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凌听见敲门声的时候,家里就一个人,上午姨夫来给他吊的水,肛肠科的医生,全家难得用上一次他专业的手艺,商予宁刚来给他取输完的吊瓶,没走多久,以为是她又不想用钥匙开门,非要敲门,把他吵起来开门,趿着拖鞋顶着个乱糟糟的头发,裤绳没完全系上,虽然不影响松紧腰的长睡裤,但随着步子甩来甩去,半阖着眼,起床气都藏在开门不耐烦地动作里了。
一打开门就对上夏怡那张这几天晚上天天都做梦,梦到的小脸,被羽绒服的一圈白狐狸毛衬得格外水嫩白皙,乌亮的头发中分在两侧,眼睛扑闪扑闪的,比最近发的那些动态图片都更灵动,觉得他女朋友乖死了,但没听说她要回来,还以为是自己梦游了。
夏怡放下蛋糕,就直接跳到了人身上挂着,搂着脖子蹭着,立刻感受到了比自身更高的体温,问:“惊喜吗?”
靳凌全身都有点酸痛,还有点昏昏沉沉的,即使夏怡不重,但是被有他半大个的小人撞一下马上就清醒了,但这差点惊喜变惊吓,要是早来一点碰上商予宁,一开门看见夏怡稚气地背个书包,问你找谁,找靳凌,问你是他谁,女朋友,再一问你多大,未成年,他会被撕碎吧?
“偷偷回来都不说一声是吧?你自己算算你走了多久?”,托着屁股架在腰侧,提着拿来的蛋糕,先放进了冰箱里,将夏怡径直抱进了房间,关上门,先圈进他的地盘里面。
夏怡被放到了床上,看见脸色有点苍白的靳凌又顺势躺到了床上,靠在她身边,盘着腿放下书包,凑近点问“那你看见我开心吗?”
靳凌笑了笑,没回答,故意伸了左手:“过来,我抱抱。”
夏怡看着伸着的这只手精瘦且干燥,指节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干净清爽,只是这手背青一片红一片紫一片的,像张印象派画作。
在白皙的皮肤上看着实在有点突兀,夏怡还看得有点难受,想起前阵子,大约是除夕夜的时候,脚趾撞到了酒店床头柜的角上,当场就疼得眼泪直流,第二天起看见大拇指就青了,觉得这肯定疼吧?
立刻像小猫猫一样柔软地钻进了怀里,握着靳凌的左手,呼呼吹气,皱着小脸问:“痛不痛?”
靳凌这手才被商予宁骂过,说他吃过饭放在厨房里的碗自己洗一下能死啊,手青了又不是手断了,这么点小问题就唧唧歪歪,自己输液瞎动弄青了,让他自己找热毛巾敷敷,看着夏怡披着头发,柔顺可爱的后脑勺,觉得还是女朋友好。
感冒了会让人对气味变得格外迟钝,但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只要挨着夏怡,毫无防备,他就能精准捕捉到这个气味,那股若有若无的椰子奶香,像是某种安心的特殊标识,于是像吸猫一样,搂抱着人,贪婪地闻着。
低头看见羽绒服里是件紧身的圆领羊毛衫,露出纤细的脖子,想把衣服给她脱了,埋进去亲,头有点晕就忍不住,想干点清醒时不能干的事情。
嘴上没把门的,“特别痛,但是你吹吹就不痛了。”然后手背上感受着夏怡小嘴吹出的一丝丝轻柔的气息,挠得人心头痒痒,结果没过多久感觉手背湿漉漉的。
靳凌捏住夏怡的小下巴,把一张哭湿的小脸抬起来察看,睫毛尾上还挂着眼泪,眨了眨,眼泪就又荡漾到了手上,仔细看担忧的眼神,心更像是被风轻拂过的湖面,看似风平浪静,但涟漪四起,再也倒不出任何除此以外其它人完整的影子,简直是哭得他更想犯浑了。
用睡衣衣袖给她擦眼泪,问她为什么哭,听见夏怡嗲里嗲气带着哭腔说,因为她怕他病死了,早知道就早点回来了。
夏怡看着靳凌凑近的嘴唇,几乎都要亲上了,又停下,靳凌最后还是没亲上她此刻红润,有光泽,肉感可爱,一张一合,声线带着焦急和颤抖的嘴,怕把流感传染给她。
最后往上走亲了亲额头,夏怡闭着眼睛,睫毛颤抖着,听见靳凌问她,还记不记得她欠他个什么东西,今天他不要,下次补给他。
夏怡红着脸耍无赖,说,不记得了,为什么初吻要她主动啊?然后反将一军,问他,你做梦叫谁宝宝呢?
看见靳凌一点都不慌张,手指捏住她羽绒服的拉链。
靳凌觉得夏怡的羽绒服真的很坏事,太蓬松,以至于他抱着她完全没有任何手感可言,手放在腰上,指尖压下去的全是羽绒,用嘴唇去碰夏怡的耳朵,笑着说:“宝宝不是叫的你吗?”
听见她后来特别好笑地问叫谁,不然他还能叫谁?又对着耳朵低声重复了一遍,“宝宝想你了,宝宝,小骗子,宝宝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是都说了,头痛睡不着吗”,他又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夏怡觉得靳凌呼出来的气就像是沸腾的,进了她的耳朵,都快把她五胀六腑烫伤了,脑袋都晕晕乎乎的,听见他问,“宝宝,可以把你羽绒服脱了吗?”
犹豫了一下,才轻轻点头,以为是想脱她衣服和她干点什么,提醒起她口袋里还有避孕套的事情。
靳凌把拉链拉下来,再帮她把羽绒服脱下来的时候,很自然地就摸到了口袋里硬硬的盒子,也不是纸巾,带着女朋友在包里放的什么的疑问,摸了出来,一看是盒套。
他倒是没觉得这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只是他不怎么住宿舍,否则男生宿舍这东西就像纸一样平常,但是这是夏怡买的?还是怎么的?她带来又是几个意思?
看着夏怡皱着鼻子的小红脸和躲闪的眼神,等着她回答。
羞人答答地小声说:“你脱我羽绒服是想和我做爱吗?但是现在会不会太早了一点。”说完看向窗户,刚刚天黑的样子,深蓝天空沉淀着冬日夕阳。
“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我都家里面说了,我们可以晚一点做吗?”然后抬起头,眨眨眼,舔了舔都有点干燥的嘴唇。
靳凌深吸一口,脑瓜子嗡嗡响,他本来没想干嘛的,也没条件干这个,但是老天爷非要赐他一盒套是吗?把夏怡都推开了一点,不确定地问:“夏怡,你知道做爱是什么意思吗?”
夏怡点点头,从靳凌手里把套拿过来,晃了晃,以为是他不懂,还解释了一下:“你要带这个,我才不会怀孕。”
靳凌眼神复杂,捧着一张看起来懵懵懂懂地脸,问:“夏怡,你想做吗?”
夏怡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我不知道?你想做吗?你想我答应吗?”
靳凌都不知道该夸她是聪明还是说她点傻,但是这个话突然提醒了都有点浑浑噩噩的他,他们就是不能做,捧着夏怡的小脸,很认真的告诉她:“那我要是告诉你,我特别想,一直都想,你就答应了?”
夏怡点点头。
“你不知道你想不想?”
夏怡继续点点头。
“但是你想我牵你,你就会说你想,想我抱你,也会说你想,所以你要是想做爱,你也会告诉我,你懂这个意思吗?夏怡。”
“你说你不知道,那就是潜意识告诉你,你不想,这种事情要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夏怡咬了咬嘴唇,也点点头。
靳凌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脑子一热就干把混事干了,想起靳远在他去上大学的前一天只警告了两件事,不准无套发生性关系和不准与未成年发生性关系,他现在和未成年谈恋爱已经是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了。
贴了贴她的脸颊,特别郑重地说:“夏怡你没有成年之前,我不会和你发生性行为的。”
夏怡乖顺地又蹭回去,借机说:“但是你可以亲我,我喜欢你亲我。”
靳凌挑挑眉,看着夏怡上半身已经被剥了出来,终于露出了小天鹅一样纤细的脖子,连接着漂亮的肩颈,泛着淡淡的珍珠光泽,圆领羊毛衫开口也有点大,隐隐约约显出一点少女洁净的乳肉,浅浅地起伏,他确实是说不做爱,但没说不能埋脖子吧?
“宝宝,可以亲你脖子吗?”
“可以亲!”
“乖宝宝。”
窗外日暮的时刻,太阳没入地平线,留下一片安宁而静谧的傍晚,但夏怡不知道靳凌说的亲是这种亲,十指交叉,摁着她的手,弓着背,对她的脖子肉吮吸,从下颌到和锁骨,又对着那点露在毛衣外面,她敏感脆弱的小弧乳肉,用舌头舔和嘴唇亲,惹得她发出一些不属于认知范围里的声音。
只能靠环绕靳凌房间的四周转移注意力,和她房间比当然小,却是比她那种欧式风格的样板间小套房要温馨很多,特别大的一面墙书柜,除了书,里面放着用亚克力套着的各种各样的乐高,她不认识的手办,可能是什么变形金刚之类的,各种比例的飞机模型,还有恐龙,书桌上电脑显示器都是三个,下面的主机开着都还跑着东西,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书和打印纸之间,还有个看起来还没有做好的中心对称,十字交叉的飞机模型…
夏怡都还没有看清楚就忍不住叫出来,“呜…呜…不可以咬我的胸,很痛!”
“宝宝,那我轻轻咬,好不好。”
“不好。”
“那就不咬了,轻轻舔好不好。”
“呜呜,你就不能不碰它吗?”
“宝宝,忍不住,碰碰病就好了。”
最后两个人都搞得汗淋淋,但都各自衣服穿得规规矩矩的抱在一起,靳凌都不知道是因为太激动了还是怎么的,本来都两天不发烧,晚上十二点又低烧了起来,夏怡还是很担心问,她要不要送他去医院,靳凌摇头,说烧过就好了,问她饿不饿,夏怡说,让他睡吧,她饿了就去吃那个蛋糕。
然后靳凌嗯了一声,好像真的就彻底熟睡了,期间夏怡挣开了拉着她手腕的手,学着小时候玩过的照顾芭比娃娃一样,去卫生间拧了一根冷水毛巾,贴在他额头上,只是靳凌不能像高档芭比娃娃一样,小毛巾放上去,脸就随着温度变色。
也没有知觉和力气去推开挂在他身上睡觉的她,每隔一个小时,就会有一双碰过凉水的手,从衣领伸进睡衣里,去触摸烫得似烧红过新铁的皮肤,等到夏怡都不知道起了几次了的时候,终于温度计上的水银到了三十七度,她终于歇了口气。
趴在胸膛上感受着还跳动着心跳,抬着下巴,想了半天,轻轻地贴上了靳凌嘴唇,在无人知晓的静谧夜晚里独自上演电闪雷鸣的雷鸣的瞬间,在最深的沉默里享用绝美的惊喜。
昨晚上吃完宵夜回来,今天夏怡早上十一点才醒,喝着冰美式想给有点水肿的脸消消肿,昨晚她问靳凌为什么还没有追到她就亲他,他居然说,她还欠他一次初吻,他存着还没要回来呢?
她那晚就亲他了,只是他睡着了不知道,这才是她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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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白天会再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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