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在自己能够成熟的认识到这一点,并且在父亲的坟前发过狠誓以后,才安排一个这么好的男人,跟他相遇呢?
如果。
如果他还年轻个五、六岁的话,也许他会有一点点勇气,试试受伤一回吧?
可惜,他今天都已经三十二了。
已经不是有那个胆识,可以再拿出个五年来赌,看看自己,是不是要用剩下来的一辈子,后悔痛苦难受自怨自艾的年纪了。
──年轻真好。
他抿抿嘴,明白布鲁斯韦恩年轻并且有钱。
那个男人也许会因为肯特的拒绝受到一点打击,不过大抵只会是一些些而已──毕竟,他们之间不像超人与女记者一样,韦恩跟刚接手专栏作家的自己,根本没有开始过。
氪星人漫不经心的走神,猜测着,韦恩先生也许回头以后,能找到一个愿意跟他携手一生、白头偕老的美丽女性。他们会穿越红毯,过着幸福美满的童话式happy ending。也许,甚至将会有一两个小孩──假设,那个黑发富豪,比自己以为的更矫情更文艺的话,他说不准,会拿克拉克、约瑟夫,甚至约瑟芬,这种类型的纪念性名字,给他的小孩──
──慢着。
慢着慢着慢着慢着慢着慢着慢着慢着慢着。
约瑟芬(josephine)?
克拉克肯特猛的从沙发上站起身子,力道大的直接撞翻一边的小木桌。
可他现在没心思也没空管理这些,只是一手扶上额头,发现自己怕是酿成大错。
──他刚刚签名同意了!给那个他想要认真拒绝的男人,做他的cfo。
该死的小记者咒骂出声,焦急到一点没有联盟领导人会有的范儿,在他狭窄的公寓内来回踱步。
──他居然在三分钟前,给了那个家财万贯(却异常专情)的白痴,一个最好的理由──现在,布鲁斯韦恩不论是凌晨一点钟打电话过来,还是早上天没亮就到他家门口堵人,都有正当借口了!──克拉克肯特现在x他的是有权限调查他名下一堆公司企业的cfo!!!!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我靠!!!!!!所以他忍不住爆粗,居然因为一时愧疚,放松防备?!
这太奇怪了!氪星主席强忍着不给自己脆弱的水泥墙壁来上一拳,整个人的思绪乱到史无前例。
──难怪相处起来总是有点违和?!莫不是我刚才八成有一件事情没看走眼──那家伙虽然不是混帐人渣,但确实就是扮猪吃老虎、装傻让人丢掉警觉,害你死到临头,才发现卖身契已经签出去了的类型?!!
不要这么玩我呀。
最后,他低声呢喃,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身子倒在床上,蜷成一团,脑中的挫败感收拾不干净。
明明某个看上去很傻、很笨、很天真的版本,已经快要应付不过来了,他懊恼的想,却也只能咬紧牙关,将脸埋进枕头里(如果时间可以倒回签名之前该有多好)。
──如果他其实很聪明的话,我该,怎么办才好。
氪星人疲惫的伸手揉揉眼窝,开始认真去思考:要不要用向蝙蝠侠暴露人类身份做为代价,跪求(各种万能各种高大上的)联盟军师,出手帮助自己,制订战略,逼退敌军(免得自己瞬间溃败)。
──又不是他能够否认,刚刚克拉克肯特打心底觉得,韦恩先生跟他告别时,说的see you soon,脸上笑容非常好看。
没错,他就是完蛋了,彻底完蛋的那种。
这一夜,小记者只觉得自己前途多舛,半天都没能很好的进入睡眠。
他那时还不知道,房间内隐藏的多个摄像镜头另一边,(回到豪宅之后的)高谭阔少爷布鲁斯韦恩,只是一边凝视着自己非常不安的神色,一边感到无比胜券在握、志得意满起来。
他不知道那时他确实还很年轻。
外传05【e;& bytiacute;,克拉克肯特,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中篇
你见过那种另一半死的早,却是超过大半辈子,都没再跟其它对象结缔恋爱关系的人吗?
站在拥有十五岁身体(却只有不到半小时心灵)的超级男孩身边,曾经的黑框眼镜记者如此出神。他感到既惊奇又温暖,因为眼前那是,世界上目前仅有一位的,遗传了他氪星血脉的存在。
──那孩子与自己一样,拥有一双湛蓝色的眸子。
非常清澈。
他望向他,轻轻用手拂过对方的头,出于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他替他命名为约翰˙托玛斯˙康诺˙格雷森。
就在他与黑发男人唯一的养子夜翼,安详的断气在加护病房里面之后不久。
那年他一百二十八岁。
卡尔艾尔决定用第一个儿子理查德˙约翰˙迪克˙格雷森的中间名以及姓氏,来赋予他的第二个孩子──以一种不乏追念与骄傲,却很平静的心情。
毕竟与夜翼的离别不像与布鲁斯韦恩的那样,太突然,也太迅速。
那时他太过年轻。几乎没有多少次直面重要的人生命逝去的经验,所以几乎情绪失控,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处理。
然而现在他会了。
时间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他想,在顽皮又古灵精怪的康诺,终究能够独当一面,又是好多年过去以后,联盟的第一任主席头一次,思考着自己是否将有机会退休。
毕竟,就连黛安娜也已经在上个世纪回到她的故乡去了。
目前,justibsp;league的七巨头,除了自己之外,都快换了十几轮。最初,一齐创建联盟的所有伙伴,现在,除了上个月到底也离开了他的约翰琼斯以外,早已不在。
树犹如此。
都这么久了,超人在心里耸耸肩,觉得也是时候,不再独揽主席事务,要开始制造一些给下一代成长,以及证明自己的机会了。
──况且,说不定,卡尔艾尔其实意外的适合四处旅游、增广见闻的生活?
正如他发现自己出乎意料的适合等待一样。
事实上,在氪星主席此生的唯一伴侣死去后,最初那十年,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会跟着离开。
好比染上古怪的疾病,由灵魂深处扩散。
毒素无声无息蔓延至整个身躯,无法根治也无法歼灭,他渐渐不能思考,不能动弹,不能体会,不能感觉,直至麻木不仁──最终,迈入死亡的国度。
但他没有。
──真的没有。
氪星人曾是如此的煎熬、挣扎、痛不欲生──宛如身在地狱之中,已致于几乎想要放弃。
放弃。
关于那个,所谓趋近于零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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