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也没有很多人护着我。”决云警觉道:“我母亲死了,临死之前,把我托付给了夏将军。”
决云话音未落,先前渐渐消失的脚步声急速响起,两人一同警觉回头,两个受伤的辽兵正站在他们面前,手中各自提着武器,林贺虽看着不像汉人,却也是汉人打扮,那两个辽兵似乎杀红了眼,提刀便向他们冲来。
林贺飞身跃上房檐,牵着决云的手让他跳上来,房檐上有几具汉人与辽人交错的尸体,林贺随手捡了把武器,站在房顶上向下砍去,一个辽兵被刺中肩膀,鲜血汩汩流出,林贺迅速踢了一脚,那辽兵支撑不住,顺势抓住林贺脚腕,将他整个人带下房顶。
林贺跌落在地,决云正在与另一人缠斗,这是他头一次和人真刀真枪的打斗,那辽兵虽然受伤,却不知比决云大了多少岁,决云稍稍不慎,身上便留下一道狭长的伤痕。
林贺艰难的抽出武器,一道砍在那辽兵身上,他望着决云大声指挥道:“蹲下!跑!向后!”
决云立刻拔出剑,夜明珠在剑端散发出悠然光芒,他猛的闪身,一剑砍在辽兵后心,辽兵呆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两个孩子砍死。
街巷再次归于平静,惊雷响了一眼,暴雨终于如期而至,决云望着自己溅满泥土与鲜血的手臂,有些不可置信的擦擦剑锋,那血迹却仿佛嵌入花纹中一般,无论怎么擦拭都存在痕迹。
“别看了。”林贺沉声道:“杀人而已,你看,你留在那里,就什么都做不到,可你现在既杀了敌人,又保护了身边的人。”
决云默然无语,他望着辽兵的尸体,突然想到连朔身上长长的伤口与那些负伤的老百姓,心里的恐惧也被渐渐淹没,林贺低声道:“你真幸福,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抢来,想保护的人就已经不在了。”
“决云——”
林贺刚想开口,一个灰白色身影从巷中走过,裴极卿刚刚蹭着矮墙走出来,便看到决云提着剑站在街口,巷口街灯惨白,他望着决云满身鲜血的站在暴雨里,觉得五脏六腑被同时撕裂,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决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提剑呆呆站在原地,裴极卿从街口冲出,忍不住跪在地上,他的衣服没入雨水中,被鲜血和着雨水沾湿,染上一片片橘红色的斑痕。
裴极卿看到林贺,急忙从地上站起来,鲜血混和着雨水从决云手臂流下,这只是一场稀松平常的偷袭,也是决云见过的第一次战役,他觉得自己明白了许多。
也许裴极卿一直在自责,觉得他什么都给不了自己这个“殿下”,可自己既然接受了这个身份,就不能一直躲在大家身后。
“你没事吧。”决云开口道:“我来找你了。”
“我没事……”裴极卿摇摇头,想习惯性的将决云搂进自己怀里,决云却主动伸出手,将他冰凉的手掌捂在自己手里。
裴极卿有些惊讶的望着他,决云道:“走吧,这里太危险,我们快些回去。”
☆、第27章
锦州城一直戒严五日,终于将城中埋伏的辽兵清除干净,这场偷袭也悄然结束,其实边城居民早就习惯时不时的打仗,如今又相安无事,大家也各自回家生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比起锦州的稳固,辽国却有了很大变化,耶律穹死后,他的军队在无形中全部由萧义先接管。
直到第六日晚饭时,夏承希才从城外归来,他没等人通报,便直接走进花厅,随手将厚重的甲胄扔在地上,唐唯有些激动的跑出来抱他,夏承希环着唐唯,很高兴的望着决云,道:“本来怕你出事,结果你还能杀了辽兵!真不愧是敏月的儿子!”
“是我带他去的!”林贺坐在桌前,手里握着一个鸡腿,“将军,我是不是也有一份功劳。”
夏承希狐疑的望着林贺,皱眉道:“你的毒如何了?”
“那帮混蛋下的毒,你的大夫是治不好的。”林贺像大人那般端起杯酒,自斟自饮道:“我中的毒是拔不干净的,时不时便会吐血,不过你放心,暂时死不了。”
夏承希虽觉得林贺可怜,但他身份未明,始终让人怀疑,此刻看着他大大咧咧的坐在两个孩子中吃饭,一副和所有人都很熟的样子,于是问道:“你一直住在这里?”
“我也没地方去了。”林贺突然呈现出一种无赖又可怜的神情,“如果回到大辽,他们肯定会杀了我,横竖死在他们手里,不如让我跟着你打仗!”
他望着夏承希的神情,继续道:“你放心,我什么职位都不要,只想跟着你杀人。”
“林贺也很可怜。”唐唯已然和林贺混熟,他望着夏承希,道:“让他留下吧。”
夏承希望着林贺的神情,觉得他眼中的恨意不像是在撒谎,乱世之中,自然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人,他看看决云,道:“你觉得呢?”
决云看看林贺,想到那日他带着自己找到裴极卿,心里很是感激,于是点点头。
“那好。”夏承希正色道:“如果你有心随我参军,我自然欢迎,辽军虽然退了,但依旧虎视眈眈,修养几日,我便会搬去城外大营住,决云,到时候就是真刀真枪的上了,你可要随我去?”
决云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夏承希的脸,他本以为夏承希会责怪他不顾一切跑出去找人,没想到夏承希却对他赞赏有加,还主动叫他上战场。决云虽在校场待过,却从未去过军营,一想到可以真的行军打仗,心情马上激动起来。
他又看了眼林贺,两个孩子都很激动,似乎今夜就要骑着马飞奔战场,唐唯却对这种劳累的事情没有兴趣,他突然想到陪着自己玩的决云和林贺都要走,于是有些沮丧的玩着酒杯,道:“高兴什么,裴七不会同意的。”
决云一下子泄了气,夏承希问道:“他在哪里?”
“那天淋了雨,他似乎生病了。”决云道:“这几日饭也没怎么吃。”
夏承希沉默片刻,道:“他是书读得太多,满脑子君君臣臣,自然不会同意,你不必在意他,直接跟我走就是了。”
决云从座椅上起身,正色道:“我去和他说。”
将军府内一片寂静,决云回到房间,正看到裴极卿坐在桌前,手里胡乱翻着本书打瞌睡。暖红色烛光散开,将裴极卿线条柔和的侧脸晕红,决云悄悄走近,伸手抱住裴极卿的腰,将头贴在他的后背上蹭了蹭。
“我得了风寒,离远一些。”裴极卿将书放在桌上,伸出手握住决云环在他腰上的的小狗爪子,声音真的带了闷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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