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接口道:“所以你是准备去医院问出她的真实身份?”
“是啊,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好啊,反正我明天没有实习。”
捎带有片刻犹豫,宋归宜问道:“今天你去问了你继父吗?”
黎素点头,“是他的帽子,他也没有否认,他说他是周三见到的霍劲松,聊的是一件尴尬的私人事件,顺便他还建议霍劲松寻找一下第二春。然后他花了很长时间痛骂你。说你的调查方向是错的。”
“那你觉得我是错的吗?”
“证据说话,我会和你一起,要错我们一起错。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排除一切错误答案,反倒让真相更清晰。”
在医院的调查比想象中顺利,拿手边孙小妹的信息去问护士,有人记得去年走了一个条件相近的看护,一米五八,说话带宁波口音,平时沉默寡言,手脚很利落,名字叫赵玉珍,人事档案里也有她身份证的存档。
有了身份证,便能去派出所查出入信息。这次托的是王帆的关系,少不了被他在电话里调侃,“怎么又想到要走我的后门了?公主选婿不选你了?”他多少也是知道些黎素的家庭背景的。
宋归宜懒得理他,只说道:“麻烦帮忙查一下,我很感谢。”
“你倒还会说谢谢,不是有人用枪指着你的头啊?”
“拜托了啊。”
轻笑声窜出来,王帆说道:“成,这事不难,不过你要先帮我一个忙。我们的法医小季同志最近立了一个功,拿到点奖金。不过他准备发挥一下无产阶级友谊,请我们吃个饭。至于吃到什么水平,就要看你的。”
宋归宜不明所以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听说你小子还会搞隔空断案。小季同志就要和我打个赌,看你能不能在有同样线索的情况下想到他想到的东西。”
“不能,我超逊的。”
“别嘛,小宋同学,娱乐一下啊。”
“再说你们的案子可以和普通群众说吗?”
王帆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说道:“已经破了的案子,我们的态度是不支持也不反对公开,主要是怕模仿犯。你的话就无所谓了。好了,请听题,现在某条河里发现一具男尸,已经高度腐烂,没有办法辨认身份,没有证件,并且裸体,dna 库中也无法发现对照组。经解剖,死亡时间约在半年前,死者年龄约在 40-45 岁之间,除此之外没有更多身份信息。请问,确定死者的身份呢?”
“死因是什么?”
“锐器割喉,尸体的血被放干了,脚上还绑着重物,避免太快浮出水面。”
宋归宜搓着手指,思索片刻,说道:“把尸体信息处理得很干净,模糊死亡事件,那有可能凶手就在死者的关系网中。知道死者是谁就知道凶手的身份。”
“是这样的,你准备怎么找到死者身份呢?”
“死者身上有纹身吗?”
“没有。”
“有动过手术的痕迹吗?像是内部置入的心脏起搏器啊,骨钉啊之类的?”
“没有。”
“为什么要把血放干?有没有可能死者是特殊血型的,为了避免你们查到,就放干了他的血。还有就是看牙,牙齿的情况可以看出一个人基本的经济状况,我觉得这个死者应该还是比较富裕的,可能有补牙或者根管的痕迹,又或者一口牙保养得很好。”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为什么你会觉得死者有钱?”
“因为凶手感觉是受过教育的,手段还算缜密,并且搬运尸体到这种场所,至少该有一辆自己的车。这样的人也不会随便杀一个无名小辈,所以死者应该经济条件不错。”
王帆大笑出声,在电话那头嚷道:“喂,小季,请吃饭啊,不准赖账。”
“我说对了?”
“死掉的是一个高级工程师,熊猫血。先是从血库记录里找差不多年龄的失踪者,然后再从他的牙医那里拿到牙模,用来比对,确认了他的身份。你小子小心点啊,就你这个反侦察水平,下次你身边出什么事,我第一个查你。”
“那我说的事可以帮忙吗?”
“我哪里会赖你的账,我现在在外面,等回去了尽快给你搞定。”
王帆的尽快略有些迟了,宋归宜做了半天家务,吃了半个西瓜,仔细重看了手边的照片,等到黄昏将近,他才接到王帆的电话。
宋归宜忍不住抱怨道:“有点慢啊,是拨号上网吗?”
王帆回呛道:“求人办事还这态度,你小子真是比大爷还大爷。给你人找到了,按道理公民的身份资料不能对外公布的,我就给你口述一下情况。算是打个擦边球。”
“好。”
“赵玉珍,女,今年 58 岁,初中学历,离异。不是本市人,这几年基本做的是保姆和护工的工作。”
“有她在宾馆或旅店住宿的记录吗?”
“有,只要是身份证登记的,系统都有记录的,不过没有全国联网,我这里只有周边城市的记录,而且只有近五年的。从三年前开始,她一年有两三次,会去隔壁市的一间宾馆。不过前年,去年,今年都没去过,至少我这里没动静。”
“有她近期买机票和火车票的记录吗?”
“没有。”
“能传过我一张她清晰的照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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