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住下后,如同一只忙碌的小蜜蜂,一刻也闲不下来,她是个勤快的性子,胡立箬原想着请人来打扫卫生,没想到回了院子发现大变了样,干干净净,唯独胡桃一身脏兮兮。
胡立箬也跟着搬了出来,宿舍十二个人一间着实拥挤了些,住这里也方便照顾着胡桃。胡立箬虽说还未毕业工作,但完全已经能自食其力了,在报社兼任着编辑和写稿,报酬还算是可观,养活两个人足够了。
胡立箬收拾了下自己用过的书,挑了些胡桃能看得懂的给她,又往图书馆借了些,和她道:“你先看这一些,你十七岁,我帮你问好了,下半年便能去女子中学插班,数学、地理、外国语这几样要提前学学,我来教你。”
“谢谢哥!”胡桃珍惜地摸着书本,眼睛里是璀璨的光。
胡桃今天穿了身水红的新式旗袍,衬着人又软又水灵,胡立箬闪了闪眼,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好学,以后毕业了做个老师或者做些别的也很好。”
胡桃使劲点点头。
胡桃性子开朗,没多久就和周围邻居混熟了,张大娘李姐姐,随口就来,小嘴抹了蜜似的,惹得胡立箬一回来就有人问他打听妹子有没有许人家,胡立箬哭笑不得,推脱妹子还在读中学。
胡桃闲了没事了就看书,而且每天让胡立箬给她定了个作息时间,想起就要读中学了又是憧憬又是害怕,生怕自己文化不够,她只在私塾上了几年的学,还是跟着胡立箬去蹭课的,于是抓紧了时间看书。京城实在太好了,有立箬哥,有漂亮衣服,还有书读,胡桃越想越觉得自己这趟没来亏,虽然路上是担惊受怕了好长一阵。
胡立箬每天也不是尽读书,他很忙,没课要去杂志社,晚上要写稿子,胡桃翻过胡立箬的书稿,有些是中文,有些是英文,还有些有英文也有中文,她现在才学了“hello”“byebye”“good m”,一点也看不懂,不过是写的很不错就是了。除了这些之外,胡立箬也忙着其他的,胡桃有好几回看见胡立箬带着一些朋友回来,关起门谈话,胡桃在院子里喂鱼,听到里面吵嚷,喊着“自由”“阶级”之类的话。胡桃不懂,却也能感受到立箬哥似乎在做很重要的事情,胡立箬从未和她提过,胡桃也就当做不知道。Pòzнaǐшu.ǐиfò(pozhaiwu.info)
立箬哥做的事情总归是没错的。
这一日,胡桃在院子里趴着看书,胡立箬带着一个朋友回来了。
“哥,”胡桃站了起来,“回来啦?”
“嗯,”胡立箬笑着点点头,指着后面的青年道,“这是杨松,以后就住我们家旁边。”
胡桃朝他点点头,却觉得他看着有些眼熟。
杨松桃花眼笑得眯了起来,十足的勾人,倒是和胡桃眼睛有叁分相像了,“还记得我吗?”
“你们见过?”胡立箬讶异。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胡桃也疑惑地道。
“当时我从广州过来,坐船,正好应该和你这位妹妹是一条船,她当时穿着粗布青衫,和现在不大一样。”杨松向胡立箬解释道。
“哦对对,就是你当时撞了我一下,”胡桃也想起来了,笑眯了眼,“真是太有缘啦!”
胡立箬点点头,心里不大痛快,又想到杨松以后也住这,内心涌起一丝警惕,“行了,胡桃你先看书,我和杨松谈些事情。”
“你的小妹是可爱,不知道有没有许人家?”一进门,杨松便道。
胡立箬按在门上的手顿了顿,“你问这个可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男未婚女未嫁,我觉得就像你小妹说的,我和她很有缘分。”杨松不在意地道。
“她还小着。”胡立箬推辞。
“不小了,不说乡下,现在十六岁可就可以领结婚证了,京城里十五六结婚的女子可不少。你也别舍不得呀。”杨松道。
“别忘了咱们的计划,现在不合适。”胡立箬冷了脸。
杨松凝神,蹙了蹙眉,半晌道:“组织吩咐的任务自然会完成,这和我的个人问题可不搭噶,倒是你,与那陈珂小姐的交往得如何?马上可就要……”
“我知道,今天邀你来就是谈这个事情……”胡立箬直接跳过了那个话题,开始说起了正事。
两人谈完后已经天黑了,胡桃做好了饭原想留着杨松用饭,没想到胡立箬直接将人送走了,还嘱咐胡桃杨松这人不要理他,胡桃莫名其妙,但还是跟着点点头。
胡桃内心嘀咕着,原来立箬哥也挺小气的,饭都舍不得请人家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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