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城主应当比在下更清楚她的性子,若她不愿意见你,你苦苦相逼也没有任何用处。”
听到这话从旁人口中说出来,虽不想承认,但他心中清楚,茵茵是何等固执。
她既已决定离开他,那么便再也不会回来,即便他强留下她,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
“茵茵,十八年了,还在恼我么?”
一旁的沉玉书虽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叁言两语间,也大抵了解了一番。
幽月城。
没想到她竟是幽月城城主的妹妹。
虽也觉得她气质谈吐不凡,并非寻常人家的姑娘,但却未想到,她竟来自幽月城,还是前任城主之女……
紫微界叁宗七城,七城之中,以幽月城地域最为辽阔广袤,物产丰饶,河清海晏,物殷俗阜。
各大宗门中几乎都有弟子出身于幽月城,其人脉不可谓不广阔。
“谢师妹,别担心,你若不想回去,没有人能带走你。”他走到谢锦茵身边宽慰。
谢锦茵愣愣的,过了一会才回过神,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就牵住了他的手。
沉玉书不明白她这一动作有何用意,就听谢锦茵大声道:“我已有道侣,如今恨与不恨,恼与不恼,又与哥哥你有什么关系?我在玄夜宗过得很好,哥哥不必挂心我。”
此言一出,梅无雪和谢云渊同时朝沉玉书看来,梅无雪尚且看不出有什么情绪,谢云渊看向他的眼神却已锐利如刀。
沉玉书先前本想隐瞒二人的关系,如今见她主动提出,心中自然欢喜,也不避讳,虽未言语,却也朝着谢云渊颔首一礼,以示尊敬。
不过这般举措,落在旁人眼里,却成了挑衅。
谢云渊眼底瞬间没了温度,像是看待死物一般看着沉玉书。
“你又算什么东西?”温雅的嗓音中压抑着隐隐怒意,毫不含蓄地讥讽道,“你师父这般绝色之姿,连为我家茵茵做配都没有资格,你一个日铸城的庶子,是谁了给你这般倨傲的资本?”
庶子?
谢锦茵只在乎他的脸好不好看,身子干净不干净,自然不会去关心沉玉书的身份和有什么过去。
但庶子二字似乎对沉玉书的含义不一般,他似是被戳中了软肋,唇色顿时发白,垂下眼睑一言不发,只握着谢锦茵的手,眼底也黯然无光。
外表分明是君子做派,说起话来却这般咄咄逼人,就连几个随行侍从也有些意外,看来今日城主实在是气急,往日从未见他对人这般。
谢锦茵知道,兄长他是真的动怒了。
可那又如何?无论他说什么,现下,她都是不可能随他回到幽月城的。
她回握沉玉书,小声说:“不必在意。”
沉玉书没有回答。
梅无雪扫了眼沉玉书,将他二人拦在身后,又对眼前的谢云渊肃声道:“时辰已晚,我们不便再耽搁。下月是玄夜的拂尘大典,届时紫薇七城城主都会来到玄夜,不如那时谢城主再来,看她是否愿意与你好好叙旧一番。”
“茵茵。”谢云渊的视线落在谢锦茵身上。
事已至此,谢锦茵叹了口气,又往沉玉书身后一躲:“反正,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谢云渊启唇,想要再说些什么,想起二人过往,却又只能自嘲一笑。
是他当初拒绝的她,如今又怎能轻易奢求她的原谅。
“那,我下月去玄夜宗找你。”
谢锦茵没有回应,却也被他当做默许。
他还想再看她几眼,一旁的侍者却已开始催促:“城主,时辰不早了。”
谢云渊闭上眼,眉头紧蹙,良久才长叹道:“启程回幽月吧。”
见众人离开,梅无雪吩咐一旁的沉玉书道:“玉书你去驾车吧,洛白和晚杏还有杂事要处理,我们先行回玄夜。”
“是,师父。”沉玉书遵循梅无雪的嘱咐,转身上了停在城外草棚中的马车。
谢锦茵紧接着也和梅无雪一道进了车厢。
*
车厢内,二人静默许久。
谢锦茵心下忐忑不定,还在想梅无雪会先开口问她什么,面上却故作轻松,佯装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过的样子。
不过,也的确是梅无雪先坐不住。
“喜欢他?”
梅无雪靠在窗沿,将她抵在角落颔首问。
谢锦茵有些心虚,别过脸:“年少情窦初开时动过心,如今已没那么喜欢了。”
“当真?”
男子温热的呼吸铺撒在她的颈窝处,手掌也不知何时放在了她的腰际,正沿着那曼妙玲珑的曲线往上游移。
“真也好假也好,反正我的感情对谁都难以长久……”脸颊烫得厉害,谢锦茵越说越心虚,声音也跟着小了下来,“更何况他是我同父同母的兄长,你不觉得,我与他不合适吗?”
话音未落,耳廓贴上一片温热的触感。
“要做吗?”梅无雪唇贴着她的耳廓,柔声问。
有些忽然,她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两日他们都做了这么多次,他竟还能做,都不知道是谁欲壑难填。
两靥染上绯意,谢锦茵的神色游移不定,身体却因为熟稔情事,在他的触碰下已有了反应,腿心湿湿黏黏的,她感觉有热流涌了出来,应当是先前留在里头的精液又溢了出来。
她迟疑片刻推了他一下:“沉师兄在前面。”
梅无雪不以为意,手掌已探进她的裙摆,抚摸她大腿柔滑的肌肤,修如梅骨的指节间带着薄薄的剑茧,看着时不明显,触碰少女细嫩的肌肤时却带来阵阵酥麻的快意。
“他终有一日会知道。”他压低了声音,唇吻上她的,嗓音暗哑:“我只问你想不想,若你不想,那便不做。”
谢锦茵脸红红的,动了动唇,好一会才极轻极轻地回了一字:“做。”
分明冷心冷情像是块冰,这种时候,却又会流露出娇俏一面,让人禁不住动心。
梅无雪觉得,她方才,有句话说的的确没错。
他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他也并不是那种能忍受与他人分享之人。
他所碰触的东西,若是遭他人染指,便不会再碰,又怎能容忍和他人分享。
可她不同。
她并不是物件,并不是东西,她自由又洒脱,像是风一样,怎能成为谁的槛花笼鹤,她本就该属于她自己,不该被任何事物困厄。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嗯?”男子修长的身形覆了上来,覆下的阴影甚至能将她全然罩住。
她躲在阴翳下,看着面前男子俊美如画的面庞,不由出神地想,无论何种时候看梅无雪,他都依然是完美无缺的。
即便是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他们靠得这般近,谢锦茵依然在他脸上找不到任何瑕疵,反而昏暗的光线将他衬托得更加形貌昳丽,俊美无俦。
恍然间,梅无雪的手已将她的裙摆推至腰际上。
她里头未着小衣,双腿间空无一物,露出的蜜肉粉艳雪腴,点点精斑如露,更加衬得那处蜜意撩人。
他神色一黯,垂颈而下,以唇舌吻上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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