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想他事务急躁,倒弄了个乌龙,后来弄清楚了是诬告,我父亲又发现了没入信函的信笺,倒觉得是李掌柜吉人有天相,反到不好意思再请过府了,没想到李掌柜竟也如此这般善解人意,着实难得。”
这一番连吹带捧、恐吓威逼兼有的说话,让李东祥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低下头,抬起已笑容满面,“我李氏在此经营数十年,也算小富,总有些见不得人好的小人诬告,这倒是见惯不怪了。哪里是我吉人有天相,分明是县老爷慧眼如炬,识穿奸人诬赖罢了。”
芸娘温柔的笑了笑,“我和爹爹自然是相信李掌柜的,只是众口悠悠、三人成虎,若再有诬告,少不得落人口实,总有些人爱拿‘无风不起浪’、‘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来说道,李掌柜日后还得多加小心方好。”
李东祥连连称是,却惊讶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说话却是如此这般的滴水不漏。
“对了......”芸娘轻轻的放下茶盅,笑道,“我初来咋到,便听闻掌柜的夫人知书达礼、聪慧娴雅,小姐也是冰雪可爱,心下实在仰慕,只是无人介绍,终究缘悭一面,今番我见掌柜的说话,也是个爽快人,不知道能不能求得掌柜的,当个好心中介人,让我结识一番,倒了了仰慕心愿。”
李东祥实在猜不透对方买的什么葫芦,心里嘀咕着,口上称着不敢,说:“哪里的说话,小姐愿意,我马上遣人回府叫过来,就怕小姐嫌弃她们粗陋。”
“却是李掌柜说笑了。我也不是什么名门小姐,不过是我与勇毅侯府的小姐作伴,侯爷念我忠心待小姐,因此赏了个官儿我父亲做罢了,说起来,夫人小姐名门出身,倒是我高攀了。”
她这般透露底势,又自谦卑下,越发教李东祥拿不准她想干什么了,跟勇毅侯府有关系,又与安阳郡主相好,便是再低贱的出身,也是不可小觑的,只是......这般透露底势却又是——
他知道她必然有所求,可是,求什么?
“小姐才是说笑了。”起身作势就要叫人回府请夫人小姐来拜见县令小姐,却被芸娘拦住了,“如此这般怎可?先不说烈日炎炎,劳夫人小姐忙累,我于心难安,单说我这般匆匆忙忙,却是我失礼了。我纵然仰慕夫人,也不能如此急于一时。如掌柜愿意,我明或后日,送帖子拜访夫人小姐可好?”
“不敢。定然内子拜访夫人小姐方是。”
芸娘笑了笑,“如此便说定了。那小女子告辞了。劳烦掌柜的了。”
“你......”李东祥呆眼了。只得送了她走。
又几日。
李东祥沉不住气了。秋芸娘手上拿着他把柄,明明有事相求,却不说出来,便是她夫人旁敲侧击,也得不到丝毫信息,这种让人捏着喉咙却又不让你死的感觉......
终于,李东祥沉不住气了,命令夫人一定要问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李东祥夫人周李氏再次邀请了芸娘过府相聚。
芸娘来了,却见她一脸愁眉苦脸,忙问:“芸娘子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芸娘眉眼稍抬,周李氏只举得那眼神里似乎有什么光芒,连忙挥手让四周服侍的下人都退下。芸娘似乎无限的哀愁,“夫人有所不知道,我前些时日出门遇到个算卦的,说我命中有一劫,躲不过这一劫,却是艰难了。”
周李氏想说那不过瞎说骗人钱财的,芸娘子你面相清贵,自然富贵不可言,那得相信这些瞎说,抬头却见芸娘用一种跟哀愁语气截然不同的的近乎逼视的眼神,不由得一愣——
芸娘又说,“我听说附近的‘清安庙’虽然偏远,可是颇为灵验,想去作一盏祈福的灯,再添些香油钱,也好定定心,不知道夫人可愿意陪同?”
李周氏愣愣的点头,“自然。”
“两人同行,却未免冷清,若得多些人陪伴,倒是热闹些,也免得我心慌。”
“我前些时日听闻李、何两位夫人亦有此意,倒可相邀一同。”
“那极好。你不知道,我这些时日,心慌慌的,又听了那算卦的说话,更是怕得不得了,我听闻这一带多山贼,是故早有去祈福之心,却迟迟不敢出门,就怕那一劫,应在了这些山贼上——”
李周氏又说了些安慰话,再聊了些今日时兴的话题,祈云才告辞离去。
李周氏把芸娘的说话告诉了李东祥。李东祥大为不解,他有“山贼”背景,秋芸娘若是怕“劫应在了山贼上”,却又如何来接触她?
想了半宿,想到某可能,猛然心惊——
惊完后,又觉得实在太荒谬:若是说秋云娘试图通过他的手让山贼掳走虽说可以解释得通她为何找他,但这样一来,她的名声如何?
要知道,这里就算百夷汇集、民风相对比较开放,可是汉人间,还是很注重女子名节的,若真有女子被山贼掳走的这种事发生,这个女子只有两种下场:一,自尽或者被族人逼迫致死以保全全族名声;二,入(家)庵、庙青灯古佛地过一生。李东祥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子,都不会也不敢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这秋小娘子看着不想个不正常的啊!
可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缘由?
他也曾想过对方要钱的可能,若是要钱,她手上握有他把柄,她只需要随便借口办个什么诞什么宴,他自会“闻歌知雅意“送上大礼,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李东祥百思不得其解,苦闷不已。如果可以,他真想冲到芸娘跟前问个清楚,可是他知道,芸娘肯定不会直接告诉他、吩咐他如何行事以至落下把柄——
如此细心,如此难缠。
李东祥只恨自己没有更多的信息以便琢磨清楚她。
韩东彪是粗人心思,一咬牙,对李东祥做了一个“砍头“的东西,”不如......
李东祥摆了摆手,“不妥。”若是她出了事,只怕自己也跑不掉,现在说来,他们到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我再让你嫂子打听清楚......这几日......你......寨子里的人就先别动了,等我吩咐。”
“大哥,难道我们就要受她威胁听她差遣,不过一封信而已。现在又过去了,她又没证据,我们何必怕她。”韩东彪急了,声音不由得大起来。在他看来,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直接捏死得了,何足惧。
李东祥素知他粗人一个,心计是全无的,不由得笑了起来,带点安慰性质地说道:“她威胁我们、差遣我们,何尝不是给了我们机会?就想你说的,她一个黄毛丫头能干什么大事,要钱,我们给钱,要人,也给他,损失不了多少,我们却是可以凭借着他,接触到镇南王府、勇毅侯,何乐而不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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