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良和他的精英队伍一死,我方没了主?心骨,一下子乱了阵脚,溃不成兵,节节败退,如?今只有几支不成队伍的队伍在苟延残喘,雁城已然是北姜的囊中之物了。
最?开?始听着紫菀的叙述,李承霖还能保持冷静,此时此刻面对信使的客观叙述,李承霖冷静不了了,她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先不说雁城的布防,就单单是凤鸣关亦有不少强兵能将镇守,凤鸣关易守难攻,北姜军何以?突破凤鸣关?紧接着又攻破雁城城门?最?后再攻陷雁城?三道防线,竟没有哪一道能拦住他们?”
信使回应道:“属下亦觉得奇怪,北姜似乎对东越的一切了如?指掌,我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
李承霖闭了眼,按压着太阳穴,凛声道:“下去吧。”
“陛下。”
信使再次行?礼:“颜副将领了部分兵士退回了曜州,但北姜似乎并不满足,大?有一鼓作气攻陷曜州的野心,如?今韩将军壮烈牺牲,颜副将亦受重伤,曜州太守军事稍有欠缺,不敢担当?大?任,因而派我回京通报,我军暂无首领统筹,还请陛下早日定夺,以?防北姜二度来袭。”
“朕自有安排,若无其他要事禀报,就先下去吧。”
李承霖脑子一团乱麻,若说定下主?将,没有比安国公韩斯更合适的人选了,但韩斯的独子韩良才将为国捐躯,她就算再狠心,也不好?意思让他重上战场。退一万步说,就算安国公愿意请缨上阵,李承霖也不放心让他领兵,他将将经?历丧子之痛,必定情绪不稳,若被北姜激怒挑拨,反而大?事不妙。
正头疼时,高?进来报,安国公在殿外求见。
安国公韩斯怕是已经?知晓韩良牺牲的事情了。
李承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快快请进。”
只见韩斯身着戎装,向李承霖行?礼时略微收了收怒气,而后又义愤填膺地说道:“陛下,北姜欺人太甚,夺了我东越国土,射杀我儿?韩良,是可忍孰不可忍。恳请陛下下旨,老臣愿为主?将领兵出战,不破北姜誓不还朝。”
“世叔莫急。”
李承霖安慰道:“良弟乃国之栋梁,出此意外实则是东越的损失,朕亦是心痛不已,旁人尚且如?此,您更不必说。只是北姜来势汹汹,又夺了雁城,如?今正是气焰嚣张的时候,若东越此时出兵恐怕讨不了好?,不如?以?守代攻,消耗对方气焰,等到合适之机再出战。边关已将良弟的遗体护送回京,不日便可到达京城,良弟为国捐躯可歌可泣,应当?庄重安葬才是。”
“我儿?死在北姜的箭下,如?今北姜居然在我东越国土上肆意妄为,叫老臣如?何能忍?”
李承霖想了想,转变了更为亲和的语气:“父皇在世时与世叔最?是亲密,也最?为信任世叔,不然也不会把承霖的未来交到世叔手里?。承霖受世叔照顾,自是感激不已,如?今良弟遭此厄难,承霖何尝不痛心难过?只是为大?局考虑,如?今不是贸然出兵的时候,还请世叔信任承霖,承霖心中自有打算,良弟这仇,承霖一定会报。”
李承霖字字恳切,韩斯心有所动,但嘴唇翕动了几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李承霖继续循循善诱:“良弟是为国捐躯,朕会以?国礼将他安葬,给他最?大?的殊荣,不如?先让良弟魂归故里?,再言其他。”
韩斯思索了片刻,最?终抱拳行?礼:“陛下既有打算,那老臣听陛下的便是。”
送走了韩斯,江辞刚想从屏风后出来,紫菀又进殿来报:“陛下,秦时元有要事禀告。”
李承霖答应了吕伯言,会为他寻找吕洛儿?的踪迹,便让秦时元和盛丰酒楼着力搜寻,这两年多的时间,秦时元辗转各地,从未回京,如?今骤然回京,怕是有了吕洛儿?的踪迹了。
但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李承霖暂时没有其他心思,便打算让秦时元先回去休息,改日再来禀告,她刚嘱咐了紫菀,江辞便从屏风后出来了,她朝李承霖行?礼道:“陛下,秦时元应该是有了吕洛儿?的踪迹,天色不晚,此时休息为时尚早,不如?就让他禀告了再说。”
李承霖从江辞煞有介事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猜想她一定她的用意,于是叫住了紫菀:“让他进来吧。”
在殿内等候的途中,李承霖忍不住问道:“阿辞那么着急,难道是想知晓吕洛儿?的踪迹?”
“正是。”
“为何?”
江辞还没来得及回答,秦时元便走了进来,他恭敬地向二人行?礼:“属下参见陛下,参见皇后。”
“免礼。”李承霖道,“秦时元,可是有了吕洛儿?的踪迹?”
“回禀陛下,经?属下走访调查,发现吕洛儿?逃出宫中后,径直前往曜州,在曜州流离了一年后,又前往雁城,两个月前西?出凤鸣关,已前往北姜的领土。”
“她前往曜州雁城作甚?”
“回禀陛下,她乔装打扮在曜州雁城游荡,外人都以?为她是乞丐,因而并不十分关注她。”
李承霖不解:“既然能西?出凤鸣关,想毕是已验证了身份,守城将士是谁?为何将她放走?为何不上报?”
秦时元抱拳行?礼:“陛下莫气,吕洛儿?有心,假造了身份,以?此蒙混过关,守城将士纵使拥有火眼金睛,也难敌诡计多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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