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成的声音还在继续。
“要让那几个小的收敛点,是这个意思吗?”
江映秋懒得去管傅家成阴阳怪气的态度,她深吸一口气,“比这严重多了,他们看上了傅先生看上的人。”
“哦?”傅家成的声音瞬间变得兴味十足,“傅业成也会有看上的人?谁,你跟我仔细说说。”
江映秋简要说完她跟傅业成的对话后,傅家成诡异地沉默了许久。
“你是在告诉我他看上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
还不待江映秋回答,傅家成直接道:“不可能,他那个死性格我再了解不过。”
“他从来就对爱情没需求,即使有需求也不可能是这种变态畸形的感情。”
江映秋听得无声冷笑,原来他还知道成年人喜欢上一个年幼稚嫩的孩子是变态畸形……那他怎么不管管自己变态畸形的孩子、任由他们祸害那些小朋友?!
傅家成越说越确信,声音又重新恢复成之前的百无聊赖。
“至于你说他好像之前就认识那个小姑娘就更扯了。”
“他恨不能把自己一辈子都关在那个屋子里,自打转换的奇迹诞生,他就没走出过那间屋子一步…”
“除了盯着那些屏幕,他根本不可能干别的事,他怎么可能认识那个小姑娘。”
“而且你已经证实过了吧,这小姑娘是第一次来咱们医院,在此之前他没法在那些屏幕上看见那小姑娘,这就彻底断绝了他认识那孩子的最后一丝可能。”
江映秋被说得半晌都说不出话,她只能叹息一声。
“我知道我说的这些都不合理,但他就是那么说的,这里面可疑的地方我也搞不懂,留给你随便怎么琢磨,你先完成我拜托的事。”
傅家成笑了一声,“我之前没了解清楚细节,所以答应你答应得也很随便,现在嘛……”
江映秋怒目圆睁,看起来像个愠怒的圆脸娃娃。
“傅家成你不能出尔反尔!你答应我了!”
“那是我之前不知道那两个小的才见了小姑娘一面,就急匆匆找你交了申请。”
“不说来医院这段时间,自打转换诞生后,两个小家伙见过的人也够多了,小孩子也多,各式各样的都有…”傅家成懒懒反问。
“你有见过他们对任何一个材料这么急吼吼的吗?”
江映秋说不出话来。
“你也知道这是第一次对吧。”傅家成轻笑一声,“既然他们这么喜欢,那我这个做爸爸的自然得满足他们。”
江映秋完全控制不住失态,她在走廊上大叫起来。
“你疯了?!你有没有想过傅先生知道之后发火,他们两个会有什么后果,还有我!”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处境?!”
傅家成轻轻呻吟一声,低磁的声音充满色气。
他似乎是在对着服务的人说话,“宝贝儿~你连什么地方不能碰都不知道吗?”
“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电话里传来另一个青涩的女声。
“不用抱歉,我很喜欢,只是这里不是正确的场合,按摩就该好好按摩不是吗?”
“至于别的地方,你想碰,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女生哭泣起来,“先生,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宝贝你的不小心让我很开心呀……”
江映秋厌恶地将手机拿远了,听着傅家成在她手机里发情,会脏了她的耳朵。
拉远的听筒隐约传来女生的哭喊声,还有傅家成喘气的声音。
“小惠,在听吗?喜不喜欢?”
江映秋的脸色渐渐变了,从厌弃变得凝重,几乎要凝固。
她意识到,傅家成要来真的。
只听得傅家成笑着吩咐保镖,“捂住宝贝儿的嘴巴~”
“宝贝虽好,就是有点吵呀~”
立刻,在女孩最后一声惊恐的尖叫后,电话里再听不到女孩的声音。
傅家成畅快地喘息着,江映秋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可她知道她必须忍受。
她现在就是在这两兄弟手下活着。
傅业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是个永远也琢磨不透的谜团,饶是如此她还是选择了在傅业成手下做事,以此减少和傅家成的联系。
这是因为她知道,和可怕的傅业成相比,傅家成还要恐怖上无数倍!
他就是个扭曲癫狂的疯子,早就脱离了人的范畴!
这次是她被傅业成的突然发难冲昏了头脑,江映秋已经开始后悔主动联系傅家成这件事。
可与此同时,她又清晰地知道,就算她不联系,傅家成也会主动找上门来。
他就是她这一辈都摆脱不了的梦魇!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傅家成满足地吼了一声,然后才餍足地对着手机喘息起来。
“小惠,或者说,美丽的江小姐,你不会吃这个小宝贝儿的醋吧?”
“你知道这种货色我都是用一次就丢了,只有你能让我念念不忘,只有你才是我的真爱。”
江映秋强忍着恶心,几乎要脱口而出,不要侮辱真爱两个字。
傅家成叹息一声,自顾自委屈起来,“没办法,你不在我身边,我只能用这种货色解解馋。”
江映秋拿着手机的手颤抖起来,她死死咬着牙根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在和你说正经事。”
“好啦好啦~”傅家成这话不知是在安慰谁,“要谈正经事啦~”
“小宝贝儿满脸都是眼泪,把手松开吧,哭不出声很难受的。”
话音落下,听筒里传来女生撕心裂肺的哭声。
或者说这声音已经脱离了单纯的哭泣,更像是一种信念被击得粉碎的绝望。
这个女生前十几二十年构筑起来的世界观、价值观,只在傅家成一念之间,就坍塌成一片废墟。
江映秋听得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那是同样身为女性的一种共情。
她感觉,躺在那张床上被傅家成凌辱的,不只有电话那头的女生,还有她。
那种完全蔑视人格尊严的凌辱,令她控制不住地浑身发冷、控制不住地感到绝望。
即使相似的情景已经在她身上发生了成百上千次,只要傅家成想要,她就得配合。
可依旧,每一次,都会让她感到透骨的寒冷,以及,发自内心的自我厌弃……
傅家成有些烦躁地抱怨着,“真吵啊,刚刚我要是不捂着你的嘴,你绝对会败坏兴致。”
他随意地吩咐着,“把钱给她。”
江映秋似乎能看见保镖将大把钞票撒在浑身赤裸的女孩身上。
这是傅家成的恶趣味,在她和傅家成相遇的一开始,她也经历过。
电话里,傅家成似乎调笑着又拍了拍女孩。
“说起来你不值这个价,多给你的算你捡便宜…”
脚步声逐渐响起,女孩沙哑到逐渐失声的哭泣声越来越小。
傅家成离开了按摩房,江映秋猛然喘了一口气,此时她才感觉到她重新活了过来。
刚才她就跟一具尸体、一个死人没有区别。
她对那样的苦难无动于衷,或许她就该去死,明明她是最清楚这份苦难有多沉重的人,她怎么能放任她发生呢……
江映秋猛地掐紧手心,她在心里无声呐喊。
【不,她是一个自身难保的人!她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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