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恪父母见面这事,比申屠念内心预设的更容易一点。
赵定心一贯严肃,眉宇间的厉色不减,自带领导人的疏离感,但看向申屠念时,也尽量柔和了视线。
申屠念能解读出一点,他不是在看一个叫做“申屠念”的女孩子,他是在看儿子喜欢的人,就这么简单。
镜头对焦到钟愉女士身上,气氛稍有升温。
实话,申屠念最忐忑的一部分正来源于她。
归咎于上一次离谱又突发的意外见面。
但是她妈妈真的…过于“和煦”了。
请她进门时在笑,围坐着聊天时叁句话里有两声笑,讲到赵恪从前的调皮事,更是笑得开怀。
不是那种刺耳的尖锐的笑声,是温温和和的带着高兴和暖意,让人也感同愉快的笑。圕請到渞橃網詀:𝔭o①❽.𝓬𝔩𝖚𝖇
钟愉,愉悦的愉,当真人如其名。
申屠念想,他妈妈这么乐天派的笑容家,怎么赵恪的脸总那么臭,视线一弯,落到斜前方的赵定心脸上,他也正巧看过来,这一对视,申屠念一个激灵,瞬间有了答案。
嗯,还是有原因的。
等到阿姨摆好了饭菜,一家人移步到饭厅。
赵定心起身时,居家拖鞋被妻子不小心踩住又跌坐回沙发上,一身威严散落干净,当着小辈的面。
叁秒钟后,始作俑者钟女士发出如雷爆笑,从客厅上空飘至整个厨房,惹得几步开外的阿姨频频侧目。
一旁的赵恪没忍住肩膀微颤。
申屠念眼神“警告”:怎么连你也在笑。
赵恪收不住笑意,一方面是因为他爸,另一方面是因为申屠念,她的神情太逗了,想笑又不觉得不妥,拼命忍住的样子,表情生动极了。
全场唯一受害者——赵定心同志表现得尤其沉着,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乌龙,只见他清了清嗓子,先是从妻子脚下解救出自己的拖鞋,再是瞥了一眼见他出丑比谁都高兴的臭小子,最后和善的对申屠念说:“先吃饭。”
这套“应急流程”堪称完美,与在场另一位只知道傻乐的幼稚男性形成鲜明对比。
申屠念乖乖点头。
赵定心面上稳重,心底老泪纵横,不免惋叹,还是女儿贴心,不会笑话虚弱的老人家。
晚餐后,赵定心在客厅小坐片刻,便起身回了二楼书房,他公务缠身,只会比现场任何人都繁忙,这两天的静养也是靠着一场不得不动的小手术换来的。
赵定心一走,钟愉女士的“微笑雷达”也停滞了。
她陪坐了没一会儿,长辈的“责任感”维持不了几分钟,便借口送药上了二楼书房。
申屠念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突然脱口而出:“你妈妈是不是……”
“恋爱脑?”
申屠念瞠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他,仿佛在狡辩“我可没这么认为,是你说的”。
赵恪搂着她的腰,将人圈在怀里,整个人透着几分懒散,却自在。
“他们在一块儿的时候,我就是透明人,习惯就好。”
申屠念又懂了,瞬间为赵恪的“恋爱脑”找到了遗传源。
电视里播着无聊的广告。
偌大一个客厅只剩下他和她。
赵恪问,想走的话,就送她回家。
申屠念看了眼时间,七点才过一刻,不算太晚。
她想了想:“我很好奇你的房间长什么样。”
赵恪有些意外,而后笑了笑,牵着她的手回了房。
赵恪的房间在楼下,申屠念诧异了一瞬。
她想到了自己。
她的房间占据了家里最好的资源,朝向,采光,空间,布局,真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尤其刚才路过楼梯口时,隐隐约约能听到二楼飘下来几声笑。
赵恪的家庭氛围充分阐述了“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这句话。
申屠念有点同情他。
又羡慕他。
“小可怜,以后姐姐疼你。”
赵恪挑眉。
看着申屠念对着自己七岁时的网球赛冠军照说出这话,他一点不惊奇。
但是……
男人伸手揽过少女柔软的腰肢,将人困在胸前,微微低头,一点点靠近。
近到,两个人的鼻息扑在对方的嘴唇上。
赵恪停住,视线一沉,将她手中的相框原样放回书架上,又将她得空的手往腰后放,等于是她环抱着他。
“以后?”
男人性感的气泡音震得申屠念差点儿颅内高潮。
赵恪突然笑了笑,妖精一样勾她。
“姐姐预备怎么疼我。”
申屠念被迷的眼花,强行拉回理智,才将心底那颗呼之欲出的色胆控制住。
“你叫我什么。”她问。
赵恪眯眼,喉结翻滚,乖乖喊她:“姐姐。”
申屠念大喊救命,在心里。
他最好是第一次叫这两个字。
他最好没对其他人用过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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