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新衣服,坐在院子里晾头发,田竹川拿出帕子给他擦,沈夏的头发不是很黑,还有些黄,长期的营养不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养回来的。
洗完澡的夫郎,总是看起来软软糯糯的,还有种香味,不是皂荚的味道,是他自已的味道,听说镇上有一种能让人洗澡洗头的香胰子,小姐小哥儿们都喜欢用,下次去看看。
躺椅是汉子抽空做的,为了夫郎能轻松嗮头发,可以睡着,把头放在上面,头发掉在外面,沈夏很喜欢这个椅子,还能让人舒舒服服休息一会儿。
夕阳准备西沉,山林里开始寂静下来,田间地头的人也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明天不进山,准备去把地翻一下,是该下种的时候了,对于种子夫郎有什么想法。”汉子在他耳边说道,还加强了想法两个字,惹得夫郎一阵惊颤。
坐起身,这倒是个问题,要不明天去镇上看看,应该有卖的吧!
田竹川说让他带着大嫂或者二嫂去,他要在家翻地,没有时间陪他,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去。
第二天,沈夏让二嫂陪他一起去,二嫂和二哥反正也要去镇上,就一起。
找了一大圈,居然没有找到有粮种的地方,他正觉得好奇,遇见了掌柜,那家卖蘑菇的掌柜,两人又是寒暄了一会儿,才知道他居然也姓刘,二人越说越有缘,掌柜请他们到店里一叙,二哥还有事情要做,就让他们自已去,说一会儿来接他们。
回到饭店,几人上楼坐,还让小二上了茶,看到是熟悉的人,沈夏招呼一声,小二笑着回应,说下面还有事情要忙,便走了。
“沈夏是哪里人土?”掌柜问。
“现居住在桂花村。”
听沈夏说完,掌柜端茶的手一顿,叹了一口气。
“我以前也是那里的人。”
“啊~”沈夏和二嫂皆是一惊。
掌柜的继续说,“真的,房子也不知道垮掉没有,就在村尾,当时爹死娘跑,实在是过不下了,便到外面来求个生路,运气好,现在多少混了个掌柜当。”
又是一阵叹息,三人都没有说话。
“我刚刚听你们在说什么粮种,你们的粮种不够吗?”掌柜的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家家户户的粮种都是自已挑选自已种的。
沈夏解释,“我们是新搬来的,没有粮种,而且,桂花村的粮种不出粮,我就想着来镇上买点儿别人的好种子,但是逛了许久都没有一家卖的。”
掌柜的听懂了,这是个大问题,关于生计的。
沈夏又说,“我就是很好奇,为什么在镇上买不到种子,而在其他村子就能买到种子。”
刘掌柜笑了一声,小声在他们耳边说道,“你们知道现在的镇长是谁吗?”
两人皆是摇头,他们这种小人物最多就见过里正,什么镇长之类的,人家都是住在镇上的,哪有机会见。
“不知道没关系,反正就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混蛋,但是他有个县令舅舅,所以没人敢惹他,镇上这些,还有村里,都是他负责的。”说完看了看两人,接着又说,“他在镇上的花销可不小,我听说很多村子每年交的税钱可不少,去年他都已经在镇上买了一个大院子,还娶了两个妾。”
沈夏和二嫂像是听话本一样,可入迷,掌柜的看着他们一脸无害的样子,便知道人没听懂,还得用更直白的语言。
思考片刻,“这样说吧!我听说有些村子给他给了不少好处,可以给他们行一点儿权利,比如说卖种子。”
这么一说,沈夏便懂了,他在的村子,一到这个季节好多其他村子的人都会来买种子,而种子是全部放在里正家统一卖,他一手做主,想卖给谁,就卖给谁,想卖谁好的就卖谁好的。
“这不就是做恶吗?”二嫂愤愤。
刘掌柜淡然喝了一口茶,“正常得很哦,没有一个好官,百姓的日子不好过。”
虽然生气,但是没有办法,他们都是平头老百姓,好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已,更不能和官斗。
沈夏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办法,要不然他要回那个村子里去,但是他不想回去。
二哥很快就来接人,顺便谢过掌柜的,掌柜的摆摆手,说与沈夏有缘,让他以后没事儿多来坐坐。
回去的路上,沈夏也没想个所以然出来,二哥说明天就把准备摆摊,请他与田竹川明天帮帮忙。
这自然是没有问题,回到小院,田竹川还没有回来,便生火做饭,汉子在田间劳作,会用大量体力,今日便蒸了白米饭,炒一个白菜,再煎一个土豆,今天该买肉的,忘了。
饭做好,汉子还没有回来,沈夏先把鸡鸭喂了,用河塘边的嫩草剁碎与麸子搅拌,这就是鸡鸭最喜欢吃的。
放草地方冒了一个小堆,估计又是小四小五两人拿来的,他们说出要照顾鸡鸭,就真的天天扯草背过来。
把放了吃食的盆子放在地上,一群小崽子便涌过来,吃的一个欢,看着他们能吃能喝还有精神,沈夏很开心,外面有动静,是田竹川回来了。
小跑着探出脑袋,果然是他,把锄头靠墙放着,沈夏放轻脚步想吓人,谁知田竹川转身特快,一下子撞在他的胸肌上。
汉子把人扶着,“夫郎这么着急啊!这可是白天。”
小夫郎一把推开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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