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高卫林的身份,搞乱袁州的章法,搞臭高卫林的名声。
“我…”大勇垂着头满含歉意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结束了吗?!三个字就可以作毁他人辛苦劳作的一生?高县令一生最看重的就是他手底下的这些百姓,你一个山匪,因一己私利,将他辛苦治理的袁州弄成这副鬼样子,”他越说越来气,忘记手脚的束缚就往大勇脑袋身上一撞,就像是要撕了他这个人一样,“你看我不杀了你!杀了你!”
何商与一个后劈手将人给打晕了去,“他太激动了,先让他冷静冷静。”
苏卫给人解了绑,抬到了一旁的桌案靠着。
谢执和慕宁随后进来,慕宁的手中牵着一根细绳,顺下看去,是牵着那朱浪。
“看来是真的,两方的说辞相差无几。”谢执道。
“掌门,接下来该如何?”何商与问道。
“该送官的送官,该还报的还报。”
第76章 注定
◎为何不让我杀了她?◎
此事一出, 袁州城内所有的百姓都明白了为何高卫林和高明毅两个人忽地性情大变,也都知晓了高卫林一家三口都在四月前全然失了性命。
百姓们皆道是骂错了人,得知县令遭遇后, 各个悲痛不已。
朝廷派遣下来的新县令还需几日才能到达, 在这之前, 大勇和大凡皆已被关押在牢狱之中,等着新县令的裁决。
而朱浪指出了高卫林一家三口的葬身之处后,百姓们纷纷携带着自家可用的一些食物、物品前来祭拜。
在这之后, 朱浪还说出了一个惊为天人的秘密,是关于高明毅的死。
他当时还纳闷着高明毅为何无端会死在江水中, 后来查取了高明毅生前的记忆, 这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高明毅因母亲病逝而伤心欲绝,寻不到父亲的他被一些纨绔子弟教唆着到酒楼去买醉,说是那样就可忘却悲痛。
从小就被教导为人要方正的高明毅,哪里会去碰这些, 但属实是找不到可以宣泄之地,别无他法下, 他决定买一壶酒来以此浇愁。
他酒性极差,店家卖予他的酒又是极烈的, 没喝两口后他就昏了头,花了眼,恍惚间来到了江水旁想要吹风醒酒。
不曾想就是这时, 天色昏暗, 看不清脚下路, 高明毅一个盘跚就掉进了江中, 酒劲上头的他, 也逐渐溺流于茫茫寒江中。
无人察觉, 无人知晓。
正巧就被大勇大凡还有朱浪给捞了起来。
这一切看来也都算是一种奇特的因果。
有了前因,才会牵出后果,世人间都是这般来回环扣,总是能寻得出一丝关联。
这处坟地是朱浪随意选的,而高夫人是在他埋高卫林之前顺带给偷出来的,那时没有高卫林的命令,没有人敢直接将高夫人下葬了去,这也致使他们的葬身处也就显得十分潦草随意且无人知晓。
高夫人的尸体被偷后不久,郭全中就拼了命地全城搜寻,生怕高卫林回到高府后发现高夫人不见了而发疯。
但之后假的高卫林回去了,并对这事并不上心,郭全中也就不敢贸然提起了。
四个月的期间内,没有人知道这里,也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坟头上长着稀稀疏疏的黄草根,荒意尽然。
现下的黄坟前,排满了乌泱泱的人群,全部都是来此吊唁的,哭声、悲号声回响在整间山林中。
坟上的荒草是被郭全中一人独自清理干净的,此前有人想要同他一起清了这草,但都被他给拒绝了。
还有人曾提议迁坟,也被他拒绝了。
郭全中说:“不要打扰他们了,就在这罢。”
想来郭全中也是跟随在高卫林身边数十载的人了,听他这样说也没有人敢反驳些什么。
幕后黄昏,众人离散,独留有郭全中一人倚坐在那带着霜意的黄土上。
郭全中跪靠在墓碑上,掩面悲戚道:“你们一家都是极好的人,我怎么还是这样,怎么,怎么就又成了这样…”
他的眼里是止不住的泪水,一滴又一滴地洇在黄土上,又很快地消失在那片黄土上,什么也没留下。
寒风猎猎,刮在他带泪的面庞上。钻心的冷意他却浑然不觉。
没有人知道他在那守了多久,一夜,两夜,还是三夜……
*
事情解决完后,虽是不能询问高卫林有关万年清的下落,但是也可以从朱浪口中知道一些有关不渡渊的方向。
无回寨也就此散去,众人纷纷换回了自己原来的装束。
几人给被绑住的衙役们解绑后,那些衙役也就带着郭全中和大勇大凡回了去,而朱浪则又被谢执给收了回去。
就在其余几人以为无事时,谢执一挥手,将被困住许久的洛如给扔了出来。
“这是谁!?”秦十堰好奇问道。
洛如被谢执给困在了一所金枷中,不管她做什么就是怎么也闯不出去,直到方才被他一下从里面扔出来,摔了一个大墩,她不由吃痛一声,本欲发作,但那外面的光照又刺入了她的眼,令她不得不回过神来。
“我出来了!”洛如喜声道。
还未欣喜一会,她就发现自己周围围满了人,都是些熟面孔。
“她说她叫洛如。”叶丝丝道。
还想装一下身份的洛如瞬间灰了下去,怎么忘了这茬?
秦十堰惊道:“你也叫洛如啊!”
苏卫不解道:“还有哪个洛如?”
秦十堰哈哈一声,道:“就是一位长相十分奇特的女子,怎么说呢,下次有机会去师川我介绍给师兄看。”
“是你自己说,还是等一会儿你知道该说了,你再说?”
谢执的声音蓦地从几人身后袭来,像是沉下水的长木,清响而又低沉。
洛如身子一抖,想起了方才在金枷里面的情形,她急忙开口道:“我就是那个洛如,我就是,秦郎君,是我。”
“啊!?”
认识洛如的几人除了慕宁以外,都在对她这句话而感到惊讶和不可思议。
“你,是洛娘子?那为何之前要扮成那副模样?”何商与疑惑道。
洛如呵呵一笑,以此想掩盖尴尬:“此事说来话长。”
李安安凑上前去,说道:“那她也是妖?”
叶丝丝的声音极其响,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响,“她是毛毛虫妖!”
见也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洛如干脆不装了。
“闭嘴八爪鱼,老娘是蝴蝶!蝴蝶!”
“没有翅膀的毛毛虫。”叶丝丝做了一个鬼脸道。
洛如气得当场就想与她决斗一场,奈何身上的枷锁未除,她一点都动不了。
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何自己也会被抓来,就因为之前瞒着他们自己是妖的身份吗?但现在看那八爪鱼也在这,还好好的,应该也不是因为这个抓她。
那是因为什么?
洛如神色心虚道:“你们抓我来这做什么?我可没做什么”
“是么?你当真没做什么其他的么?”
慕宁绕后而来,手中黑雾缭绕其间,似是鱼儿般地勾嵌道洛如的脖颈间,好像下一秒就能将她扼杀。
洛如深感压迫,慌色道:“我,我真的没有,我就是来这找高卫林问他万年清的下落的。”
李安安问道:“你为何也要来找他?”
洛如神色黯淡道:“是因为彩衣。”随后便听她缓缓叙说,“彩衣被带回去后,我原以为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了,但是我发现事情不对了,我们回去没多久,彩衣总是胸口疼,我以为是之前受到惊吓和伤害才会这样,但后来我发现,彩衣的心脏出了问题。”
“是什么问题?”何商与关切道。
洛如深吸一口气,道:“你们以为她的心脏没有被拿走,其实不然,那人早就将彩衣的心脏换走了,那晚的一切都是他做的局,彩衣现在这颗心,是假的,维持不了多久,所以我就想找到万年清来救她。”
“他是谁?”慕宁冷声道。
“是余长青。”
这么想来,那晚余长青的出现确实过于巧合,可他故意这样又是为何?
慕宁道:“你和他认识。”
洛如点点头,殊不知她此刻的言行皆已被慕宁洞悉完全。
慕宁讥笑道:“那晚你急着要与我们分开,是因为那场暴.乱是你造成的,当时我还有些疑惑,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和他是一伙的。”
缠绕在指尖的黑紫色雾气倾然涌出,登时绞住了洛如那白皙细嫩的脖颈,窒息感扑面而来,洛如挣扎着想要扯开那团雾气,但那雾气一碰即散,怎么也碰不到边。
她此刻就像是一条濒死的鱼,在地面上不断扑腾、抽搐着。
“师妹!”
站在一旁观望的几人看不下去,隐含忧色的声音一齐传出。
慕宁微瞥了他们一眼,这一眼致使他们立马坠入冰窖之中,就连叶丝丝也寒颤了一下,见她撤回雾气后,他们松了口气。
“咳咳,”洛如不断吸着气,咳嗽不止,“我,我没有办法,他与我做了交易,如果我不去制造这场暴.乱,他就会马上杀了彩衣。”
“可我没想到,他竟骗了我,彩衣的玲珑心也被他剜了去,人没有心会死,又听闻万年清可让人类百病消除,我这才来找高卫林问他万年清的下落,没想到他已经死了。”
“所以你就可以制造暴.乱让师川变成那副样子?”慕宁脸上怒气渐显。
相处这么久,还从未见过慕宁这般生气,看来那晚当真是让师妹生气了。
“慕宁。”谢执抚上慕宁的手以示安抚道。
手背上传来的温感让慕宁恢复了一些理智,感受到那只手的力度后,她逐渐冷静下来。
慕宁冷静下来后,道:“那晚余长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了让你暴露。”洛如本还想在说些什么,又想到其中的利弊关系,她只能以眼神示意。
听到这话,慕宁不禁神色一沉,反抓住了谢执的手。
谢执察觉到慕宁的异常,忙问道:“怎么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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