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 - 伍拾

    不想去上课。
    她的身体坏了，像拔了弦不动的扯线公仔，又像无法发出声音的乐器。
    桃子从Kris身上学会的某种酒精依赖的行为，她开始渴望酒精帮助。
    她知道自己的问题，但是说不出自己准确究竟哪里伤了。
    陷入一种极度混乱渴望脱离人羣的焦虑。无力躺在床上不愿起来。
    不是嗜睡而是无法入睡，这样躺下缓解她直面现实的种种。
    桃子两边骗，不敢在公寓中呆着回家对于她来说需要承受更多更多压力，她不可光明正大的当着妈妈的面旷课。
    至少现在是妈妈并未发现她真切的痛苦的经历，桃子就需要瞒下去。
    所以即便这样当然只能呆在学校牢笼里受人指指点点，唯一能做就是躲躲藏藏在宿舍内谁都不见，学校这边就用她病了不舒服这样的借口，痛苦的选择，能逺离一天是一天……
    深知这样撑不了多次。
    躺在床上的桃子，一直在与自己做思想教育意识，这样旷课下去迟早事情曝光……
    以至于凌晨五点多眼睁睁醒来干躺着，犹豫到七点多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吃力的爬起来痛苦的继续上学。
    体育课上需要两人一组的活动，虽然没有明确指出一定要同性别才能组成一队，但是作为学生们还是有所顾忌。自动组队时都有介于男女异性之间有别，特别是在这样子的身份下，桃子没有伙伴。
    她坐在树荫底面对着同学们，他们交头接耳的讨论还是当桃子面前的毫无掩饰的冷言嘲讽，心里快要无法平息的她觉得自己产生了一些心理障碍。
    郁结的无人可以倾诉，她没有朋友。强压之下在他人面前桃子口焦舌干强装镇定，没有听见别人搬弄是非。
    实际私下已经接近绝望的临界点，颤动着的身体不知能再忍受多少的闲语歇斯底里，想呐喊大叫出来憋得暑气蒸发的晕眩，快步逃离现场只能去到厕所间里寻求解脱。
    用水龙头的水去冲洗自己清醒清醒，借着身体不适她回到课室。
    蜷缩在座位上，陷入自己深深纠结中……
    寅伏还是没有找她。
    为什么要公开自己与他的恋情曝光……
    为什么要突然就断了联系……
    寅伏知道自己的身体被这样伤害吗，是不是没有办法面对自己才这样消失掉……
    那些厌恶的成员的脸又开始阴魂不散回忆起……
    桃子眼睑缓缓合上。
    私下也回来了两位女生，挽着手贴贴的交情很好。同样在体育课上找了借口回来课室偷憩逃避高强度运动训练。
    她们坐在了自己位置上聊天后发现桃子也在，眼看她像个风云人物上了新闻，男生当着她的面揶揄她虚荣淫荡，女生围着小圈子在背地里看不起她。班级所有人都杯葛她。不跟她说话。
    同班级这样的女生居然钓到自己超喜欢的偶像，当然气不过。她们便背着桃子两人默默使了使眼色。只见起身往桃子座位上走去。
    只需要小小抛出一些枝头树干作为诱饵，能轻易推石见至坠入深渊。
    “我书包里的现金不见了，是你偷的吗？”女同学抱胸，高斗的用下巴看人审道。
    桃子沉浸在悲痛情绪回头。她反应迟顿不清楚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对方两人还在纠缠并未离去，连她自己都稍微紧张了起来，不会是怀疑她吗。
    “刚刚上体育课之前还在呀，就你单独在课室里有一会儿时间了！”
    “我们班级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些事情！大家的教育绝对不会在意那点小钱！”学校基本都是非富则贵的同学。
    “倒是你……”女生捧着自己的脸斜眼灭视桃子。
    “援交的钱都不够你看医生！”被粉丝们网暴挖出的所谓桃子所有信息挂着网络媒体，不断被转载不断点击，同班同学早已有所听闻。
    关于以往还未转学过来早古校园讨论区，不实她没有做过的诽谤污蔑被拿来当枪再次对准了自己。
    “啊～恶心死了！恶心死了！”女生咬牙切齿的说着桃子恶心。
    “为什么还要跟这些出来卖的人共处一个教室啊！？”
    “赶紧快点死了算了，如果是我的话……怎么会有脸还活着啊！”
    被突然的诅咒，桃子低着头眼泪静悄悄流下来。
    “哭什么啊，嘁！在男人面前这招伎俩在我俩这可不行呀！不要白费心思。”女生嫌弃的摆了摆手。
    桃子擦了擦眼泪继续维护自己的名声。不知怎么的，她可以对着嚣张的男生甩出自动笔，但是对着女生们的面，桃子却无法做出这样强硬的反击，这是一种同性之间的友谊讨好。
    主动将自己书包拿出放在课桌给她们。
    “我没有拿你们的任何东西，你们可以检查……”
    “什么意思，我不要！才不要碰你的东西！”她们是真的嫌弃桃子厌恶桃子，不会触碰她任何物品，甚至不想与她有任何接触。
    可是作为恶作剧她们又想知道桃子的书包究竟藏了什么东西。下一秒就改变了主意开口让桃子当着两人的面检查她的书包所有物品。
    他们作为检查人员看着桃子翻动自己书包，当然无法找到凭空臆造的现金。
    “你该不会……将钱塞你身体上吧。”
    “我听说，妓女啊脱衣舞娘们常常将客人打赏的钱就随意塞进内衣里。”女同学将手弯起弧度悄悄话般和同伴说完窃笑。
    “太脏了吧，藏在胸上……”
    她抬头望了望教室上的钟，还没到下课时候，学生们不会回来。她们还有时间可以尽情玩戏她。
    “脱掉吧！”
    “这是最后能够证明你的清白！”
    如果事情是出现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情况中，按照司法程序那么也还是要走最后那一步，不也正是这一步脱光验明正身。
    只可惜这也是两位女生设下一步一步的发展，只是为了羞辱桃子可以睡的到因爱生恨的偶像。
    桃子闭着眼，什么也听不进了。
    还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对于以往肉体援交、再到现在偷窃金钱这些脏水……
    痛苦的像铁丝，一层一层缠裹着桃子的身体，桃子一挣扎就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全部脱掉吧……”
    “我没有！我真没有！偷窃……”
    “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做什么，少废话！”恼羞成怒的同学勃然大怒。
    “再给你1分钟，脱没脱我就直接告教导主任去了！”女生想直接捅到训导主任去。
    “还有你那么多黑历史……说不定训导主任直接就让你退学吧。”
    “即使你真的是没有偷……就算，你后续搜身也没有发现，你猜所有同学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女同学抱胸更加气定神闲，甚至恶意得意的微微移了移脖子她知道自己已占了上风。
    “如果你现在当着我面脱了……假意望了望自己的指甲并不是对着眼前的桃子说明一般。
    “我可以考虑……可以考虑吧，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退学，是什么概念……
    她的身体值什么钱，值多少钱。又值多少尊严。
    桃子闭着眼，紧紧握拳颤抖的手挡在胸口保护自己的肢体语言。
    眼泪仍然如图掉了线的珍珠眼泪。混着委屈和痛苦深深吸入她的身体。
    她焦头烂额的面对那些指点无法透气……现在更不想她没有做过的事再次变成自己的标签。即使是这样践踏自己的身体去讨好也会去做……
    她不想再多一个“她是偷钱犯”的容疑。
    深深呼吸颤动的手准备要将衣钮扣一个一个在她们面前打开，才发现自己颤抖的手根本没有办法。
    桃子用更极端暴力方式来「保护」自己，双手交叉攥在衣摆下，将她的衬衫从下往头剥离，掀了层皮一样，只剩穿着内衣背对着她们。
    “内衣不脱怎么知道是不是藏在那呀。”不知足的同学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到底。
    灌满铅一样的身体悲伤到无法再做任何动作。
    “嗯？不动了。”
    “啊，果然不愧是援交女，打算耗到体育课结束吗？”带着小小威胁。
    进退两难桃子已经没有了办法，校服被她自己褪去衣裳拿在手里，露出其他身体部分的肌肤，双手反伏在身后内衣的扣合位置。就像负担一秒内减轻她的盔甲已经褪尽。
    她心里在想什么，只能注视着盯紧毫无相关的玻璃，掩饰安慰自己很快就会没事。她对着女生们脱光了上半身。
    因为委屈哭泣强忍变得起伏扩大呼吸的胸大面积接触到空气有种薄凉的鸡皮疙瘩骤起……
    吃吃窃笑的两人互相讨论起她的身体。
    眼泪模糊双眼到看不清，也看不清女生们嘲笑的脸庞、永远无法低头看见的自己曝光赤裸的身体。
    “叫你脱你就真的脱………哈哈我快要笑死了……”女孩子甜甜腻腻的笑声在教室里盘旋着。
    “真大，胸真的好大！当初就是用这幅身体勾引舒寅伏的吗？”她没有想过恋人的寅伏，也会因为身份伤害着她。
    “这是赚钱的工具什么的……”
    她听着别人对她的身体的凝望。
    根本毫无尊严。
    桃子哭着将手放回在胸前，既然证实不在书包内也不早身体上，桃子证明了自己立马将内衣穿回。
    “有没有藏在内裤里面的呀……”还想继续击破她的再也不能再低的自尊。
    “有必要再脱裤子检查，反正你也是对着谁都可以打开腿的主儿。”
    无法张口求救，课室飘浮着的灰尘污垢桃子也想自己变成粉末……尝到自己新鲜的带苦的眼泪氤入缺乏水分填色唇缝中。
    真是奇怪，上衣部分褪去之后剩下的校裙部分就像多米诺骨牌轻而易举倾然崩塌，安慰自己的长舒出呼吸引起颤栗克制，桃子拉开侧开拉链，校裙滑过双腿重力作用掉在脚踝位置，甚至裙摆支撑校裙整个本体在地面上立了起来。
    接着是内裤，先抬起哪一隻脚她已经不记得了。
    每个人只要想都能坐到、也真的坐在她的头上
    ……
    她一丝不挂，像献祭品一样，美丽的酮体赤裸暴露。
    只是在这一刻，熊熊烈火将她的身体烧的光秃秃的，她渴望死亡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