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相当重视澳洲拉力赛,在筹备期间投注更多资源,提报小易跟小典为副手兼储备车手,再从维修部门徵调技术不错的四位技师来帮忙,全由张简杰仁调配。
一行人于前一周出发,提前过去勘查地形跟路线,以及适应当地的天候。
刘总仍不放弃延揽明柔,知道她会去观赛,请秘书偷偷准备相关资料,以备随时运用。
就在明柔出发的前二天晚上,刘总紧急打电话回来交代事情,指派大儿子刘德隆跟瑋婷一起去接洽拉力赛车零件的供应商,让她一起带过来澳洲。
瑋婷因此错开跟明柔一起出发的时间,由于供应商赶货不及,所以行程一直延误。
刘总的举动让瑋婷心生怀疑,却因为是公事而无法推却。
拉力赛第一天,瑋婷赶不上,而是搭乘晚上的班机,抵达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出关的时候,瑋婷看到的人不是王秘书,而是铁着一张脸的赖文超。
「怎么会是你来接我?」瑋婷推着自己的行李跟零件来到面前。
赖文超手扶推车,紧皱双眉,「昨天本来想打电话给你,但是想起你已经在飞机上,我就等你来再说。」
「什么事?明柔呢?在看比赛吗?」瑋婷从搭飞机到现在心神有些不寧。
「唉…!我觉得这是连环计谋。」
「发生什么事?快说!别钓我胃口。」
「走!我叫计程车在外面等,车上讲。」
赖文超帮忙推行李上车,一股沉重气息蔓延,瑋婷不安的情绪迅速窜升。
「说吧!别跟我说明柔出赛,昨天到现在都没给我消息,我正要问她。」
「嗯!」赖文超先是点头再叹气。
瑋婷不敢相信地看着赖文超,「为什么?我怎么跟伯母交代!她不是公司的车手,而且事先没报备怎么可以上场?你怎么没帮我看着?」
「我一到饭店就被朋友约出去,比赛第一天要跟明柔一起去看比赛,就找不到人啦!后来才知道,廖士宇他们来到这里第三天晚上有人故意找那二位储备年轻车手的碴,发生打架事件,他们因此受伤也触犯规定被退赛,更加弔诡地是明柔居然是第三顺位的储备车手,就顺利成章地递补上去比赛,所以才说是个连环计。」
瑋婷表情严肃,「这会不会是刘总的计谋,处心积虑就是要让明柔上场?」
「不无可能性,只是这招也太险,要是弄不好就会整个车队被禁赛。我猜你爸没那个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去赌。而且储备车手的名单在报名的时候就要送出去,报名截止是在日本国际车道赛前三天,那时候明柔还是我的车手,按照规定车手不能同时隶属二个车队,有可能你爸为了要比赛去打通关,以明柔是公司员工的理由提报、递补上去。」
「明柔早已经离职,怎么还会是公司员工?我等会去问个清楚。」
二人沉默一阵子,瑋婷再开口:「学长,我的心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很不安,似乎会发生什么事情,好像…」
赖文超也感觉相当不对劲,但仍安慰瑋婷,「想好一点,你爸要的是荣耀,应该不会有事的。」
「我一定要看到明柔。」
看一下手上的手錶,赖文超再从口袋拿出房间钥匙给瑋婷,「他们是第三顺位,已经出发,你先到饭店放行李,再过去比赛地点应该可以迎接他们回来。木已成舟,我想明柔应该会参加全程了。昨天他们的成绩不错,暂列第三。」
二人再度陷入沉默,瑋婷祈祷内心那股不安的气息不是来自于明柔。
在台湾的蔡母也相同感觉不安,眉头一直紧皱着,坐不定、常叹气。
明扬见状走近安抚,「妈,喝口茶放轻松。明柔只是去观赛,没有选手证,再则也有刘小姐在身边管着,不用担心!」
蔡母单手抚着心,「第五天了,明柔还没出门就已经开始,一直很不安!」
「妈…」
「好!好!好!不说了,我去准备午饭。」
蔡母不想影响明扬的心情,装起了笑容走上楼。
还在考虑想煮什么的时候,电话响起,蔡母被惊吓到,明扬没有接听,代表是打到家里来的,内心不安更加强大,胆颤地握住话筒,「喂!」
「伯母,我是瑋婷。」鼻音很重,代表什么?
「什么事?」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
蔡母揪住心,「别告诉我…明柔出事了!」
那头哭声无法隐藏,「明柔她…发生很严重的车祸,赛车协会跟警方…派出大批人员正在抢救当中。伯母,对不起!我…辜负你的託付。」
「为什么?这么会这样。她答应我不参加的,为什么会这样!」蔡母大声喊出来,双腿瘫跪下来,另一隻手扶着餐桌椅,泪水狂流。
「对不起!」那头的瑋婷正在大会那里等待消息,出事现场完全封锁。
「为什么我们蔡家的人遇到你们刘家都会发生事情?要多少条性命才够?告诉我…」
明扬跑上楼来看到母亲哭坐在地上,赶紧过去,「妈…」后头跟着是秀璟。
「换我好吗?如果还要一个人赔上去,请带我走…,让明柔留下!我的孩子。全和啊…!」
蔡母哭倒在明扬身上,让他紧抱,秀璟看到这样子也落下泪来。
在电话那头的瑋婷更是泣不成声,埋首在赖文超的怀中不断自责,「对…不…起!」
在公司那里,秀璟跟行政部门的人员正积极帮忙家属办理出国相关事宜,赶着晚上的班机飞往澳洲。
由于佳恩怀有七个多月的身孕不方便搭飞机,明扬必须留在旁边照顾,所以淑玲紧急请假陪同蔡母跟廖士宇的父亲过去,车厂则是派出行政经理跟秀璟一起前往帮忙处理事情。
在搭飞机之前,得到来自澳洲的消息,二人被救难人员从毁损严重的车体内救出时已经呈现昏迷状态,多处骨折,伤势严重,尤其是驾驶座上的廖士宇,更有血胸情况,曾经失去生命跡象。
消息传开,媒体大肆报导,二人的亲友们及粉丝都为他们祈祷。
在澳洲,瑋婷跟赖文超一直守在医院,关心明柔他们二人的情况,而刘广诚、张简杰仁、阿宪跟小易小典,还有其他技师们都接受澳洲警方的讯问与调查。
看着昏迷的明柔,脸带氧气罩,身上大大小小不少的伤,右脚因骨折而裹着石膏,瑋婷的泪不知流多少次,虽然生命跡象已经稳定下来,但每想起刚到医院急诊区看见她被处理伤势的情况,害怕失去及自责不断衝击内心。
紧握明柔的手,这相似的场景怎么又再度出现,脑海回盪蔡母的控诉,瑋婷似乎第二度面对即将失去的痛苦。
「明柔,我的いたずらっ子!是跟我在一起,你才不断遭受这样的情况。你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是我造成你的不幸。…柔,我离开似乎对你比较好!」
关心完廖士宇伤势折返的赖文超,走到瑋婷身边。
「在跟明柔说什么?走吧!时间到了,我们出去等吧!蔡妈妈跟廖伯父应该快到了,要去接机吗?这里还有王秘书。」
「好!」瑋婷擦拭自己的泪水,不捨地再抚摸明柔未被氧气罩阻隔的脸颊,才跟赖文超走出隔离病房。
接机之后,瑋婷除了道歉外,一路上没有再开口过,神情憔悴,看得出来哭过多次也没睡好,让一起过来的菱卿跟秀璟感到心疼,就连蔡母也不忍再刻责。
蔡母他们到达医院时,先在隔离病房外探视之后再到看诊室听取医院的简报。
晚间蔡母跟廖父因为刚搭飞机过来,安排他们回饭店休息,秀璟跟淑玲想替换瑋婷留在医院,但瑋婷却坚持不走。
菱卿靠近心疼地握住瑋婷的手,「瑋婷,文超说你从下飞机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都三天了,回去休息让秀璟跟淑玲来。」
瑋婷摇头,「不!我想多看看她。」
「经理,不要再自责了。赖先生已经解释很清楚,这是一连串的计谋,完全不是你的错。看看你变得多憔悴,回去休息好吗?我们来了,可以帮忙。」秀璟来到瑋婷身边。
淑玲点头,「是啊!让我们来吧!」
瑋婷看向三人,再转头凝望隔离病房内的明柔,「不!我回去睡不着,害怕她又再度消失。」一行泪水悄然地落下。
「经理,别这样子。」秀璟看到瑋婷这般难过,更加不捨。
菱卿搂住瑋婷,轻抚她的背,「她会好起来的。」
「是我害她的对吧!」瑋婷在她颈间哭泣。
「不是!不要这么想。」菱卿轻声安慰。
「绝对不是你!」秀璟哭着驳斥。
「可是我…」
「不要再说了!都不是你,别把错都拦在自己身上,我求你!」
菱卿紧抱成泪人儿的瑋婷,也难过地落下泪来,秀璟更是泪水止不住。
看着三个人哭成一团,淑玲望向病房内一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另外一位则是刚接受自己不久的男友,泪水早已经不能控制地狂流。
夜晚,在台湾的一间pub包厢里面,有好几位男女正在狂欢,似乎在庆祝。
「哈哈哈!爽快!终于吐了一股鸟气。小林,你的计谋真是高、妙啊!」
说话者是许柏州,开心地拿起酒杯大口喝下,再搂着旁边的传播妹亲吻一下脸颊。
坐在对角的小林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端起酒来喝,「小事一碟。」
一旁的朋友有点担忧地问:「这样会不会有问题?」
许柏州笑得开心,「担心什么啊!我安排的很好,就算他们发现是人为,猜想是我,也缺乏直接证据。」手开始不规矩地抚摸传播妹的大腿。
「真的吗?」朋友转头看向小林。
小林笑着起身,「柏州都这么有自信,就相信他吧!我去厕所。」
如厕之后,小林走过吧檯时被一群年轻人吸引,吧檯附近的位置坐着一名相当清秀带有灵气的女子,于是停下脚步多留神,发现她似乎在这场所相当不自在。
「单纯的女孩,很对味!」
小林转身走进包厢,向开pub的友人说句悄悄话,友人便拿起手机拨号出去。
许柏州见状开心大声说话:「看上哪个清纯妹?我帮你!」
小林拿起酒杯对许柏州敬一下,「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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