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人全在岸边看。
大黑狗在快到悬崖壁的时候,身子竟然沉了下去。
没一会儿之后。
它露出了头,嘴里好像还叼着一个东西。
等它游到我们的面前,它蹬踏几下上了岸,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我们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块薄铁皮,锈迹已经非常厚了。
夏禧拿着铁片在旁边的石头上磨了几下,铁片上面露出了云纹,雕刻的手法与之前小哩用来塞锥锹头的一样,这铁片不是独立的古董,不知道哪尊铁器上剥落的,我猜测应该是盔甲上的东西。
小虎让大黑狗下河去叼铁片什么意思?
小哩以前在打鱼的时候,他曾捡到过一块汉时期的兵器头,我们推断楚王墓应该在河水的下游方向,卞五等人极有可能进了楚王墓,现在小虎又让大黑狗从河里叼出同样性质的东西,难道楚王墓会是在河底?
夏禧问小虎:“虎爷,你不会说咱们要找的人正在河底吧?”
小虎闻言,冲夏禧不屑地吠了两句。
夏禧转头问波爷:“它什么意思?”
波爷说:“它说你是大傻比!”
夏禧顿时毛了,手指着小虎:“卧槽!老子从来没挨过这么多骂,你最好放客气一点……”
小虎见状,立马昂起了头,呲着牙,前爪抓地,一副要跟夏禧决斗的模样。
我赶紧让夏禧滚一边去,俯下身问小虎:“你的意思,河底下有通道可以通往崖壁洞里面的楚王墓?”
小虎赶紧冲我摇尾巴,伸出舌头舔了我两下。
我看向了波爷。
波爷撩了撩头发:“它表示赞同你的观点。”
还真是!
夏禧皱眉道:“这不可能啊,它只是鼻子灵能闻到残留信息而已,又没有透视眼,怎么能够看穿河水,知道通往楚王墓的通道在水底下?”
波爷挠了挠头:“我也觉得奇怪啊,小虎确实没透视眼,这事情它怎么发现的……”
尔后。
波爷又向小虎确认了几遍。
小虎皆作出了肯定的答案。
夏禧说:“我之前说进崖壁洞墓有三种办法,天梯法、孔洞法、悬绳法。我们分析,他们不可能用天梯,这一片崖壁也没有孔洞,认为卞五等人只能用悬绳法进去。”
“但我们不仅没有见到悬崖上留有返回的绳子,上山顶仔细观察了一遍,也没在山顶发现十来天前残留下来打绳桩的痕迹,对老五怎么进去的,心中一直存有疑惑。”
“如果真的像小虎所说,他们是通过河底下找到了进楚王墓的入口,通往上方的悬崖洞,一切倒是可以解释的通。”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问小虎:“你是不是因为见到了那条鬼蛇从河下面的某个地方出来,然后它身上有我们要找的人气息,所以觉得通道在河下?”
小虎闻言,冲我摇了摇尾巴,又舔了我两下。
但我感觉全身都麻了。
鬼蛇身上如果有卞五的气息,那卞五现在情况怎么样?
被蛇吃了?!
还是出了其它意外?!
夏禧脸色也有点发白。
看来他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我说:“下去看一下!”
尔后。
我和夏禧立马将外套和外裤给解了,只穿一条大裤衩,准备下河。
可小虎却挡在我们面前,显得非常着急,冲我们不断地吠叫。
波爷说:“小猪!你们别下去,小虎的意思是下面很危险!”
很危险?
要么能碰到其他鬼蛇,要么存在不可预知的东西。
但这些都不是我们要考虑的。
我们两人跳下了河。
现在天气已经很凉了,南方的天气又湿又冷,冻得皮肤像针扎一样。
我们废了好大劲,游到了之前大黑狗下沉的位置,到了跟前才知道,我们在岸上看的时候,以为大黑狗已经快游到崖壁边沿了,但其实还有非常长的一段距离,离崖壁大概还有上百米。
两人同时沉了下去。
很快到了底,仅仅几米深。
因为这是一处凸起。
河底上全是鹅卵石。
我们两人在鹅卵石上找了一遍,发现石头缝隙中确实残留着一些小铁片,但都腐朽不堪了,轻轻一掰就断碎。
夏禧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才发现地形的诡异。
我们所处的鹅卵石区域,应该是整个河床的最高点。
从鹅卵石往左靠岸的方向,是逐渐下降的缓坡,河底越来越深,但尚清晰可见。但从鹅卵石往右靠崖壁的方向,地势突然呈断崖式下跌,河水呈墨绿色,像一片深渊一样,我们在水底下,耳朵似乎能听到从深处传来的嗡嗡嗡幽冥之声。
我向夏禧示意,憋不住气了,上去再说。
两人浮上了水面。
我说:“左边是正常的河道,右边很不正常。通道大概率就在右手边,那些铁器估计是某一时刻水势比较大,从崖壁的方向冲过来的。也就是说,这处鹅软石区域相当于河床的屋脊,分割了两片完全不同的水底世界。”
夏禧吐了一口水,表示赞同:“我的水性比你好一些,我在前、你在后,尝试游近点看一下。”
我点了点头:“一切以自身安全为要!”
两人再次下沉,开始往前面游去。
才游了几米。
我们立马感觉到了异常。
虽然说现在天气比较冷,刚下河时浑身针刺一般疼,但在水里待久了,适应了河水的温度,加上自身运动,其实还稍微有一些暖意,但我们刚进入这片深渊水域,仿佛若常温下的身体突然坐进一桶冰水的感觉,冻得全身打摆子。
我们强忍着。
小心翼翼地往前游。
夏禧突然眼神惊恐,冲我不断做手势。
我算是看懂了他的意思。
夏禧是说:“前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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