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去了偏院,秦昆则留意起周围来。
阴冷的前院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除了庙门口和两座金刚像下,秦昆还发现了一具尸体,这是死在药师佛殿里的。乱禅寺供奉的塑像杂乱,而且斑驳残破,但是佛殿诸多,还供奉着许多不知名的塑像。
其中共同点就是,那些看起来稍微干净些的塑像,殿里都有死人。
秦昆又来到一处大殿,里面供奉着一位红袍人,面洁无须,双眸锐利,浑身气势如同一位执掌生杀大权的上位者。
“果然,这里也有一具尸体。”
秦昆看到那个塑像横刀大马地坐在那,脚下踩着一个死尸,死者长着黄毛胡子,而且上身赤裸,露出倒五角星的纹身,死状骇然,似乎意想不到自己会死。
外面,一群儒雅的游客恰好走了进来,为首的老头呵呵一笑,抚须道:“果然是奇寺,儒释道皆供,这还供着个官。各位猜一猜,此人乃何人塑像?”
另一位中年人道:“垂旒执笏,又着勉服,这不难猜。”
第三人似乎没猜出来,沉吟道:“明式着装,此人又面洁无须,偏偏官威自内而外,怕是大员。”
第四人恍惚间有些明悟,呵呵一笑:“我知道了。”
第五个老者抬手道:“先别说,问问年轻人的好。”
秦昆正在沉吟那帮黑魂教的家伙藏在哪,一群中年人和老头突然将自己拦下。
“小兄弟,可是来逛寺礼佛的?”
秦昆没搭理他们,鼻子动了动,附近还有血腥味。
“哎,走什么,刘老问你话呢。”
秦昆一怔,僵硬地转过头,干笑道:“各位前辈,这寺里有问题,你们能先离开吗?附近几家农家乐办的不错,不如去吃吃鱼,吟吟诗?”
我尼玛,死人了啊!你们没看到也就算了,还特么有心思猜这里供的是谁?!这里有多阴森你们感觉不到吗?
“年纪轻轻,怎么如此浮躁?”拦住秦昆的中年人有些不满。
秦昆深吸一口气,回道:“各位前辈,我读书不多,各位饶了我吧。”
“好了,舒明,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爱好,为难后生做什么。”
为首的刘老抚须一笑,虽然话说的客气,但秦昆看得出老头的眼底还是带了些惋惜。
秦昆心中有股气憋着,好端端被人看低,谁都不服。
他抬手道:“别急,各位前辈不就是想知道他是谁吗,这有何难?”
有何难?
我们可是都猜出他是谁了,难的是你自己好不好!
几人看着秦昆,不知道他耍什么把戏。
突然发现这个年轻人气势一变,目光肃冷,声如洪钟。
“告诉他们,你是谁!”
气氛僵硬了两秒,为首的刘老嘴角抽了抽,摇着头率先走了。
几个中年人和老者也跟在后面,没怎么说话,用手指着脑子,又看了看秦昆,叹息了一声,也跟着出去了。
唉,世风日下,古学不兴啊。
供台上,那些人都出去后,塑像突然周身一震,眼珠猛地转动了一下,低眉看向秦昆咄咄逼人的目光,似乎有些惊恐,一个声音自殿内回荡开来:“吾乃大明九千岁魏忠贤!”
走出殿外的刘老一怔,有些欣慰:“还算是有些见识,就是太顽皮了。”
几个误以为秦昆脑子不好使的老者也附和地点点头:“对对,偏偏耍这种花子,不过倒是有些见识。”
这群人以为秦昆故意捏着嗓子仿太监说话,只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意思。
一群人带着鄙视离开,秦昆也知道自己洗不清了,这个行为不是中二,是特别中二。秦昆黑着脸瞟了一眼塑像,心中埋怨对方怎么不早发声,塑像则惊恐地看着秦昆,刚刚一身官威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秦昆冷着脸,转了话题:“你杀的这个家伙,有多少同伙?”
塑像干巴巴答道:“当时进殿三个,两个跑了。外面没进殿的,怕是有不少。”
“为什么那些阳人看不到这些死者?”
“上师说笑了,镜有镜灵、影有影灵、蜃有蜃灵,庙自然有庙灵,我的殿里,还能让这些阳人看到这些东西?小的白被供奉这么些年了。”
说话的自然是个小鬼,为了收集香火便坐进塑像里,庙灵也是寄生的鬼体,为了不魂飞魄散,只能寄宿在塑像内,什么时候塑像被拆或者没了香火,自然就烟消云散了。
这个老鬼倒是挺老实,秦昆点点头:“这寺里还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家伙?”
“那可不多,十来个吧,比起其他寺庙道观,少太多了。”
“寺里的铁禅大师呢?”
“不清楚,小的修为不足,香火不盛,还不能踏出大殿。自然不清楚老和尚的去向。”
出了大殿,秦昆往后面厢房走去。
乱禅寺的厢房干净整洁,床板却布满油污,为数不多的几个蒲团,被坐的油光锃亮,这包浆色泽,恐怕拿去拍卖都有人收。
仓一道长他们转了一圈,也回来了。
“秦当家的,偏院没人。”
“我们去后院转了一圈,只有个韦陀殿,也没见人。”
厢房会面,几人将查探的情况汇总了一下,寺庙五院,总共死了十八人,全是外国面孔,但却没一个黑魂教余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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