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左腿,让她蹬腿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又?一只手抓住她的右腿,往外面挣扎的动作瞬间被阻止了。
魏乐怡咬牙挥舞双手,拼命往海面刨,但她刚刚卡出自?己的胸,更重的下半身还在船舱里?,这一点挣扎变得像蚂蚁一样渺小。
更甚至,抓住她腿的人,整个人扑到她的腿上,用?力抱住她的双腿,往下面猛力一折,几乎要折断了她的腿。
“啊啊啊!!!”
魏乐怡惨叫一声,龇牙咧嘴地痛着。
“许清月!你放开我!放开我!”
胸下面的肋骨卡在金属质地的窗棱上,磕得她生疼。
许清月一言不发,只拖住她的腿,使劲折,浑身力气覆盖上去。尽管她身体轻,对?于此时的魏乐怡来讲,宛如一座大山,压得她的肋骨要断了,腿也要断了。
“吕晓婷帮忙啊,帮帮我啊!”
魏乐怡大喊。
吕晓婷站在一旁,没有?动。那倒地的两个女生爬起来,看见?一脸冷意的许清月和跟着许清月的童暖暖几人,沉默地站到旁边去。
“进来,断腿,选一个。”
许清月说。
魏乐怡牙一咬,宁死不进,再次暴力往外面挣扎。
许清月抿嘴,用?力将她的下半身往里?面折,折去贴住游轮的舱壁。
“咔嚓”一声脆响,魏乐怡痛到尖声嘶吼,两条腿痛得像断了一样,她扭一样,钻心地痛。
“你他妈死全家!黑心肠的东西!”
魏乐怡大叫大骂。
“许清月你死全家,你一辈子都出不去,你该死去死去死!”
许清月将她一拖,魏乐怡掉了下来。
“暖暖,去。”
许清月冲童暖暖抬头。
“你们都不准走!不准走!”
魏乐怡发疯似的叫。
“我走不了你们谁也别想——”
“嘭!”
巨响掐断了魏乐怡的嘶吼。
许清月丢开魏乐怡的头发,看着她露出惊恐的眼神,血从她的额头上淌下来,凝聚成一珠在眉毛上欲坠不坠。
“你……”
魏乐怡不可思议地盯住许清月,到此时都没有?想明白许清月会砸她的头。
过往的,她和林弯弯一起挤兑许清月的事情,在森林里?追逼许清月的画面,走马观花般在脑海里?闪过。
还没有?闪完,魏乐怡眼睛一闭,晕倒在地上。
吕晓婷和另外两个女生吓得不断后退,腿撞到铁笼哐当响。
童暖暖已经爬上窗口,她深呼吸一口,闭着眼扎了下去。
“哗!”
身体入水炸起巨大的水花,童暖暖沉进海底深处,不断地蹬腿往上刨,刨上海面,她探出头,张嘴大口呼吸氧气。手背揩开脸上的水和头发,她沉浮在海里?,仰头对?刚爬上窗口的朱朵单笑。
朱朵单也看见?了她,笑着扭头和许清月说:“看见?暖……”
“啪!”
船舱里?灯光骤亮,刺目的白灯照得人无地可容,朱朵单的话?音戛然而?止,她惊慌地去看童暖暖,探出窗外的手冲童暖暖使劲挥。
童暖暖脸色一变,迅速沉进海底。
朱朵单想从窗口退出来,谁想,许清月和周洁婕抱住她的腿,将人用?力外塞,就像扔垃圾一样,把朱朵单丢了出去。
朱朵单吓得赶紧呼吸一口——终究是迟了,身体猝然砸进海里?,整个人往下沉。
她慌张地连连刨水。
海水深处的童暖暖听见?声响,忙游过来抓住她,带着她往海面游。
两颗脑袋刚探出海,便看见?那扇大开的船舱窗门?,“嘭”地闭紧了。
“啊……”
snake叹息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
“——我亲爱的幸运儿们,你们……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声音咬死了最后一个字,就像咬住了她们的喉管,让女生们呼吸一紧。
“你们的游戏伙伴……”
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个令人伤心的词语,snake叹气。
“来,到宴会厅来。”
没有?人动。
躲藏的女生们藏得更深了。
吕晓婷不住地去抠关闭的窗门?,窗门?锁得死死的,任凭她将自?己完全吊上去,也掰不开那道门?。
那是厚金属材质,普通人根本打不开。她们来之前?,是被沈清打开的。
吕晓婷气急败坏地去瞪许清月,“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关窗搞什?么!自?己不想走别挡别人路啊,要死自?己去死啊!神经病!”
另两个女生也瞪向许清月,三?个人难得地在同一时刻站在同一战线。
许清月掉头就走,周洁婕和陈小年几人跟上。许清月侧过头,用?小声却又?让吕晓婷三?人隐隐约约能听见?的声音说:“佣人快下来了,先找地方?躲。”
她做出神秘的像说悄悄话?的动作,却是故意说给吕晓婷听的。
得让吕晓婷三?人离开窗口,离远些,哪怕佣人怀疑有?人从窗口跑了,也可以稍稍拖延些时间,让童暖暖她们跑得更远。
吕晓婷旁边的两个女生一听见?“佣人”二字,神色大变,当即慌慌张张地四面找地方?躲。
但四周都是不足半人高的蛇笼,白赤赤的灯一照,躲在后面的人一清二楚。
她们直接开始跑起来,超越许清月几人,纷纷往游轮的上面跑。
窗门?那处的位置,突然空了。
只有?吕晓婷一人站在那里?,四周都是蛇的嘶嘶叫,冷白白的灯照着,惊悚湿冷到了极致。
吕晓婷心里?发毛,看着许清月越来越远的背影,一咬牙,从蛇笼上方?跳下来,赶紧追在她们身后。
在吕晓婷看不见?的地方?,许清月抿起嘴角。
“倒计时三?分?钟,没有?到宴会厅的人,我们将来一场令人印象深刻的抓人游戏哦~~”
snake笑了一声,双唇启动倒计时:“滴——”
血红的倒计时出现在半空,数字翻转倒退。
女生们吓得喉咙发干,舔着嘴,焦急地听外面的动静。
毫无动静,谁也不愿意出去,但谁也不敢真的这样等?,snake总有?办法找到她们。
而?且,抓人游戏……
她们怎么敢玩,怎么敢和snake玩游戏!
有?人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惊心胆战的躲藏,从床底爬了出来,走出卧室,去一楼。
惊慌的脚步声引得另一些人跟着出来。
一个接一个的女生们顺着楼梯去到宴会厅。snake的投影浮在空中,他垂着眼,不知道是看见?她们,或是看见?什?么,嘴里?发出“嗤”笑。
刚来的女生们吓得瑟瑟发抖,看见?满盘的精美食物也不敢动了。而?那些早来的女生们已早已吃饱喝足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神情平静。
忽然之间,她们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躲了会被找到,不如先来吃饱喝足再死也好。
这般想着,她们大面积的像强盗一样端走自?己喜欢吃的糕点和饮品,坐到餐桌前?的属于自?己的座位里?,大吃特吃。
许清月进来时,她们已经吃饱,空空的碟子杯子堆在身前?,她们或趴在餐桌上或仰躺在椅背上,听见?脚步声,向许清月看来,看一眼,又?扭开头去。
长形的大理石餐桌,两旁各摆一百张椅子。金色的铭牌刻着房间号,从300到499。
两百张椅子,两百个女生。
如今,坐下的女生人数不足五分?之一。
许清月走动在堆叠食物的餐案前?,用?夹子夹了自?己爱吃的放进餐盘里?,就站在那里?吃。
周洁婕猜出她在想什?么,也跟着站在餐案前?吃。
几人杵在那里?,很快就引来大部分?目光。
女生们嘲讽:“就跟没吃过东西一样,一个人吃得完么!”
许清月充耳不闻。
吃完了,喝温热的开水。
snake抬眼,看见?她,笑着问:“开游轮,好玩吗?”
他没有?指名道姓,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问许清月。
语调熟练得像是在问老朋友,仿佛他和许清月之间有?什?么。
大家猛然想起,许清月受snake邀请去吃过晚宴。
没有?议论声,但女生们的目光,议论纷纷的扒在许清月的身上,比用?嘴巴说出来还要火热。
许清月依稀记得,snake和沈清吃饭时,也是这种令人误会的语气,实际上,他对?沈清嫌弃至极。
许清月扯扯嘴,扬起淡淡的笑,“比想象中的好玩。”
“还想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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