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歌后退了两步,仍是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父亲这是想做什么,但若是他真的窃取了军情,一定会对萧烬产生不利,他不想那样。
可是谢云慕却仍是步步紧逼,“我今日来,不是同你做什么商量,而只是通知你罢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就当是你给谢家蒙羞所带来的补偿,到时候别人都会以为你是为了大业才委身潜伏于皇上身边,也不会再有人会拿异样的眼光看你。”
谢朝歌眼尾有些微红,他比划着手势:二哥哥,那你告诉我......父亲是想要做什么......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就好。那些奏章之中有一份应该是参奏父亲与一只边疆军队有关联的,你只需要将那份奏章上的内容尽数传送出来就好了。明日子时,我会在寝宫外面等你。”
说完这话,谢云慕便要直接转身离开。
可是谢朝歌还并没有答应什么,他有些心急的拉住了谢云慕的袖子,轻轻摇头,眼神中蒙着层水雾似的,看起来很是为难和无助。
谢云慕也情急了,挥开他的手,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难道你是想亲眼看着谢家走上绝路,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再说,你不过是个男宠而已,用得着对皇上这么衷心耿耿一片赤胆?我看你是冥顽不化,再同你多费口舌也是枉然,总之明日我会等你的情报,若是你不来,我就会一直等下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谢云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谢朝歌的寝宫。
第64章 不要骗朕,朕最恨欺骗
翌日,谢朝歌如同往常一样,被萧烬宣去了寝宫中。
那个案桌上果然摆着许多奏折,历时几日,萧烬已经从其他途径掌握了那支挑起战乱的军队与相国府有关的证据,只需要等待时机,再多收集些其他的铁证,便有机会能够将谢家这棵虬结朝堂根深蒂固的大树连根拔起。
而纵使朝堂发生那么大的变动,萧烬都不形于色,深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变换。
他并没有避讳谢朝歌,那些奏章就那么摊开来摆在案桌上,随后萧烬有些疲惫的闭着眼睛撑着头假寐。
谢朝歌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古书,只是他的心思早已经全然不在那古书上了。
昨夜谢朝歌几乎彻夜难眠,脑海中一直在响着谢云慕说的话。
那份军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若是得不到的话,谢家真的会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吗?
父亲同二哥哥到底在密谋些什么事情?难道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可是谢朝歌一无所知,他因为太过紧张,整个身子都僵直了,后背蒙上一层细汗。
他悄悄的抬眼去瞄萧烬的方向,他还闭着眼睛,似乎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谢朝歌手一松,故意将古书掉到了地上,但是萧烬还是一点反应都无,眉眼之间满是疲惫的神色。
谢朝歌轻轻呼吸了两口,只是看上一眼奏章,应该,也不会对萧烬有什么损失,但是却能够救谢家上下的
叩..
谢朝歌慢慢站起身来,轻手轻脚的朝着萧烬的方向走过来。
他为了不发出声音,提着自己拖地的裙子,踮起脚尖,像是小猫走路一般,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离得萧烬越来越近了,就能感受到那股威压也越来越逼人。
虽然萧烬闭着眼睛,但是浑身的侵略性还是存在感十足,让人没有办法忽视他的存在。
谢朝歌终于站到了案桌旁边,那本摊开来的奏章上写得并不是有关边疆军情一事。
他慢慢的伸手过去,想要拿起旁边的一本奏折,但是距离有些远了,他的手要伸很长才伸的过去,导致半边身子都压在了那案桌上。
总算是够到了那本奏折,谢朝歌小心的看了萧烬一眼,他好像还没有察觉似的,没有什么反应。
谢朝歌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额间的细发都被冷汗沾湿了。
他翻开那本奏折看了看,随后眼睛却是慢慢的瞪大,那奏折上的内容让他很是震惊,如果上面写得都是真的,那么父亲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了。
忽地谢朝歌感觉到身边的萧烬动了下,他一颗心猛地就提到了嗓子眼,手一抖,那本奏折就直接掉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萧烬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还满是慵懒,但是又充满了攻击和探究的意昧,又深又沉的能够直接望进谢朝歌的心里。谢朝歌惊慌失措的连忙从案桌上起身,然后腿一软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他把那本奏折捡起来,合上了拿在手里。
“地上凉,起来。”
一只手从他的身侧伸过来,掌心摊开。
谢朝歌抬起头来看着萧烬,然后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萧烬微一使力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直接拉到了腿上坐着,然后从他手中拿过了那本奏折。
“看过了吗?”萧烬问道。
谢朝歌身形顿了顿,随后摇摇头。
萧烬将那本奏折扔回了桌子上,一手捏住眼前人的下巴,然后抬起。
“不要骗朕,朕最恨欺骗。这是很重要的军情,若是私自窥探军情,其罪当诛。”
他捏着谢朝歌的下巴凑近,灼热的呼吸也靠了过去,“所以,朕再问你一遍,看了还是没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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