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召幸樊夫人的时候,小皇后孤零零地在宫中发愣,她为了安抚心爱之人假装大度,实际上心口冒了太多酸水,整个人都泡里面渍成酸人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舔她,混蛋舅舅!
她在脑中按照恪桓对她的疼爱勾勒那两人的夜晚,想象他与别人缠绵亲吻,无法自控地沉沦爱欲,射满她的胞宫。
简直妒火中烧。
没办法,只能拿软垫撒气,敲砸捶打了一顿,又抱紧了小声抽泣。堂堂一国之母,正宫娘娘,不能做小家子气的妒妇,她不是幸运的母亲蓝鹤,他也不是霸气的父亲龚肃羽,身不由人,除了忍,别无他法。
“谁惹我家纾儿伤心啦?”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龚纾瞬间止了泪水,睁大眼睛回头看去。
是蓝鹤,无诏擅闯皇宫,翻墙走屋顶来看望女儿了。
“娘亲?您怎么来了呀?!”
小皇后又惊又喜,一看到母亲就扑进她怀里,紧紧环住蓝鹤的腰,和小时候一样亲昵撒娇。
太久没见亲娘了,上一次还是她被册封为后命妇觐见时,话也没法说两句,这回不像方才小小啜泣,激荡之下“呜哇呜哇”大声哭了出来,眼泪哗哗的。
蓝鹤抱紧哭泣女儿心疼得要死,从小娇养在膝下的宝贝疙瘩,才长大成人就离了父母不得相见,遇事只能自个儿独当一面,有什么委屈都没处说。
早知今日,干嘛要选老叁?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小心肝别难过了,今晚娘亲不走,在宫里陪你一夜可好?”
“不走?”
龚纾抬起头来,讶然看向母亲,眼睫挂着一排小水珠。
“娘亲夜不归宿,爹爹不会担心吗?”
蓝鹤拿帕子帮她轻轻擦净小花脸,柔声笑道:“小笨蛋,就是你爹叫我过来看你的,他担心的是你。我们母女好久没说过话了,今夜抵足而眠,聊聊天,说说笑,娘亲搂着你睡。”
呜呜……世上在没有什么比爹娘更好的了!龚纾鼻子一酸,眼睛又湿了。
蓝鹤也不说她,笑着捏了捏女儿肉腮,起身脱下外衣交给宫女,淡淡吩咐她们:“我来宫里的事不要对皇帝多嘴。”
元宵节保和殿里的断肢人头都是太监宫女打扫的,首辅夫人残忍好杀的“美名”早已传遍皇城,她冷下脸说的话比圣旨还有效力,宫人们瑟缩领命,无一人敢质疑她,毕竟惹怒皇帝也就是打板子,惹怒这个煞星说不定要活着被她扯碎。
两人躺下盖上薄被,有了母亲在旁,小皇后不再臆想伤心,抱着蓝鹤胳膊和她说长道短,西苑怎么好看,热泉怎么舒服,宫里厨子会做什么好吃的点心,讲不完的话。
蓝鹤也有好多告诉女儿,儿子龚忱怎么气人,家里老头怎么担心她这个掌上明珠,新儿媳曲鹞怎么娇甜稚气。
“嫂嫂真的好玩,像表舅公养的那只玄凤鹦鹉,大眼睛滴溜溜地整日价察言观色,一肚子小心机,又干不了什么坏事,净被另两只牡丹欺负。”
“你哥哥就是欺负人的牡丹,我就担心他不做人,亏待你嫂嫂。不过听映日说,他还挺能干的,夜夜都把老婆伺候得舒坦。”
“什么‘伺候’?”
龚纾眨眨眼,被蓝鹤嫌弃地白了一眼。
“你一个成了婚的人,装什么傻?”
“呵呵呵,我叁哥肯定是厉害角色,平时装得不食人间烟火,私底下偷看那些《玉房秘诀》啊《洞玄子》什么的,都被我知道啦。他拼了命地读书考进士,就是为了早日成婚睡老婆。”
还有这事?!蓝鹤惊了,《洞玄子》是什么好书?名字一听就不正经,回去得想办法搞一本过来读读。
“你哥哥厉害不厉害和你没关系,你过得好不好,还得看老叁厉害不厉害。”
噫,说哥哥呢干嘛扯到我家男人身上?龚纾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在母亲面前说骚话,支支吾吾地嘟囔:“厉不厉害的,都已经是夫妻了,难道还能换人嘛。”
“哈,有什么不能的?”蓝鹤不屑嗤笑,双目肃然凝视女儿。
“你要是想换,娘亲立马就带你走,我蓝鹤的女儿,不用受男人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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