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被逼急了能狂飙rap的朋克咒言师,竹泉知雀理解不了他的痛,她满意地看着【竹泉君】头顶颤颤巍巍冒出的粉心。
强扭的瓜还是很甜的嘛,按头cp也是cp,嗑,都可以嗑。
竹泉知雀满意地放下手柄,她扭头看向太宰治,准备请横滨头号开锁匠人帮她打开手铐。
太宰治脑袋歪在竹泉知雀肩头,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竹泉知雀:说好嗨到天明,你却抛弃我独自酣睡,你还是个人吗?
她和睡着的太宰治干瞪眼,试图用意念把他瞪醒。
未果。
竹泉知雀:我不在横滨的这些日子,太宰君熬夜的能力果然退步了,有必要送他去东京吃一吃学习的苦。
论续航,没人比她更强。
骄傲挺胸。jpg
“到沙发那边去睡啦。”竹泉知雀小声抱怨,“压在我身上好沉。”
她愿意把太宰治当成宝宝宠,但他不能真以为自己是个宝宝——起码在体重上不行。
睡梦中的太宰治似乎听见了她的抱怨,他挪了挪身子。
向后退?不,不是的,他变本加厉地前倾,把越来越多的重量压在竹泉知雀身上。
竹泉知雀被迫向后退却,她跪坐在沙发上,后倾等同于下腰,一直到腰窝贴在沙发上,退无可退。
沉甸甸的少年压在她身上,满足地蹭了蹭大只的抱枕,脸埋进女孩子的颈窝。
竹泉知雀浅浅吸气。
她不想出道成为漫才明星了,改去挑战吉尼斯柔韧记录也挺好,包赢。
竹泉知雀想起和警察先生一起藏在车后备箱里的时候,能在如此狭窄的地方一边假寐一边装弹,她可太能了。
“呼,解开了。”
竹泉知雀甩了甩手腕,艰难地把手从后背下面抽出来,指尖勾着摇晃的手铐。
她能嘲笑夏油杰开锁靠咒灵,自是因为有自食其力的本领。
“太宰君,你这样压得我动弹不得了。”竹泉知雀的视野里只剩下天花板和太宰治黑软的额发。
沙发背放下来就是一张双人床,何必人挤人?
睡熟了的少年不听不听,竹泉知雀只好自己努力,手臂抱住太宰治的腰。
“好细。”
腰好细。
削瘦得能摸到骨头,他在横滨有好好吃饭吗?
竹泉知雀不由得停下搬运工作,回忆过往太宰治的饮食。
一日三餐和她一样靠食堂、快餐和外卖解决,但于按正常频率进餐且很爱吃吃喝喝的竹泉知雀不同,太宰治时常因为沉迷新的自鲨方式忘记吃饭。
饿死也是自杀的一种。
竹泉知雀还在横滨的时候,她习惯在食堂吃完饭之后给太宰治打包一份盒饭,放上多多的蟹柳,拎着打包盒迈出走向鹤见川的步伐。
运气好的时候她能在河流下游找到头朝下沉在水里漂流的太宰治。
黑发少女一边驱散围绕太宰治的乌鸦,一边打开饭盒让蟹柳的香味飘出来:“咦,这里怎么有一份盒饭?有没有人要呢,没有人要我就吃掉了。”
太宰治咕噜噜吐出一串泡泡,在水里像溺水的人求救般高高举起手。
他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在河岸边坐下,拧干风衣袖口的水,竹泉知雀托腮坐在太宰治旁边,看他饿极了的大口扒饭。
很有投喂流浪猫猫的成就感。
运气不好的时候,她在河流下游找不到太宰治,只能任劳任怨叹好大一口气,挨个拨打熟识的渔民的电话。
“你好,你放置在河里的渔网有捞到某个不该存在于水域的不可描述之物吗?”
“什么?你捞到一个疑似绷带成精的不明生物?请留在原地不要走动,我马上过来。”
四处打捞挚友是竹泉知雀日常任务中的一环,倘若她心血来潮背着钓竿在河边垂钓,十次里九次钓起的都是太宰治——某种意义上,也算钓鱼佬决不空军的保障。
“什么都吃只会让你营养均衡。太宰君,你有没有考虑入水后张开嘴摄入一些活鱼活虾?”竹泉知雀好心提议道,“运气好些,吃到活蹦乱跳的青蛙也不无可能。”
海鲜,他只吃最新鲜的一口。
除了竹泉知雀的投喂,太宰治偶尔爆发出的对料理的剧烈热情是横滨十大灾难之一,与醉酒的中原中也排名不相上下。
此人不仅制造黑暗料理,品鉴黑暗料理,还试图拖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下水共享黑暗料理。
竹泉知雀很难评价是织田作之助喜欢的激辣咖喱饭更难以入口,还是太宰治的新超人火锅更五毒俱全。
竹泉知雀:无赖派三人中只剩安吾先生一个正常人了吗?这种事不要啊。
不,安吾先生也不正常,一个能说出“不下班等于不用上班”的男人,能正常到哪里去?
竹泉知雀:港口mafia最后的正常人之光竟是我自己?
森鸥外/中原中也/广津柳浪/尾崎红叶/干部a/员工甲乙丙丁:你是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尖叫)
最不正常的人就是你好吗?!
竹泉知雀不听,人总是对自己有着错误的性格认知,她哪里不正常了,她明明正常得很。
“我的名字叫竹泉知雀,18岁,一位平平无奇女高中生,在横滨和东京都有房产,目前就读于帝丹高中二年级。我不抽烟,酒仅止于黄油啤酒和奶啤。晚上凌晨入睡或者通宵不睡,每天要睡足八分钟。睡前,我一定喝一杯冰酸奶,然后殴打枕头并幻想是在殴打狗上司二十分钟,上了床马上熟睡,一觉睡到天亮,决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在休假日,医生都说我很正常。”
医生说她正常,定是真的正常。
森鸥外:扶朕起来,朕非把行医执照考到手不可。(咬牙)(隐忍)
他是医学系出身的无行医执照黑医生,家入硝子是伪造医学生身份的有行医执照黑医生。
放眼里世界和咒术界,竟找不到一个专业对口且行医合法的医生。
造孽哦。
太宰治,竹泉知雀的挚友,常年在黑心医生手下工作,三餐颠倒,新伤不断,缠绷带打石膏依旧在犯罪现场负重前行。
人瘦得只剩骨头了,蔫蔫的,也不像睡眠充足的模样。
这么可怜的猫猫,他只是想靠在你身上睡个觉而已,你真的忍心拒绝他吗?
竹泉知雀环住太宰治的背,满怀怜爱之心地轻轻拍抚。
她此刻的心情仿佛在外出差把家养猫猫寄托宠物店的铲屎官,回家后看见猫猫抑郁后心疼地呼噜呼噜毛,多贵的冻干和罐头都愿意掏钱买。
“睡吧睡吧。”竹泉知雀小声说,“晚安,太宰君。”
她捞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还能睡三个小时。”
“那我也睡吧。”女孩子掩嘴打了个呵欠,“晨泳很费体力呢……”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呢喃无声。
压在竹泉知雀的力道稍稍减轻了些,黑夜里有人换了个姿势,在她耳边沉沉睡去。
一缕光透过拉得严实的窗帘,在地毯上留下极细的光缝。
睡梦中的黑发少女梦呓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她盯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好眼熟的天花板,瞧吊灯旁这条弧度优美的裂痕,猜猜是双黑中哪一位的杰作?
她回家了?啊对,她回家暂住了一晚。
“呼吸家里的空气不应该感到自由和愉悦吗?”竹泉知雀不解,“为什么我只觉得胸闷?”
仿佛胸口压着沉甸甸的重物。
竹泉知雀镇定地眼神下挪,看见了导致她胸闷的罪魁祸首。
太宰治一只手横在竹泉知雀身上,把她挤在少年胸膛和沙发靠背的缝隙间。
他呼吸均匀地洒在竹泉知雀耳根,睡得香甜。
“早上好。”女孩子揉揉眼睛,把太宰治的手臂从身上扒拉下来,不惊扰他地轻巧翻下沙发。
竹泉知雀迅速地洗漱,洗漱途中含着牙刷试图在冰箱里翻出能吃的食物,未果,再次被厨房美丽的焦土暴击,眼不见为净地闭眼洗脸。
打工人的早晨唯快不破,竹泉知雀轻手轻脚地打理好自己,站在落地窗前望向晨曦里的横滨。
“该回东京了。”她拍拍自己的脸,“白洞,白色的工作在等着我。”
竹泉知雀换好鞋,把鲨鱼头拖鞋放回鞋架,她打开房门,又回头原路折回,朝太宰治的睡颜做了个鬼脸。
“不许再第四次炸坏我的厨房。”她义正言辞地说,“拿工业难民风装修作借口是没有用的。”
“再见,太宰君,我出门了。”
黑发少女踩着晨光静悄悄离开,房门在她身后合拢,尘埃于阳光中飞舞。
沙发上,太宰治毫无睡意地睁开眼,他翻身仰望天花板,手背遮住额头。
“今天翘班好了。”
黑发鸢眸的少年自言自语:“睡到天黑,再找织田作和安吾一起喝酒。”
阳光照在落地窗上映出一片波光粼粼。
横滨港口的海水闪烁波光粼粼的光斑,一只海鸥拍打翅膀飞向岸边,衔走少女手里撕成细条的面包。
“没有了,吃完了。”竹泉知雀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朝盘旋在她周围的海鸥展示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她吃完从便利店买的早餐,在港口旁若无人地打了一段八段锦热身。
准备ok,体能充沛,晨泳之从横滨游回东京计划,start!
竹泉知雀背脊弯成弓弦的形状,以标准跳水运动员的姿态华丽入水。
黑发扎成团子的脑袋从海面冒出来,她双臂用力,哼哧哼哧地划水一路远离港口。
港口边早起拍照的游客:呆滞。jpg
“年轻人,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没人下水捞人了吧。”港口边晨练的老人语重心长道,“外地人,你不懂横滨。”
这是一座群魔乱舞的城市,而海的另一边的东京,是另一种形式的群魔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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