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茵玥将手放在桑窈膝盖上,虔诚道:“小呆子,你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吗?我一定不告诉别人。”
桑窈哪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她甚至不知道谢韫是哪来的机会对她情根深种,明明之前他俩连面都没见几次。
虽然现在见的也不多吧,桑窈在心里默默补充。
桑窈低头就看见桑茵玥这张认真的脸,她实在是觉得别扭,便道:“你蹲着干嘛,站起来。”
桑茵玥偏不站,她苦着张脸,不知想起了什么,开始乞求道:“呜呜呜小呆子,我真的再也不会叫你小呆子了,你别记恨我。”
“你要是介意,我给你磕两个头你原谅我吧。”
桑窈抿着唇,虽然这个人确实很讨厌,但她的气大多时候来的快去的快,没怎么把她的那些事放在心里。
“不用了,你赶紧起来吧。”
她再这样拽她裙子,一会这外面那层薄纱该被她拽烂了。
桑茵玥含泪摇了摇头,道:“窈窈,那你能别跟你相公说我以前欺负过你这事不。”
“……”
这俩字比夫君还要直白,顷刻就在桑窈耳边炸开,她顿时红了脸,她急忙道:“相相相……相什么!你别胡说!”
桑茵玥没管她,站起身来,赞叹道:“窈窈,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桑窈抿住唇,又不想跟她说话了,她哼了一声道:“你今天就是跟我说这些的?”
桑茵玥这会也不敢嫌弃桑窈对她态度不好了,她道:“当然不是!”
桑窈看着她,道:“那你说啊!”
桑茵玥压低了些声音,她道:“我已经说过啦,你教教我。”
桑窈已经不想纠结他的称呼了,木着脸道:“教你什么,你要干嘛?”
桑茵玥嘿嘿一笑,挑着眉,眯着眼道:“还能干嘛,我要去玩弄男人。”
“……”
桑茵玥甚至美滋滋的想,连桑窈这种笨蛋都有机会勾搭上谢韫,那她可比桑窈聪明多了,肯定会叱咤情场的。
不是,她要不要听听她自己在说什么鬼东西。
桑窈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已经懒得再跟她废话,她一边她推着她一边道:“你能不能别胡说。”
桑茵玥力气没桑窈大,这会已经被推着又到了门口,她急忙喊道:“诶!窈窈!你还没答应我呢。”
“你别跟你相公说啊!”
桑府本来就不大,她这一嗓子嚎的大半个桑家都能听见。
桑窈啪的一声阖上房门,把桑茵玥这大嗓门隔绝在外。
她气的脸色发红,这会靠在门上不知道为什么,脑中不停的回想着那几个字。
……
真是烦,她就算是成婚了也不会这么喊啊。
桑窈重新坐在了圆凳上。
此刻距离谢韫离开已经过了整整半天,她已经接受了这件事。
说是要考虑,其实也没什么好考虑的。
她原本就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婚事,父亲姐姐让她嫁谁她就嫁谁,只要能为族中谋些利益就好,只要别是什么五六十岁的老男人,她都行。
戎晏的事放眼朝堂,能打包票说解决就解决的只有谢韫和谢阁老。
谢韫本身虽然脾气臭又目空一切,但好歹长的还算过得去,予她又是正妻之礼。
没什么好挑剔的。
可纵然如此,她还是觉得心中说不上来的忐忑。
也笑不出来。
等到晚间,桑印满面春风的从刑部回来后,立马叫了桑窈去他的书房。
桑窈过去时,书房门大敞着,桑印正大大咧咧的瘫坐在玫瑰椅上,一口又一口的抿着茶。
她走进去,道:“爹……”
此刻的桑印看着桑窈越看越满意。
他就说,虎父无犬女,他的两个女儿哪个不是人中之凤?
这会他抿着茶叶,在心里默默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去哪个寺院拜拜,怎么他今天出宫的时候才想到大馅饼,这大馅饼就砸他脑袋上了呢。
老天开眼,他就见不得桑棘在他面前总是得瑟自己儿子。
这下好了,有了谢韫这个女婿,看桑棘还吹的出口不。
思及此,桑印又激动的连喝了两大口水。
桑窈不知道桑印在开心些什么,不过这会估计也没人能同她感同身受。
她是真的很忐忑。
如果能选择,她其实更愿意去选择那些她“应得”的,或是说她碰的着的。
而不是谢韫这种可望不可及的人。
虽然以前她偶然会在心里骂一骂谢韫,可她心里却十分清楚,如果是京中地位,还是才学上,他都优于大部分的人。
所以纵然她之前知道谢韫喜欢她,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嫁给他。
她甚至觉得,谢韫若是娶妻的话,那人必是得皇室公主,要么也得是同谢家一样的百年世家,再不济也该是什么名动京城的大才女。
总之,不会是她。
原因只有一个,不配。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无论是从门户,还是从才学上来比较,都确实如此。
其实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她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觉得高嫁于她,于她的家族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可兴许是她跟谢韫认识,所以这样的高嫁让她格外如履薄冰。
其实这也没什么,她嫁与谢韫本来出于利益,配不配的,根本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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