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人见翟意“扔”了筷子,心?里都咯噔一跳,生怕翟意动怒而波及到他?们。
所有人噤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苏兰亭垂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果然,她这几天的美?好都是虚假的,只有死亡才是她的结局。
“既然王妃没了胃口,本王就带你出去散散步,”翟意伸手,“你好久没回到苏府,想来也会思念家中各处。”
“苏郎中和林夫人你们继续用膳,不用管本王。”
“走吧,兰亭。”她看着苏兰亭眼眶泛红,目光迷茫无措,勾了勾手指,“带本王看看你从小生活的地方。”
林喜荣一听,神色一怔,忙道:“啊?兰亭...王妃的住所这几日怕是落了灰,一直没来得及收拾,不如等臣妇收拾一下?,王爷再?和王妃去看?”
苏兰亭的住处本就偏远狭小,如今苏兰亭已嫁入王府,而苏兰亭的小娘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苏康盛也没有去找,任其自生自灭,苏府上下?都认为苏兰亭不会活着回来,便自作主张的将她的房间当做柴房使用了。
眼下?林喜蓉听到翟意要去看苏兰亭的住所,心?中大惊。
“不用,”翟意拉起苏兰亭,“兰亭才嫁入王府多久,能落多少灰?”
林喜荣心?底一阵发虚,笑?道:“前?几日下?雨刮风,王妃房间的窗户被风吹开,飘进去很多灰,臣妇怕脏了王爷和王妃的衣服,还是让臣妇先?去收拾一下?吧?”
翟意敛下?眼眸,嗓音冷淡:“林夫人是听不懂本王的话吗?”
林喜荣脸色一白,再?也笑?不出来:“臣妇..臣妇只是...”
“本王不管你是好心?还是另有打算,但别在本王面?前?耍心?机,不然...”翟意眼神凌厉,意味深长。
林喜荣双腿一软,如芒在背。
她怎敢违逆这位杀人不眨眼的王爷?
苏景佑第一次感受到这位王爷的威压,如此狠厉毒辣,眸光似刀,锋利尖锐,让人不敢直视。
他?拉下?林喜荣,掌心?发汗,抱拳道:“王爷,王妃的住所在苏府的西南角,不如由景佑带你们过?去?”
翟意道:“不用,你们留下?继续用膳,王妃会带本王去。”
她牵起苏兰亭的手走出去,“本王散步时不太喜欢有人打扰,苏郎中能理解本王这个?毛病吧?”
苏康盛起身,忙道:“是,臣懂,臣懂。”
他?看着翟意和苏兰亭离开,像是失去力?气一样跌坐在凳子上,瞪着林喜荣:“你刚才那是在干什么?惹恼了王爷,咱们苏家都得人头落地!”
苏景佑看了眼脸色发白的林喜荣,无奈道:“爹,二姐的住所已经沦落成了柴房,娘担心?被王爷看到了,会雷霆大怒。”
苏康盛从不管宅院之事,他?没想到苏兰亭才嫁出去三日,住所已经被当成了柴房。
他?怒拍桌子,低吼道:“林喜荣,我素来知道你不喜欢兰亭,但也不能如此过?分!兰亭才嫁出去多久,你连她的住所多留几日都不行!?”
林喜荣被吓得打了个?冷战。
苏兰芝低头不语,对刚才翟意那冰冷恣肆的神情?感到心?有余悸,但心?里也涌出一股莫名的感觉。
那王爷能对苏兰亭这么好,若是换个?女人,是否也能像对苏兰亭一样对另一个?女人好呢?
苏兰芝想到大门?前?,苏府所有人都得恭敬的迎接苏兰亭,她虽心?中不满,但也不得不承认苏兰亭扒上了大腿,一朝飞升。
一个?庶女都能嫁给?王爷,她一个?嫡女凭什么不行?
此刻浓厚的嫉妒和愤恨化作一条冰冷的毒蛇,一点点的啃噬她早已腐烂的心?。
苏兰亭的住所在苏府最?偏僻的西南角,两?人绕了好几个?长廊才走到,看着已经变成柴房的住处,苏兰亭内心?平静无波。
翟意自然也清楚以林喜荣小肚鸡肠的性格,自然不会将苏兰亭的住处好好照养,毕竟她希望苏兰亭嫁入王府后死无全尸。
“呵,没想到,”苏兰亭看着满屋灰尘和木柴,自嘲一笑?,“我还以为她会拆了我的住处,没想到她还能给?我留着。”
翟意没说话,给?她时间自我怀念和感叹。
苏兰亭走进内室,看着被压在木柴下?破烂的风筝,竹竿和纸张都已经碎裂。
她不顾上面?的灰尘,捡了起来,眼眶酸涩,颤声道:“这原来是个?燕子形状的风筝,我亲手做的,可惜...”
它?也逃不出这座牢笼。
翟意走上前?,看着苏兰亭手中的风筝,“这风筝很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苏兰亭捏紧竹签,刺痛掌心?,语气冷淡讥讽,“还不是被人随意摆弄,最?后落得一个?残破悲惨的下?场。”
她许是已经忘却生死,对翟意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唯唯诺诺。
“你没有放飞过?它?,又怎么会知道它?是否能够飞得更远更高呢?”翟意从她手上拿过?风筝,“风筝之所以飞不高,不是因为制作风筝的材料不好,是因为有人牵着线,让风筝无法飞的更高更远。”
“但是...”翟意将风筝线缠绕在手掌,将风筝扯远,“只要风筝用力?,乘风而上,没有人能留得住它?。”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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