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纪晴雯有那么大的力气,一把将毫无防备的蒋华容推下床去,还惊恐地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身体,嘴里惊慌道:“乔……”
等纪晴雯看清睡在自己枕边的人是蒋华容,不禁松了口气。
幸好没有在酒后做出不应该的事情。
可怎么会做那样曲折离奇的梦呢,还是跟乔……
床边铺着地毯。
蒋华容没有摔得很痛,但依然懵了一下。
“小晴雯,你好大的力气。”
蒋华容自己从床下爬起来。
纪晴雯朝蒋华容怀里缩了缩,怕蒋华容问起刚才自己嘴快蹦出的那个字。
“还惦记着谢谢乔秘书?她已经回去了。”
“那就好。”
“不过,”蒋华容话锋一转,“小晴雯,你给我做的戒指,是不是指围做的太小了?”
我的指围,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纪晴雯面对蒋华容的质问,显然是早就想过这个问题的。
“我知道你戴不上。”
合着纪晴雯故意做了小指围的戒指。
“你不会戴这种东西的。”
纪晴雯说着说着把头埋进被子里了。
“年底你就结婚了,你应该戴婚戒。”
因为知道蒋华容会跟别的女人结婚,所以纪晴雯索性一开始就绝了念想,不给蒋华容戴上自己做的戒指的机会。
蒋华容没有强行把纪晴雯从被子里拖出来。
她听得出来,纪晴雯哭了。
一早,蒋华容在书房见了乔秘书。
乔秘书办事效率很高,也因为蒋华容交代给她的两件事太简单了。
“您生母当年拒绝了老蒋总的求婚,跟邻居订婚了,但是在订婚宴前夕起了一场大火,其他人都死了,只有您生母活了下来。”
乔秘书把查到的资料递给蒋华容。
蒋华容翻看着现场的惨状和当年新闻剪报上哭得声嘶力竭的少女,心下五味杂陈。
“起火的原因找到了吗?”
乔秘书摇头:“当年给出的调查报告是电热毯起火。不过您生母在死前一年,四处报案上诉,说是老蒋总授意别人放火的。”
当年跟在老蒋总身边的旧人如今已经大都死走逃亡。
何况当年在蒋华容生母报案上诉开始,老蒋总必然已经把知道真相的人又清理了一波。
“不用再查了。”
蒋华容已经了然。
按照当年父亲对自己生母的迷恋程度,若事情是假,他一定会尽力挽回,而不是把自己的妻子送进精神病院。
“第二件事,那个公众号主叫田澜,之前在京上学,当年跟纪小姐在一家面包店打工,后来去了东京留学,最近回国创业,她公众号定期会发布一些纪小姐的文章,不过都是正面的。”
乔秘书不知道蒋华容为什么想要了解这个人。
像田澜这样的人,世界上有很多,她们太渺小了,从蒋华容的高度俯瞰下去,应该完全看不到才对。
“都对上了。”蒋华容向后靠在椅背上,消化着这件事。
不管这个世界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管她的人生只是一段文字还是一段代码。
人生里的快乐和痛苦都是真的。
如果想避免最后的重蹈覆辙,她应该排除所有隐患,早做打算。
“您之前说要交代我办的第三件事是什么?”
蒋华容提起钢笔在便签纸上写了一个名字。
她将纸撕下来对折了交给乔秘书。
乔秘书打开看了一眼,眼神有些恍惚。
纸上赫然写着“周书君”三个字。
“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她吧?”蒋华容问。
乔秘书疑惑:“周老师跟您要调查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周老师她很单纯,应该不会卷进商业纷争里面来。”
“你在我身边做事多久了?”
“快五年整了。”
“我很感谢你为蒋氏做的贡献,你个人的问题也该提上日程了。”
两个都是聪明人。
乔秘书无法否认自己看向纪晴雯的眼神里有何种情愫。
“你好像很迷恋有温柔气质的女人。”
“一贯如此。”
“我给你两周的假期。”
乔秘书长时间扑在工作上习惯了,猛地听说自己即将拥有两周的超长假期,竟感到头痛。
“三天吧。”
“三天就能搞定?”
“两天往返,一天结婚,刚刚好。”
蒋华容双手抱臂,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睛审视着自己这个小半生风流富贵的秘书。
正装制服穿得久了,差点遮住她骨子里的倜傥风流。
“这么确定对方不会拒绝你?”
“我平等地深爱每一个人。”乔一做了个salute的手势,“当然,不包括会长大人你。”
等蒋华容回到卧室时,纪晴雯已经不在床上了。
管家说:“纪小姐早早起床,就在楼下客厅看书了。您不在的时候,她一直如此。”
蒋华容下楼,看到客厅里,金黄的阳光洒了进来,纪晴雯一袭白裙坐在光影中,入迷地捧着一本书看,时不时做些笔记。
于是她走过去,从纪晴雯手里把书抽走。
纪晴雯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好像冷落了蒋华容。
“《剑桥中华民国史》下卷,”蒋华容随手翻了两页,看到书上纪晴雯密密麻麻做了笔记,“不错,要想研究民国历史,费正清的这本书可看,不过翻译错漏太多,还是读英文原版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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