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干裂的唇喘着细微的粗气,浅薄的意识望着前面挺拔的背影。
他的步子因她刚才的动静停住,他转过身站在不远处望着她,眼神淡漠,像是在看蝼蚁一般,高高在上,令人高不可攀。
那双好看的眸有些难耐地眯起来。
“别装死,还有意识就起来。”
他冷冷无情的声音像是要穿刺安言的耳膜,令她快要陷入昏迷的意识又强撑起来。
她手指轻轻动了动,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她想试图支撑起自己,可是身体像是瘫痪了一样完全不听她的使唤。
“碍事。”他冷冷嗤笑了一声,冷着眼不再施舍她一个眼神转身无情的走了。
安言扯开嘴,想反驳什么。可是喉咙像冒烟一样,嘴唇干裂得渗开了血珠,铁锈味在她嘴里漫延开来。
不行,不能倒下。她怎么能如那家人的意就这样轻易死了呢。
她骨子里突然有一股强烈的意志奇迹般得支撑她爬了起来,她忽略其他的一切,她心中的那团火,像是巨大的动力,推动她趔趄得向那冷漠的背影扑去。
他像是并没有意料到她这样的反应,尽管他敏捷的身手躲开了她的突如其来的举动,但还是被突然发狠的安言死死拽住他的胳膊,然后毫不留情地重重的一咬就落在他的手臂上。
她那不屈的眼神紧紧锁着他蔚蓝的眸,发泄着心中的火气。
而他的表情随着安言加重的咬力变得越来越冷,而安言咬的感觉牙齿都紧绷得像是要碎了一样,但他却愣是面不改色连一声痛哼都没有。
安言嘴里慢慢尝到大把鲜血的味道。
而她换来的后果是他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并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狼狈跌倒在地上一副面目狰狞的表情。
“女疯子。”他对她评价了一句,然后突然莫名冷冷的对她笑了。
安言觉得背后有些泛凉。
只见他对狼狈的她伸出一只手臂,拽住她的衣领将她轻轻松松提了起来。
他深邃英挺的脸凑近她,性感的薄唇勾起一定的弧度。
“你知道敢这么对我的人都怎么了?”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眼里的冷意怎么都藏不住,他的唇慢慢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对她呢喃,“他们啊——全都死了!哈哈~”
过了一会儿他的笑声又突然骤停,转变成阴恻恻的语气,“所以——你是活腻了是么?”
他的手轻轻放到她的脖子上,游弋,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惹得人不住得战栗。
安言止不住骨子里的颤抖,但她仍抿着唇仰着脖子不屈服冷冷地瞪着他。
她在那恶心的一家人那里忍受着他们的虚与委蛇,而现在,一个陌生人,居然拿着她的命来恐吓她,也真是可笑的。
他望着她笑而不语,带着些痞气与锋芒,再次凑近她的脸颊旁。
“不过啊——你不用害怕,我是不会杀了你的。既然你咬了我,那我——咬回来好了。”
他突然变得跟个孩子似的,语气里止不住的小得意。但是他低头突然在她肩膀上咬上去的时候却一点也不留情面。
“嗯~”
安言脸上漫上痛楚逸出了痛哼。
男人的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毛绒绒有些硬硬的头发扎在脖子上,靠的太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外国人所特有的浓郁的体味。
安言痛得手紧紧掐在他腰间的肉里,看着他暴露在她嘴下的脖子,安言皱得紧锁的眉张开嘴狠狠回咬回去。
既然你让我痛,那我又何必客气对你呢?那便一起痛吧!
“唔~”
痛吟带着性感的一声低吟。
她这一口像是戳中了他的哪一根神经,他的手突然压住安言的脑袋,然后松开了嘴改换成用舌头很是用力得舔去了上面的血迹,安言惊得抖起一身的战栗放松了力道,接着就听到从耳边传来他比刚才更莫名其妙的大笑声。
他的手改环住她的腰将她压到怀里,安言感受到来自他腿间炙热的巨物传来的温度,这令她的表情有些惊悚莫名。
吓得她连忙伸手推他,却被他一把压制住然后将她拦腰抱起扛到了肩上。
“你——放我下来!”
安言蹬腿挣扎。
男人却不以为意地冷冷笑笑,“你要是再乱动我不介意将你扒光就地正法。”
安言僵了一下,安静了下来。
之后男人不知为何心情莫名的好。脚下步子更是一点也不含糊,走得飞快。
安言在他的肩上扛得一路摇摇晃晃的,让她的胃不停的翻滚,想吐。她的脑袋更是被晃得晕乎乎的,不知不觉眼前变得越来越朦胧,身心俱惫让她的意识一点点消退最后慢慢昏睡过去。
她好像回到了爷爷的茅草屋里,她看见爷爷微笑着摸着她的头,嘴里亲切地叫着她“孙女”。然后她爷爷突然消失一个男人出现将她按在床上扒光她的衣服残忍地强暴了她。接着男人消失了,屋里燃着大火,火光将她包围,她想逃却怎么也出不去,她被烟呛到了,被火灼烧到了,她放弃了挣扎咳嗽着望着这火光。突然在这时有一个人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出火海,她转头望着他的五官,很朦胧,但慢慢的越来越清晰。
“你醒了。”
——是他。
安言神色带上些复杂。
“喝吧。”他漫不经心地将水壶塞到她手中,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又恢复之前一副高冷的模样,“等一下陪我去见一下我们老大。”
只是陈述事实的一句话,压根就没有让安言选择的余地。但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此刻她觉得更重要的是她手中的水壶。
像是已经冒烟的喉咙,她的嘴唇也干裂得起了皮,安言轻轻抿了一口,甘甜的水滋润了她唇和干涸的喉咙,抚平了干燥的灼热,平息了心中的燥火。
喝了好多口以后,安言才觉得自己再次活了过来。
看着已经几近空瓶的水壶,男人挑挑眉望着她一路猴急的模样,将她狼狈的模样尽收眼底,但安言依旧面色无常的喝掉最后的两口水。
安言对上男人天蓝的眼,觉得她的喉咙稍微恢复了一点,她有些不自在的将手中的水壶还给面前的男人,轻轻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谁知他倒是对她这话突然笑笑,有一种异样的意味在其中。
“喝完了走吧。”
他淡淡转头看了她一眼,“你还有力气起来么?”
安言点了点头,她并不认为这句话里有男人对她的一点怜悯,反而她怎么也止不住她心里那种奇异的怪异感——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他率先走出了屋子,安言这时才发现她已经来到一个不知道哪里的地方。这件房间落满了灰尘,看起来空了很久的样子,估计只是他们临时的落脚点。
安言从简陋的床上起来,并不容易得慢慢走出了门外,然后发现有两个人正在交谈。
其中一个是刚才那个男人,而另一个……安言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停了步子。
她——怎么会忘了那个变态呢。
“哟,你起来了呀。”那人发现了她,轻佻地和她打招呼,嘴角一抹似笑非笑。
安言缓缓勾起一抹假笑冷冷的回答,“是啊。”
“怎么,四哥,你认识?”
那个杀手似乎并没有想到他们会认识,对此他有些哑然得挑挑眉,但眼里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波动。
“何止,我们还深入交流过呢。哈哈~”那人张狂得大笑起来。淫秽地望着安言一脸调笑。
安言挑眉冷冷地看他。
她眼里染上怒火,但忍着并没有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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