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房门被敲响。
先前才被电话扰了睡眠,好不容易快睡着又被打扰,上官岚不打算理,翻了身接着睡。
咚咚咚,门外继续传来声音。
她烦躁地叹口气,穿上拖鞋往门口走,到门前取下防盗锁开门,“蒲聿烁你又……”
以为又是蒲聿烁那神经病来骚扰,却在拉开门后见到另一张熟悉的脸。
她有一瞬的恍惚,自己有没有眼花或者做梦。
“抱歉,打扰您了。”
上官岚被这把声音扯回思绪,转眸看向说话的人,前台女生解释来意:“这位客人说是您的朋友,因为我们客满没有房间,这个时间也很晚了,只好带他过来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上官岚头疼得要命,跑这么远就是为了躲这两个人,结果一个接一个地找过来。这会儿有外人在场,她又不好发难,忍住脾气摆摆手,跟前台表示无事。
“感谢您的理解。”前台女生颔首,“有需要随时联系我们。”
客套完,前台离开。
看人下了楼,上官岚冷下脸,“你怎么来了?”
半个月没见,靳宁楷真想先搂着她接个吻,可是她态度这么冷淡,明显还没消气,他把面子里子全部放下,诚诚恳恳念出叁个字。
“来认错。”
这几个字前两天她也听过,从蒲聿烁的嘴里,她当时什么反应都没给,手臂一扬关上房门,让他吃了一嘴闭门羹。
她此时也想这样做,只不过脑袋里飘过刚才前台说的话,没把事做绝了,“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这些,你还是先去附近的民宿找住处,有什么明天再说。”
说完,准备关门。
靳宁楷伸手抵住门板,他也不说要她收留,就这么挡着不让她关。
上官岚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就不想顺他意,“你别耍无赖,放手,我要睡了。”
“我错了,别气了好不好?”
“放手。”
“原谅我我就放。”
“我不想原谅你。”
“那我们就在这耗着。”
真不知道好好一个高冷酷哥怎么学了蒲聿烁那套死皮赖脸,上官岚不想费精神跟他扯,松开门把转身回房。
大发善心收留他住一晚,但她也把话说在前头,只能让他睡沙发或者打地铺,休想上她的床。
靳宁楷觉得睡哪儿无所谓,能让他进去就行。
房间里有张沙发,顶多一米八,他这个子睡起来有些困难,上官岚也不管他怎么安排自己,躺上床倒头大睡。
靳宁楷拿外套盖着,在沙发上对付了一晚。
早上醒来腰酸背痛,大床上的女孩倒是睡得香,抱着被子翻来滚去,睡裙翻到肚皮上,露出光溜溜的两条腿。
靳宁楷走到床边,拉下被子帮她盖住,一缕晨光照进房间,刚好落在她安静甜美的侧脸,他静静凝视片刻,用指尖抚了抚她的碎发。
早晨的欲望蓬勃生长,而理智在极力提醒他不要当个禽兽。
如果只是亲一下,应该不算过分吧?
给自己找了相当掩耳盗铃的借口,靳宁楷慢慢往她脸上凑,将将要碰,门口响起叩门声,他止住动作,起身去开门。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蒲聿烁。
蒲聿烁始料未及,但他只愣了半秒,快速出拳打在靳宁楷脸上:“你他妈还敢来!”
砰!房门撞墙。
靳宁楷挨了拳后迅速反击,出手砸在蒲聿烁的鼻梁,情敌碰面难收场,俩人卯足全劲拳来拳往,乒铃乓啷的阵仗闹很大,上官岚被猛地吓醒,翻身坐起来就看见他俩打成一团。
两个神经病!
她真是服了这两个疯子,大声喊:“停手!”
平时那么在意她的人现在都不约而同把她当空气,上官岚简直崩溃,掀开被子下床。
“疯了吗你们!停手!”
俩男生互相抓着对方衣领,脸上都挂了彩,上官岚板着脸把他们分开,路过的清洁阿姨看见里头一片狼藉,惊惊慌慌掏出对讲机,跟那头汇报情况。
很快来了人,昨天那前台妹子此刻比上官岚还崩溃,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早知道就不该掺和这档子狗血事。
她站在门口欲哭无泪,事情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解决呗。
前台妹子折回大堂拿来医药箱,让他们先处理下伤口,俩人各自坐在沙发一角,横眉怒目盯着对方,没有要处理自个儿的意思。
前台妹子看向上官岚,她气得半死,才不要管他们,环着手臂坐在床上,眼睛在俩男生之间来回瞪。
场面僵持许久,前台妹子只好亲自动手,她走向靳宁楷,被蒲聿烁吼一嗓子,他脸面大非要妹子先给他弄,上官岚开口凶他:“你这么大声干嘛,对人家客气点。”
妹子脾气好,紧忙说没事没事,走到蒲聿烁那边去。
靳宁楷就被晾着了,上官岚问一句谁先动的手,两人没吭声,她秒懂,要是靳宁楷先动手蒲聿烁不得跳起来指着他骂。
上官岚起身从医药箱拿了消毒棉签和药膏,走到靳宁楷面前,蒲聿烁不乐意了,絮絮叨叨要她过去,上官岚没搭理他。
会哭的小孩有糖吃,懂事的小孩没人疼。
蒲聿烁就是那个会哭的小孩,含着金汤匙出生,顶着家族光环长大,世间万物触手可及,一切他都有了,除了爱情。
而靳宁楷从小没人疼没人爱,长这么大都是自己一步步扛过来的,想要的东西只能靠自己去争去拼,身份、地位、名利……包括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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