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的表情根本掩饰不住,他赶紧拉住丁知已的手,将他扯进来,“爷爷,你看,知已来给您拜年了。”
老人家不悦地皱眉,也没说什么,毕竟手里还拿着人家送的古董茶壶。
“爷爷……”丁知已才开口就被打断。
“谁是你爷爷,爷爷叫谁呢!”老人家根本不领情,一扭头,装作看不见他。
丁知斐连忙给仆人一个眼神,让他把门带上。
“爷爷,知已姓丁,怎么就不是你的孙子了呢?”丁知斐沉下声,握住丁知已的手不自觉地加了几分力,“他是我弟弟,如果你不认他,那也不用认我了。”
“混账!”老人家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立刻掉了个下来。
三人都伸手去接,接过被丁知已接到了。吓死了……
他将茶杯放回原位,讪讪收回手。
老人家的脸色好了几分,开始用正眼打量丁知已了。
其实吧,丁知已是心疼他的钱才出手那么快,脑海里瞬间反应过来的红色毛爷爷,能不快吗?
“爷爷,我给您认错。”丁知已啪地一声跪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
☆、61 丁知斐怒了。
这一下跪得,别说老爷子没心理准备,丁知斐也吓了一跳。
但这拉起来是万万不得,丁知已是孙辈,老爷子是他爷爷,跪老太爷那是天经地义,别说跪,磕头也是该的。
“你看看,这说的什么话,好像我一个老头子欺负一个晚辈似的。”老爷子冷冷呵气道,“我不过是替知斐收回了他给你的东西,你为什么有意见呢?”
这话说的没错,丁知已有今天都是丁知斐给的,丁老爷子没收了丁家给他的光环,于情于理。
“我没意见。”丁知已能有什么意见呢?“只是我已经不再是我一个人,我身后还有许多依靠我养家糊口的人,情非得已,我也不会来求你高抬贵手。”
他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眼泪打着转,仿佛随时都会落下。
丁知已不恨不怨,就是不甘心他自己的无能!离开丁家的那天他还可以说什么今后独立,再也不要依靠尼桑活下去,结果真当老爷子出手没收他的一切时,他发现自己活不下去,寸步难行。
丁家是他的靠山,这座遮天树搬了地方,他就得曝晒在阳光之下,活活晒死。如果没有丁知斐花那些点打点媒体,那些想弄死他这个新人导演的人早就得逞,为什么媒体最近对他的报道千篇一律是负面的呢?因为丁知斐没办法给钱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丁知已四处碰壁的同时更清楚了丁知斐对他的好,他没什么可以回报的,只有保护好那15的股份,不让它落到别人手里。
“哟,我怎么有种迫害别人的愧疚感呢?”老爷子对丁知斐做戏道,“老头子我活了一把年岁,到头来还被人当坏人,啧啧。”
“知已……爷爷是疼你的。”丁知斐真想把他拉到外面去好好上一课,起码对好台词再来和老爷子谈判,他也啪地一声跪下,“错的是我,爷爷,你要罚要打就冲我,别为难他。”
几天不见,丁知已瘦得吓人。丁知斐握着丁知已的手,那双肉嫩嫩的粉手现在都能揉到骨头了……
“你这是干什么呀!”老人家狠狠跺了下拐杖,爱不释手的茶壶也放下了,“爷爷就你一个好孙子,指望你成家立业继承丁家,可你看看,你整天围着这小子转,你叫我这个70多岁的老家伙还怎么参加平时的茶会?”
人言可畏,特别是在丁知斐断决地拒绝了李家小姐的这段姻缘,贵圈里,丁家长孙就被贴上“同性恋”的标签了。
“我说我娶还不成吗?”丁知斐又不是没妥协,可老爷子还是不断像丁知已施压,像是不弄死他善不甘休。
“你肯娶,还没人肯嫁!”老爷子气得咳起来,丁知斐赶紧给老人家顺气。
这倒是真的,丁知斐再选那些小姐、闺秀,大家都表示不愿和丁家攀上什么关系。肯定么,都知道他不喜欢女人,再送上去,这不搞笑吗?政治婚姻也不带这么玩的,毕竟是终身幸福,家长们对自家女儿还是珍爱的。
老爷子总是要撒气的,对丁知斐不忍心,还能对丁知已不忍心吗?
“爷爷,这是我的遗嘱。”丁知已忽然从包里拿出一份沉甸甸的东西。
老爷子当场挥手打掉:“大过年的,你说什么呢!”
“知已,你说什么?”丁知斐脸色苍白,如果他没听错,丁知已说的是遗嘱……
丁知已再从地上捡起来,双手递给老爷子:“这是我的遗嘱。”
“你想干什么。”这一次,老爷子不再做戏,沉下鹰一般犀利的眸子,紧紧盯着丁知已。
“我如果死于意外,手中的股份将全部公开拍卖,得到的钱捐给希望小学。”丁知已缓缓抬起头,对上老人清亮的眼眸,“如果我是自杀,那么所有的股份自动转移给一个叫‘乔傲’的人,由他继承丁氏的股份。”
“呵呵。”他才说完老爷子便冷笑起来,“知斐,你看看,这就是你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捞的好弟弟!”
“知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丁知斐声音颤抖,“是乔傲叫你这么做的?你怎么能给他骗了呢!”
“不,他不知道这件事。”丁知已不想在这里玩什么爷孙情深,他反胃,“哥,我很抱歉,我也想好好守护你给我的这些东西,但你看到了,这不是我能拿的,我为此付出的代价,是我所拥有的全部东西。”
老爷子下一个要打击的对象就是乔傲了吧,反正他早就看上了丁知已看中的所有,他要搞垮他,要他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面前这位慈祥和蔼,对孙子爱护备至的老人家,你能想象到他一转身就会做什么吗?
丁知已只觉得在这个地方跪着浑身刺骨地冷。
“真有自知之明。”老爷子这句算是夸他了,老人家就是要丁知斐看看他真爱的弟弟是什么东西,这下他看见了,老爷子满意至极。
“知已……”丁知斐牢牢握住他的手,可是明明握在手里,却没觉得他就在身旁。
“我没什么好陪丁家玩的,也就这条命。”丁知已笑起来,有些神经质地说,“可我还不想死,所以我得给自己找救命稻草。”
他指的就是这份遗嘱,他死了,丁家的人一分都得不到。
“你真觉得我在乎这些东西?”老爷子用拐杖压着那份遗嘱,脸上的不屑一眼道明。
“不,您有没有这些股份都无所谓。”丁知已实话实说,“只是我的命和这些钱比,这些钱贵重。”
是啊,制造个意外让丁知已去死,丁知斐能怎样呢?最多哭一场,伤心个一两年,日子不还得过吗?到时候再娶妻生子继承家业,完美了。
可丁知已这份遗嘱,让丁老爷子的计划破灭在摇篮里。
如果丁知已这个时候因为什么死去,丁知斐会一辈子恨丁家,别说继承了,搞垮还说不定呢……
好棋,老爷子想会会教丁知已这招的人。
“我封杀你,让你心情不好,你去自杀,也算我头上?”老爷子真是气笑了,这辈子没遇见过那么不讲理的人,但就是这么不讲理,让他非妥协不可。
“是啊。”丁知已反正豁出去,也不管要不要脸了,“横竖都是您不好,爷爷。”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么做鬼也不放过丁老爷子,嗷嗷!
“哎哟喂,我不敢当,我可没你那么聪明的孙子。”老爷子夸张地笑,他总算有点明白丁知斐为啥那么喜欢这娃了。一根筋直到底,不达目的不罢休,非常清楚自己要什么,有什么,该做什么。最厉害的还是知道对方的筹码有多少,这点,是十分了不起的天赋……
“我当你是夸我。”丁知已转头,对丁知斐道,“哥,我说过,我来世还要做你的弟弟,你到时候要来找我,我会迷路。”
“咚!”丁知斐一拳砸在地上,古老的木地板凹下去一个坑。
他站起来,手一拖,连带着丁知已一起拉起。
“爷爷。”丁知斐的声音沉到谷底,“我和知已有话说,您先歇息会儿。”
其乐融融的儿孙戏是演不下去了,丁知斐摆笑脸讨好老爷子还不是为了丁知已的事,可狡猾的老人死活不松口,还想让他看看丁知已的“本性”。
有时候丁知斐是觉得自己下手不够狠,因为他没办法断绝那份情,都姓丁,还是一手培养他的老人家,何必赶尽杀绝呢?
所以他想丁知已委屈一下就算了,等他准备好一切,翻盘后加倍补偿他就好,可结果……
他把丁知已带到他在丁家老宅的房间,刚进去就锁上门,,将丁知已甩倒了床上。
“你是来真的?”丁知斐俯视在床上打滚的丁知已,神色狠厉。
以死相逼……真到了这个地步吗?不就一部《青花记》吗?不就一个乔傲吗?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
“嗯。”丁知已滚到床的另一边,坐好,望着窗外的景色。
天空飘起了白雪,不知道乔傲的飞机会不会因为这场雪而延误……
“这是什么?”丁知斐阔步走到丁知已身旁,刚才那个背对着他的角度正好让他看见丁知已耳后根的吻痕,“这是什么!”
他几乎咆哮,按在丁知已肩膀的手力大得陷进去。
“什么什么啊!”丁知已拨开他的手,“哥,好痛!”
丁知斐不顾他的反抗,将他拖进了厕所,粗暴地推了他一把,指着镜子里的那个红点。
丁知已看到的霎那就脸红了……这、这当然是乔傲、乔傲留下的草莓啊!
“嗯,蚊子咬的。”丁知已别过头,不敢看丁知斐的眼睛。
“呵,这天还有蚊子呢,好大的蚊子。”丁知斐掰过丁知已的脸,眼眸中的怒火快喷出来,“我把你养那么大,就是让你随便给人糟践的?”
“什么糟践啊!”丁知已不喜欢这个用词,“我和乔傲是两情相悦,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
“他会喜欢你?”丁知斐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为来为去不就为了那点钱吗?所以你就把受益人写乔傲了?把我给你的东西,这么大方就给了他?”
噢,丁知已松了口气……他总算知道丁知斐为什么发这么大火了。
“尼桑……”丁知已轻轻唤丁知斐,伸出双手抱住那具寂寞的身体,“我就是写写,怎么可能真自杀呢?我舍不得你的,刚才说的都是假话,说给老爷子听的,不然他还是不会放过我……”
就像丁知斐知道怎么应付老爷子,丁知已也很明白怎么应付丁知斐。
“知已,相信尼桑。”丁知斐这两个词出来,说明他不气了,他重重抱住丁知已往怀里揉,“那人对你不单纯,不要太相信他。”
“可除了他,没人在我身旁。”丁知已胸口疼得厉害。
“尼桑不是在吗?以后你都在我身边,别往外面跑就不会受伤了知道吗?”丁知斐拍拍丁知已的脑袋,“有些事我在查,等查完了再把结果告诉你。”
丁知斐最想做的事就是在丁知已脖子上套一根锁链,所在他房里,这样每天都能见到他、摸摸他。
“嗯……”丁知已无声叹气,所以乔傲和丁知斐最大的区别就在:一个会在你身边,一个要你在身边。
☆、62 雨过天晴。
在老宅的几天丁知已无聊就上网,他加了乔傲的微信,两人还能随时通话,听到彼此声音都很温馨。
而丁知已的所作所为在家里已经传开,很多人都没看出外面那么纤弱幼弱的丁知已,会那么精明、那么拼命……于是对他的态度也不像以前那么冷淡,毕竟会用上这一招,说明他还是有点实力,为了以后的路,不妨就给这小子一点好脸色看。有这么想的人,势必也有越来越恨他的人,比如桑白兰和她的儿子……
血缘这东西重要吗?若是不重要丁知斐怎么能博得丁老爷子的喜爱呢?可若是重要,丁知已又怎么能在丁家吃开呢?
无论哪点好处最后都没便宜到丁知铭,这真的让他和桑白兰很不服气!
“这下……那个野种可好了。”桑白兰哀怨地拍大腿。丁知已还和丁知斐一起睡丁家毫房,她儿子却只能睡最阴暗的小房间。
“妈,这野种是不是金身护体啊?”丁知铭不禁有些挫败,“上次那个乔傲的事,那么大都没搞死他,这次一份遗嘱就起死回生……”
“你再塞点钱给那个司导演,让他想想办法啊。”桑白兰虽精于心计,可演艺圈的事她实在搞不懂,有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在,她当然会砸钱。
“他……”丁知铭上次就花了不少钱,“有点贵啊。”
“你缺多少?”桑白兰掏出支票写数字,忍不住就抱怨了两句,“搬出去那么多年,都没见你公司有什么好业绩!”
如果不是桑白兰的接济和指导,丁知铭真没办法把老爷子交给他的公司经营下去……看丁知铭那么多年都待在同一个公司就知道他的潜力了。
这就是丁家考验子孙的途径,想当年,丁知斐可是半年就把第一家公司的业绩翻了三番,第三年就进了总公司,丁家上下,每一个人都对丁知斐大少爷赞不绝口。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公司的情况!”丁知铭才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那些人就仗着自己比我早出生几年几个月,把好的公司都选光了……”
儿子么……废物一个,女儿么……又去当了小明星。桑白兰在丁家的地位苦不堪言,可即便苦,她还是在坚持……
“你再去和那个导演想想办法。”桑白兰撕下支票给丁知铭,揉揉发胀的太阳穴,“玩去吧,妈休息一会儿。”
“噢……妈你好好休息!”丁知铭欢快地接过支票,快速闪出门,耶耶,他又能奢侈几个月了!
丁知铭才闪出门,就在楼梯口遇到了丁知斐。看到他手上的支票,丁知斐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乔傲那事是你做的。”丁知斐警告自家另一个不争气的弟弟,“没有下一次。”
“哥!我也是为了你好啊!”丁知铭为大哥打抱不平有木有,“让知已早点回家,别去外面胡混丢丁家脸面,不是挺好的吗?”
他的假惺惺令丁知斐更加皱眉,他怎会有这么一个不可爱至极的弟弟?
“我还不至于需要你的担心。”丁知斐以警告的眼神再次示意丁知铭,“知已的事你别操心,他要心情不好,你和你妈也会心情不好。”
丁知斐知道丁知铭做的那点事,可毕竟是一家人,就算丁知铭利用了他去传播乔傲的事,丁知斐还是没让他付出什么代价。
但这不表示他的容忍没有底线,谁是一家之主,还要这对母子认清楚点。
“呵呵,反正你从小就疼他,为了他你什么都肯做。”丁知铭冷笑,“我是你弟弟吗?你宁愿要一个野种,也不要我……”
他丁知铭输给丁知已什么了?外表?内在?家事?血脉?他什么都赢了却什么也没得到。
从小被丁知斐区别对待,好吃的好玩的都是丁知已的,知芯还好点,他这个做弟弟的是什么都没,连正眼都讨不到。在外人眼里他是丁家三少爷,可就他自己知道,这个少爷一点都不好过,表面风光,什么地位都没有。
“你这说的什么话!”丁知斐一拍扶手,吼声立即招来了清洁大宅仆人的注意。
“人话。”丁知铭不再多语,越过丁知斐匆匆下楼。这世上有许多事情的存在就是不公平,他没时间一个个去抱怨,要抱怨过去那二十多年也够了,如今他只想得到自己应得的,比如那15的股份。
“哥……发生什么事了?”听到争吵声的丁知芯走来,看到丁知铭下楼、还有一脸盛怒的丁知斐问道。
“没什么。”丁知斐拍拍丁知芯的肩膀,“你不用担心。”
丁知芯懵懂地点点头:“哥,三哥也是我的亲人,我不希望你们吵架,即使他和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请你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别太生气……”
她并不知道丁知铭做的那些事,丁知斐不会说,丁知已更不会说。丁家小妹妹是三位哥哥的小天使,他们之间的尔虞我诈、你争我夺绝不会让她参与到……
“嗯。”丁知斐应道,巧妙地转移话题,“最近新歌销售量还行吗?我听了你给我的cd,非常好听。”
丁知芯被夸奖立刻就飘飘然了,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屋里去,正好丁知已也在,他们三人很久没好好谈谈了。
时间一晃过去,年假结束后大家也开始返回日常工作。
丁知已的逼迫效果出奇地好,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制片就打电话给他报喜,说是投资商纷纷掉头了,丁氏也有一笔资金纳入,追问丁知已用了什么魔法浴火重生了。丁知已没好意思说出自己的手段,就说丁知斐脱离了老爷子的枷锁,重掌丁氏,这才令好奇心旺盛的制片心满意足地退下。
别人春假之后精神满满,丁知已却整个人萎靡下去,毕竟在那个龙潭虎穴足足待了近半个月,人不坏掉才怪。现在谁再和他说鱼翅他真能吐出来,他就是没富贵命,觉得粉丝还比鱼翅好吃……
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是睡觉,丁知已整整睡了一天,滴水不进,恹恹地睡了醒、醒了再睡。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在床上再次渡过美妙的一天时,家里的大门被人“嘭嘭嘭!”敲响。由于敲门声实在太大,边敲还边喊,令丁知已想忽略对方都不行。
“丁导!丁导!快开门!有急奏!”制片高亢的声音突破水泥墙,笔直钻入丁知已的耳朵。
“尼玛!”他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嘣嘣嘣跑到门口开门,“你丫干嘛,不都搞定了吗?还不让我睡吗!不知道我快10天没睡过好觉了吗!”
“剧本!”制片双眼含泪,“您的……剧本!”
剧本?丁知已接过剧本,封面三个大字:《青花记》。他有种……非常好的预感!
他就站在门口,借着白天的自然光浏览剧本……一页页,几乎是一气呵成读到了最后。
“妙!妙不可言!”丁知已所有的睡意都散了,“编剧重新改的?”
“是!”制片捂住嘴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丁导!我们要红了!”
“新加入角色的演员……”丁知已沉思片刻,与制片异口同声道,“陈世少!”
两人击掌,不愧是合作已久的搭档,彼此都清楚对方的口味了!
“完美!完美啊!”丁知已再拿剧本从头到尾翻阅,“他还说自己不行……我早就知道,他一定行的!不愧是专业!”
“这个新角色添得太精彩!”制片赞不绝口道,“让人意犹未尽,还联想翩翩!”
原本的《青花记》是以白青天这位戏子为主,讲述了他一生的故事。要说类别……其实更像是个人传记。但新的剧本完全不同……加入新角色后,这就是一部爱国主义历史大片,无可置疑地能卖座赚钱。
丁知已太爱乔傲,塑造出来的人物难免偏于想象,但编剧令这份想象合理化,他用他的表现手法更深层次地呈现出了这份纯洁,使原本的佳作变成了神作……
“丁导!”制片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破破烂烂的纸,“这是我在编剧大衣口袋里翻出来的!”
转承起合式的古言用词,概括了《青花记》故事的走向,形象深刻、唯美动人。
“他真是天才了……”丁知已忍住仰天大笑的冲动,“编剧他到底怎么了?短短一个假期,竟然做了那么多事……”
“他……谈恋爱了!”制片捂嘴,“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噢!”(标准的八卦句型再次出现。)
“嗯?怎么了怎么了?”丁知已凑上耳朵。
“他和副导演……喵喵喵,汪汪汪!”制片咧嘴一笑,恍然一副你懂的奸情。
“原来如此。”丁知已点头,人恋爱了是会改变很多,编剧坠入爱河,他也连带沾光了!
“哎,真是雨过天晴,柳暗花明!”制片抹了抹眼角的泪。
节假之前,他们被轰出办公楼成了流浪狗一般的存在,没钱、没人、没活干。一个假期过去,什么都回来了,太神了!
“走,我们这就去找陈世少!”丁知已拉着制片就往门外走。
“哎,丁导等等!起码把睡衣和拖鞋换了啊,你别每次去见四少都一副刚睡醒,忘了上次被他们小区保安赶出去的事了嘛?”制片赶忙抱住丁知已的腰,让他冷静点……
“噢对哦。”丁知已转身回去换衣服。他家乔傲那句话说得不对,像他这种性格,靠人比靠天靠谱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浮尘》
那年裙下躲劫难,花枪俊粉刀马旦
丈高戏台,锣声轻响
唱那乱世豪杰 有情人终成眷属
策马尘忘,粉墨变迁
再见经年,忘川河约,又道物是人非
狼烟烽火,再战平阳
英雄枭雄,只待后人辩
淡抹浓妆,轻声吟唱
绣花画扇,几多婉转
听那满世风霜,世态炎凉,商女还唱亡国恨
恨君不在,家不在,国不在
复求安岁天下,太平人间
梦成真,人不再
再回眸,生死别
天涯相隔,阴阳不见
――《青花记》主题曲
作词:莫青雨、汐雾、玖臻、无良妖
ps:请勿无权转载,谢谢=3=么么哒!
☆、63 开拍。
给陈世少打了电话确定他在家后,丁知已就带着制片冲到他家了。一回生二回熟,再看到丁知已一身匆匆赶来、连衣角都没塞进裤子里的狼狈模样,陈世少也不会太过惊讶。丁知已在生活方面的事迹陈世少不想评价,但工作能力那是一流的,拍出的作品打动人心也是货真价实。
“四少,你先看看!”丁知已献上刚从制片那里抢来的剧本,恭恭敬敬地呈上。
陈世少坐姿端正,比起乔傲那华美的姿态,他显得更刚毅霸气。就是有这种人,天生气场压过他人,不会随着外界气氛的转变而改变,拥有让世界围着他旋转的天赋。
“啪。”半小时后过,陈世少阅读完最后一页,眼眸里流露出的向往令丁知已很兴奋。他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你想要我演哪个角色?”陈世少这算是明知故问,但他必须问,压抑澎湃的心情也得问。
“何靖安。”丁知已说出这个名字后,就在陈世少的脸上找到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好。”陈世少点头答应,望向在那旁高呼万岁的制片道,“能给我的经纪人打个电话吗?”
“当然当然!”制片激动得泪流满面,赶紧找到陈世少经济人的电话号码拨过去,上天助他们啊!万岁、万岁!
丁知已高兴得直接在陈世少家中的沙发上打滚,嘤嘤嘤,太给力了!啊对了,他要给他家乔傲傲打电话!
兴奋地从陈世少家中出去后,丁知已立刻给乔傲电话,可惜并没打通,呼叫转移。
“在工作吧!”制片见丁知已一脸老大不高兴安慰道,“丁导你发条消息,乔大神能收到的!”
也是,只能先发消息了……丁知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概括了遍发给乔傲。
“丁导,我们去吃饭庆祝吧!叫上剧组的人一起!”制片想好了,今晚就把开机的日子定了,两位主角都接下了戏,资金也到位,此时不开、更待何时?
“好好好!”丁知已喜洋洋地大步阔走,他伸出双手拥抱空气,好久都没那么开心、那么让他心跳加速的事情发生了!
《青花记》要开拍,简直像做梦一样!
“约好了,丁导。”制片看到瞬间安静下来的丁知已,疑惑道,“怎么了?”
丁知已抓着自己的双臂,牢牢收紧:“总觉得,会很寂寞啊。”
“寂寞?”制片越来越搞不懂丁知已那少女怀春般的心情变化了。
“嗯,大家都会很忙,忙到连自己都顾虑不上。”丁知已享受着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沉浸在角色中,完全化为那个人,直到最后一声‘咔’为止。”
他要和他的乔傲暂时告别了……再与他见面的那个人,会是“白青天”。
“不会那么夸张吧……”制片这句话算是在安慰丁知已,在这行混得久就明白,越是演技好的演员越难以脱戏,何况这次的角色还是乔大神的老本行,有点危险。
“没关系。”丁知已竖起两根手指,做出胜利的手势,“只要他喜欢,能够重新爱上戏曲就好。”
制片揉揉丁知已的头发,总觉得这孩子有时候傻得太可爱,让人心疼。被他爱着的人,是真的很幸福呢……
所有丁知已能做的事他都做了,接下来就得看乔傲自己是不是能走出来。
他愿意握住丁知已向他伸出的手,这已经说明了他有意思想重新开始,但是到底结果如何,还得试了才知道……
“啊对了,丁导。”制片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不是关于试镜的事?”丁知已目前能想到让制片肃然起敬的事也只剩下这个,“你可以安排一下,定好日子通知我来就好。”
“你来噢!你一定要来噢!”制片生怕这位祖宗又临阵脱逃,最后受难的还是他。
“这次我一定不逃!”丁知已很有自知之明有木有,“我要选出最出色的演员配乔傲!”(闪亮眼=v=++)
第二次《青花记》试镜紧锣密鼓地展开,各大经纪公司都派来了有兴趣的演员,当天请来陈世少压阵,可谓热闹非凡。
而丁知已再次见到乔傲则是在举行《青花记》开拍前准备会议的那天。
会议上宣布开拍时间、开拍地点以及接下来半年的安排事宜,对演员的筛选做最后定夺。这次会议结束后,每个明星的经纪公司都会和剧组签订正式合约,代表双方的合作关系。
“以上,若各位没有问题,那就一个月后剧组见。”制片做成词总结,演员们趁这一个月时间熟悉剧本,剧组在这一个月时间要安排好接下来半年的所有工作,包括每个拍摄地点的选取、拍摄进度的安排、工作人员休息睡觉的落脚点,具体到每一顿饭的花费结算。
丁知已则需要把剧本的每个镜头都规划好,他的工作量最大,相当于把六个月需要拍摄的镜头在一个月的时间过一遍。
“如果没有,就这样吧!请各位经纪人跟我去签署合约。”制片拍定散会,带着经纪人和经纪公司派来的法人一起去签字。
几位演员则交流着手中的剧本啧啧称奇,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业界精英一看这内容就知道要火,对于自己的角色也非常满意,不得不说这是丁知已选人选得好,一个萝卜一个坑,熟悉了他们的潜质,把最能发挥他们演技的角色分配出去。
“乔傲……你能出来一下吗?”丁知已见制片散会了,偷偷摸摸来到会场门口,对坐在那里看剧本的乔傲挥手。
他一向不太喜欢严肃的大场面,加上他的工作量很大,制片就没让丁知已参加会议。可想到这或许是最后见乔傲的机会,丁知已还是来了,一直在外面候着……
乔傲放下手中的剧本,沉若冷霜的眉宇已有几分白青天的气质。
丁知已带着乔傲走到紧急楼梯处,空气里弥散着烟味,不少吸烟的人都会选择这里作为休息场所,烟雾呛得丁知已有点咳。
“还好吗?”乔傲拍拍他后背,为他顺气。
动作还是那么温柔,但语气已经不像那个平日对丁知已宠爱有佳的乔大神了。
“嗯。”丁知已点点头,“你如果不行的话……别太勉强,和我说就好。”
他指得是唱戏的事,乔傲不像其他演员,他还得重新拿起丢在一旁十年已久的戏曲。唱戏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凡是扮戏角的演员,不单单要跟着京剧演员学习起码三个月,还得通读各种词曲、精通不同派别的唱腔,林林总总没个一年半载都进入不了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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