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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人鱼总是容易容易患得患失。
不过也能理解,一年到头没多少时间陪伴他,现在还让他拥有危机感,阿贝尔也觉得有点过分,她叹气,回身紧紧拥抱他,轻声细语安慰:
“我把信丢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以么?”
他这么好看这么漂亮,是个人都不忍心他受委屈,阿贝尔还想说他别乱发脾气,但一见到那张被神明亲吻过的脸,什么抱怨都消失了一大半。
美人总是让人忍不住心软的。
提欧佩利却不依不饶,鱼尾缠她缠得死紧,把人往水里拽,这下像个真的水鬼了:“可它已经发生了,他不守规矩,他应该受到冷待的惩罚。”
阿贝尔对漂亮的东西总是多一分耐心,她噗噜噜冒泡泡,嘴巴一张一合,说一句话灌一嘴水:“那你先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你的气……啊,特拉维会生你的气啊,我没有哦,我在生我自己的气。”提欧佩利将她完全勾住,尾鳍笨拙钻进她小腿缝,“而且他为什么只给你写情书?换做是我,肯定亲口和你说。”
“米娅维塔,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他不断重复着情书里频繁出现的字眼,低沉蛊惑的声线似是吟唱颂歌,听上去像是用歌声引人坠海的塞壬,“我爱你,米娅维塔,我会一直一直、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你告白,不给他一丝机会。”
他的偏执令阿贝尔毫无办法,于是卸下所有力气,往后一扬手臂:“是的,我们永远在一起,所以别多想好吗,我只是看看,还没……”回应呢。
话没说完,肩膀上就多了个脑袋,他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偏过头,一口咬住她的耳尖。
“米娅维塔,你会陪我多久?”
阿贝尔呆了一下,反问:“你会陪我多久?”
他毫不犹豫:“直到永远。”
阿贝尔说:“那就直到永远。”
“你学我说话。”他闷闷的,语气里带着些强行压下的雀跃,羞涩地故意岔开话题,“但是足够了,米娅维塔,我不贪心,有你的心意就足够了。”
凉飕飕黏糊糊的硬东西抵住后腰,她讶异回头,人鱼的性器已然从深藏的生殖腔中探出了个头。
阿贝尔哼了一声,嘴上说的好听,说到底还不是要抱抱。
他的唇瓣朝着少女耳尖靠近,伸出丁点舌尖舔舔柔软耳垂,轻声细语道:
“米娅维塔,我有点冷,你能不能暖暖我呀?”
美丽的人鱼因为情欲缠身而神情破碎,早已没了往日的清冷自持,阿贝尔用脸颊蹭他,他的眸子间泛着一股雾气,惹人怜爱,阿贝尔忽然恶从心中起,难掩本性的恶劣,想让他展露出更多难耐的表情出来。
她勾起唇角:“好呀。”
故意露出这幅表情,不就是让她上勾的嘛。
交缠的身躯缓缓下沉,视野里的阳光逐渐黯淡,连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海底安宁寂静,阿贝尔不合时宜地想:这有点儿像殉情。
直到她的后背撞在泥沙沉积的滩涂上,鱼儿从两人耳边摆尾游过,她扯着人鱼的耳鳍,一把将他从自己身上拽开。
“嘶、有点疼……”
提欧佩利紧紧皱着眉头,眼尾下撇,露出一张可怜巴巴的脸,被弄疼的滋味不好受,更别说此时此刻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格外敏感,连鳞片都微微舒张,哪经得起她这样用力一扯。
阿贝尔也自觉力道有点重,摸摸他的耳鳍又吹吹:“不痛不痛。”
提欧佩利轻声撒娇:“亲亲就不痛了。”
像个小孩似的。
阿贝尔亲亲他,随后一个翻身,两人位置瞬间调换,阿贝尔两腿分开跨坐在他腰腹,立刻感受到他身体急促起伏。
“米娅维塔……”
他控制不住微微仰起下巴,呼唤她的语气飘散在唇边,随着那双手从锁骨向下移去,赤裸的上半身绷紧,她摸到紧致的肌肉线条,他的身体在轻颤。
幽邃深暗的水底,人鱼的双眸如同海中的蓝宝石般,流光熠熠。
她俯下身,提欧佩利瞬间睁大美丽的双瞳。唇上突然被温热的触感侵占,湿濡黏腻地反复舔舐,身上的人仿佛只是逗弄他,仅仅与他唇瓣厮磨,像舔糖果一样流连徘徊,一点都没有想要深入的意思,哪怕他已经微启唇瓣,做好被入侵的准备。
“米娅、维塔……”他放轻了嗓音哀求,甚至主动伸出舌尖贴贴她的,急不可耐的模样实在过于可爱,阿贝尔一不留神就被他勾走了,人鱼灵活的舌头卷住她含入唇间,很快便只剩下窒息般的拥抱。
阿贝尔推了推他肩膀,可他一无所动,反而冰凉的舌尖突然钻入抵住她的喉咙口,让她忍不住拼命把他往外抵开,人鱼变本加厉,阿贝尔受不了他游鱼似的钻进喉咙的怪异感,一下子用了点力气咬住他,他闷哼一声,舌头稍稍吃痛,知道她无法承受了,才依依不舍分开。
分泌了太多唾液,分开时扯出一条条黏连的丝线,当那条带着牙印的肥厚长舌好不容易从她口腔里拔出来的时候,她低头一看,就明白了。
他彻底发情了。
提欧佩利在黑暗中亮起那双水蓝的瞳眸,嘴巴还没闭上,似乎随时准备好迎接她的侵略,弯起眼角期待着,阿贝尔舔舔下唇,觉得心脏跳得有点快。
谁能在人鱼的魅惑下全身而退呢,扪心自问,她是觉得自己不能。
“米娅维塔,再往后靠一点,……对,”感受到胀得难受的性器忽然贴上两团软绵,他长长舒了口气,带蹼的手指捏住她的腰,暗示性地用了点力,沙哑祈求,“帮帮我吧……”
阿贝尔双手搭在他胸膛,抬起臀部往后蹭了蹭,饱胀的肉棒被挤在两瓣肉缝里,撑开紧闭的花唇,小穴早已湿漉漉的,一张一合的样子像只吐泡泡的小金鱼,肉棒才刚贴近,就被它一口吮住铃口。
提欧佩利发出一声呜咽,难耐地动了动尾巴,想要顺势顶进去缓解无处发泄的情欲,可他乱动的幅度太大,鳞片刮得她大腿内侧生疼,被他顶得不自知地抬起屁股离远了些。
“米娅维塔,求求你,我好难受。”
发情期的人鱼双颊潮红,扭着身体要把阿贝尔拽下来,她眨眨眼,手指卷起他浅白发尾摩挲,忽地恶劣地笑起来。
“提欧,你的声音真好听,我好喜欢。”
说着,她沉下腰蹭了一下他胀红的性器,那东西狡猾地往里钻,穴口湿滑,一个不注意就被一口含住,阿贝尔傻了,一个激灵唰的起身。
肉棒从穴口拔出的瞬间,发出“啵”的一声。黏糊糊的水液从顶端向下流淌,糊了他整根都是亮晶晶的淫液。
“啊……抱歉。”她不是故意的,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人鱼大口大口喘息,被无法发泄的情欲憋得快要发疯,在她身下婉转求欢:“求你……求求你,米娅维塔……我的米娅维塔,不要玩我了、呜……”
阿贝尔的欲望也被撩起,她调整了下角度,分开自己的臀瓣,露出湿乎乎的水穴,那根硬得不行的性器又急切顶了上来,刚吞入一个小口,握住她腰的那双手立刻被他牢牢按住,鱼尾一摆,让肉棒深深插了进去。
软嫩湿滑的穴顺畅地吞下一大半,小腹上凸起肉棒的弧度,刚被插入的饱胀感让阿贝尔整个人都绷直了,适应了好一会才开始缓慢套弄起来。
甬道里的嫩肉热情地绞紧他,提欧佩利从嗓子里挤出满足的喟叹。
“米娅维塔、属于我的米娅维塔……”他口中喃喃着她的名字,扶着她的腰帮她借力上下起伏。
深深浅浅地抽送起来,每次抽出时媚肉都缠着不放,肉棍带出淋漓汁水裹满棒身,再插进去时弯曲的龟头熟门熟路顶到她的敏感点,又惹得她哼哼着鼻音,鼻尖也红扑扑的,格外舒服。
突然屁股被用力拍了下,阿贝尔短促惊呼,穴肉也跟着一缩,本就紧致的肉穴更是不要命地绞紧,咬得他低低直吸气。
“让你打我屁股!”阿贝尔气鼓鼓的,故意夹紧双腿报复他,“怎么,是不是要射出来了?嘻嘻,憋着多难受啊,放松点,我来帮帮你~”
“哈……米娅维塔好坏。”
但是……
“现在你的眼里只有我了哦。”
他总是这样,一点点的甜头就能让他得意很久。
阿贝尔晃了晃腰,抬高屁股往下坐,他眼睁睁看着那根肉棒一寸寸被小穴吃下去,又突突地胀大一圈,到后面她吞吐地有些艰难,不得不努力深呼吸放松自己,咬牙硬生生压低身体,才勉强全部吞入。
“唔、提欧,你先别动……”
人鱼生殖器的龟头抵在宫口,把小小的宫腔挤压变形,子宫口还没打开,阿贝尔被他戳得有些难受,扭了扭屁股,又缓缓抽离了些,提起臀上下动了起来。
水滋滋的阴茎在软烂花唇里进进出出,骑乘的姿势让那根坏东西顶得非常深,每次插入都抵到最深处,烧热的铁棍似的在里面捣弄,所有敏感点都被碾得酸爽酥麻,她的腰软了,放任自己重重跌落,臀肉啪啪砸在腰腹处,大腿内侧被鳞片磨得通红。
因为主动权在她,阿贝尔对待玩具一样对他,用他的肉棒细细地磨杵着,精准找到花芯狠心撞击,没多久便喷出大量淫液,颤着小腹高潮了。
她仰头舒服地长叹一声,软倒在他怀里,一点力气都不想出。
提欧佩利依然在她身体里,高潮后的小穴痉挛抽搐着,他顶得太深,卡在甬道深处的小嘴里,宫口已经打开,正一下一下嘬着他。
提欧佩利抱住她一个翻转,掐住腰咕叽捅了进去。
“米娅维塔,是谁说要帮帮我的?”他有点想笑,“我还没射出来呢。”
阿贝尔索性装死,手臂横在眼前,哼哼唧唧。
“嗯嗯,提欧最厉害啦,我认输。”
显然她不想管自己了,提欧佩利可不会在这种时候如她愿,带蹼的手指摸到两人交合处,准确捏住那颗肿肿的发烫的小豆子,就这么一捏,要命的快感又一次冲击着她的身体。
“……别、别捏那个!啊啊……要去了、要去了!呜啊……”
人鱼敏捷的手指揉捻着湿滑多汁的阴蒂,随随便便又捏出好多水,小肉核变得越来越硬,阴穴也绞得更紧,她的腰兀地紧绷,猛烈抽搐了下,又瘫软下去。
肉核在他手里颤抖着,漂亮的人鱼很兴奋:“这次好快啊,看来我弄得很舒服?”
阿贝尔哭唧唧的,一点都不想理他,但又怕他继续拿捏那颗豆子刺激她,于是吸了吸鼻子,朝他伸出双臂:“抱。”
提欧佩利心满意足拥抱自己的米娅维塔,她的胸膛里跳动的是他的心脏,紧紧相贴的那一刻,仿佛心脏回归了自己的身体,令他欢悦得浑身颤栗。
脖颈骤然被咬住,人鱼尖利的牙齿微微刺痛皮肤,她的身体因为本能的恐惧而极度敏感起来,粗长的阴茎一鼓作气全部顶入,带着一股狠劲要把她捅穿。
肉棒将软嫩花唇撑出圆形,三两下就把穴肏开,噗嗤噗嗤的往外喷水,大量水液被青筋暴起的阴茎捣成一片淫靡白沫,抽出的时候连熟红媚肉都翻了出来。
阿贝尔又要高潮,小穴剧烈收缩,快要把他的性器绞断,他额角突突跳了两下,终究是没忍住,喷出的水液冲刷他龟头的时候,他也把浓白精液全部射进子宫里。
灭顶的快感让耳鳍都舒张了,他欢快地拍打尾巴,扣住她的腰不让她拔出去。
阿贝尔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抬手摸摸脖颈上被咬出血痕的牙印,嘶了一声。
他咬得有点儿狠,都出血了。
等罪魁祸首缓过精力来,对她的脸又亲又舔,却把牙印搁在那,不准备用人鱼的唾液治好它。
阿贝尔眯了眯眼,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也懒得跟他计较。
“到时间了,”他闭着眼睛埋在她柔软胸脯休息,忽然开口,“快要日落了。”
揉揉他顺滑发丝,指尖勾着浅白发尾绕圈:“你带我上去,我不想动。”
提欧佩利对她言听计从,性器收回生殖腔里,抱起她就往水面冲刺,傍晚的夕阳很温和,一点都不刺眼,她看到被晕染成橙黄色苹果汁的大片海水,随波舞动的海藻是苹果汁里的小果粒。
他直接带她游回亚纳海湾,那是他们一切孽缘的开端。
现在也将在这里结束一切。
坠于天际的夕阳染色了所有,也一视同仁地将提欧佩利的白发与鳞片都镶上一层浅浅的金,察觉到她在看自己,躺在沙滩上的人鱼微微偏过头。
“米娅维塔……我们不养猫,养只海兔子怎么样?”
人鱼总是独居的,认定一个伴侣,那就是一生一世,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作为在永恒时间的孤独中仅此一个耳鬓厮磨的伴侣,满足阿贝尔的要求是理所应当,既然是他的问题不能养猫,那他就用别的来弥补。
阿贝尔盯他一会儿,又回过头看天空。
“……猫是不一样的啦,”她别扭地说,“不过,海兔子也不是不可以。”
让祂变成海兔子,祂自己不行就去找萨杜迦,或者特拉维,总会有办法的。
不知什么地方飞来了一片淡红色的云彩,它慢慢地落在海滩上,海边马上铺展开了一幅落日的霞光。
他们看过无数次日落,每一次都不一样。
她仰望天空,日落的余晖洒在海面上,像火光灼亮了蓝宝石般璀璨,又像他的眼睛,流光璀璨。
——有了。
阿贝尔忽然坐起身。
“萨菲尔。宝贝的名字叫萨菲尔,怎么样?”
sapphire,意为蓝宝石,海中的蓝宝石。
提欧佩利单手撑起下巴,弯起眼角。
“好,米娅维塔起得都好。”
“你骗人,我说二世的时候你怎么不要?”
“……”人鱼放弃反驳,鱼尾一甩,凌空朝她扑,扑倒她就吻了上去,沉甸甸的尾巴死死压住,任她呜呜挣扎都没用。
吻毕,提欧佩利心情好多了,趴在她剧烈喘息的胸前,挑逗着问:“信里写了什么?”
阿贝尔还愣了好一会儿,见他仍旧笑眯眯的,没有揪着那封信继续纠缠不清的意思,才开口。
“他说,家里苹果红了,明天回来摘。”
提欧佩利埋首,哦了一声。
“我也要去,别丢下我。”
“你也去摘苹果?”
“对,去偷他家苹果。”
他没说人鱼要怎么偷苹果,她也没问人鱼要怎么去偷,两人脑袋碰着脑袋躺在沙滩上,看着苹果一样红的太阳被海水吞没,感受夜间从陆地吹向海面的风。
晚风伴着夜幕的歌声敲响命运的钟,送来秋天成熟的苹果香气。
人是为明天活着的,因为记忆中有朝阳晓露。生来死去,那是大自然的秩序,犹如昼去夜来,白日西沉。
只有她、和他们,永恒不变-
人鱼番外·完-
(下面是特拉维的蹩脚情书公开处刑时间)
附特拉维的情书:
Dear honey,
在我用笔尖描绘出这封信时,我仿佛已经运用了所有的魔力,只为了将我对你的情感倾泻而出。你是我生命中的热烈,让我从平淡中唤醒,让我从寂静中燃烧。
犹如千年寒冰在阳光下消融,你是我生命中的独一无二,如同月光照亮黑暗,亦或是千年寒冰在阳光下消融,我的心灵因你的出现而绽放。
我怀念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甜蜜的回忆如同糖果般腻味晕眩,每一次的相遇,每一次的触碰,都让我感到生命因此而变得有意义。我记得你的每一个微笑,每一寸起伏,每一个眼神交汇的瞬间。
我愿为你付出我的全部,为你守护一片宁静的天地。我愿为你点燃我的热情,为你创造一个只有我们的家园。我愿与你一起历经风雨,一起分享太阳。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你是我最深爱的人。
我对着这片星辰大海发誓,我爱你。这份爱,如同浩渺的宇宙,无边无际。如同璀璨的星辰,永恒不灭。我想让你知道,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永远在你身边,永远注视着你。
我爱你。
并且永远爱你。
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告知你:家里苹果红了,明天回来摘。
Yours,
Swee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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