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地风打在乔郁年的脸上,有些爽。窗外的绿化带在迅速后退,直到变成黑点消失在乔郁年的视线,乔郁年才把目光收回,重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一下车,匆忙赶到画室,刚好上课。
梁希牧把工具递给了乔郁年,乔郁年接过其接过,把包打开,找出笔。
“今天,我们练习写实画,内容随便。看看上次课你们学的怎么样,开始吧!”
乔郁年轻捏住自动铅笔的笔杆,手迅速移动,没多久就在画板上勾勒出了眼睛的大致轮廓。
又找出狼毫毛刷和碳粉,轻轻刷出灰面,紧接着用中性炭笔画出浅色的瞳孔和眼睛的暗面。
最后结合小刷子柔和色块,在用炭笔进行了深入的刻画,又拿出自动橡皮笔对细节进行刻画。
眼睛渐渐生动化,乔郁年找出高光笔和棉签,给眼睛提亮、提色。最后一步,用炭笔慢慢勾画出上睫毛和下睫毛。
乔郁年看着画,总觉得差点东西。
云霁绕到乔郁年的身后,道:“郁年,你这画画的不错,明暗处理得当,层次感也不错。”
“老师,我觉得这画还差点东西,但不知道到底差什么。”乔郁年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云霁双手抱胸,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你静下心,慢慢想。画出你内心的真实想法,每一幅画,都承载着画手独特的情感,这是无可替代的。”
乔郁年点了点头,继续看着画,让自己慢慢静下心。
忽然间,脑子里闪过一个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乔郁年重新拿起笔,在眼睛下加了朵盛开的红玫瑰,在眼尾处添了一颗泪痣。
基本工作做完以后,乔郁年便开始给玫瑰上色。
云霁再一次来到乔郁年的身后,看着那幅画,总觉得那双眼睛,很像一个人,似曾相识。
一旁的梁希牧凑过脑袋看了眼乔郁年的画,等云霁走远后,压低声音道:“阿年,你画的该不会是沈之流吧?”
“随便画的。”乔郁年往画上写了个日期,接着说:“想到了,就画出来,没别的意思。”
眸光清澈干净,玫瑰娇艳如火,眼尾的泪痣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下课铃声响了起来,云霁挥了挥手,画室里的同学三三俩俩都走了。
空旷的画室,只剩下梁希牧和乔郁年。
“阿年,你身体没事吧?”梁希牧看着乔郁年的微鼓的斜挎包,担心地问道。
乔郁年云淡风轻道:“挺好的,恢复得不错。”
“你就不能对我说实话吗?”
“我的身体怎么样,我自己心里有数。”
梁希牧翻了个白眼,有数?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吗?
“我爸跟我说,药已经运过来了,马上就可以拿到。”梁希牧叹了一口气,“每次骗我爸,我都要演戏。”
“谢了!”
“真想谢我,就别糟蹋自己的身体。”
云霁刚走到办公室,就撞见了在办公室门口鬼鬼祟祟的周言澈。
“干嘛呢?”
周言澈本就心虚,一听到声音,直接僵在门口,哆哆嗦嗦道:“额……嗯……那个,老师……老师好……”
“沈之流呢?”
云霁懒得和周言澈废话,反正从周言澈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这一点,云霁半个月前就深有体会。
反正,两人一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准没好事。
周言澈还在绞尽脑汁为沈之流拖延症时间,“咔哒”一声,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臭小子,你又来干嘛?”
“您就让我去给学长当模特,好不好?”
“你自己跟郁年去说,跟我说干嘛?让开,我还得备课,没功夫陪你瞎闹。”
“我没闹,我认真的。”
云霁“哼”了一声,“就你那三分钟热度的德行,别来烦我。”
“二叔,您上次答应我了,怎么能反悔呢?”
“我已经找到了更好的人选,”云霁背对着沈之流,“这件事没得商量,郁年的未来不能栽在你手里,出去吧!”
云霁下了逐客令,沈之流不好在说什么,只好带上门出去了。
“怎么样?云老师同意了吗?”
沈之流扯出一个微笑,“同意,才怪。”
周言澈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沈哥,人家可是要去参加全国大赛的,要不,还是算了吧!”
“不,可,能。”
沈之流撂下话,便扬长而去。
一想到乔郁年对着别人嘘寒问暖,对别人有更亲密的肢体动作,沈之流心里就特不舒服。
乔郁年是他看上的人,任何人都不能碰,连他自己也不行。
——湖边凉亭
乔郁年看着石桌上一沓又一沓的照片,面露难色。
云霁为了给他找灵感,搜罗来了附近大学城所有院系的系草,系花的照片。
凡是符合要求的照收不误,照片背还贴心的写了联系方式。
乔郁年不好拂了云霁的面子,只得装模作样地选照片。
挑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合适的。
梁希牧趴在石桌上,生无可恋:“到底要找什么大罗神仙呐,这不满意,那不合适的。”
“比起沈之流,还差点。”乔郁年把摊在桌上的照片收起来,又重新拿起了另外一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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