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他自己想的,需要宴笙的专业知识支持。
“你去哪里?”宴笙问。
“我觉得也许找一找还能发现一些东西。”叶枫自顾自说着继续往深处走。
“但是这种形式沾上的花粉,数量以及在头发上的黏着度应该都不会很好吧?”
宴笙一笑:“你的理解没错,确实是这样,特别是人处于站立位的时候,花粉从树上面掉下来滑到后脑勺的确很难粘住。”
“怎么蹭呢,肯定是头伸进花丛中了。”
河边种着一排迎春花,是从其他地方移栽过来的成熟花木,每株高度超过2米,枝繁叶茂,百花盛开。
“那么他头发上花粉那么多,多到被你验出来了,我感觉像蹭上去的!”叶枫迫不及待地接着往下说。
“监控里,他都是拿着破碗四处乞讨,讨到的钱买吃的,有时候钱要的多,没花完的钱去哪里了?还有流浪汉的行李,破棉被总要有吧,饶安这么冷,他来这里两年了,冬天怎么过。”
“所以我怀疑他把自己的家当藏起来了。”
“嗯,有道理。”宴笙赞同叶枫的推理。
叶枫举着照明继续往深处走,他还没说出来:那个有看起来崭新的不锈钢盆,是最近新买的,还是行李里小心珍藏偶尔使用的。
那倒了一地的方便面,看起来不止一包。
这片区域是区里,辖区派出所,来过不止一两次的地方,还查了很多监控都没发现他的行踪。
他最近几天肯定东躲西藏,变着花样和警察躲猫猫。
说不定警察来这里的时候,他躲在其他地方偷看。
警察走了,确认安全他又溜出来活动。
如果是这样,囤积方便面解决饥饿问题是最安全的,不可能饿了再去买,万一撞上警察呢?
“你看那里!”宴笙说完不等叶枫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叶枫的握着手机的左手抬高指向前方的高处。
密密麻麻的花朵,层层叠叠的绿叶中,一个墨绿色鼓鼓囊囊的袋子露出了一角。
叶枫兴奋的走过去伸长手臂依旧差了点距离,他跳跃着往上蹿了好几下都没碰到。
他扶着树干摇了摇,虽然谈不上细,但是承担他的重量可能有点困难。
“要不,我蹲下面,你踩着我上去?”宴笙双手交叠,掌心向上做了个往上抬的姿势。
叶枫立刻否定了宴笙的提议。
“这是证物,刚才我冲动了。你还有手套吗?你踩着我上去,应该就够了。”
“这……”宴笙语迟,让他踩着一个比自己小好多岁的小朋友取证,这有点太欺负人了吧?
“要不我们回去找个梯子来?”
“你车里没有梯子,我们车里更没有。来吧。”
叶枫已经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头。
“我撑得住,快点。”
“冒犯了。”宴笙说完一脚踩上叶枫的肩头,他本想借个力迅速上下免得小朋友受不了。
哪里知道,叶枫就像知道他的打算似的,反手捏住他的左脚踝往上一举。
“诶诶诶。”宴笙惊叫着扶住了树干,两只脚被迫牢牢踩在叶枫的肩膀上。
叶枫一手捏着他的一只脚腕狠狠的下压在自己肩膀上,生怕一个不稳他摔下来。
“宴老师,我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你快点……”
叶枫紧咬牙关,太阳穴青筋暴露,腮帮子鼓着满脸通红。
他没想到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宴笙居然是个实心……
还挺沉……
宴笙顾不得说“抱歉”“不好意思”伸手勾住袋子一扯,花枝乱颤包却纹丝不动。
“妈的,他应该是把袋子拴在树上了。”
宴笙忍不住骂了句脏话,难怪头发上能轻易验出花粉,这钻进去藏取都废不少时间。
他现在的头发揪下来验说不定都是一堆花粉。
“你慢慢弄,我撑得住。”
叶枫深吸一口气再次憋住,从脖子到脸红得像新鲜的猪肝,声音仿佛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宴笙迅速摸到打结处,解开带子抱在怀里,扶着树干曲腿跳到了地面。
“嘭”落地时轻轻一声,叶枫浑身瘫软,四肢大开摊在地上。
“宴老师,我歇会,你要着急就先走,我没事。”
“说什么胡话呢,你走不动了,我可以背你。”
宴笙伸出手想要拉他起身。
叶枫刚才换位思考的分析,表面看起来是为了破案,其实是帮他把痕检的活都干了,他怎么可能弃他而去。
叶枫摆了摆手,张大嘴喘着气躺地上缓了好一会才一咕噜爬了起来。
胡平站在隔离带外垫着脚抻着脖子往里望了又望,终于看到宴笙抱着口袋在前面走了出来,
他松了口气,旋即看到叶枫一张疲惫不堪的脸。
“我去,你们两个进去找证物还是干嘛去了??”
“小叶,你怎么这么累呢?喘得像刚陪完十头母牛的公牛,你不舒服吗?要不去车里休息休息?”
叶枫抬眼盯着胡平看了会,吧唧了下嘴,实在是懒得吭声,他现在还没顺过气呢。
“瞎说什么呢?刚才我们在里面爬树了,找到了这个宝贝。”宴笙拍了拍手里的东西。
“他的家当?”胡平指了指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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