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竹蹲在角落默默啃着炸鸡,见玩家们回来护食的他把炸鸡往里藏了藏。
正准备找扶竹的白勿澄恰好看见这一幕,眼皮狠狠地跳动。
这时候还惦记吃,而且还护食,没出息!
“扶竹——”
扶竹听见有人喊自己,疑惑地抬头,然后看见白勿澄扛着一堆钢棍回来,从材质和形状看,似乎是从病床上卸下来的。
“别望了,都快望出斗鸡眼了。”白勿澄抽出一根钢棍横在扶竹面前,“给你。”
“给我的?”扶竹迟疑地接住钢棍,抱着它手足无措,“你不是骂我畜生嘛?”
白勿澄无语地抿唇,俯身拂去扶竹嘴角的食物残渣:“给你便拿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扶竹眨了眨眼睛,从背后拿出炸鸡,想塞到白勿澄手里,但见他手里全是钢棍,只好退而求其次递到他嘴边,眼眸亮闪闪地张圆嘴巴:“啊——”
白勿澄瞳孔震了震,白皙的脸颊飞上一抹红晕,耳垂滚烫,脖子扭捏地往后仰,摇头拒绝:“不、不用了。”
“好吧。”扶竹也不强求,手腕翻转把炸鸡塞进自己嘴里,腮帮子鼓鼓的,抱着钢棍含糊不清说,“一回儿偶保糊你!”
白勿澄望着扶竹那只空荡荡的手,压下心中的失望,疏离地点头,转身向饕餮几人走去。
早已经猜到白勿澄来意的饕餮抹了抹刘海,假装不知情地东张西望:“哎呀呀,今天天气可真好啊!”
白勿澄瞅了眼黑蒙蒙的天,把钢管递过去:“要吗?”
“你要给我吗?”饕餮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搓手若视珍宝地接过,夹在腋下激动地摇白勿澄的手,“谢谢你,白勿澄同志!”
“啊?啊,不用。”白勿澄尴尬地挤出笑,又把钢棍分发给其他两人,等做完一切,他又抱着属于自己的钢棍回到人群中。
因为鱼鳞蔓延到脸上的缘故,没有人愿意靠近他,都对他避如蛇蝎,虽没有明面指指点点,但窃窃私语肯定少不了。
方倚侧目看着傻乐呵的饕餮,一脸困惑:“你开心什么?”
“我?”饕餮咽了咽口水,摆手不承认,“我没开心什么啊。”
方倚闻言更困惑了。
明明笑得褶子都快出来了,还死鸭子嘴硬。
早已经洞悉一切的陌严幽幽开口:“他可能只是想喝鱼汤了。”
方倚:……
——
几分钟后,扶竹几人堆在一起,人手一根白勿澄送的钢棍。
“诶!”饕餮碰了碰扶竹的胳臂,瞄着奕权努嘴,“奕权那孩子怎么两手空空啊?”
扶竹炸鸡还没吃完,他小口啃着,漠不关心说:“可能他武力值惊人,不需要这些外在武器吧。人不可貌相,别看人家斯斯文文的,说不定他就是狼人。”
饕餮没听出扶竹的弦外之音,他眼珠子转了转,拗断手上的钢棍,向奕权大步流星走去。
扶竹没有阻拦,他低头专心啃着炸鸡,等捻下最后一块肉的同一时间广播也响了。
休息时间结束
温馨提示,请玩家保护好自己的铃铛
游戏开始——
世界如谢幕的舞台霎时间陷入黑暗。
方倚不安地牵住扶竹衣角,在死寂的黑暗中,一双双散发绿光的眼睛亮起,它们的光不足以照亮大厅,但能停止玩家跳动的心脏。
“有人摸我——”
“什么东西摸我脸?滚开!”
“我的铃铛!有人抢我的铃铛!”
……
不绝于耳的哀嚎在耳畔徘徊,生活在黑暗中的扶竹宾至如归,他从容地在人流中穿梭,一双墨色的瞳孔竖起,在零碎的光芒下煜煜生辉。
“我们去哪儿?”方倚担忧问。
“不知道呢。”走了一会儿,扶竹倏地停下,他微微叹了口气,难过地垂眉,“我迷路了。”
方倚自然不信扶竹的鬼话,他放开扶竹的衣角与他背对背,握紧手中的钢棍,警惕地左顾右盼。
在混乱中,一只手搭上扶竹的鞋。
扶竹点燃鬼火低头查看,发现是一个遍体鳞伤的女人,她趴在地上弓起背,紧紧捂住手里的铃铛,身后是几个已经魔怔的玩家。
“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
女人抓住扶竹的小腿,竭尽全力向前爬行,抬头时满是血污的脸上写满哀求。
扶竹敛眸不语。
他不皱眉时脸上都是带着笑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让人不自觉放低警惕心。
“求您了……我想活着!我不能死,我还有孩子,我还有父母,我不能死!”
扶竹置若罔闻,他把脚从女人手中抽离,无辜地耸肩:“可是我也是玩家呀。”
而且他还是一名没有铃铛的玩家,别人出发点都是一,而他是零,这样“弱小可怜”的他,难道不是更危险吗?
“您别走,求您别走!”女人扑上去重新抱住扶竹,咬紧牙关,把希望倾注在最后一句话上,“扶竹啊扶竹,求您救救我,救救您的信徒吧!”
扶竹脸上的笑意消失,眼底掠过诧异,微不可见地颔首,指尖的鬼火化作一把弓箭。
葱白的手指拨动弓弦,刹那间,几只由黑雾组成的弓箭在黑暗中呼啸而过。
女人匍匐的身体一瞬间僵硬,她转头望着少年。鸦羽色的弓箭,玉白的衬衫在鬼火下衬得圣洁,那双微垂的杏眸略带忧愁,我见犹怜的气质搭配高不可攀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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