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温华没有办法去惩罚别人。
他只是微观的董事长,而不是一个国家的掌权人。
那些人背后的利益政治盘根错节,多少人在政途上想要揭对方的短好踩上去,只怕是多的数不清。
方晚知道自己跟温华在一起的事情虽然温氏的人都没有表露过不满,但实际上他们还是受到了嘲讽。
说到底,温氏是一整个利益结合体,不能因为其中一个而有失偏颇。
方晚想着,有些苦涩。
真好笑。
为了利益,又或是为了别的什么东西。
人这种生物。
不管你是朋友、夫妻、父母。
本身就是会自相残杀的。
家里准备了家庭医生给温清司检查,都是些皮肉伤,没有伤筋动骨的,淤青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好。
方晚看着她身上的淤青就忍不住偏过头掉眼泪。
如果是温锦云还活着,看到这些得多心痛?
“对不起晚晚,有些事情我也不能大动干戈。”温华牵着她的手这么说。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似乎还带着一点无奈,指腹在她的肌肤上不断地摩挲,也许是无意识。
有些事情,真的只能点到为止。
就像温华其实压根不在乎清司,就像一样不在乎清执。
他不在乎他们是男是女,是死是活,是不是能传宗接代亦或是天赋异禀。
他也没必要非要让俩孩子过户在他门下,哪怕不过户,他的继承人也不会有比他们两个更合适。
他只是要诱惑一下方晚。
就像他说的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温烁老将军死后,他就只爱方晚一个人。
而方晚想成为一个母亲。
方晚看懂了这一点,深知被李决楚残害过后的温华很难再回到当初的模样,他对其他人能够展现的温柔和信任也少。
方晚没多说,只是抱了抱他,然后去看清司。
清司在楼上休息,温清执要闹姐姐,被刘姨抱下去了。
进门的时候,清司还坐在床上看书。
“怎么不休息?”方晚问。
帮她洗了澡,重新扎了小辫子,消去了落魄凌乱的痕迹,脸上的伤就更加明显。
“舅舅说我以后是他的继承人,妈妈以前也跟我说要学的东西很多,我不能停下,要一直一直学。”温清司说。
方晚坐到床边,心疼地看着她:“就算再怎么要学习,今天也不用了。再过两天就是十一长假,到时候跟我和舅舅出去旅游吧。”
温清司眼前一亮:“真的吗?”
方晚点点头,伸手整理她眼前的头发。
细柔的动作让温清司一直盯着方晚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看得方晚有些心虚。
“今天的事……你可能会受一些委屈……”
“我没关系。”温清司微微低头,“家里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教我,我们家不一样,平日里要格外的勤奋好学,也要格外的谨慎,那个时候我不懂谨慎是什么意思,他们说就是我有的东西都不用特意拿给别人看,要低调谦和,不必太出风头。这样对爸爸妈妈,对大家都好。”
方晚吻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安慰到这个连十岁都没有的小姑娘。
他们所享受到的资源和教育是普通百姓无法想象的,于是相对应的,身上的责任也会多,盯着他们的人也会多。
温清司趴在方晚的怀里,沉默良久的她突然说:“妈妈出车祸的那天,我跟她吵架了。”
温锦云来去匆匆,对于女儿她无论交不交给方晚都会处于放养状态,在她又要去外省寻访时,连跟她见面五分钟都没有又要分离的温清司就爆发了。
她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像方晚那样多陪陪自己,以前她觉得她重男轻女更在乎弟弟,谁知道弟弟也随手扔给方晚。
而温锦云则皱眉觉得她不懂事,觉得她不懂身为人母支撑起来的天空是为了子女更好的生存,你要陪伴就得少了金钱,要权就得舍去这些。
“人果然是在物质都满足之后就开始抱怨精神不满足,温清司,你说说,你要是不住这样的大房子,没有人照顾你,住在半地下室里每天有老鼠爬过,你还能有这么多闲工夫觉得自己委屈没有爸爸妈妈陪吗?”
那天她们就这么吵了一架,谁也不肯让步,因为谁都不知道这一面就是最后一次母女见面,总觉得后面还能看见,还能再谈谈,道歉也好,真的空出时间陪陪孩子也好,都觉得还有可能。
她问方晚:“你在学校说舅舅以后就是我的爸爸,你是我妈妈,我可以喊你妈妈吗?”
方晚搂着她:“当然可以。你想喊我妈妈,不想喊我妈妈都可以,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女儿看的,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你的亲生妈妈,我相信她也很爱你。”
温清司听到这,再一次在她怀里哭了,这一次她哭了很久,嚎啕大哭。
……
上一次北海之行因为温锦云的去世而中断,两人匆匆忙忙地返回了京勇市,这一次带上温清司,温华有些不乐意但又没什么办法。
北海的天异常的干净透彻,大片的云朵膨胀爆炸在边缘,像画出来的。
“舅妈,这是什么?”温清司戴着小草帽问,草帽上还有编织的绢花。
方晚喝了一口海鲜粥回答:“是皮皮虾。”嗯,海鲜粥真好喝,没踩雷。
“就是网上说的那个什么皮皮虾吗?”
“差不多是那样。”
出来玩的温清司异常兴奋,以前她也出来玩,国外的地方也都去了个遍,只不过没有一次是家里人陪着去,大多数都是作为奖励由专业人士或者学校要求而去。
温华瞥了一眼她们,继续看手机。
等会要去海边,他们去酒店换衣服。
这次他们低调出行,就选了个普通的酒店,开了一间双人床。
温华一个人睡一张。
温华:“……”
温清司抱着自己的漂亮小泳衣进了浴室。
方晚就主打一个既然与人接触如此难过,那不如带温清司多来看看大自然。
温清司特别黏方晚,她在温华也不好贴着方晚,更别说一些亲密动作,每每看方晚的双手仿佛都已经形成肌肉反射要去做点什么,都在每次因为温清司而硬生生止住。
等温清司一进去,温华就扑到另外一张床上抱住她的腰开始啃。
“小坏蛋,你存心要憋死我是不是?”温华轻声说着,一边咬她的嘴唇,一边用手在她的腰上乱摸
“我哪有。”方晚痒得发笑,“别闹了,孩子还在呢,别没个正形,多丢脸。”
方晚从行李箱里拿出自己的泳衣,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问温华:“如果我穿比基尼的话你也不会说什么的对吧?”
“当然。”温华居然一本正经地点头,“你有很好的身材,对于喜欢的衣服想自信地展示自己又有何不可,虽然我对那些男人落在你身上的目光确实会有些不爽,但错的又不是你,而是那些充斥下流想法的男人,所以为什么不能穿呢?”
方晚一脸惊讶地眨眨眼:“……哇,你这么正派的发言会让我忘记你是个反派然后更爱你的诶。”
温华哼笑:“那我会再接再厉争取早日让你‘失忆’,然后越来越爱我的,一辈子离不开我。”
浴室门打开了,温清司走了出来,她换了一身小吊带和短裤,上面印着蓝天白云和椰子树:“舅妈,我换好了。”
方晚给温清司稍稍整理了一下后,美美地抱着泳衣进更衣室了,还不忘看了一眼温华:“那你继续加油吧温华同志。”
他们俩在说悄悄话,温清司没听到,好奇的眼珠子转动着:“舅舅,你们在说什么啊?”
温华没什么好换衣服的,就穿了个短袖和大裤衩子,跟温清司一个风格。
“没什么。”他摸了摸温清司的脸,看着另外一床,想想自己这几天要“独守空房”就忍不住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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