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近乎漫长的煎熬封闭持续了几个月,原本预估的短暂日期被无限拖后,庞然又荒唐的舆论伴随着绞杀不尽的病毒,挤在这座城市明亮灰暗的街巷间。
林阙反倒进入一种另外的状态,她的生活在高速奔进的几年后重新放缓,开始沉淀于衣食住行。
租住房子的小区物业开始时人手不足,却很快在小区群里宣布一家热心企业的志愿者近日入驻,之后一段时间,在周边其他住宅区陷入物资紧迫时,这个小区的供给还算及时。
杂志方内部邮件迅速宣布了员工居家办公打卡制度,但是大环境陷入停滞,需要工作的内容少之又少,当然公司还鼓励各位员工自媒体创收,但林阙不是个外露情绪的人,她开始有机会放空,竟也逐渐甩脱已经长时间依赖的睡眠药物,开始重新拥有长睡眠。
一直到某天下午,林阙打开微信看见个陌生的添加联系人通知。
她以为是同事或者之前合作过的客户,通过后礼貌发送了句您好就没再管,对方也没回复,结果没想到过了几天,林阙看见这个号发了条朋友圈。
是冷白色的医疗类长廊,配文,“又是做boss的二十四好陪护小秘的一天(微笑脸)”
林阙的敏感度已经在日复一日的磨练中变得愈发敏锐,她盯着这条看了一会,然后将人拉入黑名单。
但那个白色走廊悄悄在她的思维中扎根,轻而易举窜取她的注意力,它让林阙总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在曾经那些焦虑失控到生病时的日子里,那些一次次走过的心理诊疗室长廊。
那种沉闷的窒息感,会有人真的在感同身受吗?
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被某人的讯息打扰,无论是新闻层面,还是私人层面,即使林阙早已不再刻意的避开,也依旧消失的干干净净。
但是氛围依旧没有变化,她时时刻刻被一种或许很病态的占有欲包裹,就连隔离期间有次小区热水阀炸管,她洗澡到一半用凉水冲完,很快就有点发烧,同事联系不上吃了药沉沉睡去的林阙,当晚睡了没两个小时的她就被砸门声叫起来,听见门外有人大喊问有没有事。
如此种种。
但林阙铁石心肠,绝不回头。
而且林阙在某次张臻恒帮自己问同城同行一些资料时,两人聊起来,对方说渺天表面换血,实际岱玉庭拎出来两个高级合伙人吃好几层内扣,还怨恨岱玉庭逼人太狠做事太绝,让他们做项目时得罪了不少行业,以后出去寸步难行,总得吃点血赚回来。
渺天之前走过一段时间天使轮融资做大,投出价值炒热后很快转手卖出的快钱风格,因为每次摸牌都比较准一直没有翻车,而这次之后风格转变,张臻恒说到最后也犹豫了下,“很久没在公司看见岱总了,原本以为他会跌个跟头,现在想想其实有钱人早有预料。”
看吧,果然如此,他怎么会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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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轮总会被推进,兵荒马乱后封城缓缓结束,在返工后的第一天,林阙在跟自己姑妈通电话时,得知表弟的升学宴要这个月补办,还有亲戚家两个堂姐结婚,一个邻友小孩的满月酒。
“回来看看吧,你都飘在外面多久不着家了。”
正巧没多久后张臻恒给她打电话,说新项目跟当初两人最开始接触的市场类似,他想要到一部分现在的盈利数据,顺便看看现在的客单人流消费结构,知道林阙要回去时,愉快的表示跟她一起。
她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跟姑妈说了下高铁时间后,找人事批假,但最近复苏的活动多,对方怎么都不肯批,让她找主编,可主编出国去总部看秀了,电话都打不通,林阙干脆把堂姐的请柬封面往钉钉上一发,备注两个字,“结婚。”
很快就批下来了,她也迅速踏上归途。
我有话说:
又开始深夜试图搞一些狗血爱好,一些误会,一些发疯,一些病态的占有,一些抵死的缠绵。
还有一个阳后的废物作者缓缓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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