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古言NPH） - 179.恩情终有还尽时

    【恩情终有还尽时】
    楚寒烟自然是注意到了笙笙的视线，他的确是故意无视笙笙的，但是当笙笙不再看向自己，他的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烦躁。
    逼着姜云成收下狄戎国的美人这件事情他的确掺杂了私心，但更多的是想把这些狄戎国的人给控制在他和姜云成的监视范围内。
    赵闻意此次赶赴云京，一定还有着别的目的，他们奉云国这边绝对不能不主动做些什么。
    姜云成很聪明，在楚寒烟第叁次劝说的时候就听出了这件事情背后的含义，他道：“既然太后如此多番劝说，在下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闻意笑着说道：“我们狄戎国的美人，绝对会让肃王殿下满意的。”
    这句话背后隐含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姜云成只当做听不懂，客套地回应了一句。
    笙笙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因为她没想到姜云成最终还是答应了楚寒烟。
    笙笙只觉得自己被姜云成握着的那只手很热，她一点也不想在被姜云成握着手了。
    笙笙知道自己其实是有些耍脾气了，但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抽了抽自己的手。
    姜云成没有强硬地握住笙笙的手，他感觉到笙笙的动作时就放松了力道。
    姜云成的没有挽留让笙笙的心里有增添了几分难过，她道：“云成，我想先去别的地方透透气。”
    姜云成侧身对笙笙说道：“别走太远。”
    笙笙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她起身偷偷离席。
    所谓的偷偷，其实不少人都看到了，但是姜云成都应允了，坐在最顶上的太后楚寒烟也没说什么，大家也只当做没看到。
    笙笙前脚刚走，姜云成后脚就让自己的属下远远地跟着笙笙，保护她的安全。
    如今这场筵席也过了最高潮的地方，皇帝年纪又太小，所以大多都是大臣们之间互相恭维，满嘴都是虚伪之言。
    有些人不敢在明面上跟姜云成叫板，但是偷偷内涵的胆子是大大的有，尤其是几杯黄汤下肚之后，脑子就越发地不清醒了。
    有个官员就暗暗嘲讽姜云成虚伪做作，明明心里就很想要那些美人，非要装出一副圣人的模样，假意推辞了几番，还不是把美人都收入囊中了？
    当然，这人说这些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大声，又因为坐的位置靠后，所以说的话没有传入姜云成的耳朵中间。
    ——
    另一边，笙笙不知不觉当中越走越远，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找不到原来过来的路了。
    笙笙在一开始的紧张过后就不再担心了，反正她现在在皇宫里面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至少现在她对楚寒烟来说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的，而姜云成……她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
    笙笙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虚伪了，一面想着姜云成迟早会回归正常的生活生儿育女，而不是跟她纠缠。但是当姜云成的身边真的出现了别的女人时，她的心里又是那么地难过。
    笙笙半垂着的眼帘遮挡住了眼中的哀愁，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走到哪去。
    大概只是暂时不想见到楚寒烟，也不想见到姜云成吧。
    “笙笙。”
    一道声音从笙笙的身后传来，笙笙对这道声音再熟悉不过，但正是因为熟悉，所以她才不想回头。
    笙笙加快了脚步，假装自己没有听到有人喊自己。
    然而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告诉笙笙，她终究还是要面对对方的。
    在对方快要追上自己的时候，笙笙主动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对方。
    此时的笙笙脸上已经收敛起了那些哀愁的情绪，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公孙如，问道：“公孙公子有什么事吗？”
    公孙如似乎没了之前的轻狂，此时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位翩翩贵公子。
    笙笙没有心思去探究公孙如为何会在这里，她只知道公孙如一开始就对自己心怀不轨，她不想再跟公孙如有所纠缠，尤其是恢复记忆的公孙如。
    “笙笙，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公孙如在笙笙的面前倒显得有几分卑微。
    从前他掌控了笙笙的一切，笙笙虚与委蛇也没能真的取得他的信任。
    曾经笙笙对公孙如也有几分念想，但是公孙如的眼中始终只有如何从她的身上获取更多的利益，
    笙笙也不算是对个公孙如失望，她只是不再对公孙如有多少念想。
    笙笙没有和公孙如对视，她拒绝和公孙如有任何过于深入的接触，包括眼神。
    “你想说的话便说吧。”笙笙实际上根本就没打算认真听公孙如说话。
    公孙如看着笙笙与从前没有丝毫变化的脸庞，心中升起了无限的复杂情绪。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有当自己也承受了想同的痛苦之后才能稍微体会到对方的感受。
    本来公孙如还没彻底搞懂自己的心，但是在那次失忆和笙笙相处然后又恢复记忆之后，公孙如才逐渐地意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痛。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他因为药物的影响而忽略了自己的感情。
    这在笙笙的眼中或许是辩解，公孙如也知道，所以他不打算用这一点在笙笙的面前为自己洗脱。
    “你如今过得好吗。”
    笙笙似乎是没想到公孙如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我现在过得很好，云成对我很好。”
    公孙如道：“如果真的好的话，你现在又为什么会落泪呢？”
    笙笙听到公孙如的话，她才惊觉自己居然哭了。她就是这样，难过了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笙笙抬手想要抹去自己的眼泪，但是越抹越多，根本就停不下来。
    “那跟你也没有关系。”笙笙转过身，不让公孙如看到自己的脸。
    笙笙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她对公孙如道：“公孙公子，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的话，你就不用再继续说了。而且我现在已经是肃王妃了，我们私底下见面也不合规矩。”
    公孙如的身份不同往昔，不用皇帝的传召也能进出皇宫，他手下的信息网更是几乎遍布整个奉云国，笙笙和楚寒烟的那点事情他也略知一二。
    而笙笙明明愿意和楚寒烟亲密，却拒绝和他说话。
    公孙如知道笙笙如今在肃王府内过得很好，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是楚寒烟那只狡诈的狐狸一直在利用笙笙。
    公孙如知道自己其实是最没有资格谴责楚寒烟的人，但有些话他必须要说。
    “笙笙，楚寒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别太把他的话当真，他只是想用你牵制住姜云成。”
    笙笙背对着公孙如道：“我猜到了，但姜云成对我的好不过是因为恩情，所有恩情总有还尽的一天。”
    笙笙觉得自己在姜云成的心中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公孙如看得出来，姜云成对笙笙的感情很不一般，楚寒烟这步棋是下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