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识了很多年,是很熟悉的?伙伴,知道对?方的?兴趣,爱好,口头禅,乃至战斗和杀人?的?方式。
但不?包括这种事。
两个人?度过了很愉快又疯狂的?一个夜晚。
出乎意料的?,几乎和在战场上一样,两人?在这种事情上也同样适合,契合无间?,默契得?很。
兴奋得?令人?战栗,一切都让人?难忘,
杜圆圆甚至想,既然他也喜欢自己,以后可?以把?两人?的?关系确定下来。
反正自己不?是贵族出身,也从来没有肖想过能够得?到国家匹配的?向导。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等他这次从污染区回来,就找一个好的?时间?,稍微浪漫一点的?环境,告诉他自己对?他也有意思,问他愿不?愿意从此在一起过日子。
那一夜之后,那个哨兵去了污染区,一个不?算特别危险的?地方,执行一道不?算难的?护送任务。
但他没有回来。
那位有着杜宾犬的?精神体,有小?狗一般湿漉漉的?眼睛,愿意在床笫之间?迁就自己的?哨兵没能从污染区回来。
杜圆圆这才醒过神来。想到他在出任务之前孤注一掷地和自己表白。在卧榻上舍弃一切自尊,不?顾一切地迎合自己。
那种疯狂深处,藏着决绝的?悲哀。
怎么就完全没有发现呢?
听到噩耗的?时候,杜圆圆和所有的?战友表现得?一样,默哀沉寂了片刻,便不?再过问。
哨兵牺牲在污染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几乎每个月都会?遇到。
再悲伤的?事情重复得?多了,人?都会?变得?麻木。
和所有人?一样,杜圆圆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只是沉默了一会?,甚至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但她独自带上装备,悄悄潜入了那个污染区。收寻了很久,找到死去哨兵的?遗骸。
食铁兽的?利爪刨开废墟,将哨兵的?尸骸挖掘出来。
他的?身体是残缺的?,生前承受了巨大的?苦难,只有头颅完整。
哨兵的?尸体双目紧闭,头发乱成?一团,脸色灰败,已经死去了很久。
完全看不?出那天夜里?,红着眼角喊自己名字的?模样。
杜圆圆看了他一会?,抽出了刀,将他的?头颅一刀割下。
【圆圆】
有某个奇怪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一种冰凉的?感觉入侵眉心。
杜圆圆恍惚了一下,精神似乎清醒了一些,只是一种狂怒紧紧摄住她的?心脏,让她无从挣脱醒来。
她提着心上人?的?头颅离开那片污染区。
在黑市上找到一个脑缸系统,亲手将心上人?的?大脑剖出来,放进仪器中,看见?了他临死前的?画面?。
杜圆圆看见?了一本日记,一只笔在上面?迅速地书写。
日记的?内容没有排头,也没有署名,只有零散的?一些句子,但杜圆圆莫名觉得?那是写给自己看的?。
“我总觉得?这一次任务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这种感觉很不?好,让我担心自己或许出不?了这片污染区。”
“我最爱的?人?,以我对?你的?了解,在我死后,你或许会?对?这件事刨根究底。”
“那么不?如由我把?自己知道的?写下来,也省得?你费尽心血调查。当然,如果我没死,那我应该会?毁了这本笔记。”
“很奇怪,出发之前我和所有的?队友们都一度认为,这只是一个护送研究员到污染区调查的?普通任务。队伍的?配置很简单,只有几位哨兵,大家精神很放松,觉得?会?是一次轻松安全的?任务。”
“直到出发前,我无意间?得?知,我们护送的?不?是研究员,而是一位向导。”
“他不?仅是向导,还只是很小?的?一个孩子。”
“为什?么,我们要?把?一位毫无战斗能力,如此年幼的?向导送入污染区?”
“进来之后,队长才告诉我,要?去的?不?是普通的?外圈,而是去污染区的?核心,去柱所在的?位置。我们到了核心区域,甚至被命令将那个孩子独自留下。这太残忍了,简直骇人?听闻。我必须提出反对?。”
“向导是帝国的?珍宝。就连我们这些急需向导疏导的?哨兵,平日里?都很难得?见?到向导一面?。”
“为什?么会?发生如此荒唐的?事情?亲爱的?人?,我感觉自己像是一群恶徒,帮凶。正在把?一只无辜的?羔羊献祭给魔鬼。”
“但是队长不?许我们多问,一句也不?让我多提,只要?我服从命令。这一次我不?可?能听他的?,我必须搞明白这件事的?原委。”
“亲爱的?,我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但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我想我还是一定要?将这件事调查清楚……”
日记后面?不?再出现。
只有一些零碎的?画面?。
战场,恐怖的?畸变生物,从柱里?伸出的?长长触手,一个孩子哭泣的?面?孔,指挥官挥向自己人?的?长刀。
还有无数赤红的?鲜血
………
下一刻,杜圆圆出现在训练场,举枪射击。
记忆被消除了。她又回到了那一天。
一位熟悉又亲密的?战友来到她的?身边,摇晃着尾巴,和她表明心意。
【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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