬手要把尼采衬衫的最上面的那颗纽扣解开,尼采不悦的瞪了韩森一眼,
“我头疼,回去休息一下,等到宴会正式开始的时候让人喊我。”
尼采淡淡的看了韩森一眼,起身朝着大厅走了过去,然后迅速的消失了。
韩森默默的目送尼采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因为难得有机会和韩森尽情的攀谈,所以折腾了很久韩修的生日宴才正式开始。
韩森差人把尼采叫了下来切蛋糕,切完了蛋糕已经是傍晚了。
紧接着韩森做了简单的致词,天色就黑了下来。
“请贾斯汀小姐到这边来。”
韩森站在众人面前,对着贾斯汀招手。
尼采默不做声的站在旁边,看着韩森神色愉悦的脸孔微微笑的看向穿过人群走向韩森的贾斯汀。
贾斯汀刚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亮银色的曳地长裙,亮金色的卷发很别致的放在两颊,还有精致的近乎完美的妆容。
眉目如画。
年轻真是好,尼采默默的想。
就算不是顶尖的容貌,但是那种可以照亮一切的明亮的精神气质是自己这个岁数的人没有办法比较的。
很快,贾斯汀就像是穿越海洋的银色美人鱼朝着韩森走去。
尼采只觉得脑袋瞬间疼痛难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他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他想到此刻无人的花园里面安静一会儿。
“路德蓝。”
韩森转头看见尼采要出去,赶忙喊了一声尼采的名字,但是尼采似乎没有听见,背影已经消失在了庭院的一边,朝着花园的方向走了过去。
韩森皱了皱眉头,尼采一向是不喜欢家里面的花园的,怎么会现在一个人跑到花园里呢?
“尼采先生似乎是不太舒服的样子?”
贾斯汀凑到韩森的身边说话,视线直直的看向花园的方向。
韩森没有说话。
“韩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去看看尼采先生的好,这边的事情先放下吧。”
贾斯汀提议。
韩森摇摇头,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还是把眼前的事情做了吧。”
那一瞬间,贾斯汀突然觉得,也许自己之前从韩森那里体会到的不过是一种女人自己营造出来的错觉。
此刻的韩森是个真真正正的无情的男人。
他就像是一座完美的雕塑一般,安静而威严的站在自己的身侧,但是那双沉稳的眼睛里不含半点感情。
又或者,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个男人。
尼采走到花园里面,此刻花园里面异常的静谧,一片片红艳艳的玫瑰花大部分还没有绽放,放眼望去都是稚嫩的花朵,但是隐约可以看出将来妖娆的轮廓。
韩森其实也没有多喜欢花朵,但是还是在家里面养了一片片的玫瑰,而且是那种颜色最纯正的血红色的玫瑰。
“恭喜!”
“恭喜啊,韩先生!”
“……”
庭院里面不知道韩森说了什么,先是哗啦啦一阵阵热烈的掌声,然后是来宾不停地对韩森贺喜。
无声沉寂在黑暗中的路德兰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那些欢声笑语,那些上流社会的明眸皓齿,以往那些让他沉浸其中的细节和轮廓,现在却生生的刺痛他的耳朵,灼伤他美丽的双目。
尼采双手突然轻微的颤抖,颤抖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雪白的香烟,然后咬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让尼古丁麻痹自己的肺部和整个心脏。
尼采突然想起那一年,父亲遇刺,被刺客枪杀在路德兰家族的花园里,那些浓郁的花香味道和父亲的血液融为一体,刺鼻的让人想作呕。
少年的路德兰双手沾满了仇人的鲜血,站在路德兰家族的门前,双目冰冷的看着黑压压的街道,静静地抽了一只香烟,路德兰那时候还是红色的短碎发,少年白皙的脸颊上还在滴血,神情异常的冷冽。
尼采恍惚记得自己当时的感觉,只身一人矗立在罗马昏暗肮脏的街道上,一墙之隔是父亲的尸体。
尼采心里明白,从那一刻开始,路德兰这个姓氏,以后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背负了。
冷漠强悍成了习惯。
少年时期恍然如阴霾一样的孤单和不安突然在此刻爆发出来。
尼采伸出手,神色终于显露出了无助,然后修长纤细的手指摊开,紧紧的抓住面前的玫瑰花的花茎,花茎上面的尖刺很快刺进了尼采柔软的手掌心,一缕缕的血丝从尼采的手掌心往下滑落。
已经许久没有杀人的路德蓝闻见了血液的味道,他抬起自己受伤的手掌,闻了闻自己的手掌心,伸出舌头舔了舔,突然扯唇无声的笑了笑,表情显得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
四周弥漫着浓郁的玫瑰花的香甜气息,腻人的甜蜜,
“父亲……”
尼采面无表情的看着花园,轻轻地呼唤了一声,好像去世的父亲真的还在人世间一样。
失去了父亲母亲的庇佑,尼采非常的厌恶自己一个人独处,只身一人度过的青春期,过早的沉缅于那些让人腻歪的美色,尼采觉得一切都是说不出的无聊……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尼采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一片花海,那些静谧的红色,仿佛是深夜里无声灼烧天地的火海一般,简直要把尼采此刻混乱的思绪淹没。
尼采觉得自己好像要疯了,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精神里面分裂了出来,带着他走向未知的世界。
眼前所有的景色开始扭曲。
韩森在宣布了一个决定之后,就从庭院里面走到后花园来寻找尼采。
一走到花园的转角处,韩森就远远地看见路德蓝朝着玫瑰花田的深处走去。
那些长长的玫瑰花茎一直到尼采的腰部,尼采红艳艳的长发随着晚风的吹拂而轻轻地晃动。
“路德蓝?”
韩森喊了尼采一声。
尼采似乎是没有听见,继续朝着花田的里面走去,视线直直的看着前方,似乎在走向什么目的地。
韩森突然觉得,这一刻,高贵的路德蓝正在慢慢的离自己远去,很快就要消失不见了。
那些玫瑰花,就是路德蓝离开的那些年,韩森种在庭院里的伴侣,妖冶且带着尖锐的刺,以往韩森把尼采握在手心的时刻,手掌心连着心脏都在抽痛。
此刻站在花海中的路德蓝,简直要和那些花朵融为一体。
韩森快步的走了过去,分开玫瑰花,走到尼采的身后,伸手拍了拍尼采的肩膀,
“叔叔?”
尼采慢条斯理的转过头,直直的看着韩森,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模样,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尼采轻声细语的说:
“父亲……”
韩森突然觉得脸上一热,红着脸拍了拍尼采的脑袋,
“叔叔,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跑到花园里来呢,快和我回去,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尼采却猛地伸出手抱着韩森,嘴里喃喃的说:
“父亲,母亲……”
感受到尼采的发丝眷恋的摩擦着自己的脸颊,韩森一愣,感觉尼采贴着自己的身躯吓人的灼热,简直就是在向外面散发着热气。
抬起手试了试尼采的额头,韩森惊讶的说:
“路德蓝,你还在发烧!”
韩森懊恼的掰开尼采抱着自己的手臂,紧紧地握着尼采的手掌,不悦的说:
“路德蓝,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生病了么?难道要把你脑子烧坏了你才开心?花园湿气这么重,你一个人跑过来干什么?”
韩森手上一用力,尼采轻轻地哼了一声,韩森突然觉得手指尖粘腻一片,湿乎乎的感觉既熟悉又不对劲。
花园里光线微弱,韩森把自己的手指举了起来,近距离的放在自己的眼面前,猛然间就看见手指上都是猩红色的血渍。
“路德蓝,你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韩森压抑着怒气,拽着尼采朝着花园外面的光亮处走去,看看他的手掌心到底伤成了什么模样,但是尼采死死地站在原地,就是不愿意跟着韩森走。
“路德蓝!”
韩森用力地捏着尼采的下巴,韩森直视着尼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路德蓝,别发疯了,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我是韩森,我是你丈夫!”
尼采冲着韩森眨了眨眼睛,挥起手给了韩森一巴掌。
韩森很干脆的弯下腰抱着尼采迅速地朝着花园的外面走去,然后在花园的边上放了下来。
“路德蓝,你这个混蛋,让我看看你的手。”
韩森好歹是精心的养了尼采好几年,加上尼采在没有遇到韩森之前的那些年,就一直都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手掌现在自然是非常的柔软,无意间看见那些被连根拔起的玫瑰花,韩森知道尼采柔软的手掌心怎么可能不被花刺弄上。
韩森小心翼翼的拿起尼采的手掌心,低头看了看,尼采的手掌心里面已经是血渍一片,手指和手掌上都被花刺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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