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道我痛失四个前夫 - 为了证道我痛失四个前夫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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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界众门派内以七大门派、五大修宗闻名,而七大门派五大修宗内,鸿蒙派又是其中最负盛名之一的大门派——它甚至能独占西华壁山这个灵气最浓郁的地界。
    西华壁山山脚,美轮美奂却又勾心斗角的建筑直插云中,被几座山头围绕着。
    随之游唤出飞剑,身如流星,穿梭而上。穿行过天坛时,隐约可以看见众弟子手持玄铁剑整齐划一地修炼,脚下的八卦五星图散发着熠熠的光芒,从随之游的高度望下去,如看蝼蚁。
    她不做停留,直直飞回自己的洞府——名唤一座山。
    这本是谢疾的山门,继承给随之游后,她也懒得再改名,亦不曾于此教授过学生。
    但在途中,却偏偏碰见了几个同门,这让她十分尴尬。当年跟她的同门师兄姐本就比她大许多倍,多年过去,他们早就成了门派中流砥柱,唯有最小的她沾谢疾的光挂上了“长老”的职称却没上过班,颇有几分废物关系户的尴尬。
    “师妹此番游历可曾有心得?”
    “随师妹,一眨眼怎么长这么大了啊?都是大姑娘了啊!”
    “师妹,剑术可曾精进,现在来比一比如何?”
    随之游如同被亲戚围住寒暄要求表演节目的可怜小孩,回洞府的路上走走停停,等回到洞府的时候,全门派都知道她回来了。接下来就只需要她找个男人按着亲两口,全门派就可以炸了。
    洞府山门打开,浅淡的光芒如风掠过整座山头,随后便悠然落入主殿宝座上。
    一炷香不到,主殿中心陡然出现一团星芒,接着人影陡现——鸿蒙派的弟子。
    弟子单膝跪下,两手点着眉心,“师尊在上,弟子鹿淞景见过师傅。”j
    随之游沉默了下,有些尴尬。她没怎么见过这徒弟,只知道有这人,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帮江危楼赢。她清了清嗓子,端出了师父的做派,“宗门大比将近,此次大比事关重要,你可否有信心赢下”
    鹿淞景颔首,声音中却透着坚定,“弟子有信心。”
    随之游又沉默了两秒,干巴巴道:“很好,很有精神。”
    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漫长的沉默中,鹿淞景悄悄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师父,她穿得简单,黑发仅仅束起,朴素得像个弟子,却并不掩其清冷淡漠的芳华。不过,或许因她过分年轻,比起冷,又更先透着点散漫。
    这还是鹿淞景第一次仔细看他的师父,或者说,实际上这才算他们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时,他刚在内门弟子的考核中拔得头筹,与一众弟子跪在天坛上。
    彼时随之游与众长老御云垂观他们,遥远得只能看见隐约的身形。
    最终,冷淡散漫的女声道:“就他吧。”
    直到那日结束,鹿淞景才知道,他不仅成为了内门弟子,还成了亲传弟子。弟子的划分同样等级森严,内门之上便是精英弟子,亲传弟子,首席弟子。他也算一跃几个阶级了。
    随之游决定打破沉默道:“那现在,让我看看你的水平。”
    她手指并拢施法,霎时间,两人出现在了一片空旷的剑观中。
    几尊破败的塑像已经看不清塑的是哪位些神仙,歪曲的古树上结着小花,枯井旁插着数十把生锈的断剑。
    鹿淞景生出了些疑惑,“这里是……?”
    “好多年前我练剑的地方。”随之游从口袋里掏出了个令牌扔过去,“以后你可以随时来,反正是鸿蒙派的地方。”
    鹿淞景接住令牌,行礼,“谢师傅。”
    随之游摆手,退开两丈距离。
    鹿淞景两手掐出法决,背后三把剑中的第二把陡然出鞘,呈现出如极致淬炼的幽蓝色光芒。
    你这剑看着怎么比我用得好啊?
    随之游有点酸。
    鹿淞景舞了一套鸿蒙初开剑法,这是鸿蒙派的内传剑法,招式大开大合。
    他手中幽蓝剑影不停,姿势标准,其中一招燕回首时更是舞得潇洒又张扬,即便整体招式衔接有些生硬却仍难抵挡着粗犷的杀意。j
    最后一招,道有情,鹿淞景剑入剑鞘,剑影仍在。
    剑影横劈格挡,再现于空气中,惊下一片花瓣。
    剑毕。?
    他看向随之游,灼灼的目光中含了几分殷切的期盼。
    鹿淞景很多年前就曾听闻她的盛名,即便百年来他们未曾有过什么师生情谊,但年轻气盛的他总归想博得些关注与夸奖。
    随之游并没回应,掐诀唤出剑——鹿淞景插回剑鞘的剑再次出鞘,飞入她手中。
    他愣了下,不敢置信地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剑鞘。
    他这把剑可是……泉鸣剑。
    随之游并未发觉似的,挽了个剑华便起手舞剑,明明大开大合的剑法,但她的身形全无半分僵硬停滞,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剑在锋芒毕露。燕回首,剑也仿如娇俏的燕子一般甩动着喙。同样一套剑法,她手中的剑却似有灵活物,却又似可斩风断水似寒芒一现剑下无声。
    最后一招,仍是道有情。
    随之游将剑往空中一扔,它便悠悠地回了鹿淞景的剑鞘中,插入剑鞘时又再次波澜——唤得其他两柄沉睡的剑颤动出鞘。
    幽蓝的剑影仍在重现她的剑式,那两柄剑便也跟随其中,如入无人之境般肆意挥动。
    剑式毕,剑影顿消失,一柄剑入鞘,另一柄剑直冲鹿淞景的脖颈处袭来。闪烁着淡淡银光的剑仅有一毫处顿下,他呼吸重了一瞬,轻盈的影子悄然飘落。他细看,是一片停留在剑刃上的一瓣花。
    随之游道:“你这三把剑都不错。”
    要是都是我的就更不错了。
    她话音落下,那横在他脖颈上的剑也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叮当一声插入土中。
    随之游又道:“配你,可惜了。”
    但配我,正好。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希望他能上道一点。
    鹿淞景显然没听懂言外之意,只是低头看着插在面前的剑,表情怔怔的。
    这三柄剑,一柄是他初入修仙界时,无意中入了泉鸣剑山中得到的。一柄是历练掉入大能秘境中得到的,还有一柄是他曾偶遇的大能所赠。每一柄剑,都可以说是修仙界难得的法器,赠剑的大能曾说他乃万中无一的气运之子,可证大道。
    他虽出身贫寒,但天赋卓绝,无论碰到什么都能化险为夷,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说配不上几把剑。
    鹿淞景攥紧拳头,灿若星辰的眸子中满是坚定,“即便弟子现下能力有限,但剑也不过是死物,我却仍有千百年可修行进步,如何配不上?”
    那你给我留你不配的那把呗。
    随之游跟他打了个商量,“你配几把?”
    鹿淞景:“……”
    他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又闷又委屈地看着随之游,“师傅何必如此贬低弟子。”
    “我哪里贬低你了,你说配,那你到底配几把啊?”
    随之游十分诧异,正想继续解释,却见鹿淞景抿着嘴巴以一副熊孩子强忍泪水的表情再次跪下行礼。
    “弟子原本心高气傲,见了师傅的剑法后才知弟子也不过天资愚钝,谢师傅教诲。”他又拜了一拜,“弟子一定会加倍努力修炼,争取宗门大比不叫师傅失望,弟子先行告退。”
    话音落下,鹿淞景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随之游:“……”
    不是,你倒是给我留一把啊,最差的那把也行啊!
    她抑郁了,师傅现在还在用破烂铁剑,徒弟倒是一用就用三把看着就吊的剑,这什么破修仙界。
    从鸿蒙派回到南阳派后,随之游迫不及待地找到了江危楼。
    彼时已经凌晨两点,随之游蹲在祭坛边喝着小酒,活像是女生宿舍下等女朋友的小混混。
    没多时,江危楼也来到了祭坛边,他似乎已经睡下了又起来的,梳理过的黑发仍有几缕垂在额边。夜色中,白衣几分缭乱,黑眸下有了些疲惫的青黑。
    距离宗门大比的时间已经没几天了,江危楼修炼的时间也愈发长了些,其实除去体术和法器比试,也有斗法之类的比试,但他仍然没懈怠剑术的练习。
    随之游比较畜生,只觉得他如今于月色下跟个病西施似的,看着怪色的。她扫着他的脸好几眼才说话:“我打探消息回来了。”
    她去鸿蒙派前跟江危楼说的是,打算去联系以前认识的鸿蒙派弟子,然后潜入看对手鹿淞景的剑法,再过来跟他说破绽。?s?
    实际上除了身份不同,随之游倒也没撒谎。
    江危楼蹙眉,显出几分忧愁来,“夜已经深了,你就不怕被夜巡的弟子发现?”
    “那夜巡弟子的头头都来找我了,我怕什么。”随之游站起身,笑得肆意,“应该是我问你就不怕被弟子们捉奸?”
    江危楼有些无言,又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来得及,何必急于一时,你来往匆忙不如先去休息。”
    “你都这么嘘寒问暖了,还说你不爱我!”随之游顺着他的话就开始骚扰他,他却习以为常似的,淡笑道:“不过是因更深露重,我身体本就不好,担心自己着凉而已。”
    随之游:“你冷吗?”
    她问完,二话不说走过去直接贴着他肩膀,身后狠狠搂住他的腰,“来我怀里,我怀里暖和得很。”
    她的体温浸染着他的身体,说话间淡淡的酒气混杂着些花香涌入他鼻间,他呼吸重了些。
    江危楼再次蹙眉,黑眸里零星无奈,压低话音,“师妹,不要得寸进尺,松手。”
    “你说你,欲拒还迎的,你又不是不能施法。”随之游有恃无恐,捏了捏他劲瘦的腰身,“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丫头。”
    她松手,直接唤出一柄剑,道:“我只教你一招,这招一定教你破他命门。”
    随之游手一转挽了个剑花,衣袂纷飞,飞身支着剑身子前倾舞了一招。这招每一式尽是杀机,身形却如青松巍而不动,唯有剑影映着月色罩在她脸上。
    最后一刻,她剑从手中脱离,脚尖一踢将剑踢远,那剑却又刹那间如有灵识般陡然回旋刺向她面前虚拟的敌人。
    剑堪堪停在她面前,带起的风吹起她额前发,又如流星飞回她手中。她用剑挑起地上的酒坛,咕咚咚灌了几口酒。
    江危楼眸色微深,垂落眸光,瞥见她湿漉漉的唇。他再次移开视线,喉结动了动。
    随之游喝了个饱,抬着下巴跟他炫耀,“帅不?这招呢,叫燕回巢。”
    燕回首promax旗舰版,她刚改的。
    月凉如水,微风轻拂。
    江危楼没有说话,眸中映出清冷的月,面若好女的脸上盈着几分温柔。
    他道:“我观这剑招破绽诸多,虽知这是诱敌深入,但鹿道友似乎是你那位剑尊继承人姐姐的弟子,如何会踏入陷阱?”
    “他一定会。”随之游话音中三分笃定七分认真,“你不信我们就打个赌,要是他中计了,你就跟我谈恋爱。”
    江危楼问道:“那没中计呢?”
    随之游害羞一笑:“那我跟你谈恋爱。”
    江危楼挑眉,温声道:“听来听去,好像是都是师妹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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