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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是走不了了,那些闯入镇中的人个个训练有素,为首的女子英姿飒爽,在离孟家还有一段距离之时便抬手示意自己身后跟着的骑兵围住四周。
她翻身下马,对着站在门口的云决抱拳行礼,“殿下。”
云决轻轻颔首,狐狸眼中透着意味不明的笑,“来得可巧。”
他看向还坐在马车上的孟寻冬,视线很快掠过他,看往他的身后。
那里被马车的厚厚帘布阻隔,令他看不见车内的半点情况,更别提看见你的身影了。
但他知道,你一定在里面。
他扬起声,尾调上扬,独具特色的音色透着蛊惑人的媚意,“孟女郎,下车可好?”
“我想与你说些事。”
因为这些清晨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镇中不少人已经被惊醒,偷眼看着热闹。
云决半点未在意那些似探究似警惕的视线,他的目光锁在那马车帘子上,随着那帘子被车内的一只皙白的手掀开而呼吸微微加快。
待你走下马车后,他狐狸眼中的笑已经无法被藏住,愉悦的心情让人一看便知。
昨夜,他也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对你一见钟情,与昨日一般借口借宿你的家中,第二日待宫中来寻他的人到了,便以一箱金子为饵让你原先的夫郎与你和离。
他将你带回了宫中。
你不愿离开,反抗过——但你不过是一个平民,他却是天潢贵胄。
便是凤朝女子为尊,你也不过是一个平民。
权贵的强抢、诱哄,皆令你反抗不得。
更何况,你还是一个目不能视的盲女。
他以强硬手段夺之,以丰厚利益诱之,终是打动了你的心。
自梦中醒来,他面上还带着满足的笑,发现那不过是一个梦后,心中空荡荡,却又因为那梦的真实感而心潮澎湃。
他的确对你一见钟情,也的确是抱着暧昧心思来找你借宿一晚。
在发现你有夫郎后,虽心中不悦,却未如同一般男子一样退缩。
做了那个梦之后,更是觉得自己与你应是天作之合,要和和美美在一起才是。
所以此刻,他如梦中一般,要你下车。
你也确如那梦中一般,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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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待云决以一箱金子要你的夫郎与你和离时,却遭到了拒绝。
帷帽后的少年声音坚定,半分未犹豫,根本不愿与你分开。
你也因为云决这突然的要你与新婚的夫郎分开的话而感到不喜。
即便你已经明了那梦中怕是真的,来家中借宿一晚的男子是当朝四皇子,是权贵,或许还是对你有暧昧心思的权贵。
云决眼底的笑散开,眸中划过阴翳。
孟寻冬比梦中难缠,你也比梦中更有责任心。
所幸,他也更不择手段。
他开口,“我看孟女郎家中似有丧事?可是家中亲人才去世不久?”
提起这个,你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变得低落,“是我弟弟,前不久不慎掉下山走了。”
“弟弟?孟女郎还有一个弟弟?”
仗着你看不见,云决看向你身侧的孟寻冬的视线中满是讥嘲,“说起来,我一开始见到何公子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女郎的弟弟呢。”
你的心重重一跳,“……为何、为何这么说?”
孟寻冬周身的气压已低得不能再低,张口想打断云决的话,可被打断一次,云决便能圆回来一次。好似只要他想说的、想做的,谁都拦不住。
“因为我看见何公子的脸,与孟女郎生得可真像啊,若是不知情的人,不知晓何公子是女郎的夫郎,怕是会以为何公子是女郎的亲、弟、弟呢。”
云决的话砸下,屋中半晌没有声音。
孟寻冬盯着云决的视线阴毒得要噬血,在他又要煽风点火道出更令他无法收场的话之前,握住你的手。
“……妻主……你可知民间有个说法道妻夫相?道是妻夫在一起久了,两人的长相都会变得相似。”
孟寻冬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你面上的神情,另一只手的手心已经出了汗。
他无比清楚——姐姐绝对不会接受,自己与自己的亲弟弟在一起的。
所以,绝对、绝对……不能被你知道。哪怕他要以另一人的名字、性情而活,也绝不能被你窥见真相。
云决的目光从孟寻冬与你交握的手上划过,狐狸眼中泛着冷意,“孟女郎若是心有疑虑,大可以测一测……”
“……测一测女郎的夫郎到底是何公子还是孟公子。”
你长长的眼睫轻颤,目不能视,你无法看见周遭人的神情、动作。
但你能感觉到他们落在你身上的目光。
你的夫郎握着你的手上出了薄薄一层汗,黏腻腻得,让你的手心也带着湿意。
你不知道,你的夫郎此时面上有着什么表情,是平静的淡然、被人羞辱的怒意,还是心虚、害怕?
你不知道,但他手心出了汗,好似紧张至极。
说起来,这样紧张便会手心出汗的习惯,你记得有一个人便有。
你抬起手,摸索到你的夫郎的左手,滑进小臂衣中,摸到你熟悉至极的一处位置。
指下皮肤光滑,你没有摸到任何胎记。
那处肌肤似比其他地方更细嫩些,因为你的触碰而颤栗。
像是一块新生的肉,一点刺激都会引起主人的反应。
新生的肉、新生的肉……原先的是被挖……
你骤然止住思绪,手从自己夫郎衣中退出,眼睑低垂,对着他的方向,“……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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