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不会错过。
“别、别……”丁知已大口大口吸气,充盈眼眶的泪仿佛随时会落下,他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难受得直抽抽。
乔傲扯掉自己的袖子,摆脱丁知已的手朝门的方向离去。
“乔傲,你给我站住!”林汐晨看看丁知已又看看走出门的乔傲,一下不知道该先安抚哪边,“丁导啊,别哭啊,真是……不就被拒绝嘛,我们公司很多优秀的艺人呢,不要乔傲了好不好?换一个、换一个……”
“不要……我就要乔傲。”丁知已用手背擦过眼睛,原本没掉下的眼泪一下就滚出来,“我不能、不能放弃的。”
他捂住抽痛的胸口,他知道、他明白,这是必经之路,可是……心还会疼啊,还会痛啊,还会想哭啊!
“丁知已!”司殷玉拍桌子,“你装什么可怜?这下你满意了?嗯?”
“我不满意!一点也不满意!”丁知已比司殷玉还拍得重,顶着通红的眼睛和对面人叫劲,“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满意了!屁股眼吗!”
“我告诉你!乔傲不演我的戏也不会演你的!”司殷玉阴狠的眼睛就像只失控的野兽,“我不会让你得逞!走着瞧!”
“走你妹!”啊呸!老子就要得逞!你奈我何!
丁知已今天彻底爆发,他猛地跳上会议桌扑向司殷玉,抓住他的肩膀就往他耳朵上咬!
他x的,和他抢乔傲!不让他的戏顺利上映!还一直放流言污蔑他!
今天老子不干死你!
“啊!啊啊啊――”司殷玉用力推搡丁知已,可对方哪是他想推就推得开,“救命啊!救命!疯子!疯子啊――”
“喂你干嘛呢!”司殷玉带来的谈判赶忙上去帮他家导演,推了丁知已几把推不开,就想拿一旁的烟灰缸往丁知已头上砸!
“唉……快别这样!”离得最近的那位股东赶紧拦住谈判手里的烟灰缸,我勒个去,人家那金贵的身体是烟灰缸能碰的?而且本来就是你们家导演不好,没事挑什么衅啊,丁二少爷都那样了,还刺激人家。
咦?谈判员回神过后,手里的烟灰缸早已不见,他再看会议桌,一个烟灰缸都没了……
“啊!啊――”司殷玉尖叫不止,“呆着干嘛啊!快来帮忙啊!”
他滚到地上,虽然狼狈,但总算身体能动了,开始连手带脚地踹打丁知已。
去死去死去死!丁知已咬住猪耳朵不放嘴,腥臭的血味弥漫在口腔,可他就是不解气,誓死要把整只耳朵咬下来!
“别再看戏了!”林汐晨受够了,斥责几位股东,“还是不是男人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吧,他们把烟灰缸放回原位,动手拉开两人。
“噗噗。”墨小根见精彩的部分完结,抽出藏在内衣里的录音笔,悄然无息地退场。哼哼,林大董事长,你没想到吧?我可还有一根!
当天的晚报,一条“乔傲之争落下帷幕,丁司为争美人大打出手”的新闻刊登在《娱乐周刊》特别刊的首页位置。
原本不相信这条新闻的各大媒体,在接到司殷玉凌晨赴院治疗、病因还是出水痘后,不信也信了……又一场围绕乔傲与丁知已的轩然大波四起。
后来,丁知已被他家制片接回剧组。
制片一边心疼丁知已受的伤,一边又责怪他不听话、非要和乔傲一起回去,看吧看吧,这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好了啊,别再说他了!”最心疼丁知已的艺术总监推了把制片,“整天老神叨叨的,你是他爸还是他哥呢你有资格说他!”
艺术总监小心地帮丁知已上药,他脸上的水痘都被司殷玉那个王八蛋都抓破了,要是留疤她绝对代表整个剧组不放过对方!
“哎呀我这不是为丁导好嘛……”制片也心疼,他从来没想到过丁知已也会打架,还打赢了……
可虽说打赢了,自己也受伤了……这就得不偿失啊!有什么问题等丁知斐来解决不是挺好的吗?
“你别告诉我哥。”丁知已一边嘶嘶抽痛,一边表情倔强。
“啊?”制片一愣,立刻接上话,“可我不说他肯定也知道了。”
制片去接丁知已回来的时候,围着他的那群股东一脸“我们懂的”,怕是事情早就传到丁知斐那儿了。
“他知道是他的事,你说是你的事。”丁知已撇过头,“总之你不许说。”
制片一抽,瘪瘪嘴道:“我已经说了……”
“你!”丁知已倒吸一口气,“气死我了!”
谁都跟他做对!还有没有天理!
“目测大少爷还有两分钟到这里。”制片退后两步看手表,“还有一分钟。”
叮――楼层的电梯发出响声。
“知已!知已!”某人从走廊那头往这边赶,意识到跑过头后立刻拉住门框紧急刹车稳住身形,华丽登场。
丁知已狠狠瞪了制片一眼,制片带着艺术总监羞涩退场。
“你怎么了!”丁知斐蹲下身,抓住丁知已的肩膀,上下打量他,“那个司什么竟然敢对你动手……我不会放过他的!你放心,尼桑帮你报仇!”
“是我先咬他的。”丁知已坦白自己的错误,“是我先动的手。”
“呃……”丁知斐一下语噎,“那他也不该出手那么重,看,这脸花的……”
“听他们说,我好像咬断了他的外耳廓……”丁知已偷听了制片和对方打电话沟通,“还把水痘传染给了他。”
总之,丁知已不亏,司殷玉死得比较惨。
“……”丁知斐发现安慰的话,他一句也说不出口。
“我赢了。”丁知已拍拍丁知斐的肩膀,“我没有被人欺负,反而很开心。”
这一架他是凭他自己的实力赢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身边的人都一副担心地看着他,该被担心的人不是司殷玉吗?他还缝针呢……
“好吧,我会帮你赔他医药费。”丁知斐真发现丁知已不同了,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好好地看看自己的弟弟,一直把他当作想象中那个懦弱无依的孩子。
“嗯。”丁知已指了指自己的脸,“不过他也要赔我医药费!我付主要责任,他付次要责任。”
丁知斐笑了笑,伸手摸摸丁知已的头:“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哥哥的温柔总是让丁知已沉醉,每一次的触摸都让他忍不住要崩溃……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丁知斐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可他就是不听话,就是想到外面去。
丁知已挪开凳子,双膝跪在地上,突然扑进丁知斐的怀抱,紧紧抱住他。
故作坚强的心在看到亲人的那刻瞬间崩塌,所有委屈与不甘都蔓延开来。
“尼桑,为什么……乔傲他不肯呢。”丁知已把脸埋进丁知斐的肩膀,放任自己沦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勉强不了你,你也勉强不了乔傲。”丁知斐抚摸着丁知已的背脊,像哄孩子入睡一般一下下顺着,“我们是兄弟,你要什么我当然都会给你,可乔傲是你的谁?他凭什么听你的想法?”
“但是我……”
“你看尼桑投资的项目,看不到回报如何批准投资?不然全部投下去,一分都捞不回来。”丁知斐希望丁知已赶紧放弃,这才是上上策,“大小姐不也一直告诉你,做人不能不求回报吗?别人对你好,你也要对别人好,别人对你不好,你就不能对他好。”
商人看待事物的眼光往往是一致的,这点他和大小姐异曲同工。
“可我们不是兄弟……”丁知已推开丁知斐,抬头望着他,“那你又为什么对我不求回报呢?”
☆、37 回忆杀。
丁知已很小的时候遭受过一次绑架,绑匪在他去幼稚园的路下设下埋伏,撞了送他上学的车,趁司机下车检查的时候,另一名同伙抱走了丁知已。
那时的丁知已可能只有45岁,他自己是没记忆了,听旁人说,他被救回来时关在一间又黑又脏的小屋,回来后就患了自闭症,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与人交流。
丁知斐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关心他也忘记了,只是如果一开始,丁知斐就像之后那么爱他,那他就不会被绑架、更谈不上自闭症……所以,这是丁知已的心结。
他对丁知斐是感激的,也有感情,可他不懂丁知斐对他的感觉,特别是在得知了他根本不是丁家的孩子之后,这份疑惑日渐扩大,令他越来越不敢相信。
明明丁知斐对丁知芯和丁知铭都很普通,对他……却……
“其实。”丁知斐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坐到地板上,修长的腿绕过丁知已,双膝微微合拢,将他围在身前,“那时候,听到你不姓丁,我真松了口气。”
丁知斐也不是没有情感的人,可作为长子嫡孙,他被教育的东西真和一般孩子不同。
他的母亲在他出生不久就死了,死因是自杀,抑郁症。
三年守丧期一过,丁善鹏就娶了第二房,并不是丁知已的母亲,而是丁知芯和丁知铭的母亲,也就是现在丁家名义上的女主人。
她姓桑,叫桑白兰,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企业家。
丁知斐是丁老爷子一手带大的,他用行动表示了丁知斐是丁家唯一的继承人,将一生的学识倾囊相授。老一辈人的思想很传统,除了正室,他不认可任何嫁进来的女人,更别提不知哪里捡来的野孩子。
老人家的教育方式心狠手辣,最让丁知斐刻骨铭心的是一次交通事故。发生在丁知已身上的事也发生在了他的身上,绑匪将他关进黑屋,三天三夜没吃没喝。不过与丁知已不同的是,他这是试炼,并不是真正的绑架。最后被放出来时,他看见老爷子站在白光里,以严厉地口吻对他道:“记住,这就是你放松戒备的后果!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相信,只能信你自己!”
这就是丁知斐所受到的教育――不能相信任何人。
他读初中时搬回到家里住,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丁知已的绑架事件发生了。那时他对丁知已的记忆很模糊,在他印象中,他的这些弟妹们都在窥视着他的低位,时时刻刻想弄死他。
丁知已被救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里,丁知斐也不会与他有什么交集,每天都对着丁知芯和丁知铭、还有那个桑白兰,逢场作戏。
然后有一天……由于管家徐伯回老家,临时顶替的佣人忘了给丁知斐一杯临睡牛奶,使得他到了2点还没睡着。
于是他起床下楼找牛奶。
路过丁善鹏的房间时,他听到了丁善鹏与桑白兰的争吵,而话题就是患上自闭症的丁知已。
一个与丁家毫无血缘关系的野种为什么能在这个家住?桑白兰不明白丁知已这不合理的存在……她以为是丁善鹏为了不让她和孩子们分财产,特别安排了丁知已这个棋子。
而丁善鹏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曾告诉别人,更何况是为了利益而娶的妻子,他闭口不谈原因,让桑白兰不许插手。
桑白兰就不干了……她为丁家生了两根苗,这不知打哪儿的野种竟然要和她的孩子争宠……这凭什么啊!
丁知已的医药费、辅导费、照料费加在一起,远远超过了丁知芯和丁知铭两个人的抚养费用,这让一个做妈的情何以堪!
丁善鹏被吵得没办法,只得答应桑白兰,丁知已不会继承丁家的任何财产,但他的存在请她别再多管,丁善鹏自有打算。
桑白兰达到了目的自然善罢甘休,也不吵了,洗洗睡。丁善鹏安抚了娇妻也顺心了,洗洗睡。
站在门外拿着牛奶的丁知斐,就没法轻松地洗洗睡了。
如果丁知已不会继承丁家财产……那是不是代表,他不会害自己?
当夜晚上发生的事坚定了他要去接触丁知已的决心。那一夜,他因为中毒被送进了医院洗胃,原因是那杯牛奶里有经过酒精溶解调味的安眠药,那个临时请来照顾丁家孩子的保姆被捕,他三天后出院。
出院后丁知斐就对身边的人更加防范,可他始终是一个孩子孩子,即便故作坚强,也对爱会有渴望,有期待。于是,这些美好的东西自然就落到了丁知已身上。这个患有自闭症、无法与人交流、还没有丁家血脉的孩子,是丁知斐发泄那些不需要感情的最合适对象。
他想先试着接触下丁知已,反正他很无害,对他说什么他都不会有反应。
“你好。”丁知斐第一次推开丁知已的房门,他正窝在墙角,望着窗外的蓝天,呆滞的表情不难看出他患有心理障碍的疾病。
丁知已是不会有波动的,随便丁知斐做什么,都入不了他清澈的眼睛。
“我是你哥哥,我叫丁知斐。”他挨近了丁知已坐,“我给你讲故事吧,你想听什么?一千零一夜好不好?”
他说着每一天他遭遇到的事,讲了许多他想看却来不及看的动画故事,心中的无奈、遇事的彷徨、受挫的沮丧还有成功的愉悦。丁知已就是他的树洞,倾听他成长心事的话筒。
如此无聊的独角戏,在持续一千零一夜之后,结束了。
丁知已开口,叫丁知斐尼桑……
那时的丁知斐,清楚地记得那份仿佛世界都飞起来的快乐。他抱住丁知已狂亲一通,不顾丁知已的反抗将他抱起来转圈,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出他的激动!
那刻,他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尼桑……你怎么哭了?”丁知已用小手擦去丁知斐的眼泪,趴在他胸口,“不哭,不哭……不然知已也想哭了。”
然后……他就哭出来了,比丁知斐还大声。
生命里会有一个替自己流眼泪的人……这是丁知斐从前都不敢妄想的事。
爱是件很神奇的事,当你以为不会有回报,一味地付出时,某一天,突然……回报来了,令你措手不及。
丁知已是丁知斐的私心,是他所有的美好,是他为“人”的最后那点性情。
所以他可以对丁知已不求回报,因为丁知已的存在,就是他的渴求,是他……所有欲望的结合。
“我哪能不求回报呢?”丁知斐抚摸丁知已的脸颊,细细地躲开那些伤口,“你就是我的回报,你每天快快乐乐地活着,就是对尼桑最大的回报。”
……每天快快乐乐地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回报。
丁知已的脑海反复回播着这两句话,好不容易收起的眼泪又快夺眶而出。
虽然丁知斐和他没有血缘关系,虽然丁知斐对他的爱扭曲得很奇怪,虽然……他最近对丁知斐说了许许多多违心的混帐话。
但宽宏大量、忍者无敌的丁知斐都没有计较过,还是一如既往地爱他、再爱他。
“尼桑。”丁知已抱住丁知斐的脖子,小声道,“我和你回家种地吧。”
他很累,身体和精神都很累。
“这里的广告呢?你的《青花记》呢?”丁知斐搂紧他,反问道,“都不要了?”
“要。”丁知已咬唇,血味丝丝弥漫,“搞完了就回家。”
“梦想呢?”丁知斐故意问道。
“实现不了了。”丁知已哽咽,“放弃了。”
“嗯,识时务者为俊杰。”丁知斐扬起胜利者的微笑,“我的好弟弟就该这样,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
看吧,最后还是他赢了。
丁知已会依靠的、能够依靠的,只有他。
“咕噜噜――”丁知已的肚子发出一声低吼,他尴尬地望向丁知斐,挠挠耳朵。
肚子比人诚实,丁知已好几天没吃好吃的了,制片跟乔傲强强联手,没收一切不利于水痘愈合的食品,他就没吃一顿安心饭。
“想吃什么?”丁知斐温柔地问,“去吃你最喜欢的川菜好不好?”
“不想出门,叫外卖好吗?”丁知已最喜欢馋嘴牛蛙和双椒鱼头,哇哇,想到就吞口水,“让方欠晴去订,她一定能找到外卖!”
丁知斐摸摸他脑袋,拿出电话到门外去打。
明晃晃的等忽然暗了一下,丁知已抬头,刺眼的白纸灯光晕了他的视线。他伸入口袋,摸到了那张一直随身携带的照片――小白花沐浴在阳光下,安详地盘在小草坪上。
照片的背后有一行钢笔字:to 乔傲 forever love
人一旦有了梦想,放弃就比坚持更难。
☆、38 猫捉老鼠的游戏。
这是白氏电影拍摄结束后的第五天……
乔傲今天第十次走到自己的玄关,换了拖鞋,开门丢垃圾。
丁知已家的门紧紧合着,垫脚的两块大理石堆了一层薄薄的灰,看得出这是很久都没人回家的迹象,再这么下去,很有可能在门框的角落就会长出蜘蛛网。
“真的回去了?”乔傲喃喃自语,手里的垃圾袋就装了个纸杯,他出来是干什么的,不言而喻,可他并没有答应司殷玉不是吗?
乔傲敲了敲丁知已家的门,又喊了几声他的名字,却始终没人回应。
这几天他跑了不少通告,还与电视台准备签一个偶像剧的合约,在看剧本……本该焦头烂额的他不时想起那日的丁知已,他受伤的表情在乔傲心头挥之不去。
如果好好说话能解决问题,那他也没必要用那么断绝的方式。
只是……丁知已实在不是能好好说话解决问题的对象啊。
“还以为他睡一觉起来就能恢复,那么活蹦乱跳的。”乔傲望着小白花,无声叹息,“你就好了,睡着了什么都不用想,趁这个机会冬眠……真有你的。”
那天回到车上后,乔傲就发现小白花不对劲了,它很少能安静那么久……原以为是生病了,可送去动物医院医生却说是冬眠期到来,只是睡着了。
乔傲松了口气,这说明小白花的作息回到了应有的轨道,这两天它在室外玩得乐乎,估计是受到影响,将它催回了冬眠期。
睡着的小白花乔傲可没办法一个人抬。他在动物医院雇了两个人和一辆小推车,三个大男人合力把小白花搬回家,重得另外两名医护人员直说腰酸背疼。
小白花冬眠、丁知已不知所踪,乔傲一天之内失去了两只宠物。
主人也是会寂寞的啊……
为了让小白花睡得更安稳,乔傲将空调抬高了几度,。这会儿他要出门,去白氏公司看广告片的第一次dm。
继越野车后他又换了一辆宝马,在国外的驾驶习惯到了国内仍然不太适应,每到路口,即使是绿灯他都会停一下,然后后面的车就撞上来,毁了好几辆车。那些上了保险的车都被丢进4s店维修,他只好一辆又一辆地换……
“乔大神,这边这边!”程小芝在大堂等乔傲有点久,看见他来了立刻迎上去为他开路。
“丁知已来了吗?”乔傲问出口后自己也讶异,他匆匆改口道,“我是说……丁导是不是会给我们讲解下全过程。”
“我没看到他上去。”程小芝来得还算早的,“他们来了三个人,制片、编剧和副导演。”
“他为什么没来?”乔傲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
“我……我不知道。”程小芝有些吓着,不敢再看乔傲。
她还认为丁知已不来挺好的,省得她看见对方尴尬……上次那事她还没道歉,如果见不到丁知已,那就不用道了对不对?
乔傲闭目深呼吸,他这是怎么了?太不像他的作风了……
“上去吧。”乔傲需要沉淀一下。其实他的焦躁来得一点也不突然,几天压抑在心中的沉闷原以为会在今天见到丁知已后消散,想不到他竟没出现……
那个不想直视的问题又在脑海浮现,他真的回家了?是自愿回去的?
“哟,乔大神来了,这下我们可以正式开始了吧?”蒋不凡早早坐在会议室恭候,他期待得不得了。
同坐的还有宋丹琛与她的经纪人。
“抱歉抱歉,我们来晚了!”程小芝连忙鞠躬。
“是我早了,呵呵。”蒋不凡爽朗地笑,“没事没事!别在意呀!”
乔傲点点头,寻了个位置坐下,程小芝则坐在他旁边那个位置。
制片对控制屏幕的工作人员示意开始。
初期的md未加特效未加字幕,连声音都没有附上去,只是一个剪接的画面,供白氏参考。
可即使这样,内容的震慑力也令蒋不凡啧啧称奇。
特别是小白花出现的那个镜头,天摇地动的感觉别提多震撼了!
“好!真的很好!”蒋不凡脸上的笑容灿烂至极,“丁导名不虚传,我们白氏这次真是走运了!”
他身后的团队也一致点头赞赏,如此新颖、吸引人眼球的东西一定会在网络上疯传。
宋丹琛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淑女形象有了那么大的突破。这一次的角色把她的优点拍得淋漓尽致,不知漂亮了多少倍……
“后期制作很快就能完成。”制片为蒋不凡讲解他们的进程,“其实我们今天来是两件事,第一呢,就是问问白氏的意见,看看是不是还有需要修改的地方。第二,是来谈一谈关于丁导新戏《青花记》投资的事宜。”
“剧本带来了?”蒋不凡上次去片场时,制片就和他提过这个。说句老实话,白氏不差钱,电影也不是没投资过,一年砸个几亿下去也就当广告费……可他们就怕不符合企业形象,那就没办法了。
“有。”制片拿出剧本递交给蒋不凡,“蒋先生,您看不如这样……让萧潇小姐和我们的编剧与副导演谈谈广告的事,我们换个地方谈投资。”
蒋不凡望了乔傲与宋丹琛一眼:“乔先生与宋女士就和萧潇一起,商量下细节问题?”
明显就是把不必要的人排除在外的推辞……不过像乔傲与宋丹琛这种看遍事态的明星,自然是不会介意的。
蒋不凡走后的五分钟,宋丹琛与她的经济人表示她们还有通告,得走了。今天原本就是露个面,明天还要在录音室碰面,真有什么那时候也会和他们说。
“宋小姐慢走。”萧潇送走了宋丹琛,原以为乔傲也会接着有事离开,没想到他一直坐在旁边听,直到他们商量完毕,编剧与副导演准备离开他才一起起身。
程小芝睡着了,恍然听到椅子动的声音睁开眼睛,慌忙与萧潇告别,追上乔傲。
“丁知已在哪儿?”乔傲挡在编剧与副导演面前。
“你找丁导什么事啊?”副导演一说话就像流氓,这次没嗑瓜子了,可还是习惯性地咂嘴。
“他回家了吗?”乔傲追问。
“管你什么事啊。”副导演一脸不爽,“我们丁导很忙的,没空什么事都告诉你这个小明星。”
编剧在旁边拉副导演,示意他少说两句,这态度真不好,给剧组丢脸。
“干什么,不知道我们丁导为这小明星流了多少眼泪吗?”副导演就见不惯耍大牌的货,“我告诉你,《青花记》下周就要试镜了,你的白青天有得是人演,还得瑟了……给脸不要脸!”
“你怎么说话的啊!”程小芝刚赶来就听到自家明星被人指鼻子一顿骂,立刻护住乔傲更大声嚷嚷回去,“还不是你们那小导演对我们乔傲死缠烂打!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不知道是谁得瑟呢,也不去洗手间照照镜子……”
“你找打啊!”副导演抡起手,作势想要给程小芝一巴掌,他可记得呢,就是这女人害丁知已出水痘!
“住手!”编剧猛地推了把副导演,高吼道,“你砸回事呢!这不给丁导拉仇恨吗!还嫌丁导脸毁得不够,想让他多几条疤吗!”
“这……”副导演欲言又止,狠狠摔了下手臂,“好啦好啦,啧,我就说说,哪会真打女人。”
“你说丁知已怎么了?”乔傲按住编剧的肩膀,“他的脸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不全是为了你!”副导演那股狠劲儿又上来了,“为了你和司下贱打架,脸被挠得毁容了!”
“不要你多事!”编剧赶紧捂住副导演的嘴,往电梯那头拖,“不好意思哈,乔大神您别介意,丁导很好呢,这几天在忙《青花记》的试镜,我会告诉他您找他……”不过会不会回电话那就不知到了,呵呵呵。
“别拖我、别……”副导演个五大三粗在这个时候却敌不过瘦弱的编剧,只能说,世上没有遮天树,只是一物降一物。
乔傲若有所思,丁知已那段时间正好是水痘愈合期,他脸上发得有点多,如果和司殷玉打架,那……
“真是不讲理的人,粗鲁!”程小芝碎碎念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一窝货色!刁民!”
“别乱说话。”乔傲决定去一次剧组,“走,跟我去剧组。”
“啊?去哪儿干嘛呢?”程小芝不乐意。
“道歉。”乔傲瞪了她一眼,以为他忘了吗?
……程小芝焉了。
编剧和副导演前脚回剧组,后脚乔傲和程小芝就来了。
丁知已正候在门口等着他们回来听结果,整个人跃跃欲试的。
“丁导,我们回来啦!”编剧见那个脸上涂了层厚泥,像在敷海藻泥面膜似的小男孩道,“结果还不错,白氏都挺喜欢的。”
“哎,丁导,你跑什么!”副导演见丁知已看见他们转身就跑,困惑了。
“丁知已!”乔傲叫住了那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人,“站住!”
“5555555……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我不是很没有面子吗?”丁知已嘴上这么说,脚还是站住了。
乔傲走到他身前,抬起他的下巴,一股难闻的中药味扑鼻而来:“你的脸怎么了?”
“脸……”丁知已支支吾吾,“受伤了,还未痊愈,所以不好见你……快让我走吧,起码在你心里,我希望还是那个英俊威武、风流倜傥的丁知已。”
他说的好伤感,一旁的编剧都掉眼泪了!
可尼玛就算你不毁的时候,也没见你英俊!而且你毁的是脸,不是身高,威武又是哪里来的啊?还风流倜傥,麻烦先破了童子身再谈这个好不好!
☆、39 此人已死有事烧女神。
丁知已那天因为吃得太晚就睡在了剧组,反正这里一应俱全,为了员工连夜加班什么的设置了很多间客房,洗澡也有公共浴室,新衣服也可以去商场买,丁知已就没回家。
可第二天醒来……他望着镜子,连续擦了好几次镜面,最后哇地一声,惊动了同样在剧组留宿的其他工作人员。
他们只见丁知已冲出房间,指着自己的脸,一副天塌下来的绝望。
好吧,这样子,换谁都绝望了。
制片赶紧叫来丁知斐,可没想到他搭一早的飞机去欧洲了,上次谈的那个大案子有了回复,丁知斐接到消息后立即动身。
他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带着丁知已去看病,医生明确表明,真想治疗去整容医院吧,他们这儿负责不了。
说完丁知已就哭了,可医生又告诉他,眼泪是强碱,会灼伤皮肤,说不定就是这东西加快了毁容的步伐,所以最好还是别哭。
苦逼的丁知已只能拿张餐巾纸垫在眼眶,吸干眼泪,再也不哭了!
西医不行就去中医,中医可是咱的国粹,武侠小说里不也有什么灵丹妙药,一敷,毁容的都变整容的,中药说不定可行呢?
老中医一看丁知已这个情况,摇摇头,开了一个方子,告诉制片,50的希望,外伤即使愈合,也可能留疤,要有心理准备。
这些日子不能见阳光,药物成份里面有维生素c,见光会影响吸收还会加重伤势,因此不能随便出门……然后忌口,忌情绪起伏太大,要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情,要乐观,减少辐射、少用电脑,洗脸只能用纯净水加温,不能再用脏手碰脸!
全部说完,制片记录了两大页纸……所以这几天丁知已的生活,四个字就可以概括――生不如死。
“你……辛苦了。”乔傲静静听完丁知已的叨念,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你还笑!”丁知已捂脸,“觉得我不够苦逼是吧……”
“没。”乔傲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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