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两三里。”
众人附和:“就是就是。”
卫王妃瞟了说话夫人一眼,笑骂:“就你嘴刁。”
客厅里一副笑语洽洽的欢乐气氛,柳夫人就是这时候到的前厅,却是一时间插不进去这氛围了,加上众夫人妒忌她得宠,处处压着她话,更叫她感觉尴尬,倒不如不来,来了徒然难堪。
说了一会儿话,卫王妃便借口祈云也累了,把众人打发了。祈云回自己院里洗个澡,换了干净衣衫这才到卫王妃院里,先端端正正请了安,再吃饭,吃完饭才端着茶开始闲话。
上回芸娘入勇毅侯府的事祈云稀里糊涂过了,今次却再也不肯不清不楚。她把芸娘父亲忽然获任平安郡平安县县令一职赴任中的事与卫王妃说了,疑惑问卫王妃:“芸娘入勇毅侯府,是为了弟弟与勇毅侯府小姐的婚事,此番又是何为?”
卫王妃皱眉,“你知道你父亲,素不与我说公事,此事何解我实在不知道。只是......”卫王妃放缓了口气,“你对秋家、那小娘子,也未免太上心了。母妃并不是阻止你交朋友,只是你将来的位置,注定你不能与人太交心,若此人成为你的把柄,你又该如何自处?”
这是卫王妃教她为人处世道理了。祈云一愣,她想过好多事情,却没想过这种事情,半晌竟不得语;卫王妃安静的看着她,也没多说。
好一会,祈云才再开口,“母妃你是知我的,难得有什么人、事上心,便此一人,我定然要着紧一些。况且,弟弟在京城,我定然关注些,芸娘聪明机警,办事妥当,若是弟弟有什么事,也多个人出法子,如此一来,不免偏爱一些......日后之事......我又岂会因小失大、犯此荒唐错误。”
卫王妃这才宽慰的笑起来,尽管觉得祈云的话里辩解、维护秋家小娘子的意味太浓——“你能有如此想法便好。我看那秋家小娘子也是个稳当的,她一家子既然已离京也告之与你,必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无需太过忧虑。况且所去,说起来,离京城远了,却离我们北平府近了,若是日后你得空闲去看她也方便。”
祈云听得卫王妃暗示允许她去看芸娘,便欢喜的笑了起来,“说起来,过段时间,也该秋猎了。”打猎的地方离北平郡不算远,若是打猎途中不小心跑啊跑跑到了平安郡平安县,呵呵。
卫王妃脸黑了起来,这才夏日炎炎,便想到了秋猎开溜......也想太远了。戳了戳祈云眉心,嗔她,“瞧你美的。幸亏生成了姐儿,要生成哥儿,还不得要生要死的娶回家。”
卫王妃是个端庄严肃的人,鲜少说趣话,也就自己儿女面前不那么拘谨,偶尔会说些打趣的说话,祈云便笑嘻嘻的钻到她怀里,“若我是哥儿,有何不可?那么聪明漂亮的小姐儿,我瞧着就没比得上的。”
卫王妃被逗得“噗哧”的笑了出来,脑海映出祈云刚回府时头发散乱、衣衫肮脏,浑身臭烘烘的模样,“就你那臭模样,还知道漂亮、不漂亮?”
祈云脸又塌下来,状似不满地嘟囔:“母妃嫌弃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
又把卫王妃逗笑了。
门外侍候的宫人听到卫王妃的笑声,都相视而笑:郡主就是会哄王妃,郡主一回府,卫王妃笑得比平日加起来的都多。
林震威过夜才回府,听闻近身太监郡主从军营回来了,果然,第二天一早,祈云就来请安,林震威很欢喜,虽然卫王妃老念叨祈云变粗鲁了,可瞧,这礼数一点也没落下。两父女一起去了卫王妃处用早膳。途中,祈云问起芸娘家的事,林震威只装作不知,道:听闻那小娘子的父亲屡试不中,她家帮了勇毅侯,帮着谋个一官半职也是有可能的,怎么,你担心......?”没说完的话是:你担心为父又做‘坏事’?上次私下将秋家小娘子弄到勇毅侯府的事,林震威因为疼爱女儿,祈云发烧也叫唤着的事让他记忆深刻,心内多少有些愧歉,所以大凡年节,送往秋家的礼物特别厚重,里面未免没有补偿的意思,不管是秋家还是女儿。是以,这回知道祈云疑心他在里面是否又动了手脚,他也没什么气愤郁闷的感觉,话说得心平气和。
祈云叹气:“我总觉得不那么简单啊。若是说......”压低了声音,“......知道我将来可能掌控军权,想控制一个有力对话的人——”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都变色了,她本来想说:若是皇帝因为我将来可能掌控军权,想控制芸娘通过她与我对话,那照理由不应该外放,而是应该收入宫中才对......
如果是有人不想让她成为自己的软肋,如果有人想将他们遣离皇帝身边呢?
秋家匆忙离京,是不是因为堪破了个中关窍?
再加上勇毅侯府的关系......
祈云脑内一时间风起云涌、思绪万千:她想和她交朋友,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们就是朋友,却不知道,她们的相识,害她变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她还说什么再也不会让她被人再利用......
如此看来,这话未免太好笑了。
她恍恍惚惚,脑子一团乱,那晚元宵灯市难忘的情景潮水般涌入她脑海:灯市里热闹辉煌、人潮如涛。她因为弟弟送了一盏好看的花灯给侯府的小姐,故意调笑芸娘,她气恼地说不要,她回过头看她,她眉目精致的站在迷离的灯光里,然后娇嗔的笑了笑......
那一瞬间,她看呆了,脑海只乱糟糟的冒出辛弃疾那首著名的词: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如此深刻地感受一首词的意境。
如此的贴切,如此的动人!
她挪不开眼睛,心里欢喜得都痴呆了。
那个情景有时候甚至出现在她梦里,梦里芸娘笑语盈盈......她回过头,看见她站在迷离的灯光里,美丽迷人。
她忽然又想到先生所说的“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可是,若没有相识,又哪来的相忘?
她浑浑噩噩地站着,竟不知所措起来。
林震威听着她说话,见得她忽然住口、脸色剧变,从她字里行间猜测她恐怕也想到了因由,不由得揪心,若是别人,他自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只是这女儿疼爱得要紧,又是寄予厚望的,万不要再生出什么心病才好——
“父亲并没有在里面做什么事情。”他竟不由得说出了近似保证的说话。祈云有些惶然的抬头,语气前所未有的凄惶,听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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