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一支来拧开盖子;“你别上手了,我来给你抹药吧,白谨行,我上来的时候都洗完手了,而且你自己来也不方便。”
其实这话白慎言说的也没错。
毕竟她身上的伤,手脚和前面倒是好说,后背虽然就一道伤口,但也是真不方便。
而且在白谨行心里,白慎言还是那个从小被她带到大的小恶魔,是自家孩子,难得孩子有心,她也不想拒绝。
未了点头同意的时候,她还笑眯眯的抬手揉了揉白慎言短短的小发揪,那一脸的欣慰和慈爱啊……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白慎言是别扭的不行,她低着头没躲,但也没吱声,反手就将白谨行的另一只手拉过来。
把纱布打开,仔细地查看着她的伤口,而后又看了看她身上其他的几个地方,一道道口子出现在白谨行的白皙肌肤上,看起来竟是格外的刺目又不搭。
白慎言光是看着就心疼。
她挤了些药膏出来,轻轻抹上去。
这是供军部专用的特效药,难得的很,属于有钱都很少能得到的那种,也就是白谨行身为主管,她地位在这呢。
但该说不说,疗效也是杠杠的。
昨天刚包扎时还看起来极为渗人带血的伤口今天就已经好了不少。
小恶魔的手很热,和自己一贯的微冷不同,猛然接触,让白谨行下意识僵了下。
药膏清凉如雨,一点点的浸进伤口里,拂化了几分刺痛,白慎言并不会上药,沾着药膏的手指在她伤口处一点点磨蹭着,带了些微痛的痒意。
白谨行没在意,反倒是白慎言,她一边小心翼翼的涂着药膏,一边还嘟嘟囔囔着问她疼不疼?这个力度怎么样?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她,晚上再给你涂一遍,过两天就应该差不多好了之类的。
未了还像安抚似的,抬起没沾药的手轻轻抚摸着白谨行的头发,哄她;“乖啊,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白谨行。
她简直哭笑不得,乱七八糟,这都是在哪学来的?
白慎言的动作笨笨拙拙的,但白谨行也能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小心翼翼且尽力了。
小恶魔一向脾气不好还没什么耐心,她这样白谨行其实也是第一次看到,说实话吧,是挺意外,也挺不习惯的。
只是望着白慎言那简直比自己还要紧张的样子,虽然心里也很暖,但白谨行的确也带了几分好笑。
小恶魔很少受伤,以她的实力和脾气,基本上也没人会让她吃亏,而且身为恶魔之体,她的体质也就在这摆着呢,受了伤也很快就会自行痊愈。
所以从小到大,白谨行其实也没怎么给她上过药,当然是大了之后,小时候白慎言可是娇气的很,那又哭又叫的时候就不说了。
自己的伤白谨行自己更了解,这药好,她的体质实力虽说不如白慎言,但也挺不错的,估计过个两三天也就差不多了。
总共好几处,等白慎言小心翼翼慢悠悠的上完药,又拿过纱布缠上,最后极不熟练的打了一个蝴蝶结,虽然看起来歪歪扭扭不怎么样。
但她本人满意极了。
得意洋洋的一抬头,正想对白谨行自夸呢,但她的动作急躁,白谨行的距离也离得近了些,没退开,然后就这么好巧不巧的,两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
一下子距离近的失了分寸。
白谨行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在她眼里白慎言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她带大的孩子。
但白慎言就不一样了。
她心都猛地漏了一拍,脸也继而变得通红,小眼神转悠转悠着不小心就瞄到了白谨行近在咫尺的唇瓣。
她明明脑子里就一片空白,想说什么全忘了,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个念头突兀冒了出来,然后肆意增长,在她的神经理智上疯狂叫嚣着。
要是碰上去的话,那感觉,嗯,一定会很好吧——
脑子不明白,但身体动作更快,白慎言下意识就想靠近,可白谨行却在此时起身离开。
让她前倾的动作扑了个空。
遽然的失重感让白慎言立马清醒过来,她愣了愣,睁着眼睛抬头去看白谨行。
女人什么都没说,脸色很平静,眼神也很平静,就只是盯着她看,貌似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
但白慎言就是不敢和她对视,很快就颇不自在的撇开了目光,她掌心还攥着药膏,下意识紧了又紧,好好的药膏差点没被她分尸。
最后还是白谨行伸手过来,掰开她绷紧的指尖,将它拿了出来,脸上的冷情神色微微缓和了些,沉吟了番,才轻轻开口;“白慎言,冰箱里没水果了,你去买一些回来。”
白慎言闷闷的点头应了一声,很快就起身出去了,只是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白谨行抿紧唇角,微微敛起的眼底闪过几分无奈和复杂,到底叹了口气。
这孩子,什么时候的事?!
或许白慎言自己都没发现,不,不是没发现,是她自己根本就没这个意识。
但白谨行看见了,也看的很清楚。
她知道白慎言刚才看向自己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那明明是一片猩红到没有眼仁眼白的瞳孔,可就在刚刚,那里面却又仿佛有火在烧。
白谨行知道,那叫欲望。
徒然沸腾的,赤.裸裸的欲望,虽然她自己本人并不想这么猜,但事实已经很明显摆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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