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完头发,准备关灯睡觉,却忽然发现自己住的客房的门,开着一道缝隙。
嗯?我怎么记得洗澡前我把房间门关好了的?
可能是管家拿衣服的时候没有关好门吧。
我没去想管家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低级失误,今天实在太累了,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刚将铺得整齐的被子掀开一角,门口传来敲门声。我扯了扯身上薄薄的浴袍,打开房门的同时,双手抱在胸前作为遮挡。
原来是小贺叔叔。他看到我身上只有一件薄绸袍子,眼神暗了暗,叫我赶紧找躺下别着凉了。接着在床头放下一个托盘,是一瓶退烧药、一瓶复合维他命并一杯温水。奇怪的是,水好像撒了一些出来。
他伸手要摸摸我的额头,我却想起那会儿陆星火也是这样试体温的,便生理反应似的地想躲开。
这让小贺叔叔的表情变得有些暗淡,我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拉着他僵在空中的手掌,贴在我的额头上。
“你看,这会儿已经不烧了。”我想掩饰刚刚的尴尬,编出一个理由揭过去。“我还以为你要弹我额头呢。”说罢还吐了下舌头。
贺知洲无奈地看着我,手掌也确实感觉到我没有发烧。但他一时间没有抽回手掌,而是就那样停在了我的额间。
我有点儿尴尬,说起来,我也真的很久没有跟小贺叔叔贴的这样近了。他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手掌抽离,挪向了枕头不远处他刚放下的药瓶。
倒出退烧药掰开半片,又取了一颗维他命,和水杯一起送到我手里。
“现在不烧了,但药还是吃半片,小心半夜又会发热。”他还信着宋易琛编出来的鬼话。“如果不舒服,随时按座机的快捷键,我会过来陪你的。”
我应了他,心里却在想着,怎么宋易琛和陆星火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编出谎言?不过,似乎我刚刚也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小小地欺骗了小贺叔叔。
我的脸红了起来,微微埋进被子里。小贺叔叔摸了摸我的头顶,说了句好梦,便走了。
可能是药起了作用,我一觉睡到天亮。伸了伸懒腰,我从被窝里钻出来,走去浴室里洗漱。
看到身上松松垮垮披着的浴袍已是肉皱了,我一边漱口,一边走回房间里寻找有没有能给我暂时穿一下的衣服。
实在不行,就摇铃找管家帮忙好了。我心里盘算着,却在房间窗户下面,意外的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
是小贺叔叔嘛?可是他怎么会知道那是我的行李?
我脑子里根本找不出问题的答案,只好放弃了。打开箱子准备拿内衣和裙子,却看到行李箱里有一张卡片。
卡片上的字迹很陌生,也算是苍劲有力,但是内容却让我面红耳赤。
“想抱你,小东西。——宋易琛”
是他!是他把我的行李送回来的。我赶紧翻看行李箱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却发现自己的录取通知书不见了。
我一下子慌了神,一定是他拿走了!赶紧把卡片拿在手里仔细看,反正背面角落里一行小字写着:
“想我就给我打电话。TELXXXX”
这个恶趣味的人!明明拿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还写这样的字!可我又有什么选择呢?
我取过手机,按下他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听了。
“我的录取通知书!”
“你想我了。”
我们竟然同时开口,一时间都愣住了。我是震惊他怎么会知道是我的。不,也许任何一个女人打给他,他都会这样说。
“说你想我了,想要我抱你,摸你,占有你。”
“不可能!”
“话别说的那么满啊,小东西。你的通知书……”
我急了,那可只有一份!没有通知书我怎么去学校报道?
“我……我想你了。”
“想我哪儿了?手指吗?”
“你混蛋。”我啪一下挂掉电话,知道他不会轻易还给我。通知书对他来说本就无用,不过是用来逗弄我的把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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