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入地里的黑无常也爬了出来,两条手臂被安好,眼神中终于露出凝重,一条铁铐被摸到手中。
“区区鬼卒,蛮力惊人,我范恶,第一次见!你曾任职何处?”
“罚恶司,碎颅狱,鬼卒牛猛!”
“哈哈哈哈,再来!”
黑无常沙哑低吼:“三千弱水化油锅,恶人还需恶人磨!跟我比狠,你比得了吗?!”
脚下,原本是水和尚化出的江水,居然变成了热油。
油烟滚滚,剥皮脚下一痛,发现小腿一圈都被烫出了泡!
我日!
“和尚,你什么时候转行当厨子了?!怎么连我都烫!”
水和尚也懵逼了,看到黑无常在掐动法诀,开口道:“这不是我的鬼术!快躺下!”
水和尚躺入水中,热油浮在水面,并不能烫伤自己。剥皮意念一动,两堆草垛凭空出现,将他和无头、秦昆和茶仙鬼托出水面。
白无常脑袋被无头拔下,突然鬼气氤氲,消失不见,重新回到身体上,踏油一跃,逼散了体内的鬼草,带着徐法承脱离油海。
整片油海,已经影响到了吊死鬼那边的斗法。
饮火鬼看到热油铺来,兴奋不已,一口火吐在上面,他和吊死鬼被火焰炙烤,碎骨鬼见状,急忙躺入水中。
场中现在玩狠的,就剩两对。
牛猛、黑无常。
饮火鬼、吊死鬼。
牛猛被火焰炙烤,整个人站在油中纹丝不动,身体上的痛楚完全制约不了他,眼神中战火熊熊,看到火焰顺油而来,管都没管,直接冲着黑无常而去。
“某乃东天上国镇狱鬼卒牛猛!区区鬼术,能奈我何!!!”
苍凉的牛叫,直接让身上铁链炸开,七根铁链,如同蝎尾一样摇曳在空中。
黑无常揉着肩膀,眼底终于露出感兴趣的神采:“镇狱鬼卒,有意思!”
一阵阴风盘旋黑无常,化作黑袍披身,黑无常眯起眼睛,看到牛猛身上的铁链:“疯魔链,镇狱卒,难怪能承受无上痛楚!那就继续!”
另一边,饮火鬼发现自己燃烧在火中,浑身舒畅,但意外的是,这只吊死鬼也燃烧在火中,他也表现的浑身舒畅。
饮火鬼眼角抽了抽,头发本来被抓住,但吊死鬼兴奋无比,将他松开,眼神甚至带着祈求看着自己:“好鬼术!好厉害的鬼术!还有吗???”
饮火鬼一怔,咽了咽口水。
“还有吗!”吊死鬼爆吼一声,饮火鬼不耐烦道:“没了!”
“那你怎么不去死?”
吊死鬼抓着饮火鬼的头发踩入水中,又将水底避难的碎骨鬼提了上来。
碎骨鬼可不是被烧死的,很怕火焰,周围火焰熊熊,碎骨鬼痛苦大叫,被吊死鬼煽了一耳光。
“你还有什么鬼术吗?”
“有!你把头伸过来!”碎骨鬼狰狞大叫。
吊死鬼将头伸了过去,碎骨鬼抚在他头顶,用力一摁。
咔地一声,自天灵盖,到颈椎,脊柱,尾椎,扩散的四肢百骸,包括手指骨节,骨头与骨头之中,好像充斥了什么东西,强行将每个骨节挤的两两脱离。
身上206块骨骼,同时发出轰鸣,一瞬间的震颤,骨骼轰鸣导致耳中轰鸣,吊死鬼一时间什么都听不到了,骨头的脱离错位,这才是真正散架的感觉!
痛彻心扉的痛啊!爽到不行的爽啊!
吊死鬼看到碎骨鬼不行了,满足地拽着他的头发,与碎骨鬼、饮火鬼一起,倒在水里。
秦昆已经不喝茶了,心中大骂着剥皮。
这蠢货,别人铺热油鬼术,他给自己升起一个草垛,现在好了,对方有个会点火的鬼,火焰蔓延过来,整个草垛火炬一样燃烧起来。
“剥皮!你生儿子没屁眼!”
剥皮鬼当众被骂很尴尬,挠着头道:“不是昆哥,我也没想到这茬,另外我目前可能生不出儿子!”
秦昆气的脸色青紫,手掌一翻,一团绿炎出现。
大炎缠冥手!
洪霜!
冷炎幽绿,随着秦昆一挥,终于控制住了火势。
徐法承也非常狼狈,地上出现水也就算了,热油和火都来了,被白无常抓住,躲在树上。
“谢兄,不去帮忙?”
谢子迟摇摇头:“徐道长,场面不受控制了,范恶和牛猛都在死磕,看来已经没我们入场的必要了。否则事情会闹大啊。”
徐法承也是知道分寸的,此番切磋,说好了是临身鬼之间的切磋,切磋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了解对方套路,发现自己不足。
白无常吃亏,他有所领悟。
自己的不足有二,一来挪移鬼术已经能被秦昆鬼差克制,二来就是黑无常不愿与自己配合。
第二点是致命的。
今天对付秦昆的鬼差,如果是以他的想法,绝对没这么吃力,但黑无常坚持单打独斗,他也没话说,自己一打三啊,毕竟是三只鬼将,身份再高人家不鸟你有什么用?
脑袋还不是被对方拔下来了。
白无常在检讨不足,徐法承也在观摩秦昆手下的鬼术。
秦昆此刻,何尝不是观察对方。
天眼术将场中一切情况尽收,看的比徐法承可仔细多了。
剥皮、水和尚、无头三人的小胜,黑无常和牛猛的较劲,吊死鬼拖两人下水的变态,他心里都有数。回去后,和他们探讨一下,估计大家都有不小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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