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甜梨和景明明第二天回国。
临走的前一晚,肖甜梨给巴颂发了信息。
俩人约在当地一家酒吧见面。
巴颂先到,他隐瞒于黑暗里,选的是最靠近角落的地方。
肖甜梨到时,看见他面前只有一杯白开水。
她的那个位置上,有一只高脚酒杯,酒杯里的鸡尾酒是银白色的,而酒中央有一朵鲜红的玫瑰。见她落座,巴颂拿起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往酒杯里喷了喷,银色的闪粉在酒杯里起舞。
“好靓。”她笑着,欣赏酒杯里的酒喝玫瑰。
“Beauty and the Beast。”他讲。
等闪粉静止,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异常烈的酒,不过她是千杯不醉。玫瑰是甜点,她拿勺子挖起,小小的,仅一口。她将它含进嘴里。
巴颂透过玻璃水杯看向她,她的唇如一粒圆圆的鸽血红宝石,艳丽无匹,丰润而饱满,兼具甜纯和肉欲,令人想到亲吻。她的唇,比那道玫瑰甜点还要艳丽诱人。
肖甜梨瞧了他一眼,讲“你的身份,让你从来不敢掉以轻心,从不沾酒吧。今晚,你可以喝点,我在这里,你很安全。”
巴颂看着她,依旧不说话。
因为是来酒吧,她穿得比较随意,是黑色吊带裙,丝质,垂坠如水,紧贴躯体。并非低胸,只是露出她的天鹅颈和一对修长结实的手臂,健康又性感。
即使,露得不多,却引来了无数目光。
巴颂想,这个女人,即使再低调,还依旧是高调的。她的样子,哪怕穿迷彩军装,也是所有人焦点。
肖甜梨问:“能喝酒吗?”
巴颂想了想答:“可以。”
“烈的呢?”她问。
“可以。”他答。
肖甜梨给他点了伏特加。
巴颂蹙眉。
她轻笑,妩媚得很:“够你呛的。”
他答:“可以。”
“你不会说别的话吗?”她一手托腮,打趣他。
巴颂:“我能喝烈酒。”
“那你喝吧,你整天崩太紧了。今晚放松一下。”她讲。
巴颂把一张纸条递给她。她接过,上面是一串账户和密码。
“虚拟货币,离岸账户,所有的钱都是你的。”他讲。
“你能得到这批账户和资金,证明它们所属的主人,你都认识了。”她讲。
巴颂:“是。”
“慢慢玩,狩猎愉快!”她笑着举了举杯。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
肖甜梨问,“第几天了?”
巴颂知道她问什么,答:“第叁天。”
肖甜梨走到他身边坐下,巴颂眉心一簇,想要退,却听她讲:“干什么?怕我会吃了你?”
巴颂漆黑的一张脸竟然红了,坐在那,端正得很,腰板挺直,动也不敢动。
她轻声笑,手放在他手背上,“紧握成拳,看来你很紧张啊!”
巴颂唇咬得紧,不答话。
肖甜梨有一霎怔愣,他紧绷的下颌,深刻的轮廓线……她双手遮住了他的鼻梁和眼,轻声喃喃:“你这样和他真像……”
巴颂依旧一动不动。
肖甜梨坐他身上,唇紧压着他唇,亲了下去,他呼吸渐重,而她已经撬开了他的唇,巴颂并不主动,但双手已经握住了她的蜂腰,箍得很紧,深陷入肉,渐渐地,他变得强势,他那里硬了,被她手抓住,她用了力,令他又痛又爽,而他咬住了她的唇,缠住了她的舌,舔,咬,吸,越来越狠,直到她喘息,他才问:“还要继续下去吗?”
声音不对,气味不对,身体也不对。肖甜梨睁开眼睛。
他看着她,眼底有温情,但并不鲁莽,也没有再继续下去,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一对深邃不见底的眼里,露出只有杀手才有的那种目光,沉静、冷漠,疏离,某种意义上,和她脑海里模糊的那个影子,她的丈夫很像。
肖甜梨依旧揽着他,但手已经离开了他那一处。他很克制,那里也很快平息下来。她玩世不恭道:“和你开个玩笑。”他依旧端坐着。
肖甜梨扯开他衣领,他颈部的咬痕已经愈合,没有发炎的迹象。她问:“后来,你找到解药了吗?”
巴颂:“那个生化科学家并不是犯罪集团股东和老板,月亮才是。不过,她也算高层。但她牙里有氰化钾,自杀了。我的团队里有医生,他说,我身上有抗体,所以这次同样不会尸变。”
肖甜梨从他身上下来,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马富有说得没错,你的确是蛊中之蛊,尸中之王。而且,你的血液可以研究出解药,可以救出湖下基地里潜在感染人群。”她轻笑了声:“那个女人,想要研究出有智商的丧尸。但真正成就的,却是你啊!”
“我这样的人,不应该格杀吗?”巴颂讲:“如果他们知道了我感染了,就会来追杀我。”
“任何人都有生存的资格。你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被他们以所谓正义的理由杀死?!”肖甜梨交换了一下腿,轻蔑道:“有我在,他们对付不了你。”
“巴颂,你去京都躲一躲。泰方找不到你的。在京都的某处森林,里面有个硫磺温泉木屋。你去那里躲一躲。”她把写有地址的手绘地图递给他。
巴颂接过。
肖甜梨又讲,“我们上屋顶吧,那里有架直升机,会搭你到一个港口,那里的船到日本的。放心,都是我的人。”
她站起,巴颂随她一起进了电梯。
当上到天台,一架黑色的直升机停在那里,风很大,吹得六十层上的人摇摇欲坠。
巴颂讲:“我信任你。”
肖甜梨对机长讲:“我把我朋友交给你。你要用你的命来护着他。必要时,你替他去死。”
巴颂:“言重了。任何环境下,我都可以生存,不需要别人以命相换。”
肖甜梨只是笑了笑,“我打个比喻嘛!他可是我曾经的好搭档,现在也是我的左右手。我当然希望他活得好好的,继续替我赚钱啊!”
巴颂:“……”
机长斜了她一眼,“十夜,这么多年没见,你真是一开口就是钱。”
巴颂看了对方一眼,是个退役军人,杀过人,和他是一样的人。
机长讲:“行了。走了。不然,泰方的人发现了,他就走不了了。你的任务,我一定完成。”
巴颂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要起飞前,肖甜梨讲:“巴颂,多谢你信任我。”
巴颂没有答话,只是一直看着她,直到直升机越飞越高,直到她看不见了。
机长看了他一眼,讲,“你爱她。”
“是。”巴颂没有隐瞒。
机长笑:“这个女人没有心,她不会爱上任何人。”
“我知道。”巴颂说。
“我没有见过比她还要狠的人,她比男人还要狠,还要可怕。”顿了顿,他讲,“马富有死了,他感染了丧尸病毒,所以只好处决掉了。”
巴颂一愣,才明白,是肖甜梨移花接木,让马富有做了替死鬼。
机车看了他一眼,讲:“明白了吧。她是怎样一个人,不要对她抱有幻想。她对待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呵,很可怕。”
可怕吗?巴颂想,他是愿意死在她手里的。
他的命,本来就是她的。她要拿,他就给她。
巴颂永远没法忘记,那一天,他还在出任务,他守在那个隐秘点许多个小时,不吃不睡,只喝一点水维持,他要保持清醒,要找准时机扣下扳机。
然后,那个女人,像一道光,出现在他眼前。
当他快要支撑不住睡过去时,他的望远镜里,出现了她的笑脸,那么明艳美丽的一张笑脸,尽管她不是对他笑,是对那个叫明十的男人笑。但可以看多她一眼,他就满足了。
他从没有奢望过去得到她,当然,如果她愿意,他很乐于和她风流快活。但她身体抗拒,刚才,他就感受到了。当他说话的那一刻,她就清醒过来了。所以,他也醒了。他不是她想的那个人,再像,却不是。
杀手这种职业,是在刀锋上行走。根本没有退路,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但他决定要任性放肆一次,他要去追寻那道光。
只要她还需要他,他甘于被她利用,只为看多她一眼,一眼,再多一眼。
巴颂想,这样就够了。
(又一个案子结束啦!鼓掌!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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