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可要小心点,这人对上天历僧水谷澈、大署神官丸山健太郎都未曾落败,同时还吓退了索教四邪神之一的蛊神。”
“是吗?那还真挺厉害的。不愧是华夏的超一流啊~”
“哈哈,华夏的超一流我们又不是没领教过,不过如此。而且水谷澈和丸山健太郎两个老头,有什么难对付的。”
两个青年出现,旁边是一个式神虚影。
两个青年不是立乌帽的打扮,和秦昆见到的阴阳师截然不同。
方脸魁梧的那个背着一个柴篓,手上提着斧头,他双臂、双腿、额头都缠着白布钵卷,脖子上戴着一串勾玉,寒冷的天气下,他只穿着木屐,脚上连袜子都没有,手指和脚趾指甲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原本如此,全是黑紫色。
秦昆看到对方指甲里和斧头里,墨色如水雾般氤氲流动,再看那个柴篓,里面都是漆黑的骨头。
旁边是一个五官精致的少年,一副女性化的打扮,长发垂下,他穿着立领外套,下巴昂起,表情高傲无比,纤细的五指捻着一串珠子,珠子总共六色三十六颗,六颗有颜色的珠子,每颗都被两颗金珠夹在中间,金珠与金珠之间又隔着三颗佛头珠。整条珠串似乎不是凡品,最下面和最上面还坠了两个特殊佛头,一个是燃灯,一个是弥勒。
“源间,下村石冈。”魁梧青年开口。
“源间,三木如意。”秀美青年开口。
源间。
没有听过的新词,似乎是阴阳师的某个流派。
秦昆看向他们:“聂雨玄是你们伤的?”
二人笑而不语。
装神弄鬼的模样立即让秦昆心底多了几分反感。
“嘁,哪里来的山野阴阳师,随便挂个杂鱼前缀,就敢来我面前秀存在感?你们这种连正统名分都没有的阴阳师,给我提鞋都不配。”
不加掩饰的鄙夷,让二人笑容一僵,表情微怒,似乎秦昆的嘲讽正好戳到他们的软肋。
秦昆发现激将有效,迅速清了清嗓子:“独守扶余镇八荒,昆仑地师坐明堂,四象乃我手中阵,百鬼尽化地上霜。扶余山,秦昆!这才是自报家门,懂吗野路子?”
魁梧青年愤怒,张口解释,被秀美青年拉住:“很好,秦昆,你一会就会知道源间的厉害了。”
秦昆比了个小拇指,一字一顿:“垃圾,来试试!”
对付傲慢的人,就要极尽所能的嘲讽他们的身份,刺激对方的自尊心。
傲慢的人优点多,或许有些能力,但很脆弱,这些人比温室的花草强一些,但依然是生铁,经不住敲打。
跟我玩,你们俩还嫩了点。
秦昆心有所想,身有所动,那种打心眼的鄙视和不屑,化作比对方还傲慢的气质,毫不保留地流露在神态之中。
自古以来,嘲讽就是不是单纯的话语和神态,而是二者的结合,秦昆现在将这种本事用的炉火纯青,那位还强忍着怒意的秀美青年,脸上已经挂不住了。
可恶!这个混账!
他居然敢嘲讽源间?!
“石冈,我要宰了他!!!”
字眼从牙缝里蹦出,魁梧青年握着斧头,死死盯着秦昆:“我们一起。”
二人站开,夹住了秦昆,秦昆看了一眼身后的聂雨玄,捡起地上的绳子:“行了,后面的,你们还想看戏的话,以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后面的?
三木如意、下村石冈愣了一下,以为是秦昆的诈术,可是森林中,一声轻笑出现,出现一位狐裘男子。
“秦昆,不出手热个身吗?让我多看会戏啊。”
狐裘男子当先,身后跟了一位猥琐的中年人,两个黄衣萨满。
四个人!
“纳兰狐狸,念你在南海十八砦助过拳,今天不跟你计较,我有事要办。这两人就给你了。”
白山巫祝纳兰齐!
在鱼龙山召开龙门会时,秦昆与他早就相熟了。
这位纳兰狐狸和李势并称关东两大新秀,乃狐仙第马,又得白山萨满真传,名气虽然只限山海关以北,可实力已是超一流。
纳兰齐不满道:“那两人明明冲你来的,我凭什么帮你?”
秦昆不屑:“原来关东第马被人踩了地头,还得靠我这位关内捉鬼师来收场。好吧,你们帮我看着聂雨玄,我替你们出头。”
“放屁!秦黑狗!关东的事需要你出头?你算哪根葱!”
“谁说我们靠你来收场,你算什么身份?”
“赶紧滚蛋,莫扯某家后腿,让某家施展不开!”
“滚滚滚……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出手的资格吗?”
四个人极尽鄙夷,秦昆摇了摇头,激将计果然是天下第一妙计也!
下村石冈和三木如意看向围住自己的第马,表情有些不好看。他们行动隐蔽,这次撞见秦昆是意外,但那群人跟在自己身边他们居然还没发现!
感受到情况有变,二人对视一眼,轰然间,身前雪花炸开。
“想跑?追了你们这么久了,跑的了吗?”
纳兰齐一马当先,猥琐中年人紧跟身后,两位黄衣萨满一左一右,迅速追去。
一群人来得快去的也快,秦昆本能的嗅出这次的事似乎没这么简单。
一群人走了后,秦昆来到那颗矮了一截的松树旁,他扒开雪,发现这里是一处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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