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人在叁亚玩了一周左右,临近开学才回去,刚到家裴斯年就摁着她写寒假作业,全部写完才有亲亲抱抱,她也听话紧赶慢赶最终在开学前补完还做了很多提高题。
他们从叁亚回来还买了很多纪念品,但宋梵音最喜欢的不是买的,是现在挂在卧室墙上的贝壳画,那是裴斯年亲手做的。
她刚开始不知道,因为他连续一周都很晚才睡,说要看会儿书,明明平时他最积极主动抱她上床睡觉的,她觉得很反常就假装睡觉,实则等到深更半夜跑去书房偷看。
从门缝就看到微弱的灯光照在他侧脸上,他弯腰坐在书桌前,满桌凌乱的贝壳,他一手拿镊子,一手拿贝壳,桌上两叁瓶胶水,他很认真地把贝壳粘在画框里。
她当时很想推门进去看看成品的,但忍住了不破坏裴斯年这个惊喜,装作不知道回去继续睡觉。
果然过了两天裴斯年就把这幅画送给她,仔细看很漂亮,棕色的相框里面粘满各种颜色的贝壳。
她特别喜欢,扑进裴斯年怀里抬头问他。
“怎么想到做这个?”
裴斯年双手放在她腰上,柔声解释。
“我们音音那么喜欢大海,总要留些纪念。”
“这是我们共同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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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他们进入高二下半学期,高考紧张的氛围扑面而来,学生们已经进入倒计时状态。
宋梵音和裴斯年住在一起后就很少再回她婶婶那里,但是还有一些东西放在那,她想趁着高考前慢慢拿走,以后也不再有关系了。
周末裴斯年和谢衍出去打球,她就拿了一个纸箱跑去婶婶家,尽管离得很近她现在也很少来,路过不往这边看一眼,这是她小时候最恐惧的地方。
她现在也没怎么见过她婶婶,上次见还是两个月前,她苍老很多,据说是为了和叔叔离婚的事忙前忙后,这些年叔叔一直压着不让离,她受不了小叁的挑衅,几次跑去他单位闹都被扔出来,单位里的人说她不懂给丈夫留面子,小区里的人说她不懂留住丈夫的心。
上次一面她也只是看宋梵音一眼就急匆匆走了,宋梵音当时差点没认出来她,尽管再恨她,再恐惧她,也没想到一段痛苦的婚姻会把她折磨到这个地步。
现在她不怎么在这边住,只有宋北北在这住,方便上学。宋梵音见家门虚掩着就推门走进去,一阵呛鼻的烟味呛得她直咳嗽,然后远处传来呻吟声。
“操!还是这个骚!两根鸡巴都能吃下!”
“这就是个欠操的骚逼,小母狗越说夹得越紧。”
只见远处沙发上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中间趴着一个看起来没多大的女生,嘴里含一根,后面夹着一根,满地的酒瓶烟蒂还有避孕套。
宋北北坐在他们旁边夹着烟刷手机,他现在染着黄毛,五官长开更立体,两个耳垂都打着耳洞带黑色耳钉,双手纹身花臂。
旁边两个男的叫他:“操!北北哥你不来操操?这个逼爽死…操!别夹!”
“滚,我嫌脏,下次找鸡别来我家。”
“遵命。”
宋梵音目睹全程有些不可思议,宋北北现在才初中,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震惊之余有些后怕,如果…如果她当初继续留在这个家….
是那两个男的先看到宋梵音冲她吹口哨。
“美女一起来玩啊?”
“保证两根操到爽。”
宋北北这才抬头看她,他眼中划过惊讶,然后扭头拾起桌上啤酒瓶朝那两人砸去。
“操,脑子里光长吊了是吧。”
宋梵音反应过来立马转身关门出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往外走出很远。
“你来干什么?”
他还是追出来了,宋梵音没有回头,背对他。
“没事了。”
宋梵音想走却被他叫住。
“我不想跟你解释什么,也没必要。”
“帮我和斯年哥问好。”
“会的。”
“你…好自为之…”
“嗯。”
她疯狂般地想逃离这里,如同小时候一样,大概是裴斯年将她保护得太好了,这个场景按照她原本的成长轨迹大概率也会碰上,更可怕都是在那种环境里长大,她连是非对错都分不清。
她觉得恶心,更有些后怕。
她回到家先洗澡,把皮肤都搓红了才住手,然后把自己裹进被窝里,靠着被子上他熟悉的薄荷味让自己镇定下来。
裴斯年回来就看她把自己裹成一个肉球,他知道她下午去哪了,肯定发生了什么才这样,裴斯年知道她现在不愿意讲也就没问。
她见裴斯年回来立马扑进他怀里,什么都不说就是紧紧抱着他。
裴斯年抱着她像树袋鼠妈妈一样,给她煮了小汤圆,还煎了一个荷包蛋,看她吃完心情平复一点,宋梵音陪他洗碗时也没说话,直到晚上抱着她睡觉刚关灯她喃喃道。
“我今天…回去看到宋北北了….他…他感觉很不好。”
只是叁两句裴斯年就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
宋北北这个成长环境父亲跟小叁过,母亲完全不管他,他会长歪一点都不奇怪,裴斯年甚至早早知道他现在什么样,只是没给宋梵音说。
她今天这样肯定是看到突破她底线的事情,这笔账裴斯年要找宋北北算个清楚。
裴斯年把她搂进怀里,柔声道:“音音,人们没办法决定自己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但永远可以选择让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有些人如果不自救,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裴斯年当然清楚她为什么会这样,她是后怕,因为她也在这个家庭中长大,然后幸运地逃出来,她后怕自己也变成那样,比宋北北还不如。
“但是音音,你不一样,还记得中考前我给你补习的那段时间吗,成绩上来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是你。因为你不甘于此,你想一直往上走。”
“哪怕没有我的出现,我相信我们音音也会很坚韧很勇敢地长大,你会向下扎根向上生长,这些困难阻挡不了你。”
“只是过程会辛苦一些。”
裴斯年声音很温柔,每一句都落在她心上,他说到最后叹了一口气,抱住她。
“还好…还好…”
“我不想你吃苦。”
宋梵音在他怀里抬起头,去吻它唇角。
“裴斯年…”
“乖。”
裴斯年知道她想说什么,再说下去她又要掉小珍珠了。
他们之间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这不是一句简单的男女朋友能概括的,是爱情、是亲情、是友情、是灵魂伴侣。
这些年裴斯年在她的成长中扮演太多重要的角色,他又当爹又当妈其次才是男朋友,这种感情太浓厚,打断骨头也连着筋。
他们是彼此选择的没有血脉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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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年给音音做的贝壳画放在微博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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